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挑戰

隆隆哢哢，倉庫的鐵皮大門被人從外面關上。

倉庫輕的爵士樂也突然像老式錄音機卡帶了一般，發出嘰哢的刺耳嘈音。

整個倉庫的線都在消失，到變得一片昏暗，那些酒桌變得猶如棱角突兀的石。

“……”雷越一怔，想要往大門那邊跑過去，但距離太遠，已是來不及了。

“莫西乾？拉基？金妮？……綾莎？”

他轉頭環顧四周，喊道，“是你們在玩著什麼嗎，是不是？”

但周圍仍是一片死寂，沒有人回應，只有左肩上的烏的爪子在勾，像以往的示警那樣，進行著警告。

有況，雷越因而可以肯定，這裡正有對自己而言危險的況發生著。

鼻煙膠卷？大逃殺？

可是，這是綾莎介紹的工作啊……

是因為見我整天演死不得志，聽我說快死了，才帶我來這裡……

你對又了解多呢？

雷越一時有點茫然，腰包裡的手槍不斷地下沉。

門窗全被關上不通風，倉庫的空氣變得悶熱，他的額頭在冒汗。

因為活死人病而覺到的脖子潰爛傷口則又開始嘩嘩地流，渾的腐皮爛大片大片地掉落，不管是否妄想，死亡的影如此之近。

忽然，烏抓得肩膀一下撕痛，雷越回過神來，沉著地晃晃頭。

先別瞎想了，不管這是怎麼回事，離開這裡再說。

“朋友，我們不會被仙人跳了吧，可我也沒幹什麼啊……”

雷越嘀咕說道，試圖用自嘲減輕力，同時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要探照周圍。

目注意到手機屏幕顯示，沒有信號……

他當即試試給花姐發去一條信息：“花姐，你認識一幫莫西乾、拉基和金妮的地下電影人嗎？”然而，發不出去。

他又試著直接撥號打給花姐，只是毫無反應，連“你不在服務區”的語音提示都沒有，手機似乎壞掉了。

打給黃自強，不行；打給麥記，不行，全都打不通。

這就意味著，就算想報警也打不了。

“難道，這裡有什麼信號干擾嗎？”

雷越閃過這個念頭，繼而想到綾莎那麼懂得電腦、IT技的事……

很多人都懂。他深呼吸了下，朝著倉庫的後門那邊，一步步地小心走去。

與此同時，他手拉開腰包的拉鏈，這樣自己就能隨時拔出手槍。

手機發出的白照破倉庫的重重影，還離著一小段距離，雷越就看得清楚，那道相比大門小很多的鐵皮後門也鎖上了。

後門是從倉庫裡面鎖的，掛著一個滿是斑駁鏽跡的大鐵鎖。

雷越抬著手機，緩步地走近上去，拍了拍鐵門，砰砰作響，鐵鎖卻紋不，把黑暗牢牢地關困在這裡面。

“喂，有人嗎！？”他大喊，得到的是寂靜。

他在後邊門站了一會，心裡漸漸有些悶惱、害怕與茫慌。

卻不知道，害怕的是遇險境，還是上當騙……

就在這個時候，沙沙沙沙，突然又有另一白噪音響起，像是空氣發出嘶啞的話語。

他聞聲去，只見安裝在L形吧臺那邊不同位置的好幾塊電視屏幕，都突然打開了，全是黑白像素狂織的雪花屏，在漆黑環境中如同鬼魅。

忽然，他看到其中一塊屏幕，在雪花中顯出了一行的文字：

【推開二樓窗戶，跳出去】

“這……”雷越一驚，誰，是誰在背後作著這些信號，是敵還是友？

他著那行文字，仿佛覺到有一怪異的魔力，正躍而來，在鑽他的眼眶、他的頭腦裡面，帶著他旋躍。

上去二樓？

“朋友，你說呢……”雷越喃喃詢問左肩上的烏，越發有些走神，“我們要上去看看嗎……”

