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日》第十五章
榮貴的糾結最終止于他缺乏能源自關機。
這是只充了一會兒點就把自己拔下來的結果。
最后還是小梅把他拖回去的。
將榮貴的放到充電上好,小梅在查看過自己能源儲備還夠用之后,鬼使神差的、他看向了床上的冷凍倉。
他看了很久。
然后,徑直向床的方向走去。
床沿有點高,他就拖過床邊的腳凳墊腳,然后笨拙的爬上了床。
對了,腳凳也是他做的。
創意仍然來自榮貴。
矮小的機人站在了床上,剛好比冷凍倉高出一點的小機人可以居高臨下俯視冷凍倉里的人。
令他意外的是,他在里面那個“榮貴”的臉上看到了水漬。
起源自濃的眼睫下,淺淺的劃過消瘦到極致的面頰,即將進口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在榮貴的各種訓練下養了反,小梅立刻抓起了整齊疊在床頭的手絹,然后費力的獨自一人推開冷凍倉的罩子,吃力的彎下,他用手絹給里面的榮貴拭了一下眼底的水痕。
他忽然想起了一首歌的歌詞:“……用手拂去你傷心的淚痕……”
他似乎聽到了歌聲。
好像很近,又仿佛很遠。
那是他唯一喜歡過的歌手的一首歌的歌詞。
他生平只流過一次淚。
是在搭乘飛行車的時候,半空中他與樹立在中心區黃金位置的巨幅屏幕上的人忽然對視了。
半晌之后,他才意識到那是隔著屏幕的對視,對方本沒有在看他。
而是在唱歌。
他忽然拉開了車窗,歌聲便傾瀉一地了。
那是他聽過的最妙的聲音——
他怔住了,然后,在歌聲□□的時候,他的手背上忽然落下了一滴水珠。
那個瞬間,他的腦中是一片空白的,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落淚,是那仿佛可以將靈魂完全凈化的歌聲吧?
那個瞬間,他全戰栗,莫名的淚水忽然落。
從此,他的好終于多了一個。
他會匿名購買對方的音碟,也會去聽對方的演唱會。
雖然后來再也沒有流過淚,然而,對方的歌聲仍然好聽。
即使漸漸變了金屬,他依然最喜歡對方的旋律。
他主要聽的是歌聲,對于歌詞雖然沒有特別記憶,然而時間久了,他自然會記住,何況他的記原本就出類拔萃。
倒是那位歌手的記似乎并不好,現場演唱的時候,每每激之時,他經常會忘記歌詞,不過他是天生的歌手,亦是天生的詩人,即使忘詞也沒關系,他總能據當時自己的緒將歌詞自行補完。
那些臨場現編的歌詞變了只演唱一遍的“限量版歌詞”,了歌迷最喜歡的品。
他想起的那句歌詞正是對方眾多“限量版歌詞”之一。
沒什麼特別的,只是當時他現場選取了一位幸運歌迷,邀請對方上臺的時候,一邊唱歌一邊輕輕拭去了對方激地眼淚。
那次演唱會的氣氛簡直將要炸!
他的耳邊到都是尖。
剛剛給榮貴的拭淚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對方這句歌詞,也忽然想起了對方現場的作。
曾經認為和自己無緣的作,竟然在這種況下做出來了。
仔細干凈榮貴眼周的水痕,甚至還幫他清理了一下睫,一整套作練的做完,他才怔了怔。
沒有將冷凍倉的罩子及時合起,他就這樣在冷凍倉上觀察下方的人了。
啊……這個人是榮貴。
再沒有比現在這一刻更讓他意識到冷凍倉里這才是正主了。
大概是外面那機人的榮貴太鬧騰的緣故,在他心里,榮貴就是那個樣子,雖然每天接,雖然榮貴口口聲聲反復強調這他的多麼棒,然而他始終沒有將榮貴與這劃上等于號。
直到現在。
&
nbsp; 原來這個就是那個名榮貴的人本的長相……
剛才蹲在田邊的榮貴是在傷心嗎?
如果不傷心,又為什麼會落淚呢?
原來,和意識分離之后,仍然會到意識本的影響嗎?
小梅想了很多。
觀察榮貴的時候,不可避免的,他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對于年時期的自己,他已經很陌生了。
他看著自己,仿佛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那個陌生人安靜的睡在榮貴的旁,他是脆弱的。
脆弱而……好。
后面的形容詞自然不是他自己加注的,而是榮貴說的。
又看了一會兒,趕在自己的能源用完之前,他合上冷凍倉,爬下床,將腳凳重新放回床下,最后回到了另一個榮貴旁,然后把自己在了榮貴上。
第二天重新開機的時候,看到的一如既往是榮貴的大頭。
“嘿嘿嘿~”對方的緒一如既往,似乎……很高興?
“我聽到了哦!”如果現在是人類的外表,榮貴的臉上掛著的笑容一定就是所謂“促狹的笑”。
“?”以不變應萬變,小梅機人決定采用防守型反應。
“小梅你晚上在夢里唱歌!”果然,半晌聽不到小梅的回答,榮貴便自己把關子抖出來了。
“用手掉你傷心的眼淚~哦哦哦~小梅你很浪漫哦!”榮貴大聲道。
小梅:……
小梅決定稍后檢查一下自己的安全系統。
接下來整整一天,榮貴都表現的非常正常,仿佛昨天的斷電對他的記憶造了影響,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就像完全不存在一般。
直到晚上,辛勞的工作了一天的兩人再次在一起充電的時候——
時間已經過了晚上十點,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十點半,榮貴已經睡覺……不,關機半小時了。
就在小梅決定檢查一下自己的安全系統的時候,旁邊他以為已經關機的榮貴忽然說話了:
“小梅,昨天你說過,如果我嫌現在的破舊,將來可以到外面買更好的。”
小梅靜靜地將頭轉向他。
“外面……你說到外面,那就是說除了這里,外面!還有外面啊!”榮貴的表達能力一向不太好,可是小梅卻聽懂了他的意思。
“看來你沒忘。”半晌,小梅只說了這樣一句話。
“怎麼可能忘?我的記不差啊~雖然不能原封不全部記住,可是記個大概意思很簡單啦!”榮貴再次臭屁道。
小梅:……
“你說……外面是啥樣兒的啊?小梅你知道不?”
“不知道。”這是真話,之前的每一次經歷他都早早的離開這里,他確實不知道這里的一切,也對這里毫無興趣。
他以為對方聽到自己的回復會失,豈料——
“不知道嗎?嘿嘿嘿~小梅你原來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兒哩~”
小梅噎了一下。
不過很快的,他聽到對方繼續講話了:
“和我一樣~我們兩個都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兒!”
小梅:……
“不用怕,將來就讓我們兩個鄉下人一起去外面吧!我大你四歲,我罩你!”接下來的時間里,榮貴已經不需要小梅進行任何反應,他一個人就把所有話全部說完了。
“當年我去大城市打拼的時候就是一個人去的,沒聽榮福的話,傻乎乎就去了,一點準備也沒有,也沒錢,最后被人騙著簽了合約,只能當替演員賺點錢……”
“真心酸啊~~~~~~~”
“這回可不能那麼傻了,我們得做點準備再去,首先得存錢!”
“不過這地方就我們倆怎麼存錢哦~”
“那就存東西!”
“存地豆吧!”
布拉布拉布拉拉~
伴隨著榮貴雄心萬丈的各種存錢計劃宣言聲,小梅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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