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無可赦》第10章 他不敢(10)
第10章 他不敢(10)
兩人先找地方隨便吃了頓飯——吳端本以為閆思弦會祭出“事兒”本,挑三揀四,沒想到在路邊一家簡易餛飩攤兒,他倒吃得稀松平常津津有味,值得表揚。
冬日裡天黑得早,兩輛車一前一後停在習歡歡家小區時,天已黯了下來。
警方有“案發後一周保持現場原狀”的權利。此刻,汪被片區民警安置在一與警方有合作關系的賓館,習樂樂跟他住同一個標間,一來做為嫌疑人可以隨時接詢問調查,二來讓兩人相互有個照應,別做傻事。
吳端已拿到了死者家的鑰匙,上樓,他扯了封條,開門進屋。
進了屋,閆思弦直接去翻廚房垃圾桶。
“這個塑料袋,你看看……像不像裝的?”
那是一個紅塑料袋,吳端接過,將它放在鼻下聞了聞,“就是它。”
“警犬啊你。”閆思弦道。
“沒吃過豬,還能沒聞過豬味兒?”
閆思弦不理他的貧,繼續道:“趁著大家剛下班吃完飯,可以走訪一波鄰居了,說不定有人清楚案發當天習樂樂來拜訪時的況。”
吳端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7:06。
“再等會兒,7點半開始吧。”
“為什麼?”
“據以往經驗,家庭婦,尤其是退休婦,簡直就是居民區裡的人攝像頭,想要打聽消息,們是首選。
不過,你也說了,這個時間大部分家庭剛吃過晚飯,婦們很可能正在洗碗,不方便說話,所以再等等,等們洗完碗有了閑暇,能跟咱們聊上幾句,再去敲門走訪。”
閆思弦挑起角一笑,“你的本土經驗也很厲害。”
“那是!”吳端驕傲地了脯,“你要知道,世界第五大特工組織——朝群眾,可是以退休大媽大爺為主力的,咱們要融群眾中間,充分利用群眾的力量。”
趁著等待,兩人再次來到次臥。
地上用以標記姿勢的白廓目驚心。
氣氛抑,兩人都沒說話,閆思弦翻看著孩子的書桌、書包。吳端問道:“找什麼呢?”
“看看有沒有日記之類的東西。”
“這都什麼年代了,小孩兒早就不寫日記了吧?QQ空間、微信朋友圈、微博不就是日記嗎?”
“我倒忘了。”閆思弦一笑,像是自嘲。
吳端:“這可不像你,怎麼,你們有錢人用的社件都跟我們不一樣?”
“那倒沒有,只不過……有錢人也分個三六九等,我家正好屬於那個’三’,我又不擅長應酬’六’和’九’的結,從小就跟我爸學會玩神了。”
“原來……如此……”
閆思弦卻又道:“這都是說給外人的,你想知道真實的原因嗎?”
“什麼原因?”
“我不需要朋友。”
沒朋友,所以用不著社件。
閆思弦不在意地擺擺手,笑道:“不用拿那種可憐的目……”
話尚未說完,閆思弦的領口被一把揪了起來,他猝不及防,腳下差點沒站穩。
吳端道:“小朋友,你真想當警察?想清楚了嗎?”
閆思弦腦補了一個倒栽蔥抱摔,可他沒把握真能把吳端摔地上,隻好作罷。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手底下是刑偵一支隊,負責全市所有惡案件,替死人說話的地方,危險重重,關鍵時刻刑警們相互之間以命相托,需要心思冷靜目標專一的年人,而不是玻璃心的紈絝爺——尤其可能還帶著青年時期心理影的。”
“心思冷靜……目標……專一……”閆思弦的聲音裡著玩味,“你的意思是,我還不夠格,關鍵時刻你不會把後背給我。”
吳·教做人·端沒回答他,“小子,我會盯著你,乾不了這行趁早說,別耽誤我時間。”
吳端松手,閆思弦立即開始安被拽皺了的襯領,“吳隊長,反應過激了吧?你說,一個警察平白無故拽另一個警察領子,算不算襲警?”
“沒工夫跟你扯淡,”吳端道:“走,詢問鄰居去。”
五層的居民樓,每層兩戶。
死者家在三樓,兩人從對門鄰居開始詢問,一路下樓。
在鄰居們的描述中,那是十分普通的一天,乏善可陳,既沒聽到吵架聲,也沒看到什麼可疑人員。他們本不知道死者家來了親戚。
站在最後一家門前,閆思弦道:“有攝像頭就好了。”
吳端搖頭,“這小區夠老的,我去業看過,就小區前門有一個攝像頭,拍到習樂樂的車進了小區,之後就不清楚了。”
“但願最後一家能有點收獲吧。”
說著,閆思弦敲了最後一家的門。
他才隻敲了一下,門就開了。門口是一對老年夫婦,頭髮花白,都戴著老花鏡,面容慈祥,莫名給人一種萌。
“警察同志吧?”開門的老有點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貓眼,道:“剛才你們問對門話的時候,我都聽見了。”
喜歡趴牆?喜歡探聽小道消息?好得很啊!吳端立馬換上親切鼓勵的目。
老爺爺道:“警察同志!我們有況匯報!”
“您請講。”
老爺爺清了清嗓子,像接了一項偉大而榮的任務。
“昨天半下午,我吃完飯沒事,在臺上侍弄花草——喏,你們看,我家臺正對著樓門口——正好看見三樓家來親戚了,我認得那人,他總來,孩子喊他舅舅,是三樓人的弟弟。
他每次來都把破車堵在樓門口,很不講素質的。
他上樓沒多一會兒,孩子下樓,從後備箱提上去一袋東西。”
“只有一袋?”
“是啊,就一袋胡蘿卜,明塑料袋裝的,袋子爛爛的,我看得很清楚……哦哦哦,不對,我想起來了,還有個紅塑料袋,不知道裝的什麼,孩子把紅塑料袋塞進裝胡蘿卜的袋子裡,一塊提上來的……”
紅塑料袋!裝的!對上了!
吳端的手機突然響了,接起來才聽了一句,他就對閆思弦道:“走!汪自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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