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04 見面
之后的人生與預想一樣順利。
一周的海南之行是富多彩的,五星級酒店、、沙灘、味佳肴……幾乎每天都在笑聲中度過,在幸福中睡。
大學開學后,葉梓也終于為了大三學長。迎新生,搞社團活,還真是忙得不亦樂乎。然后,他的桃花運終于來了,他到了朋友,一個清純漂亮的大一學妹,聶海霞。而且還是學妹先告白的,原因竟然只因他在校門口迎接,為搬行李、套棉被的樣子就讓喜歡上了他。
于是,他們很快就為了每天夜晚大樹下一對對傻瓜之一,在小河邊散步,坐在木椅上聊天,牽著手走進電影院,一起站在T恤衫設計大賽的舞臺上,臉蛋緋紅地站在小賓館門口……
然而,往的時間越長,雙方的問題就暴得越明顯。
兩個月未到,聶海霞的公主病就暴了出來。
的家境優越,所以什麼都要最好的。不坐公車,看上的子馬上就要買,來大姨媽的時候尤其奢侈,生日一定要最隆重最浪漫地舉行。剛知道葉梓的網銀,就開始狂刷,每天讓葉梓跑到校外取快遞,很多東西買了用一回,就不用了,甚至直接扔了。葉梓的卡上本來錢就不多,很快就被刷了。然后直接找葉梓要,葉梓尷尬地說自己最近沒有拿到生活費,的態度就變得冷淡,晚上讓葉梓一個人在外面吹冷風,在宿舍里打游戲。
當然,如果只是這些問題,葉梓可以忍耐。聶海霞是中文系的系花,多人追都追不到呢,他必須珍惜才行。于是他去市區找了三份周末的家教工作,平時幫小吃街的店家送外賣。為了友的生日,他更是想盡辦法投其所好,比如在樓下用蠟燭圍上心,捧一大束玫瑰去當眾告白。
可是,往三個月左右,問題變得尖銳。
他親耳聽到友說他的壞話。原話是這樣的。
一:“海霞好幸福哦,有個那樣的男朋友!”
聶海霞:“幸福個屁。”
一:“咋個不幸福了嘛,你要什麼給你買什麼,懂浪漫,人長得也帥。是不是個富二代哦?”
聶海霞:“屁個富二代,我剛跟他往的時候也以為他家境不錯,結果是個單親家庭,卡里面才一萬多,他媽再婚,聽他說以后可能還會要孩子,他沒跟家人一起住,估計也撈不到什麼。唉。最讓人不了的是……”
一:“?”
聶海霞:“他還有母結!跟我一起吃個東西就老說他媽煮得好吃,臥槽,他媽好,滾去跟他媽打炮,找我干什麼,真是。”
一:“嘛,你對他這麼不滿意,就讓給我啊。”
聶海霞:“誰讓你了,跟他雖然不存在什麼發展前途,但現在還是可以。長得帥能帶出去,對我也算不錯,要什麼買什麼。不過就是……嗯……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一:“哈,對呢,怪不得你最近跟計算機系的劉凱那麼近。”
……
當天晚上,葉梓做了一件很卑鄙的事。他趁友洗澡的時候,翻了友的手機,上了友的扣扣。
發現真相后,他氣得渾發抖,火冒三丈。
聶海霞劉凱:老公。
從未這樣過自己。
聶海霞剛裹了張浴巾出來,一邊嫵地頭發,一邊坐上葉梓時,葉梓一把就將推開。
當天晚上,他就跟大吵一架,提出分手。接著,連續一周都避開聶海霞。
然而半個月后,聶海霞竟然哭著坐在他家門口等他,道歉,當著他的面將手機里除了他的電話號碼全部刪除,然后跪在他的面前,跪了半夜。
他原諒了,兩個人再度走在一起,再度恩了起來。
十二月,社團舉行了一次大型聚餐活,所有部門的同學都可以“攜帶家屬”參加。活幾乎將市區一酒店的一層樓都包下來了,自助餐,有酒有有音樂,可謂是相當豪華。
葉梓和聶海霞坐在一起,跟大家干杯玩樂,不一會兒就渾發熱面紅潤。葉梓的鐵哥們兒姜文更是各種搜羅葉梓的黑歷史,洗得葉梓郁悶之極,然后調笑他們,說今晚就不要回校了,直接在這里開個房算了。聶海霞聽了以后,整個人都紅了,看起來好不可。
聚餐進行到中間的時候,姜文突然變得神兮兮的,待他旁邊的金融系系花小琴激地站起來,踩著高跟鞋暫時離開的時候,拿起忘記拿走的手機低聲道:“你們這些小子就是作太慢了,小琴剛分手不久,現在又上男朋友啦!”
一群人立馬神了:“什麼??誰?”
姜文左看看右看看,然后點開小琴的手機,練地解鎖,在周圍一群人的邪笑中,點開一個手機號碼:“看看這名字,看看名字標注的是什麼,‘親、、的’!”
一群人的臉馬上就酸了,然后繼續八卦:“到底是誰啊??你都吊起我們的胃口了,別說不知道啊!”
“我當然知道咯。他們那閃電般的速度,上周才認識,這周就往了起來,今天竟然都變‘家屬’了,可見……”
“喂喂!到底是誰啊?咱學校的嗎?什麼系??”
