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東州之夜

七彩的炫旋轉飛舞，點燃著老家酒吧裡的歌舞聲浪。

這個地方極為嘈雜，但莫西乾短發男人的話聲仍是顯得沉穩響亮。

大逃殺題材？雷越微微有點意外，那需要的演員可能就不了，他著劇組三人和綾莎，大家都出鏡的話也只有五個人。

正負平鬥嗎，“哦……”他點頭。

莫西乾男人的目一不，似乎在盯著他的反應，而進行某種考量，又說：

“我們這是一部偽紀錄片，這你應該懂，就是看著好像是真實發生的一樣，其實是拍的。”

“喂，由我來說！我才是導演兼攝影師。”花衫男人灌了一口啤酒，指了指莫西乾男人，對雷越小聲地說：“這家夥是製片人啦，莫西乾。”

花衫男人發出忍不住的哧哧笑聲，“就是姓莫的，西乾。”

“我們也不清楚他的弟弟是不是……”金發人也樂道，而花衫男人生怕雷越GET不到，又笑說：“莫北乾，莫被乾啦。”

雷越笑不出，不是很懂他們朋友之間的梗。

他瞥了瞥那理著莫西乾短發、名莫西乾的男人，對方正冷眼地掃視著大家……他覺得自己不要笑的好。

“小心，這是個誰都不能笑的點，莫西乾不喜歡……”

花衫男人這麼說著，卻偏偏笑得大聲，幾乎是噴笑，“我呢，我拉基。”

“不是垃圾啦，是拉基。”男人拖長聲音地念著自己的名字，“是拉拉的拉，基基的基，不過別誤會，我喜歡人。”

“不怕你知道，我超孩子歡迎的，如果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不信？”

拉基拿起放在茶幾上一堆空酒瓶邊的一部手機，“過來，我給你看些我珍藏的歷任前任黑照。”

“別聽這貨扯了。”金發人手上晃著酒杯裡的紅酒，“這家夥只有在搶劫銀行要蒙面的時候，才會跟人發生親的接。”

“喂喂！”拉基不滿地道，揚起著手機，“你當我這些照片都是網圖嗎，雷子，你過來呀。”

“我金妮。”金發人自顧自地歎說，“我倒真的跟很多男人約過會。那種真正有魅力的導演，你們本不懂是有多麼難以抵擋……”

“別吵。”莫西乾一下冷聲，把他們的嚷聲都蓋下了，“先說正經事。”

綾莎正坐在一邊沙發上，吃著果盤上的水果塊，沒參與進來這些話題。

雷越則默默記著這幾位的稱呼，莫西乾，拉基，金妮……

“行行行。”拉基變得語氣正經，“雷子，拉基小提示：不懂幽默的男人啥都乾不了。”

莫西乾的眼神真的快有火了，拉基這才慢悠悠地放下手機，從沙發的雜堆裡拿起一部有些年頭的攝像機。

“我先開DV，這些都能做幕後花絮，也可以剪進正片，要是片子火了，都值錢的。”拉基說道。

“這是磁帶攝像機嗎？”雷越著那部灰的老式攝像機，不由得問道。

“沒錯，識貨喔。”拉基作著攝像機的按鍵，“DVM60盒式磁帶，畫面有複古質，像是發生於上世紀70、80年代的事。”

雷越心裡頓時更振了點，磁帶畫質當然會更有氣氛，能把觀眾帶回那個地下電影最火的年代。

雖然是只有幾萬塊預算的小打小鬧，他們卻不用現今更方便、更省錢的數字攝像機。

這就說明了，這幫人對於影片本的效果，是有著態度和追求的，這點很重要。

不過，雷越又有了一點忐忑，他們該不會是在拍“鼻煙膠卷”吧？

鼻煙膠卷就是那個年代地下電影的代表類型之一，展現某人對某人施暴或是行兇的全過程，充滿腥與暴力，好者觀影時則會得到鼻煙般的快。

要是能拍到他的脖子在噴，倒是很方便快捷，可惜那些癥狀只是自己的妄想。

“好了！”拉基調好了參數，手持著這部老機，開始錄像，笑說道：

“這部電影《東州之夜》，講述一個負選擇年參加一場生死遊戲的故事。遊戲不只是大逃殺，還帶著探險、解謎那些元素。”

