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無可赦》第17章 他不敢(17)
第17章 他不敢(17)
20分鍾後。
吳端對剛進辦公室的閆思弦道:“孕婦醒了,走吧,聊聊。”
“孕婦?”閆思弦愣了一下,“汪的人?”
“嗯,據汪代,殺妻的事兒是這人教唆的,毒鼠強也是準備的,是共犯。
汪就是塊扶不上牆的爛泥,事到臨頭還想拉個孕婦擋刀。”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誰讓沒底線,找個有婦之夫,自食苦果罷了。”
“也對,現在不是同心泛濫的時候,得想辦法驗證是否有共同犯罪的行為。”
兩人到小會議室時,孕婦正在會議室門口向外張。
看到吳端,目迅速向他手裡提的包子。
包子是貂芳帶來的,吳端怕著,趕把包子遞給,又幫將吸管進裝豆漿的塑封杯子裡。
“慢點吃,真不好意思。你現在不方便,應該我們去你家裡詢問的。”
孕婦邊吃邊擔憂道:“他怎麼樣了?”
吳端沒回答,而是問道:“汪要是犯了重罪,要坐牢,甚至可能結果更壞,你怎麼辦?”
人冷哼一聲,“孩子肯定不能留。”
吳端看著的大肚子,不免揪心,八個月了,這時候不要,鬧不好大人也有生命危險。
“昨天我審完他,他讓我給你帶句話,他希你看在你們倆的,把孩子生下來。”
“?”人冷笑一聲,“生下來他有錢養?還是送到牢裡,他有時間帶?想得!”
人又往裡塞了個包子,“我算是夠了!剛懷上的時候我就不想要,他有老婆有孩子,我們怎麼可能走到一起?本不現實。
他就哄我,讓我把孩子留下,還說他一定離婚。
那段時間他對我不錯,什麼都聽我的,可就是不跟家裡提離婚的事兒。
直到四五個月吧,他托關系帶我去做B超,看到是男孩,才跟家裡提離婚。
我那時候就心寒了,萬一我懷的是個孩呢?他還不得一腳把我踹了?
可那會兒孩子已經大了,手有危險,我就忍了,只要他能把婚離了,好好跟我過日子,我還圖什麼?
誰知道他家那個蔫了吧唧的黃臉婆心眼那麼多,死活不離,非得我們孩子都快生了,著急了,才提條件,讓汪淨出戶。
淨出戶?開什麼玩笑?他淨出戶了拿什麼養我?
我當初不就是看他開大車有點錢,淨出戶了誰還跟他?我瘋了吧?”
人倒也算坦誠。
“說說殺人的事兒吧,誰的主意?”吳端問道。
“他!”
“這麼乾脆?”
“本來就是,我沒殺人,不信你們隨便查!”
“那毒鼠強是哪兒來的?”
“毒鼠強?……呵,我知道了,他跟你們說的?他說毒鼠強是我弄來的?……哈,我就知道他得往我上推!瘋狗!他就是條瘋狗……還指我給他養孩子?呸!做他姥姥個夢!我給他生個屁!……”人一會兒笑,一會兒罵,吃完了三籠包子,又呲溜一下喝完了豆漿。
吳端怕不夠,趕又讓李八月拿了一盒豆,“你慢點喝,別噎著。”
等豆也喝完了,著圓滾滾的肚子道:“我是問房東要過一點毒鼠強,可那是毒老鼠用的,我們租的房子有老鼠,房東能證明……好吧,我承認,我可能說過幾次讓他去殺人的話,毒鼠強拿來那天我也說了,我說我馬上就去把那個黃臉婆毒死。”
“和他告訴我們的況差不多。”吳端道。
“我這個人就這樣,急了就喊打喊殺的,你們可以找我一塊玩的人問,他們都知道。可真讓我殺人,我不敢,”人有些笨拙地起,“我得走了,我要去醫院,孩子一天我都不想留了。”
吳端攔住,“你還是考慮一下吧,我雖然不太了解,但也知道你都八個月了,肯定有風險。”
“有風險也得冒,我已經想清楚了,讓我還沒結婚就帶個拖油瓶,還不如直接讓我去死。”
吳端見攔不住,也不敢攔,隻好對人道:“還是讓協警開車送你回家吧,你就是去醫院,也不急在這一天,昨晚肯定沒休息好吧?先回家休息。”
人想了想,點頭,“好吧。”
待孕婦走了,吳端道:“補個案宗,收個尾,我會派人一直盯著這人,直到檢察院接管。”
“你不繼續查?”
“不查了,案發當時孕婦在租住的房子裡,不在現場,毒不是下的,至於那些兩口子吵架時的喊打喊殺,只能是一筆糊塗帳,反正汪殺人是板上釘釘,其余的讓法院去和稀泥吧。”
吳端將小籠包塑料袋和空豆漿杯扔進垃圾桶,了空空如也的肚子,著實沒想到這孕婦這麼能吃,連他那份早點都一並吃了。
他問閆思弦道:“那習樂樂往裡下毒的事兒你又是怎麼想到的?”
“怎麼……想到?”閆思弦斟酌了一下,“就那麼想到的。”
吳端:“……”
“破案是個不斷驗證猜想的過程,你們這些老派刑警恨不得捧在手裡的證據,對我來說不過是驗證猜想的工,先得大膽地想,再去驗證,想錯了是另一回事兒。
當然了,這種聯想能力需要經過專業訓練,才能在看到碎片線索時,瞬間找出那個可能最大的推論。還需要一雙敏銳的眼睛,來關注別人不注意的細節。”
“呃……象……”
“我給你舉個例子吧。
第一,習樂樂有過見義勇為事跡;
第二,習敬國是習樂樂的發小,縱然一個進城打工,一個在農村種地,也還是會經常一起喝酒;
第三,案發後習敬國請假回家了,躲起來了——竟然是以喝酒喝壞了胃這種理由。
從這三細節,你能想到什麼?
——算了別浪費時間了,我直接告訴你吧。
習樂樂開朗豁達,他格外向,有朋友,遇事也喜歡跟朋友商量。
無疑習敬國正是他的朋友——兩人打小認識,而且距離並沒衝淡他們的關系。
所以習敬國不是喝酒喝壞了胃,而是被嚇得藏起來了!什麼事兒嚇到他了?是習樂樂告訴他的事兒!習樂樂告訴他,他們準備用來的毒被姐姐和外甥誤食,出人命了!
有的人看見星星便是星星,有的人看見一顆星星便能窺到整個宇宙。”
“還玄乎,”吳端的肚子了一聲,像是在跟主人一起抗議,“可說到底,你這能力還是可以通過專業訓練掌握的吧?”
“理論上來說,是的。”
“理論上?”
“反正我是靠的天分。”
吳端:果然,果然啊!閆·熊孩子·思弦回來了!
兩人正說話,吳端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他接起來,匆匆應答幾聲,掛了電話,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東郊廢工廠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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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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