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手[乒乓]》第4章 國家隊·一

第四章

國家隊·一

薛忱臉上可疑地有點發紅。

他又往上翻了翻,看到了博主的名字“郁郁乎文”,微博認證是知名畫手,數十好幾萬——反正比他多多了。

這樣的名字,毫無疑問,博主肯定就是郁辭。

事實上也不可能有別人了,被鵝追這麼丟人的事,也就只有他和郁辭兩個人知道了。

不過,現在大概全隊人都知道了。

薛忱有些矛盾,既覺得像是本來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被別人發現了而有些憾,又覺得還特地把自己畫了下來、至是沒有回去就把自己給忘了,有一點莫名的雀躍。

那兩條微博都沒有什麼文字說明,只是簡簡單單地分別放了一張圖,看發微博的時間,是周末兩天里先后畫的。

什麼多余的說明也沒有,微博下面的評論里除了在喊“好可”的之外,倒是沒有人懷疑畫的是真人。一來大家都不知道郁辭的長相、不知道畫上的孩子就是自己;二來,薛忱好說也是個世界冠軍、長得又不差,自然也是有球迷的,只是乒乓球迷和郁辭的重合度實在太低,要不是肖萌這個網癮地關注了人家畫手太太,恐怕也沒人知道畫上的年是誰。

對,就是年!不管是誰看了這兩張畫,都會用年來形容畫上的人。不止是因為可的畫風,而是他渾上下幾乎要灼傷人眼睛的年意氣。

年呢?都二十好幾了,上了比賽,解說都不好意思管他小將的!畫畫的人這得是帶了多厚的一層濾鏡啊——先前湊在一起看肖萌手機的時候,國家隊的一群損友紛紛表示了不服。好不容易等到薛忱回來了,還不使勁兒地嘲諷他?

“唉,虧得人家還特地給你配了詩呢,看得懂嗎你?”去年和薛忱一起搭檔拿下奧運會男雙冠軍的鄒睿痛心疾首。

怎麼看不懂了?不就是句詩嗎?他還真就……看不懂。

說實在的,他們這群運員從小就打球,文化課雖然也上,但和一般學校畢竟不太一樣,尤其是古詩詞這樣本來就需要長期積累的。運員的職業生涯通常都不會太長、巔峰時間更是也就只有那麼幾年,本經不起耽擱,所以很多運員才都會選擇在退役后回到學校繼續學習。

不過雖然真的沒完全看懂,但文生義一下,怎麼看也都是在夸自己還是個“年”。薛忱心里雖然有點虛,但輸人可不能輸陣,再虛也不能給這幫人看出來,頓時就回以了一個同樣鄙視的表:“看不懂怎麼了?說得好像你能看懂似的。反正肯定夸我呢!”

這幫人和自己,也就是半斤八兩,五十步笑百步。

薛忱以為自己這回準能堵住鄒睿了,沒想到他聽完,居然大言不慚地點了點頭:“當然懂了。年心事當拿云,誰念幽寒坐嗚呃。李賀的詩嘛,誰看不懂啊,是不是?”

點完頭居然還拖長了聲音把下句念了一遍、又看了看周圍的人,立刻就得到了隊友們的一致點頭。薛忱愣了愣,有些狐疑地迎向隊友們鄙視的目——難道說這幫人真的長進了,是自己沒文化?

視線一一掃過這幫損友,最后終于在一個略有些閃爍和不好意的人上停了下來。薛忱手就勾過自己新任的室友:“旺仔?”

今年剛進的國家隊,比肖萌年紀還小點兒,是個老實孩子——教練特意讓他和目無法紀的薛忱一個屋,也不奢能讓他把薛忱帶著學好了,就希薛忱每天想闖禍的時候能看在室友還是個孩子的份上多都收斂一點兒。蘇年紀小,格也向靦腆,被薛忱這麼一看,頓時就心虛得不行,最終還是沒能頂住力老老實實地代了:“昨天萌萌姐給我們看圖,大家都上網查了。”

查完了意思就等著你回來嘲笑你呢。鄒睿生怕自己忘詞兒,有幾次走著路呢還時不時想起來就念叨一遍。

薛忱沒什麼形象地翻了個白眼。

“忱哥,”肖萌湊了過來,語氣有些討好,“你真的背我神啦?我神是不是超溫超可?”

薛忱的白眼這時候才剛翻到一半呢,頓時就僵了一下,臉又有些可疑地慢慢紅了,扭過頭一副“真不想搭理你們”的嫌棄表,一邊又出了手機有些期待地上網查詩去了。

“我說,這兩句詩,好像不是夸你呢吧?”鄭鵬著下忽然若有所思,“姑娘是不是在安你、你振作起來,不要在意被罰的事啊?”

