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不敢（12）

“我沒有！”

閆思弦道：“你還沒年吧？在酒吧門口晃悠什麼？用不用給你父母老師打個電話？”

一聽這個，年猶如驚弓之鳥，繃直了，“別！我說！你們別找老師家長。

我……汪茜是我同學，聽說出事了，我不放心，去家看看，看見家門上著封條……

我正打算下樓，就聽見你倆上來了，我聽見你們的談話了……說案子、死人什麼的，我就沒走，躲在四樓的樓道。

我看見你們拆了封條，進屋。

後來你們又詢問左右鄰居，我都聽見了，也知道你們是警察。

後來我還聽見……你們打電話，說什麼害者家人自殺了……我也搞不清楚誰是害者，誰是害者家人，就跟過來，想看個究竟。

汪茜……究竟怎麼了？不會死了吧？”

那個字令年不安，他惶恐地右手握著左手，既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閆思弦和吳端對視一眼，兩人決定先不回答他的問題，閆思弦道：“都是中學過來的，你倆不只是同學吧？”

“是我朋友。”說話時，男孩漲紅了臉，“我……我們也沒說明，就是關系好，班裡同學都說是我朋友。”

了然。

閆思弦道：“那你們應該無話不談吧？汪茜家有什麼矛盾——讓苦惱的矛盾，都會告訴你吧？”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男孩道：“汪茜跟我說過，他爸有外遇了，父母鬧離婚，怕影響績，倆人在面前裝沒事兒，可是一家人時間長了怎麼可能瞞得住？汪茜倒不發愁父母的矛盾，就是覺得……明明都知道了，還要裝作不知道，不能發表看法。”

“的看法？”

“的真實想法：不喜歡就趁早分開，沒必要為了忍著。可這話不能說啊，因為媽辭了工作，不掙錢了，要是真離婚，先不論跟誰，首先媽就沒能力養活自己。

為這事苦惱了長時間，甚至還想去跟蹤那個的，乾脆把揍一頓。

不過……應該是我們期末考試那會兒，又突然跟我說父母和好了。”

“是怎麼跟你說的？”

“的話我記不清了，大概就是說爸對媽的態度180度大轉彎，每次出車回來都帶個小禮，還帶他媽去看電影什麼的。”

“一個月前……”吳端道：“我看過死者習歡歡的微信聊天記錄，跟丈夫如膠似漆的聊天正是從一個月前開始的……我當時沒細想，隻當是清理過手機上的聊天記錄。現在看來，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年歎了口氣，“昨天下午我約汪茜出來玩，原本計劃不在家吃飯的，我……拿了歲錢，就想請吃頓好的，再看場電影，可臨出門又給我打電話，說媽做了紅燒——專門給做的，不在家吃心裡過意不去，怕讓家長傷心……”

閆思弦的推論得到了驗證，汪茜果然是要出門的。他興地用手指挲著自己膝蓋的布料，修長的手指，很好看。

吳端注意到他的小作，撇了撇。

年繼續道：“既然不能請吃飯，我就想給買份禮。買禮當然我自己去，一起去就不驚喜了，可惜……

唉！買完禮我自己吃了點東西，就在電影院等，等到快開場，也沒消息，我就打給，打了多次我都不記得了……一直沒接，我心裡慌得厲害……

以前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茜茜很懂事很自律的，跟人約了時間，要是到不了，一定會提前打電話，說明況，還要一個勁兒道歉。

我當時啊……什麼丟手機啊、車禍啊，甚至被外星人綁架……我都想到了……

我一直等，等到10點電影都散場了，沒辦法，只能回家。

到了家我還在給打電話，發消息……”

吳端道：“你是說，昨晚你一直在聯絡汪茜？”

“沒錯啊，我都記不得給打了多電話——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吧。”

吳端道：“可我們在現場找到了汪茜的手機，上面並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你發的消息。”

“那應該是被爸刪了！後來……大概晚上一兩點吧，我記不清了，爸接了電話。”

“爸？”

“是啊，我以前從沒見過叔叔，只聽茜茜說起過，大貨車司機，脾氣暴的，我其實有點怕他……

呵呵，可能是提前對叔叔的暴脾氣有心理準備吧，昨晚他在電話裡罵我的時候，我還算淡定，他說得話再難聽，我也撐下來了。”

“他都說什麼了？”

“先是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說我擾他兒，死纏爛打……好多髒話，我反正說不出來……然後就是威脅我，要告老師告家長什麼的……再後來還拿茜茜威脅我，說我要是再敢聯系茜茜，他就打。

這就過分了，他說我可以，可是茜茜，我第一次見這樣的家長……

可沒辦法啊，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真手，只能答應不再聯系茜茜。

今天一天我心裡都得很，晚上又聽說汪茜家出事了——哦，因為有個同學跟汪茜家在一個小區，那同學在群裡說有警察去了汪茜家，小區裡人都在傳，說是死人了……我實在是擔心得不行，就想去家看看，結果遇上你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