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又打我?”

陳央快哭了，這十六個小時挨的打，比他這二十多年還要多。

“你以為我想寄生在你這卑微、醜陋、渺小的生中嗎?”

右手打完陳央一掌後，放下一句話，卻沒有解釋陳央的問題。

“那、那你什麼時候走……”

問完這句話，陳央趕用左手捂住臉頰，心驚膽的迎接又一掌。

但出乎意料的是，右手並沒有打他。

“等完我的目的時，我自然會離開。”

右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很奇怪，隻有一張“”的右手，明明沒有眼睛，陳央卻覺出了那冷意。

恐懼在心滋生，陳央低著頭，牙齒一咬，鼓起最後的勇氣問道:“那你有什麼目的?我、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能告訴我，我一定拚命幫你完。”

“沒那個必要，我不在乎你的，隻要你聽我的命令就行。”

右手就像對待一個蟲子一樣，有些不耐煩了，“人類，閉上你的臭，接下來一個小時之，不準說話，不準。”

陳央第一時間閉上了，比聽父母說話還要順從。假若他的父母看到這一幕場景的話，肯定會後悔，小時候下手還是太溫了。

陳央看起了新聞，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認真”看新聞，但本難移，看了十幾分鍾後，他就左耳進右耳出，眼睛都失去了焦距，一片高僧坐禪“風范”。

老人們常說，現在的年輕人浮躁無比，一點耐心都沒有，這話絕非沒有道理，以前的陳央最大的病就是沒有毅力與耐心，像長不大的孩子一樣，對自己沒有興趣的事從來隻有五分鍾熱，失去熱就要放棄。

甚至發展到後來，有強迫癥似的，與朋友吃飯等人等個一兩分鍾都如坐針氈，焦慮無比，乃至會在朋友來後大發脾氣，一來二去弄得朋友覺得他很古怪，覺得這人不可深，也就淡下來了。

可得過強迫癥的人就知道，強迫癥發作起來，本由不得自己，盡管陳央覺得自己這麼做不對，可呆坐一會就總是焦慮急躁，怎麼也忍耐不下來。

然而此時此刻，若是陳央的朋友在現場，肯定會驚訝到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前那個在位置上坐不到幾分鍾的陳央，今天居然能夠老老實實坐了十幾分鍾，更恐怖的是，坐姿比軍人還要端正，十幾分鍾愣是沒有彈哪怕一一毫。

一個小時後，冷汗浸了後的陳央，終於聽到了右手發布的命令:“把電視關了。”

如釋重負的陳央站起來時差點摔倒，用左手了發麻的大，趕以最快的速度來用遙控關閉電視機。

“接下來，去把電腦打開。”

打開電腦?

陳央有點疑，但不敢違背命令的況下，隻能走進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腦。

電腦緩緩開機，經典的XP圖像慢慢在屏幕上浮現。

“太慢了，太慢了……”

右手發出不耐煩的聲音，在空中凝視著屏幕，小拇指陡然長一米之多，卷住鼠標控制著移。

見到這般詭異的一幕，陳央嚇得臉發白，眼見這麼恐怖的事竟然出現在自己的右手上面，換任何一個人來也不會比陳央好過。

老舊的電腦終於開啟了，右手控制著鼠標，點擊瀏覽上起了網。

“請、請問你打算，打算幹什麼?”

