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電影人》第164節

回了。”謝蘭生笑,“這就回了。”

這一天,跟電影節的負責人談,跟電影局的副局長談,跟電影學院的大領導談,跟電影發的教授談,謝蘭生竟不覺得累。

莫名地,他想起《基督山伯爵》最後一段最後一句來了:

【人類的一切智慧包含在四個字裏:‘等待’與‘希’。”】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再說說電影審查可能有的發展方向,比較枯燥,但也是這篇文章最最常見的議題……

[注]:2017年,《電影產業促進法》終於出來了……這比以前法治些了,可是依然七八糟……裏麵隻有兩三條在法律上算規定,orz。

不過,雖然說‘等待’與‘希’,從2003年到現在,17年了,似乎尺度沒有變化……如果不是更嚴的話……

資本方麵哪天再補吧。

第135章完結(下)

2月22號晚上8點,謝蘭生的新作《一天》在XYZ酒店舉辦首映。它是藝聯專線電影,會在藝聯專線發行。

《一天》首映簽名環節與眾不同。它並沒請大量明星走上臺子簽名助陣,而隻請了電影主創、電影主演簽字合影。每個人把自己名字寫在一塊方形拚圖上,再按在巨大的背板上。等所有人拚好拚圖,《一天》那極設計的橫幅海報的全貌才被展現出來,又暖又

首映先放電影《一天》。

現場燈漸漸滅下,一個人的畫外音輕輕地響起來:“如果,您的大腦出現病癥,永遠地失去記憶,您隻能想起過去的某一天,唯一一天,您會選擇哪一天呢?那天發生什麽事了?””

接著,足足過了半分鍾後,大屏幕才開始放映。

第一個故事是《攜手》,第二個故事是《生產》。

大屏幕上,人微微地笑著說:“我的兒平平庸庸,績下遊,甚至在末尾,跟班裏那些耀眼的小天才不能比,我有的時候有些失,又有的時候有些憤怒。但是,我想記住,不想忘了……我是冒著死亡風險才生下了這個兒的,我想記住我多。”

影廳開始有啜泣聲,一,嗚嗚咽咽。

第三個故事是《跳舞》,第四個故事是《征戰》。

解說員在八角鐵籠的正中間大聲高喊“Perfect”,而UFC第一人在他腳邊如死狗般不省人事,最後,渾的運員在鏡頭前泣不聲,說:“我想記著那些橫幅,記著‘中國武的尊嚴’‘中國武的脊梁’,也記著那一記KO,那次送醫。”“我要自己拚死努力,為將來有朝一日,我能為臺上那個被寄予厚的自己。”

到這,整個影廳到都是在吸鼻子的聲音了。

幸好,在進場時首映觀眾全領取了首映禮,其中就有一包紙巾。

放映繼續。

第五個故事是《分道》,第六個故事是《別離》。

演員躺在病床上哭,說:““珍珍,真的,別太難過。媽媽永遠珍珍,珍珍永遠媽媽,媽媽、珍珍之間的不會因為生命有盡頭而消失掉一分一毫。”

緒的染下,所有觀眾都在痛哭。

最後一個故事是《飲冰》。

高高瘦瘦的警察說:““我想記住那一天,我想記住兩麵錦旗,‘金盾牌’‘為民除害’。”“我想說,因為那些場景,我舍不得這,舍不得這個份,我想記住那一天,督促自己,告訴自己:我,十年飲冰,熱還未涼。”

現場觀眾集失態謝蘭生竟始料未及。

《一天》最後法、主唱CEO等人的平靜敘述也沒能讓現場氣氛冷靜下來。

到中場休息時,首映觀眾全在拿著自己手機狂發狀態,不管是在微博上還是在微信上:

【大哭片!!!】

【哭死了!!!】

【我這樣的純漢子竟然哭到嗓子啞了……】

【最要命的是,這部片子它並不是故意煽強行催淚,它們全是真實的,全是存在的……】

還有,

【一定要到電影院裏看謝導的新作《一天》!我就不信你們不哭!】

【這個電影藝聯上映,全國藝聯的網上可以查到加盟影院。】

與此同時,微博上麵一個大V錄了首映現場一片哭聲的視頻,還發在網上,說:

【今晚《一天》首映現場……你們聽聽,全場哭到撕心裂肺……】

在評論裏麵還寫道:

【它不是悲,它是真實,它真實到我流眼淚。】

因為場麵過於駭人,微博一下轉發過萬。

可以想象,明天開始,全國藝聯《一天》的場會被觀眾搶購一空,全國藝聯也會正式被觀眾們記在心裏。

…………

中場休息結束以後謝蘭生到臺上互

“拍《一天》的原因”等等幾個常規問題過去,主持人問謝蘭生:“那,我很好奇,謝導您的《一天》會是哪天呢?”

“嗯……”謝蘭生手著話筒,嗓子有些發,回答,“1991年3月21號。”

“哦?為什麽呢?”

謝蘭生則著臺下的莘野,說:“那天,我走進了一家賭場。”

“……啊?”

