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無可赦》第11章 他不敢(11)
第11章 他不敢(11)
“那個混蛋!”閆思弦一邊罵,一邊跟了上去。
吳端邊跑邊道:“賓館傳回消息,汪自殺了。”
“死了?”
“沒,自殺未遂。”
閆思弦無奈,“下次說這種消息,你能不能別大氣?”
吳端一邊聽電話一邊複述道:“目前看來,他打碎了賓館的陶瓷杯子,在衛生間裡用陶瓷碎片割斷了靜脈。”
“那習樂樂呢?”閆思弦問道。
“逃了,從窗戶逃走的。”
“怕誤殺姐姐的事兒敗,逃了嗎?”
……
兩人駕車風馳電掣地趕往賓館。
好運賓館。
吳端和閆思弦趕到時,救護車正準備離開,吳端詢問了車上的醫護人員,知道已經為傷者理了傷口,傷不算重,傷者執意留下配合警方調查,不肯去醫院,他們便不勉強。
303房間,汪垂頭喪氣地坐在床邊,右手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白紗布。
因為失過多,男人黝黑的變淺,著蒼白。
衛生間裡鮮紅的幾乎鋪滿了地板,看得人眼暈。
片區民警心有余悸道:“今天早上給他們辦了住手續,我一直在門口守著,一天下來都好好的,就剛才,吃完晚飯,我跟來換班的同事在賓館門口了煙,想口氣,幾分鍾的工夫,沒想到就出事了。”
吳端瞪了那人一眼,不理他,隻對汪道:“等會兒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哪兒不舒服你跟大夫說。”
汪著額頭上的一塊淤青,“我沒事。”
“你為什麼自殺?”閆思弦道。
“我沒有!是習樂樂……哎!真沒想到竟然是他……”
“他跟你坦白了?”
“嗯,是他害死我老婆孩子的,這還不夠,他還要殺了我,好把殺人罪栽贓給我。”
汪將自己的手機遞給閆思弦,那是一頁手機備忘錄:
人是我殺的,我們不和,日子過不下去了,我買了豬,放了毒鼠強,我該死,對不起老婆孩子。
“我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就被他一煙灰缸砸暈了,等我醒過來,看見全是,我手腕被割了,衛生間裡淋浴開得很熱,熱水就對著我手腕上的傷口淋——他想害死我,還想讓人以為我是自殺,我爬出去,衝門口喊,想求救,他看見,就過來把我往衛生間裡拖,後來警察敲門,他就跑了。”
民警道:“沒錯,我進屋的時候,習樂樂已經跑了,我看見窗戶開著,應該是翻窗逃的,我們的人去追了。”
汪繼續道:“再後來,我就在手機上看見這些話——是那小子用我手機打的字。
嫁禍!他這是嫁禍!他殺了們啊!我兒才17啊!小茜啊……你們要相信我啊……”
吳端觀察著衛生間門口蹭狀的跡,“你們在這兒短暫搏鬥過?”
“是。”
“你剛才說,你爬出來以後,他還把你往衛生間拖。”
“沒錯!我當時沒勁兒,他揪住我的頭髮,把我直接又拖回衛生間了,我胡撓了他兩下,好像——我記不清了,是把他的手還是臉抓破了來著。”
“你確定?他把你拖進衛生間裡面了?”
“是。”
吳端詢問時,閆思弦則探著頭觀察窗外。
二樓,不算太高,如果落地姿勢得當,的確不會傷。
窗子下方是一條小巷,小巷兩側是幾家飯館、酒吧後門。夜已深,不時有紅男綠由此經過,兩個人影在暗擁吻纏綿,被閆思弦居高臨下看了個清清楚楚。
吳端湊過來,看見,“嘖”了一聲。
閆思弦竟莫名有種***被家長抓住的尷尬,以手握拳,擋著咳嗽了兩聲,“左邊是死胡同。右邊路口是不是有個攝像頭?”閆思弦瞇著眼睛,卻還是看不真切,“調監控吧。”
民警懷著將功補過的心自告勇道:“我去調監控!”
這時另一個民警著氣回來了——剛剛突發急狀況,他二話不說就跳窗追了出去。
“跑了!連個影子都沒看見!”民警道,“剛回來的時候,我順便看了賓館監控,走廊和大廳的監控都沒拍到習樂樂,他隻可能是跳窗逃走的,我這就去調路口的監控!”
“已經有人去了,歇歇吧,跟我們說說你進門以後看到的況。”
“有,然後窗戶開著。
跡往衛生間延,我就趕查看衛生間裡的況,發現他割腕,”民警指了指傷的汪,“他說習樂樂害他,還說習樂樂跳窗逃了,我就招呼同事照顧他,自己追出去了。”
吳端看著地上的一排腳印,“這是你的腳印吧?鞋底花紋是公安系統統一製式的皮鞋。”
“沒錯,是我的腳印。”
吳端對汪道:“還是去醫院吧,檢查一下比較放心。”
“真不用,我心裡有數。”汪坐在床上,不肯起來,“我……睡一覺就好了。”
“好吧。”吳端示意閆思弦跟他出來。
兩人上車,閆思弦道:“怎麼?你有什麼發現?”
“他說謊。”
“說謊?”
“衛生間裡,水把地面都鋪滿了,如果真如他所說,習樂樂曾經把他拖回了衛生間,習樂樂怎麼可能沒有踩到水?
踩到水,然後奪窗而逃,地上一定會留下腳印。
可是沒有,衛生間到窗戶只有民警的一排腳印。”
“汪……他原本都不在我們的懷疑范圍,為什麼要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撒這個謊?”
知道吳端也困,閆思弦沒等他的回答,而是繼續道:“眼下還有一件事,剛才從死者家到賓館,咱們被人跟蹤了。”
“誰?!”
吳端一下子繃了後背,警惕地過車窗環視周圍。
“那個小年輕。”閆思弦朝一個方向揚了揚下,“剛才你的車在前,我的在後,所以你沒注意,有輛出租車一直跟著咱們。
出租車師傅的跟蹤技巧可不怎麼樣,跟得太近,甚至,為了不跟丟,還在一沒有通攝像頭的路口闖了個紅燈。我有心留意,從出租車上下來的就是他。”
那是個穿著休閑連帽衫的和牛仔的孩子——十分稚,高中生模樣。此時,男孩靠在一家酒吧門前的樹上,想要盡量融食男的行列,卻越發顯得青。他時不時朝賓館的方向瞄一眼。
吳端不想到當年第一次見到閆思弦的景。
大概也是這個年紀吧,年輕得芒萬丈,偏向虎山行。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拉開車門,向那男孩衝了過去。
男孩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出,嚇得在原地愣了五秒鍾,待他轉想逃,吳端已經一把按住了他。
“救命!救命!”男孩出於本能大喊著。
吳端在他耳邊道:“警察!老實點!配合調查!”
生怕引起圍觀,兩人迅速將男孩拎進了車裡。好在,聲場所門前本就是非多,大家隻當是捉打架的,並不太在意。
車裡,男孩嚇得肩膀微微發著抖,“你們幹什麼?”
吳端亮出警證,“這話應該我們問吧,你一路尾隨刑警,還在案發現場鬼鬼祟祟,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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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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