用著討好的語氣，陳央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閉上你的。”

沒有回答陳央的詢問，右手還在瀏覽自己需要的信息。

陳央隻好從屏幕上尋找這個未知生的打算了，但他只看了一眼，登時就無語了，因為在右手的控下，屏幕的瀏覽速度本就不是人類眼所能接的，陳央才看見了開頭幾個字，整個頁面就瀏覽到底關閉了。

十幾秒之間，幾十個頁面開關不斷，終於，陳央這臺陳舊的破電腦卡死了崩潰了。

你看這麼快，這下好了吧。

心中才生出一點點幸災樂禍的緒，陳央神一變，一陣慘，一從深傳來的劇痛猛然襲來，令他呼吸一滯，隻是短短幾秒鍾疼痛，就如同經歷了地獄般的磨煉，汗水大面積滲出來，忍不住嘔吐起來。

“記住，人類，你的緒我也能覺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右手探過來，居高臨下看著陳央嘔吐，“再對我不敬，下次就把這次的教訓延長到十秒鍾。”

陳央恐懼萬分，他以為扇耳，轟擊肚子已是莫大的懲罰了，可經歷過剛才那陣急痛，他才明白，這種直接刺激痛覺神經的懲罰，簡直比千刀萬剮還要痛苦。

“好了，拿上你的鑰匙和銀行卡，我們出去。”

陳央麻木的，抖抖站起，也不去管地上的嘔吐了，聽從命令拿起鑰匙和銀行卡，一步步朝房門外走去。

“砰。”

關上房門，陳央走出小樓房。

下午三點多鍾的太仍舊刺眼至極，陳央眼神無，臉蒼白，猶如行走一般，看到外面的神都有些恍惚。

“呃?”

正當陳央恍惚之時，右手突然不控制地往上一，正好巧之又巧地抓住了一個小花盆。

這、這是怎麼回事?

陳央看著這從天而降的花盆，臉更加蒼白了，要不是右手忽然接住花盆，他的腦袋此刻怕是已經砸破了。

“啪……”

右手隨意地花盆丟在地上，立即破碎，花朵和泥土濺落一片。

“啊，對，對不起。”

一道弱的聲從頭頂傳來，陳央抬起頭，原來是住在二樓的一名房客，他記得似乎做蕭蕊，才在這裡住了不到一個月時間。

蕭蕊低頭看見因為自己的不小心，差點讓花盆砸到房東頭上，當下嚇了一大跳，趕下樓準備去道歉，誰知走到樓下門口，卻發現除了一地破碎的花盆與泥土外，房東的影早就不見了蹤影。

一天前的陳央遇見這種事，心裡肯定會不滿的留下來譴責下對方，但今天他可沒這功夫與時間，在右手的命令下，不得拖延半點時間，直接朝著目的地前進。

“人類，給我注意一點，還有下次就讓花盆掉在你頭上。”

聲音通過骨骼直接傳達到陳央的耳裡面，在外人看來，陳央隻是臉一白，子一抖，卻聽不到任何奇怪的聲音。

下午的烈日帶來熊熊熱氣，走在大街上，熱得人們恨不得把全服個，走在太底下的陳央覺不到一點熱，相反，他覺得很冷，這種發自心的寒冷，甚至連灼熱的也無法驅趕走，反而不斷累積，讓他更冷。

直到陳央覺寒冷遍布全上下的時候，走了將近二十分鍾沒有出一滴汗水的他，抬起僵的脖子看了目的地一眼。

這是一家工商銀行。

很普通的一家銀行，與中國大部分的銀行都沒什區別，陳央對此毫無興趣，他走銀行大廳，刷了號碼坐在座位上等待。

下午排隊辦理銀行業務的人並不多，沒過幾分鍾就到了陳央，他了口袋，拿出銀行卡走近櫃臺，“取一萬元錢。”

一萬元，該死的，他總共的存款才隻有三萬余元，這麼一下子就取出一萬元錢，陳央心痛無比，然而他不敢反抗，這是“右手”的命令。

輸碼，接過銀行職員遞過來的一遝錢，陳央還有些迷茫，右手讓取一萬元錢到底是幹什麼?

不知道，他似乎也無權知道。

說起來，他還從沒有一次拿著過一萬元的現金，以前他會覺得一萬元的現金很多，現在拿在手上才明白，其實一萬元錢並不多，就這麼小小的一遝太了，陳央覺得再給他十遝他也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