杉磯的一家賭場。”謝蘭生又繼續回答,“我當時想拍攝《生》,從民間融來20萬塊,還差5萬塊,可最後這5萬塊我絞盡腦也湊不來。到3月時,我作為翻譯跟瀟湘廠去杉磯學習考察,臨回國前的那一天,我陪幾個領導、導演到賭場裏開開眼界。”“那個賭場的角落裏放著幾臺老虎機子,50元一次,我如果能贏上一次5萬塊就湊齊了。我……我太想拍電影了,於是把我一年工資全投進去,孤注一擲,結果……真中了個777。”

下麵一片“嘩”的聲音。

謝蘭生又笑了笑,說:“那一天是我人生中最最幸運的日子,遠比擒熊那天幸運,也遠比擒獅那天幸運。我在之後的幾年裏一直以為中‘777’就是那天最幸運的事,可它竟然還不是。”

臺下:“……???”一下中了五萬塊還不是最幸運的事???

原因我不說了。”謝蘭生又繼續笑著道,“這涉及到我的家人。我想保留這個。”

主持人:“哇……好吧,您好神!”

“嗯,”謝蘭生又說,“我後來無意中發現,那年的3月21號,是春分。”

從此,他一輩子都是春天。

他在那裏遇見莘野,莘野同樣注意到了他。他的癡,他的瘋,讓莘野對他產生好奇,走近了他,上了他。

太想記住那一天了。

電影選中了他,莘野也選中了他。

…………

主創回答問題以後,主演又被主持人問話。他們幾個再一次泣不聲,現場觀眾也再一次掉出淚來。

等采訪問題全部結束,流程進了互環節。

“好!”主持人道,“剛才場的禮包有一張紙跟一支筆。謝導他呢,想請大家回憶自己的那一天,寫下來,等一會兒出會場時投到兩邊的小箱子裏。不要忘記一起寫上郵箱等等聯係方式,我們會在多年以後聯係您的,寄回紙片。”

“???”現場觀眾全興了。

“那個時候,您也許已厭倦了丈夫,厭倦了子,厭倦了父母,又或許厭倦了工作,厭倦了夢想,那個時候,你們可以重新想想,那一天,還是不是你們生命最重要的那一天了。如果是,為什麽?以後的路該如何走?如果不是,它甚至變了您最厭惡的一天,又為什麽?以後的路又該如何走?”

“……”臺下觀眾都把那紙放在膝蓋上,凝神⊙

漸漸地,首映現場的人了。

莘野是最後一個到門口投“一天”的。他一手兜,一手把紙投進箱子。

投完,他與蘭生並肩出來。

今天是正月十五。天上月亮又大又圓,滿天星子了出來,在這些年的北京冬天難得一見,仿佛奇跡。

“喂,莘野,”謝蘭生說,“咱們沿街走一走吧。”

莘野頷首:“嗯。”

他們沿著霓虹閃爍的大路走了下去。路燈照在人行道旁的護欄上,護欄呈現出奇異的金銅澤。天上月亮那麽,敷著一層好像正在融化著的淡金。

謝蘭生又想起來了夏目漱石的那一句“今夜月”。

旁邊出現一條小巷,蘭生帶著莘野拐進去。

“莘野,”整條小巷空無一人,蘭生拉過莘野的手,十指叉,纏纏綿綿,“咱們一起二十年了,真真正正二十年了。”

莘野看看謝蘭生:“嗯。”

1996的元宵節他們兩個人,一晃眼,今天竟是2016的元宵節。

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過去了。

謝蘭生想:他們還是這樣恩。莘野對他,既有,又有恩。他故意把《一天》首映選擇上元的這一天。

想了想,謝蘭生又問莘野:“你寫的‘一天’是哪天?”

莘野說:“一樣。1991年3月21號,春分。”

蘭生低低地笑了。

謝蘭生一直以為莘野、電影同樣重要,可是,在準備首映禮時,在考慮“哪一天”時,他竟突然問他自己,如果題目不是記住一天,而是隻能記住一個小時,一分鍾,一秒,他會選擇哪個小時?哪一分鍾?哪一秒呢?

他在“中777”跟“莘野忽地抬眸看他”的兩個瞬間之間猶豫了很久,最後選了莘野忽地抬眸看他的那個瞬間。

於是謝蘭生知道了,莘野要比電影還重要。

真是不可思議。

“二十年了。”莘野嗓音低低的,又問謝蘭生,“究竟還能再過幾個二十年?一個?兩個?三個?”

“都有可能。”謝蘭生答,“你害怕嗎?”

莘野笑笑:“走在後頭,就不怕,走在前頭還是有一點怕的。”

覺應該是差不多時候走吧?”謝蘭生說,“我媽說過,非常恩的老夫妻如果一個沒了,另一個也就快了。”

“那還行。”莘野挑挑眉,“你呢?怕嗎?”

“嗯……”謝蘭生笑,“我有三個問題,如果三個問題答案全都是‘是’,就不怕。”

“說說看?”

“好。”46歲的謝蘭生還是笑,“第一個問題,天堂的人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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