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詭異的氣氛中，莊卿率先移開自己的視線，他看向朱厭：“你不是說，從未見過妖皇？”

“雖未見過，但卻聽過他的赫赫威名。”朱厭雖不知道妖皇究竟有多厲害，但是在這些抓了他的人面前，他恨不得把妖皇說上天地無所不能的超級大妖，“妖皇殿下神出鬼沒，若他知曉你們如此對待妖族，定會為我妖族主持公道。”

“話不能那麼說，”徐媛拿著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聽到朱厭這句話，“你又不能代表所有妖族，咱們這妖修也不，萬一妖皇站我們這邊呢？”

“妖皇大人何等尊貴，豈會與爾等同流合污。”朱厭驕傲的冷笑，“你們且自求多福吧，若是怒妖皇，海嘯山移，山河覆滅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

“那妖皇是傻的嗎，沒事嘯什麼海，移什麼山，天下之大，自有一道，若真有大妖敢這麼做，天道能容得下？”符離無地拆穿了朱厭吹的牛，“朱厭大王，你都活了幾千上萬年，拿這種話騙小輩，怎麼好意思的？”

“又是你。”朱厭看到符離就來氣，如果不是這個妖怪，他現在也不會被關在這里，“我說你以前究竟是混哪片山的，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多管閑事的妖。”

“只有互幫互助，才能共建和諧家園嘛。”符離也不介意朱厭的嘲諷口吻，轉頭對莊卿道,“我很抱歉，據朱厭所描述，我并未見過這等怪異的大妖，無法幫你們。”

“符先生，這也不能怪你。”徐媛拿著素描本過來，這是剛才據朱厭所說，描繪出的妖皇形，然后就發現，把這些元素全都湊在一塊兒，樣貌十分奇怪，“我懷疑是當年妖界以訛傳訛，傳到朱厭口中時，早就變味了。”

莊卿拿過素描本瞥了一眼，就塞給了符離。符離拿起一看，如山的，金銳利的皮，還有兩對翅膀，這都什麼七八糟的，長得也太隨心所了。

“長這樣，若以本打架，大概不會占什麼優勢吧。”符離把素描畫翻來倒去看了好幾遍，“妖界打架講究的是快狠準，這傳說中的妖皇雖然軀龐大，但是四翼與不協調，雖然不知道他的尾是什麼樣的，但如果軀長得像大山，那麼尾的靈活度也會大大降低，在打斗中毫無優勢。”

“若他以人形與其他妖怪對戰，以他的修為，其他妖怪也看不出他的本是什麼，又怎麼能說出他的長相。”符離把素描本遞給徐媛，轉頭對朱厭道，“所以，你一定在撒謊。”

朱厭咽了咽口水，抬頭見莊卿正看著自己，嚇得四肢一團：“我沒有撒謊，只是、只是我也是聽其他妖怪說的。”

“切。”徐媛把素描本往桌上一扔，“搞了半天，原來是白折騰。”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莊卿面上也沒有出太多的失之，他轉頭看符離：“今天的事麻煩符先生了。”

符離搖頭：“客氣，聽一聽妖界的八卦，也有意思的。”

“符先生真不考慮加我們管理？”莊卿起了才之心，想起符離住的那個破出租房，他忍不住道，“部門會給你安排員工宿舍，每個月都有通訊費通費報銷。”

“恩人，咱們管理平時工作不會太忙，上下班時間也穩定，沒事的時候你還可以看看書，到時候考上大學就容易了。”楚余走過來，“你放心，工資絕對比酒店保安高。”

聽到工資水平與員工住宿，符離的心思有些搖。

后鎖靈陣中，看似嚇得頭都不敢出來的朱厭，用利爪劃破了自己的掌心，一點點浸染在原本的符陣上，他以為自己的作無人察覺，但是當劃破掌心那一刻，符離便猛地回過頭來。

“你想以為咒？”符離手臂頃刻間暴長，穿過鎖靈陣的屏障，把朱厭從鎖靈陣中拖了出來。

就在符離手的同時，莊卿茶的眼瞳突然泛出金，無數金在朱厭流出的鮮上，金與煞氣相撞，發出滋滋聲，他五指翻飛，一道厚厚的結界攔在了諸人面前。

劇烈的炸聲響起，然而除了鎖靈陣那一片空地，其他地方紋未，仿佛方才的炸，只是大家的錯覺。合上五指，莊卿冷笑，“不愧是遠古有名的兇大妖，竟然會以為引的大咒。”

