第3章 他不敢（3）

“吳端……你父母起名的時候不會也是隨便翻了一本唐詩三百首，正好翻到那句’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吧？”

還真是。

吳端……閆思弦……

吳端這才發現，對方的名字竟跟自己的出自同一句詩，這世界也太小了點吧。

七年前初遇閆思弦時，對方還是個高中生，而吳端因為一次臥底任務，使用了化名。差錯之下，匆匆一面之緣，對兩人的名字，他還真沒細想過。

吳端以為再不會與這位紈絝爺有集，他做他的小警察，小塵埃，而閆思弦——不出意外得話，繼承發揚家業，沒事上財經頻道分析一下經濟趨勢……呃，當然了，豪門多事，也有可能上法制頻道和社會頻道，總之，閆思弦就像一顆耀眼的鑽石，跟自己截然不同。

閆思弦大大方方地手跟李八月握了一下，“閆思弦，專業心理側寫。”

簡短的自我介紹，帶著那麼點不願被人靠近的意味。

李八月尚未答話，門口倒先響起了貂芳的聲音。

“檢報告出來了，毒鼠強中毒，毒抑製呼吸中樞致使呼吸衰竭，我在兩名死者的胃容，還有那鍋紅燒裡發現了毒鼠強分，其他食沒有……這位是？”

連夜檢，貂芳一臉疲倦，自來卷的短發蓬。

個子高挑，說起話來乾脆利落，小麥的皮，渾著自信，穿打扮又偏幹練風格，像個假小子。

吳端給兩人介紹道：“閆思弦，新來的，貂芳，咱們局最好的法醫。”

閆思弦顯然對“新來的”這種糊弄式的介紹不滿意，卻也沒表現出來，因為貂芳將檢報告往吳端桌上一拍，衝閆思弦拋了個眉眼，道：“我任務完了，等你們好消息，小帥哥加油，姐姐看好你哦。”

閆思弦微笑衝一揚下，算是回應。

弄得吳端有點不好意思，解釋道：“貂芳就這樣兒，別，好帥哥，大大咧咧的。不過工作起來特別較真，比資歷老的法醫都不如通業務。”

“好。”閆思弦笑道。

吳端開始分配任務：“接下來的調查主要有三個方向，第一，查毒源，弄清紅燒裡的毒鼠強是哪兒來的；第二，查死者一家的人際關系，我需要再跟死者的丈夫聊聊；第三，孩的子被人了，下半赤，疑似侵，卻沒有實質的侵跡象，查過往異狀侵的案例，這種兇手不多，但凡不在牢裡的，統統過一遍篩子。”

李八月在電腦上敲了一陣子，指著電腦屏幕道：“從民政這塊的信息來看，死者一家的人際關系十分簡單。

兩口子都是農村出，男人——也就是死者家屬，名汪，老家在西北地區，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哥哥們在別的城市落腳，姐姐則帶著父母在老家縣城生活，男人在墨城沒什麼親戚。

至於人，名習歡歡，父母已經去世，有個弟弟，習樂樂，住在墨城郊區農村的老房子，35歲了，未婚……”

“郊區農村，”吳端瞇了下眼睛，仿佛盯住了獵：“聽起來是能購買到毒鼠強的地方，有必要深了解一下這對姐弟的關系。”

李八月繼續道：“還有，習樂樂有前科。”

“哦？”

“被拘留罰款過，還不止一次……我查查案件記錄……”又是一番敲擊鍵盤，李八月繼續道：“這家夥小小不斷啊……自行車，還有電車，還過村民的羊……呦，這家夥不簡單啊……”

“還有什麼？”吳端乾脆自己湊到電腦顯示前。

李八月指著顯示上的幾行字道：“他還因為見義勇為過獎勵呢。

你看，前年夏天，7月19號，他在朋友家喝酒喝到後半夜，回家路上見一個喝醉的妹子下了羊頭湖湖堤，妹子高度醉酒，神志不清，一個勁兒往湖裡走，他把人救上來，還報了警。”

“有意思了，”吳端道：“能查到他的聯系方式嗎？”

李八月道：“不用查了，剛才留守現場的民警打電話來報告況，習樂樂聽說姐姐家出事兒，已經趕到，現在跟他的姐夫汪一塊，被安置在賓館。”

吳端一邊穿外套一邊道：“我去跟他聊聊。”

“我和你一塊兒。”閆思弦跟他出了門。

……

吳端開車，閆思弦坐在副駕駛位上，吳端道：“我跟你說說這個案子吧。”

“好。”

吳端本沒指閆思弦能給出什麼結論，誰知，閆思弦一邊看現場照片，一邊聽他說，十分認真的樣子，末了竟然道：“可以排除侵了。”

“什麼？”吳端沒想到他會這麼篤定。

閆思弦繼續道：“重點考慮投毒這個方向吧。”

“等等，我沒太明白……”

“昨天下午，母倆像往常一樣一起吃了晚飯。

吃完飯，主人在廚房洗碗。而孩子——我推斷孩子要出門，書桌上有發卡和小鏡子，說明在打扮自己，而且的服是心搭配的，一點兒都不居家。

可是，還沒出門，孩子就覺得不舒服，並向媽媽求助。

碗洗到一半，聽到孩子喊難，主人去次臥查看孩子的況。

一開始，癥狀並不嚴重，應該只是惡心、頭暈、嘔吐，所以主人並不太慌，洗到一半的碗放得井井有條就是證明。

為了不弄髒地板，拿塑料盆接住了孩子的嘔吐，當時，們應該以為這只是食中毒。

可是，孩子的況迅速惡化，開始搐，甚至喪失了意識，主人自己應該也出現了嘔吐癥狀，意識到問題嚴重，想要打電話求助。

碎屏手機就是證據，你解鎖手機的時候，不是注意到了撥號界面上的“12”兩個數字嗎？

要打120！

可那時自己也開始毒發，搐使手機掉在地上，主人倒地，最終電話沒撥出去。

兒先一步毒發，我能想到的解釋：吃飯時媽媽舍不得吃好的，讓兒多吃，導致兒攝了更多毒鼠強。

從主人死亡時的姿勢來看，直到失去意識，一直想去撿掉在床尾的手機，想將兒和自己送醫。

自始至終，們都在解決問題，都在想辦法自救，既沒有獲得幫助，也沒有到干涉，們毒發時屋子裡沒有第三人在場。”

閆思弦的語速很快，能看出，推理這件事本令他異常興。

吳端沉默了一會兒，用以理解他一長串的景建設。

老實說，他的推理只有一個破綻。

“可是孩兒的子……”吳端道。

“你難道沒發現？媽媽有潔癖。”

“啊？！”

“主臥室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老房子了，地板磚卻還是亮得反……用塑料盆接嘔吐，地上一點都沒弄髒……這家主人……對不起，我剛剛用詞不準確，未必是潔癖，但至特別乾淨。

這樣一個人，看到孩子小便失，下意識的反應，是幫孩子把弄髒的子下來……這是潛意識帶來的反應，本不必思考……可是了一半，又意識到那不是關鍵，關鍵是趕打120把兒送醫。

所以子隻了一半，同樣是出於乾淨，見不得兒這樣，所以順手把被子給蓋上了……”

新書過審著實波折了一番，期間不書友來問何時開新書，多謝厚！多謝大家的推薦票和留言，多謝編輯子良大過年的一遍遍幫我看文。

說實話，開頭一遍遍地改，改到最後，我自己都看不出好賴了，多虧子良把關。

在此拜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