“不是我們學校的,好像還是個高中生。”
“臥槽????高中生????小琴原來喜歡姐弟??那麼稚的孩子能行嗎?”
“你們可別說稚,那人可比咱帥多了,那是偶像級別的。”
這下子周圍的生也興了起來,葉梓敏銳地發現聶海霞也蠢蠢了。他非常不爽。不爽的結果,就是逮住姜文的手,瞅了一眼手機上的號碼。
然而,就這一眼,他徹底呆住了。
兔的號碼,他早銘記于心,倒背如流。
那是令他恐懼的號碼,象征著罪孽的號碼。
假裝無意,他又看了好幾次。拿出自己的手機,比對。
沒有錯,一模一樣。
為什麼。
不。
不會有這麼多巧合。
或許,這個號碼已經被別人使用了?自己多慮了?
對,一定是自己多慮了。
然后,葉梓看到了兩個人朝這邊走來,這兩個人,吸引了所有的目。
金融系系花小琴,在十二月的大冷天依然穿著短高跟鞋,材麗,妝容致。而穿了高跟鞋的也僅僅到邊年的肩膀。年一簡單的黑羽絨服,深灰長圍巾,黑短靴,材高挑拔,發淺淡,皮白皙。
很快,他就來到了這一桌。周圍的人連忙讓座位,好些生都發出了驚嘆:“天啊。”
年的作很自然,完全沒有怯場,他掉外套和圍巾,掛在椅子上。此時的他穿薄薄的銀灰,襯衫的白領口從V領出來。脖頸白皙,形狀漂亮。對于一群人驚訝的眼,他回以平淡的笑容,小琴的介紹結束后,他輕聲說:“大家好,我是Jason。”
年就坐在葉梓對面,作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都給人一種奇妙的貴族氣息。對于生的轟炸,他的回答是模糊的。而實際上,大概是聽到他那溫潤如水的聲音,生都快懷孕了。
“Jason,你的頭發是染的嗎?好漂亮的,在燈下有點像栗,又有點泛金。”
“天生的,只是缺乏某種營養而已。”
“這麼棒啊,你是混兒嗎?眼睛的好淺啊,看起來好漂亮。”
“可能哦。”
“哇——”
“你真的是高中生嗎?這麼高。”
“我讀高二。”
“才高二啊!在學校里很歡迎吧?”
“還行吧。”
“你和小琴是怎麼認識的呢?跟大姐姐往會不會……”
……
孩子的問題接連不斷,而葉梓一直盯著年看,看著他的每一個細節。就連朋友跟他說話,他都左耳進右耳出。
很明顯,年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是個迷死人的帥哥。但是葉梓并不認為他有多帥,反而覺得,他有些過于了。臉小,淺淡、松的劉海微微有些擋眼睛,眼下有著相當淡,淡得可以忽略不計的青,鼻梁高,薄,淡,聲音很,說話速度比較舒緩。
他,會是兔嗎?
兔是一個很殘忍的人。在自己的想象中,他應該更暗,更病態,更有力。他可能是街邊渾是傷的小混混,可能是一個渾戾氣的男,可能是詭計多端的眼鏡男……可是這個人,太和了,看起來太純潔了,更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公子。
大家問了一些人話題,年稍稍楞了一下,臉蛋竟然有些泛紅。
不是他。
葉梓馬上就這麼想。
他曾看過兔一次,通過那個可怕的視頻。視頻里,兔穿雨,作殘酷。他完全無法將視頻中的人跟這個年聯系在一起。應該說,視頻里的人是野,而這個年,只是只羊羔而已。
況且,這個人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向自己這邊。兔可是變態到跟蹤自己的家伙。所以,不是他。
葉梓松了一口氣,給聶海霞夾了一點菜。
而聶海霞明顯眼睛都看直了,葉梓不爽地說:“至于麼。”
聶海霞愣了愣,馬上就明白了葉梓是在吃醋,笑著在葉梓的肩膀上蹭了蹭:“矮油,老公你都不許我看帥哥啊。好啦好啦我只看你這一個帥哥好吧。”
“哼。這還差不多。”
這場聚餐繼續進行著,很快,倒了一大片。有的提前回校了,還有的鬧著要玩個通宵。
葉梓這一桌很快也走了一大半,想著是不是也該帶朋友回校了呢,葉梓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是短消息的聲音。
葉梓拿出來看。
然后他整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兔:過得不錯啊,朋友這麼漂亮。】
在這一剎那,葉梓馬上抬頭看向對面。
果然!
此時此刻,年正愜意地托著下頜,隔著重重影凝視著自己。
年的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明明是和的,葉梓卻冒了一冷汗!
那雙眼睛,那雙淡的眼睛緩緩瞇起,大概是幻覺,葉梓竟然覺得那其中帶著可怖的紅。而那薄,也在看到葉梓反應以后,緩緩的,緩緩地了。
他在笑。
他在說話。
本聽不到他的聲音。
可是葉梓知道,他在說什麼。
他在不斷的,默念著自己的名字:葉、梓。
攜帶著詭異的興,令人膽寒的快樂,默念著。
一遍又一遍。
有如一頭藏匿于黑暗的魔鬼,默念獵的名字,企圖著、謀劃著什麼,無聲無息。
——To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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