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無可赦》第21章 欠債還錢(4)
第21章 欠債還錢(4)
婦十分熱心,招呼來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打發他帶兩個警察叔叔去高功家。
一開始,小男孩,隻管跑在前頭帶路,一言不發。
吳端就去逗他,問他什麼,是誰家的孩子,有沒有兄弟姐妹,還說要把他抓走,小孩兒大驚失。
一來二去了些,小孩便忍不住好奇問道:“功是個傻子,你們找他幹嘛?”
“傻子?”
見引起了警察的興趣,小孩不無得意地邊跑邊喊道:“傻功!傻功!警察來抓傻功啦!”
閆思弦追問:“怎麼個傻法?”
“大人讓我見他繞著走,傻子發起瘋要殺人!”
“那你覺得呢?他傻嗎?”
“我覺得……嗯……可能不傻吧。”
“可能不傻?”
“反正我沒見他犯過傻,他還去小賣部買過東西呢,應該不傻吧。”
小孩的邏輯實在是簡單,去小賣部買東西,就算是備不傻的行為能力了。
他的描述讓兩人猜測出了高功的實際況。
高功不傻,至不是人們普遍意義上所說的傻子。
他遊手好閑,又懶又窮,越懶越窮,似乎每個村子裡都有一兩個這樣的人。他們被人瞧不起,任誰都能欺負兩下,說他是傻子也是一種欺負他的形式。
到了高功家門口,小孩想跟著兩人進屋,他以為警察要來抓高功,對“警察抓人”這件事實在是好奇。
吳端不走小孩,隻好掏出十塊錢來,讓小孩自己去小賣部買零食,小孩的心思立馬放在了零食上,接過錢拔就跑。
高功家。
在全村基本都修了二層小樓的大環境下,高功家破破爛爛的一層磚瓦房顯得很突兀,乍一看還以為是荒廢無人居住的老屋。
屋頂的瓦缺失了很多,缺了瓦片的地方就用一張草席蓋住,草席上再堆些茅草,若是下雨天,屋裡怕是要水簾。
總共兩間房,堂屋一間,尚算端正,堂屋西側的灶間則歪著,全靠一側支起的兩木撐著,像個塌了肩膀的人,搖搖墜。
院門沒關,兩人進院,過髒兮兮的窗玻璃看到屋裡有個人影一閃,屋門開了。
綠棉襖,藍棉,大黑棉鞋。
高功似乎只有這麼一行頭。
不過這次倒是看清他的長相了。
又黃又稀疏的頭髮,皮黝黑,不到四十歲的樣子,格倒還算強壯。
“你們是誰?”
他雖開口詢問,卻既不害怕,也不防備——是那種知道家裡窮,自己爛命一條,所以腳的不怕穿鞋的。
吳端亮了一下警證,“警察,有幾個問題跟你了解一下。”
高功湊上前一步,“警察?真的假的?啥事?”
吳端道:“昨天上午你是不是用村口的公共電話打過110?”
“沒。”
吳端瞇了一下眼睛,“撒謊沒用,監控都拍下來了。”
高功一愣,下一秒,兩人怎麼也沒想到,高功直接躺地上打起了滾。
一邊打滾口中一邊念念有詞,什麼鬼啊怪啊大羅神仙啊。
這是……裝瘋?
吳端蹲下拽他,“起來,你起來。”
高功被他拽得上半離了地,裝得更賣力了。
不過很快,他的目就被一樣東西吸引住了——一張紅彤彤的爺爺。
目一沾上錢,便再也摘不下來,也不神神叨叨了,子也坐直了。
閆思弦將錢在他眼前晃了晃,“好好回答問題,錢就歸你。”
高功了,痛快道:“行,你問吧……昂,是我打的電話。”
關鍵時刻還是孔方兄面子大,老通吃。
“你打110報警,說舊廠區裡有?”
“嗯。”
“你怎麼知道那兒有?”
“就……看見了唄。”
吳端沉默,丟給高功一個“你打算就這麼磨洋工?”的眼神。可惜,高功的注意力本不在他這兒。
閆思弦簡單暴地將錢揣回了口袋,“好好回答,回答完了不會虧待你。”
高功終於收回了不舍的目,“那個……你問的啥?”
“我是說,你怎麼知道廢廠房裡有?怎麼發現的?”
“我去那兒……嗯……遛彎,看見的。”
“遛彎?遛到2公裡外?”
高功低頭沉默了一會兒,不好意思道:“我是去看……去看……看……”
“看小打野泡兒?”
吳端用余瞄了一眼閆思弦,他怎麼也沒想到閆思弦會冷不丁這麼問一句。毫無心理準備啊!
閆思弦神如常地看著高功,直到對方點了點頭,他又問道:“你經常去那兒看?”
高功撓撓頭,“差不多吧。”
高功似乎習慣了用模棱兩可的答案回答問題。
閆思弦便換了個十分的問題:“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前天晚上?”
“怎麼發現的?”
“我遛彎過去,看見一個廠房邊上停了輛小車——就是那個有鐵皮頂的老倉庫,我就從外頭上到樓頂——外頭有梯子……”
“我們注意到了,是個直上直下的鐵梯吧?”
“對對對,就是那個梯子。
我早就發現了,屋頂上有個大窟窿,從那兒往下看……嘖嘖嘖……”
“咳咳……”
高功收起一臉陶醉,繼續道:“我一開始也沒注意屋角兒有死人,是那的眼尖,看見了,讓那男的去過看看。
男的開始還不同意,但那種時候……男的都得聽話……
男的拿手機上的手電筒一照——哎媽呀那一下沒把我嚇死,太嚇人了!
然後……然後男的連滾帶爬往出跑,也不管那的了,的就邊跑邊罵。
有在那兒罵還好的,我就不太害怕了。
我半夜跑回來,嚇得不行,一宿都沒睡著,想來想去還是報警吧。
死人一個人躺那兒也怪可憐的是吧,我沒發現也就算了,發現了不管,萬一鬼魂纏上我……”
“你怎麼想到拿那個公用電話報警的?”
“我沒事就去玩那個電話,我知道電話通著呢,能打110……再說,我也沒手機啊。”
真是個心大的。
思忖片刻,閆思弦開口問道:“聽說你最喜歡去紅白喜事給人幫忙,順便吃頓飯,今天四嬸家的白事,你怎麼沒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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