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險境

雷越的頭腦迷糊了一下，像是老式錄音機卡了帶，然後哢噠一聲又再清晰了。

“！？”

他突然隻到狂風撲面，眼前不再昏暗而是一片明亮。

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自己上了二樓，站在一落地式倉庫窗戶旁邊，窗戶被推開了，他正一隻腳踏了出去。

窗戶外面的上方是那塊“老家酒吧”霓虹招牌，下面是狹窄破落的巷道。

“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完挑戰……”

意識漸醒，他卻還在莫名地喃喃，控制不住自己的。

但是突然間，肩膀皮傳來一下被烏那雙利爪猛力撕開的痛楚。

這痛楚拉住了他要邁出去的另一隻腳，眼前閃過了一段猶如是十幾倍速播放的影像畫面：

……

那個長著爛臉的年面無表地從倉庫二樓窗戶跳下，整個人飛了出去後，才出了驚駭的清醒神。

砰嘭一聲巨響！

鮮飛濺，黑發飛揚，有什麼圓球狀的東西飛了出去。

是年的腦袋，飛出滾落在滿是水窪的破敗巷路上，臉皮全部爛了，爛臉的紫紅疤痕重新裂開。

這張滿是鮮的臉龐萬分扭曲，還能轉的眼睛著遠一沒有腦袋的，或者說地上一灘模糊的。

一切畫面戛然湮滅，影像的盡頭只有一片黑。

……

“啊，啊……！”

雷越驚出聲，全然回過了神來，頓時慌忙地後退好幾步，遠離著那個被推開的大窗戶。

“這？我什麼時候上來二樓的？我不是在砸著一樓後門的門鎖嗎……

“怎麼突然好像斷了片，一眨眼就變這樣？”

他心頭茫然，有些渾發寒，如果不是被烏及時拉住，自己是不是就跳下去砸爛了？

烏那雙黑目裡的凌厲仍然未變，似在告訴他現在仍有危險，它的姿態卻又很從容，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

雷越一穩住腳步，就立即檢查腰包，沒被過，手槍還藏在裡面。

他又拿出還在衛袋裡的手機看看，時間是7:36，距離自己剛在樓下最後一次看手機時間，隻過了幾分鍾。

“我應該是，看到那些電視屏幕都亮起字幕時，失了失神，然後就自己走上來的……

“可是，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這樣突然失去心智？”

越想越是困驚怕，雷越走到鐵欄桿邊，從二樓再次掃視這個昏暗的倉庫酒吧，樓下還在傳來沙沙的白噪音。

他的心臟砰砰地跳著，又沉又。

有古怪，而且不是仙人跳的那種古怪。

他想起了那個雨夜的垃圾場，那些離異的事，當時那種詭異莫名的覺，正如此時此刻。

“莫西乾、拉基、金妮、綾莎……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還是不是他們，而是大塊頭那些警察追蹤上來了，搞的這麼一出？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不直接抓我呢？

“還是，我在做著一個惡夢嗎？我要怎麼才能醒來……”

是惡夢還是現實，雷越已經有點分不清楚了，以往只有做夢時，自己才會這樣前後突然“跳轉”。

無論如何，他知道自己決不能從窗戶跳下去，不，不行。

雷越轉走去，額頭和後背都已經布滿冷汗。

走向那個鐵架樓梯會經過那片黑皮沙發，雷越不由得了，昨晚莫西乾他們就是坐在那裡。

現在幾張沙發上空空，沒有人也沒有，只有玻璃茶幾上凌擺著很多的空酒瓶、啤酒罐、零食袋子、一把水果刀，還有……

他眼睛一瞪，“那部DV攝像機。”

昨晚拉基用來拍片的那部老機就扔在茶幾上的雜堆裡，好像突然發生了什麼事，而來不及帶走一樣。

“朋友，我上去看看……應該可以吧？”