楚余等人嚇得變了臉，剛才那巨大的妖氣，簡直就像是超能量級的炸1彈1炸，若不是老大快速立下結界，他們整棟樓都會夷為平地。

“朱厭。”

鎖靈陣被強行破開，符離很輕易的走了進去，然而此時朱厭卻不敢隨便，他看著符離，眼中藏著驚懼。這種以為引的法，一旦開始便無法結束，若是有人前來打斷，定會到煞氣沖擊，便是不死，也會倒退上千年修為，為何這個妖怪卻似毫發無傷？

鎖靈陣里鎖的皆是作惡食人的大妖，近百年來，從未有妖從陣中逃出，更別提啟用陣法反噬。管理暗暗震驚，那些遠古的大妖，究竟有多厲害？

朱厭能夠毀掉鎖靈陣，那他口中的妖皇，又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想到這里，管理的人與妖臉都不太好看，他們齊齊看向莊卿，而莊卿卻面無表地看著符離與朱厭。

盡管符離曾救過張柯與楚余，但由于對方無害的樣貌，還有溫和得幾乎與人類一樣的氣息，在場眾人并沒有把他真正當做上古大妖看，唯有這一刻，他們才清晰的認識到，對方真的是個活了四千年的大妖。

“你究竟是誰？”眼見符離向自己走來，朱厭嚇得連連往后退，然而他后是墻角，已經退無可退。

“小妖名為符離。”符離看著朱厭還在滴的手臂，十分不解，“這種以養煞的大陣，一旦功，啟陣者必天道嚴懲，你這是何苦？”

“天道？”朱厭化為人形，冷笑道，“天道何其不公，竟讓人類為萬之靈長。這些年來，人類肆無忌憚的侵占著所有的山河湖海，不就是憑借天道偏嗎？我朱厭風萬年，今日為何要向人類低頭？”

符離看著朱厭煞白的臉，良久后搖頭道：“我雖不知往日妖族如何風，也曾聽聞諸位大王的威名。以人類為食，還常讓人類以男為祭，供大王們樂，就連河妖都要讓人類奉上年輕子，不然便以洪水恐嚇。你們以人類為魚時，不曾覺得天道不公，現在又為何抱怨？”

“妖族作惡，喪盡功德，當天地靈氣漸漸枯竭之時，便是人類大興之時。”符離不明白，為什麼朱厭連這一點都想不明白，“人類雖然脆弱，但他們聰慧，創造出自己的文化、思想，并懂得把這些東西一代代傳承下去，甚至靠著自己的能力，創造出很多新奇的東西。有這樣的神，他們現在能做萬靈之長，不是很公平嗎？”

“人類有句話說得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符離拍了拍朱厭，“要不你再慢慢想想？”

“那他們人類呢？肆意開發大地山川，把有毒的廢水廢料倒江河湖海中。”朱厭反問，“他們萬之靈長，又不是萬之主，難道江河湖泊還有大地山川就只屬于他們人類？！”

徐媛、張柯等人類修士，聽到這句話，莫名有些臉紅。

符離笑了笑：“所以你不用擔心，人類再這麼作死，他們會比咱們妖族還要慘。要不咱們再等等看，別出去惹事了，沒準再過個幾百年，人類就跟我們妖族一樣倒霉了。”

張柯、徐媛兩個人修：……

這個符離究竟是幫他們，還是來看人類熱鬧的？

“真的？”朱厭還不甘心，繼續追問。

唰。

一條金的龍尾掃過，朱厭被重重地砸在墻上，摔在地上時，就變了原形。

“廢話這麼多，以為自己是看十萬個為什麼的小學生？”莊卿面無表的掏出法寶，把朱厭收法寶中。

這麼會咒，今晚就把他封印到海底，就算他把全都流，也害不到九朝地界的生。

符離扭頭看了眼墻上被砸出來的深坑，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這種合了國運之道的功德金龍實在太可怕，他堅決不能讓對方知道，他不太喜歡龍族這件事。

剛鬣大王曾說過，做妖，最重要的就是能屈能。

盡管這些年他除了閉關修行就是睡覺，但這句話一直牢記在心。

“你在看什麼？”莊卿注意到符離在看自己，把法寶遞給楚余，轉看符離。

“沒什麼。”符離搖頭。

他就是有些好奇，剛才龍尾甩出來的時候，莊卿的子會不會掉，會不會破。

如果沒掉沒破，是怎麼做到的？

靠法幻化出來的？

莊卿轉頭就往外走，對楚余冷聲道：“你帶他去填特別福利金申請表。”

好好一個男妖，盯著別人腰部以下看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莊卿：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