眾人齊齊“嘖”了一聲,然后一個“哦”字拖得跟九曲十八彎似的,就連本來在一旁自己加練的男隊隊長周毅都看了過來。周毅平時雖然話但脾氣不錯、球風也穩,是前兩年男隊隊員一致投票選出的隊長,這時候他居然也過來一本正經地拍了拍薛忱的肩膀:“這姑娘好的。”

國家隊管得嚴,幾乎是半軍事化的管理,是不允許帶朋友到隊里的。不過倒也并不止隊員,畢竟都是人之常,過度抑只會適得其反。有個能在自己罰遇到挫折的時候安鼓勵自己的朋友,有時候對運員反而可能會是好事。

“別瞎說!”薛忱臉更紅了,卻還是梗著脖子,“種一個禮拜地累死我了,我先去睡了,等明天看我挨個你們!”

說完也不等隊友回話人就跑了,剩下幾個人面面相覷。半晌后年紀最大的鄭鵬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些嘆:“年心事……嘖。”

薛忱回到房間,第一件事是洗了個澡,然后坐在床上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又小心地從自己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被仔仔細細疊好的稿紙——就是那天他在東屏中學時候郁辭給他改過的那張稿子,一角上還有郁辭寫下的名字。他看了看稿子,又看了看微博上的那張圖,字跡一模一樣。

堂堂一個乒乓國手,居然就這麼一個人坐在床上傻笑了起來。

他從小打球就有天分,一路從校到省隊再到國家隊。邊的異也不算,不過幾乎都是隊友,從來也沒什麼特別的想法。但是郁辭……他說不清楚,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看見笑的時候就張得不得了。他平時,明明也不是這樣的。

他傻笑了一會兒,關注了郁辭的微博,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微博名薛忱,認證是乒乓球國家隊運員、世界冠軍,頭像是自己的照片。

他想了想,換了一張照片——他對微博本來并不是特別上心,當時隊里統一開的微博和認證,他就隨便傳了張照片做頭像。現在一看其實那張照片拍得傻的,薛忱趕從手機里千挑萬選,換了一張最帥的。

很好,這樣郁辭肯定就能認出他了。

要不要說點什麼呢?薛忱抱著手機仰倒在了床上:

“你好”?太蠢了。

“你畫的畫很好看”?看起來怎麼像是在夸自己?

“謝謝你,你放心我不會消沉的”?有點太直接了,人家也沒說什麼,是不是有點太自了?

等蘇回到房間的時候,薛忱已經抱著手機睡著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什麼心事,在睡夢里都還擰著眉頭。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出,接著就是鼓的訓練,一直到中午吃了飯才算是終于能上口氣。薛忱在房間午休,這回倒是真的睡不著了,有點懊惱。

在村里的一個禮拜并不輕松,比平時訓練還辛苦,他確實累著了,昨晚居然想著想著就睡著了,一句話也沒說上。現在關注了大半天再去私信,會不會有點太刻意了?

只是懊悔歸懊悔,微博卻還是要打開的。打開微博的時候薛忱簡直有些張,又忍不住有些期待。等看到消息提示的時候,他幾乎是屏住了呼吸點開的,果不其然就看到了郁辭的頭像。

自己了!

薛忱一個人傻樂了一會兒,突然又意識到不對——手機微博是不提示漲的!

這條是郁辭發來的私信,而不是關注的提示!

薛忱幾乎是有些手忙腳地點開了私信:

“回到國家隊了?”只是簡單地問了這麼一句,可話里又好像著幾分自然而然地悉和親近。

薛忱趕回復:“昨晚回來的,太晚了不知不覺就睡了。”

發完了他又看了幾遍,生怕自己這一句話答完就沒下文了,絞盡腦地想了一會兒,終于又找到了一個比較安全又能聊下去的話題:

“我有個隊友是你的,昨晚給我看你的畫了。他們都說你畫得比我長得好看!”

郁辭大概也是午休在刷微博,那頭很快就有了回復:“哪里,是你長得好看。”

薛忱一愣,眼前仿佛就能看到笑起來說這句話的樣子,一個人鬧了個大紅臉,又一本正經地問:“怎麼給我畫了個黃服?”

他記得那天他去東屏中學的時候,穿的是件運外套,灰撲撲的特別不起眼。

那頭的郁辭確實是正在午休。趁著休息時間好了耳機,在筆記本上打開了前年世錦賽男雙決賽的視頻,一邊笑著在手機上打字:

“我這兩天回家看了幾場你的比賽,有一場你穿了黃的隊服,很襯你,很好看。”

亮黃是個挑人的,很難穿得好看。可就是穿在他上恰到好——年意氣,鮮怒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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