烏不置可否地保持沉默，但沒有飛起來帶路，而爪子厲然地勾抓了下他的皮。

雷越驟然警醒，看這隻黑鳥的意思，似乎這裡才是正確的出口，就是這道被鎖上的鐵皮後門。

想想也是，現在這種不清不楚的狀況，自己為什麼還要走上二樓呢？

那不就跟爛恐怖片裡面那些蠢角一樣，明知道地下室有危險還要一個人往下走嗎……

“我可不做這種蠢事！朋友，聽你的，誰上去誰上去，我就杵在這了。”

雷越說著，再度打量起眼前的鐵門與鐵鎖，都是十分老舊的了，鏽跡侵蝕得了一層皮。

自己不會開鎖，但也許，可以大力出奇跡……

開槍打門或者鎖？不，並不是開槍會暴和可能惹來警察的問題，都陷這種局面了，必要時也只能開槍。

問題是自己應該還控制不住那手槍的後坐力，可能最後打不中，還讓自己雙手多關節臼。

而且在這種閉空間開槍，甚至有跳彈打中自己的風險。

雷越想過這些，掃視了下周圍，就走去不遠的角落，拿過一個同樣鏽蝕嚴重的紅滅火，先試試這個。

“來吧。”他咬了牙，雙手舉起滅火猛地砸向那個鐵鎖，砰嘭！！

門與鎖被砸得震不已，發出巨大的聲響，只是鐵鎖仍然如故，就只是掉了一點點的鏽斑。

反而是他自己這麼用力一砸，腳下幾乎站不穩，更是到渾腐爛流的皮又濺落了一大片。

一段腸子都快要破腹垂出，劇烈的痛終於侵襲而來。

“嘶……”雷越大口大口地呼吸，撐在鐵門邊上，不管這是不是妄想，這種皮撕裂的痛楚，自己幾乎能清晰地到。

十幾天沒吃藥了啊，真快死了……

不是還沒倒下嗎，繼續！

“啊！”雷越大一聲，再次鼓起全的力氣，舉起滅火朝那把老門鎖砸去，砰嘭——

又是一聲震耳聾的撞擊聲響，那把老門鎖晃不已。

只是，門鎖看似搖搖墜，卻還是掛在那裡。

雷越息地緩了一會，又去砸下一記，肩上烏一直不言不地看著，漆黑的羽比周圍的黑暗還要更黑。

砰，砰，砰！

他砸了十幾下，就是不往倉庫其它地方去，想著自己還可以砸上一天，砸到門鎖掉落，或者外面有人聞聲而來。

反正有這位黑鳥朋友在，砸悶了的時候，自己也可以嘮嘮幾句……

雷越這麼想著、做著的時候，忽然，聽到後面傳來了點靜。

沙沙的電視白噪音裡，混雜著哢噠哢噠的聲響。

他回頭往吧臺那邊看看是怎麼回事，只見每一塊電視雪花屏，都顯示著一行刺目的字幕：

【推開二樓窗戶，跳出去，就現在！】

那文字裡的怪異魔力更烈了，而酒吧音響播著的嘶嘰雜音中，好像混有著綾莎、莫西乾等幾人的聲音：“雷越，快從二樓走，別砸了，快！”

雷越滿目是那些屏幕，已是驟然晃了神，像是中了迷魂藥。

那一塊塊雪花屏猶如是蔓生的霉菌，染、侵、佔據著他的思維：

“難道，會不會是，老家酒吧發生了什麼變故，綾莎他們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營救我……”

這個念頭一起，所見所聽的字幕、雪花與白噪音頓時更加兇猛地湧來。

雷越覺自己的頭腦，正被那些電子信息覆蓋塗寫：

【快去二樓跳窗，這是在救你。】

【快去，這是在拍片。】

【這是個考驗，這是個訓練，這是個挑戰……】

【立即完挑戰，不然你會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