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談

唰唰，板快速劃過街巷路面，而發出撕裂般的聲響。

雷越跟著綾莎在回去麥記的路上，後面老家酒吧的喧囂聲越來越輕，那裡似乎正發生著一場打鬥，有一群人的驚呼聲傳來。

他心頭有點嘀咕，莫西乾……莫被乾啦，還要拍電影的……

本來說早上集合拍《東州之夜》，結果是集合拍《鐵窗風雲》，那就真玩兒大發了。

他覺自己開始有點理解他們的梗了，雖然還是很冷。

老害群之馬嗎……雷越想到什麼，腰包裡的手槍沉了沉，就快了點追在那彩發旁邊，問道：

“綾莎，我想上網查點東西，但不想留下痕跡……就是要連警察也查不到是我搜索的，有辦法嗎？”

“簡單。”綾莎說道，想都不用多想。

“哦？”雷越眼睛一睜。

“清空瀏覽記錄。”綾莎又說，看到他轉眼怔住，捉弄功地笑了一下，這才正式說：

“首先你要有個概念，VPN、加算法、用完就扔的號碼和舊手機……這些是會讓你很難被查到。

“但只要你的對手夠強，只要警察那邊肯費大勁，直接從後臺拿數據一層層破解，不管你在網絡鑽得多深，他們還是能把你揪出來。”

哦哦，雷越這下更是皺眉，綾莎似乎還真懂這些，甚至……有做過這種事？

不過聽這麼說，怎麼就簡單了？

“總之，不管你怎麼搞，只要是用自己的IP，就不存在查不到。”

綾莎繼續說著，“所以答案是：用別人的IP。把事從反網絡追蹤變反盜竊追查，這就簡單多了。”

霓虹彩映亮來的眸子，“喬裝藏好自己，到國貿廣場那種熱鬧地方一部手機，手腳乾淨點，用完就把手機連機帶卡立即熔掉。”

手機？雷越沉，不太想把不認識的路人給牽涉進來……

畢竟，他也不喜歡自己會遇到那種事。

而且自己面對的那些不是普通警察，能力、可用的資源都不一般，這種方法不一定管用。

綾莎或許看出他的躊躇，收回了目，又說：

“你也可以用一部無卡二手手機，連接哪個公共Wi-Fi；或者到哪個沒監控的地方破解某個Wi-Fi連上再查。

“至於你怎麼得到這部手機呢？去買、去撿，但都不能留下痕跡。”

綾莎並不問他是想要查什麼，有一下沒一下地蹬著路面、控制著板，放慢速度讓他能跟在旁邊。

“只是我很懷疑。”又說，“如果你想查的東西是警方會花這麼大力氣去追蹤的，你認為你能在網上查到真實有用的信息嗎？”

“唔。”雷越扯了扯爛臉，“也是……”

之前不是沒這麼想過，但現在被綾莎這麼一潑冷水，他才重視起這個想法，而不是心存僥幸。

既然警方要瞞獵槍人命案、獵槍人的存在，那網上有價值的信息按理都會被抹掉。

反而，“上網查詢”可能只是個毫無價值、等著他去踩的陷阱。

雷越瞧瞧綾莎，聽出的語氣是不建議他為此折騰，而這顯然也是老害群之馬了……

“不查了。”他決定道，打消這個想法，另找辦法吧。

“聽你剛才說的，你好像很懂得這方面。”他問道，看著綾莎那頭中短彩發被夜風吹拂飄舞，如同夢幻。

認識也有一個星期了，他對於這位新朋友仍了解不多，總是像被夜霧籠罩著一樣，明明就在那裡，卻看不清楚。

“懂一點。”綾莎說得語氣很認真，“我這個人喜歡謀論，上網查過不。”

往他邊近了點，神地說：“你知不知道麥記叔叔其實是外星人？想用薯條控制人類，麥記每袋番茄醬後面的編碼都是一組碼，是外星人們在全球各地的麥記互相通的信息。我去麥記住就是為了暗查這個事。”

雷越的第一反應不是綾莎在開玩笑，而是想起那宗垃圾場離奇命案，那些霉菌與藤蔓，變形的槍，警方的瞞……

因此，他心頭驚了驚，麥記有古怪？是嗎，是這樣嗎……

“那梁經理？”他口地問。

綾莎一瞪眼眸，倒是被他問住了，轉而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大笑出聲：“你是演的，還是真信啦？傻子是吧。”

“啊？”雷越微怔，也不笑了，自嘲說：“演的，演的。”

“哈哈，你還真不信了？我剛才說的可是真話。”綾莎笑著白了他一眼，“不要太容易相信別人，不然你會吃到教訓的。”

雷越快被弄暈頭了，笑著沒說話，只在心裡說了句：因為是你嘛，朋友。

綾莎有時候像現在這樣，很活潑，開玩笑；但有時候又很沉靜，一言不發。

就像之前在老家酒吧，都不怎麼說話。

想起《東州之夜》，雷越問道：“對了，你在劇組裡也是準備演哪個角嗎？”

“應該吧。”綾莎不太確定似的，“在這種小劇組，想找點活兒乾還不容易麼。”

雖說綾莎也是個死跑龍套的，但雷越其實沒看過的表演，不知道演技怎麼樣。

“我是想，如果我們有對手戲，我們有空可以排練……”他說道，臺上一分鍾，臺下十年功。

“這部電影的質量怎麼樣，還是得看你。”

綾莎的笑聲漸小，這次話聲真的很認真，“莫西乾、拉基還有金妮，你得習慣起這些爛人來，不然你演不好的，那《東州之夜》就會很爛、超級爛。”

頓了頓，“只是到時候，你已經不能退出了。”

“哦……”雷越默默應下，“我覺他們的態度還可以，就是說明星什麼的顯得吹過頭了。”他微笑地搖頭。

“也許你不想聽到這種話：加油，好好演，別死了，至別死那麼快。”綾莎腳下猛地一蹬，加快了速度，轉眼就遠了。

“會的。”雷越輕聲，繼續跟著去。

兩道板影漸漸從窮街陋巷回到影視城北門廣場一片的繁華地帶，夜街上的行人變多，街邊矗立著集的商鋪以及一些高樓大廈。

其中一棟大樓外牆的巨型LED屏幕裡播著廣告，明星代言人的笑容燦爛照人，霓虹環在夜霧中猶如幻魅。

即使在這凌晨時分，雷越迎面遇到的路人不多，卻還是不時被人投來驚愕的異樣目，看到了惡鬼一樣。

但是，他沒有遮避臉龐，而是昂然而過。

對於明天，不，或者說今天早上，他滿心有著一新期待，《東州之夜》，主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