雷越問道，肩上的烏不聲不響，沒有回應他的問題，他也就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不多時，雷越從茶幾拿起那部老式攝像機，這種幾十年前的老機，他以前只見過圖片，並沒有作過，所以很陌生。

但因為DV機只有幾個按鍵，與後面的型號分別不大，不難弄清楚怎麼把機開啟。

很快，嗞嗞沙沙的聲音響起了，雷越看著DV機的小屏幕播起磁帶的影像，正是昨晚拍攝的片段。

充滿顆粒質的磁帶畫面中，是他自己的面部特寫，認真而有點張，拉基在鏡頭後笑說道：

“好了，這部電影《東州之夜》，講述一個負選擇年參加一場生死遊戲的故事，遊戲不只是大逃殺，還帶著冒險、解謎那些元素……”

雷越正看著影像，若有所思，驟然哢哢一聲，又像是卡帶。

DV屏幕的畫面全了一片雪花，以及一行從右往左滾的字：

【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對準自己的脖子，捅下去，就現在！】

雷越忽地一下晃神，頭腦迷糊了下，轉目看向了茶幾上的水果刀，緩緩地手過去。

他的在凝結，髒在腐爛，皮在僵凍。

但是……這只是一個夢，他很快就會醒來，真正地活著。

猛然，烏又一下用力地抓勾爪子，雷越頓時又再到肩膀傳來撕裂的巨痛，悚然地回過神來。

他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拿起了那把水果刀，正舉刀抵到了脖子邊上。

“啊，啊……”雷越急忙扔下水果刀，刀子掉落在瓷磚地面上，發出嘭的一聲脆響。

他深深地呼吸，有點驚魂未定。

如果不是烏的製止，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真的一刀割開嚨。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看到那些字幕，就會瞬間失去神智？

雷越轉目四，只見黑暗包攏，見不到一酒吧炫。

“自殺逃離惡夢？不，不。”

他搖著頭，驅走這些不知來由的異想，繼續去琢磨剛才的想法：拉基說的，這場遊戲不只是大逃殺，還有解謎的元素。

現在的況，不是很像室逃生嗎……

“解謎逃生的話，就會有謎題和謎底，有門和鑰匙。”

雷越沉，有些想法逐漸清晰了起來。

如果現在的謎題是怎麼離開酒吧，門是一樓後門——對於門，之前烏朋友有過手語提示。

那麼，從窗戶跳下去、自殺，這些方法顯然都不是鑰匙。

甚至包括砸鎖也不是，那把門鎖雖然老舊卻非常牢固，砸不開，至短時間是砸不開的。

所以謎底，應該就是需要找到門鎖的鑰匙，開門出去。

“我是怎麼上來二樓，又怎麼幾乎自殺兩次的？”

雷越再思索，那些有魔力般的命令字幕，自己看到了三次。

第一次是從電視看的，但沒有“就現在”，可能因此，思維沒到多大影響。

但後面兩次都有“就現在”，似乎是見他不著迷就加大力道。

這兩次他一看到就被迷住了，然後像鏡頭一轉，自己就在執行著自殺命令，只差著最後一步。

“不能去看那些命令文字……”

雷越心裡分析起來，試圖搞清楚謎題，“一看到就會被迷魂，自己就會失控。

“命令文字都是來源於某種電，都是在電子產品屏幕裡出現。

“所以，我不能隨便查看這些攝像機、手機什麼的，下面一樓有些酒桌有落的手機，如果打開查看，大概也會有這種文字，每看到一次就是一次死亡兇險。

“但要尋找線索、找到鑰匙，我就得在倉庫四搜索。

“可是，那些電視、音響，都在開著，被人在後臺作著，有這些電在，我就沒可能可以安全地探索環境。

“要是我一個個去關掉，那麼近的距離，很可能又會看到、聽到那種命令……

“誰知道如果發生下一次，我會不會就真自殺了？”

雷越想著想著，驟然閃過一個念頭：

我得去把倉庫的電閘拉下，這樣就能把倉庫裡自播放著的所有電視、音響等，一次全部關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