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再臨

在麥記住很難可以睡懶覺，一大早的，雷越從老家酒吧回來只是睡了幾小時，就被清晨進店消費的客人們吵醒了。

他伏在桌面上，先手按按腰包，手槍還在裡面。

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也該醒了，早上的衛生間得排隊，住客們都要用……

雷越睜開眼睛，看到眼前是一道黑沉沉的魅影，手可及，頓時就是一驚，“啊！”

只見就在這張餐桌上，隔著不到一個位，那隻烏就站在那裡，收攏著龐然的黑翼，深邃的鳥目朝著這邊，似在著外面街道。

“朋，朋友！又見面了。”雷越不驚呼，心裡滿是意外，它怎麼來了？

過去幾天，他睡醒後睜目，有時會看到那個模糊的怪人，有時看不到。

但看到烏還是第一次，又出什麼事了嗎？

“呃，你……”雷越著烏，問道：“你吃早餐了嗎，要不要給你點一份漢堡……”

他說話的同時，眼睛余瞥了瞥那邊的一個角落，綾莎已經不見人了，住客們則在相繼起，

那個黃服老婆婆又在神神叨叨著什麼，神疾病發作似的，就像他剛才一樣……

可是，雷越十分確定，這隻烏並非幻覺，而且就在面前。

驟然，不待他多想，烏猛地一撲翅膀，飛躍落到他的左邊肩膀上，衝擊得他幾乎摔下。

“這是怎麼了？”雷越為之疑，烏帶路不是這樣的，以往幾次帶路它都是飛在天空上，有別的況才會往他肩膀落下。

它是在示警嗎？但它的爪子又沒有用力地勾抓，只有那樣，才是它示警的手語。

會不會危機未至，卻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雷越連忙拿過手機看看，村民群只有幾條未讀信息。

之前睡覺前他已經查看過了，市場封了一天還沒解封，那片塗挨了村民們很多罵，說破壞風水、影響市容等。

有年輕村民試圖把塗照片發出來，但很快照片就都顯示為裂圖，被封掉了，這個村民群顯然到了監視。

“難道昨天我在市場的戲還是過不了關？雖然沒有搜索什麼，卻被警方盯上，甚至派人過來了？”

雷越心頭一突，別莫西乾沒被抓，他自己被帶去演《飛越瘋人院》了。

他立時詢問烏：“所以，朋友你過來是為了提醒我，帶我走嗎……”

只不過，烏的模樣既不像帶路，也不像示警，雙爪抓他肩膀抓得不重不輕，大有不挪窩的態勢，更像是在觀察況，在歇息等待。

突然，雷越想到了另一個可能，心頭頓時喜悅地一躍，覺自己有些明白過來。

“哈！你是不是知道我認識了些新朋友，知道我要當主演了，所以你也想去看看？畢竟有這一切果，都是源於你那晚把我帶到這家麥記來。”

雷越一邊笑說，一邊側目看著肩上的烏，它的背弓如同沉靜的山峰。

“這樣嗎，好。”他一邊起往衛生間那邊走去，一邊在別人看來自言自語般笑說：

“朋友，咱們就一起去主演吧！要是什麼時候你突然被鏡頭拍到，那就直接靈異片了，真要CULT片經典了。”

雷越走過開始擁起來的走廊，給撓著頭的梁經理打了個招呼，進去衛生間一番洗漱。

相比昨天，他的活死人病病雖然還在惡化，但速度減緩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到好心的影響。

脖子是在裂開，手腳是在腐爛，還有一道腸子破了，卻流得不多。

綾莎，朋友，我沒死得那麼快的……

雷越著鏡子中的自己，脖子沒有異狀、肩上也沒有烏，轉走去。

接著，他帶上背包，往麥記外面走去，前往老家酒吧。

見時間不早了，雷越在人行道上一邊走，一邊給花姐打去電話，烏始終沉沉地站在他的左肩上，偶爾才微雙翼和長喙。

那邊一接通，就傳出花姐火的快聲：

“喂，怎了，到集合點了嗎？”

“花姐，早，是這樣的。我今天不去跟你開工了，這幾天應該都不去了……”

雷越還沒說完呢，花姐就給打斷：“怎麼，徹底回家啦？才混一周就捱不住了啊，多在這裡跑了一年、幾年、十年龍套的人都還沒出聲呢。”

“不過也好，你還小，回去讀書吧，別整天想有的沒的了。”花姐說得很趕，就要收線。

“不是，我暫時有別的活……”雷越如實地說，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

因為拍完《東州之夜》，應該還是要跟著花姐混的，他不打算說謊，也沒什麼好說謊。

“我認識了個朋友，介紹給我一個角機會，是個小項目……”

花姐又打斷了，這次更是來了氣：“你小子注意了，我警告你哈，影視城是個花花世界，跟商場、遊樂園那種地方不同。”

越說越火大，“這裡什麼人、什麼都有，你一不小心就會行差踏錯。才來幾天？認識啥朋友了？別被割了腰子還給人家數錢。”

“……”雷越停著了話，眼前閃過老家酒吧的燈紅酒綠，“拍地下電影的。”

“還地下電影，你聽說過國有地下電影的嗎？”花姐更加沒好氣了，懶得管地嘿了聲，“自己小心吧，別被人整鼻煙膠卷，有你好看的。”

滴，花姐說完這句就結束了通話，滴滴。

花姐懂行啊……雷越沉默，自己昨晚也是有過對於鼻煙膠卷的擔心。

但是，這是烏介紹的綾莎介紹的工作，而且說是因為不想瞧著他死，才帶他去的……

雷越轉目向左肩上的黑鳥，“朋友，你不會是黑中介吧？”

烏仍是沒有回應，他搖頭一笑，腳步沒有停下。

對於花姐的這番警告，並不是完全沒有聽進去，那些老害群之馬的做事方式，自己不一定會跟。

只是，昨晚拉基、金妮他們的笑語，還有綾莎的那一聲“加油”，都讓他不願就此停步，他們是朋友，可以為朋友……

走路要比踩板慢得多，雷越花了大半個小時，才再次來到老家酒吧。

經過一夜的喧囂，這個改造過的破舊老倉庫安靜了下來，門口見不到有客人來往。

雷越這次可以很輕易地走進酒吧，裡面正播放著輕的爵士樂，四周的酒桌空空，吧臺後面也見不著有酒保，與昨晚判若兩地，仿佛是他走錯了地方。

“有人嗎？”他往四瞧了瞧，越看越覺有點奇怪、有點莫名的張。

花姐的警告猶在耳邊，烏的爪子也有點抓得越來越用力了，它似乎觀察到了什麼，而開始在示警。

他皺起眉頭，怎麼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這時候，雷越注意到那張12號酒桌上，有一灘凝固的漬沒被人清理，桌椅也七八糟的。

是昨晚的鬥毆留下的嗎……

雷越漸漸來到鐵架樓梯邊，抬頭著二樓的方向，那上面也是十分安靜。

突然，後有什麼隆隆哢哢地響，他猛地回頭一，只見酒吧的鐵皮大門，正被人從外面關上。

而肩膀上的烏，目如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