雷越仿佛聽到了DV磁帶哢哢轉的聲響，在上空炫四中，專心聽著拉基的話：

“這場遊戲，可不是鬧著玩的，不是在一家酒吧、一家廢棄工廠的小范圍，幾個人參加那麼簡單。

“這也不是暗地裡的，而是萬眾矚目的盛事，有報道、有電視直播、有無數觀眾……什麼都有。

“這個負選擇年原本只是個普通人、失敗者，但被我們這幫人看中了，我們要把他打造一個能贏下遊戲、震驚全場的狠角！”

拉基越說越有點激，醉酒的臉變得更紅了，語聲也快了：

“如果這個年真能贏下遊戲，那就出名大發了，我是說為明星，為東州夜晚最耀眼的人！”

綾莎隻管吃著水果，不發表什麼看法。

不是鼻煙膠卷，雷越暗松一口氣，聽著、分析著，心中閃過了一些既往差不多類型的影片。

他第一時間想起的反而不是哪部地下電影，而是一個風靡全球的大賣電影系列，就說道：“有點像《遊戲》。”

“沒錯，你暫時可以那麼理解！哈哈。”

拉基大笑，一手拿攝影機，一手高舉啤酒，“我們就是要帶你為一個新星、為觀眾們的寵兒，然後，一起發大財！”

金妮也笑起來了，與拉基隔空杯，喝了口紅酒，語帶期待：“就這麼個事兒。”

“唔嗯。”莫西乾卻也點頭同意這種說法，只是神態不像他們那樣興。

遊戲？雷越想著不由出一笑，自嘲的笑：“……人家是燃燒的孩，我是燃燒的男孩是吧。”

燃燒的孩是《遊戲》主角在參賽時的登場造型，而他……

以前他即使自嘲，也不會開自己這種玩笑，但是現在，不一樣。

“說對了！”這次是金妮高呼出聲，有話兒要說：“所以，你這位參賽者的造型、名號什麼的，都要搞起來，我們幫你做明星運營。”

喝著紅酒，對此很在行似的：

“運營，懂嗎？參賽者是參賽者，明星是明星，這可劃不了等號。

“明星不是天生的，跟實力也沒有絕對關系，明星是靠運營打造出來的！”

雷越微微地笑，雖然他們把一個幾萬塊的小項目說得這麼煞有介事，好像有點稽。

但這些都是影片的容吧，這就是偽紀錄片的形式，越真越好。

而且，這幾人對於這部《東州之夜》，顯然充滿激，這才是拍片的好態度。

“那我的角是什麼人設？”雷越問道，“我們有劇本嗎？”

“沒有劇本，隨拍的，講的就是即興。”拉基擺擺手，“你的角由你自己來掌握發揮，給我點驚喜吧。”

雷越點著頭，酒吧裡的嘈雜聲沒有擾他的分析思考，說道：

“偽紀錄片也需要表演，這個角跟我自己太像了，雖然我是可以用本演出，但正因為這樣，會使得角失去可塑。

“我想多用點布萊希特的表現派理念，‘限制共鳴’，更離一些去演，這樣我會理得更冷靜，能演出一些陌生化的效果出來……”

雷越說著說著，發現對面的幾個人都靜了下來，都有點怔著似的……

他頓時停住了話，說錯什麼了嗎？

拉基看看莫西乾，看看金妮，手上揮了揮香煙指向雷越，慨道：“這個就是我說的，專業！”

“認真的男人最迷人。”金妮一口一口地喝著酒，越瞧著雷越，眼神越有點迷迷。

“雷子，你放心去演。”拉基一副將遇良才的模樣，神抖擻、迫不及待地說：“現在我們就開機拍上一段吧，這場戲就是你確定要參加遊戲的這個時刻。”

“哦好。”雷越點頭應道，怎麼拍是導演的事，自己隻管去演。

他向拉基手持的DV鏡頭，讓自己投到這麼個角當中。

他既是雷越，又不是雷越。

酒吧炫照亮眾人的臉龐，莫西乾、金妮都看著他，綾莎也了過來。

“《東州之夜》第一場——”拉基起舉著DV對準前面的雷越，拉長聲音地喊，“開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