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與劍》10|【現世】第九章

花眠問完,自己也覺得荒唐地“啪”地一下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臉……蘇晏無語地爬上道車,撅著屁翻箱倒柜,然后掏出一盒別針,掃了捂著臉的花眠一眼,認真道:“其實你長得好看的,不止是服裝組王哥喜歡你,平時多小孩都眼看你呢……王哥只是他們其中比較勇敢加頭鐵的那一個——如果你每天不是小啞似的三子打不出一個人屁來,現在說不定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

“……你就會哄我高興。”

花眠放下手,紅著臉小聲說,那雙眼忽閃忽閃的,看著像是哪怕被騙了也高興。

“我沒騙你,就你上午和白頤站在一起那張背影,就被轉發好多次那個……網上好多人都在討論你是什麼人,說你是‘背影殺手’,小姐姐們都快嫉妒瘋了。”蘇晏左右看看,最后視線定格在乖乖坐在小板凳上仰臉看著自己的呆臉上,“對了,劇組那邊這次從影視城租的龍套服,好多都大了,要去用別針搞一下,你來幫忙不?”

在各個城市影視基地拍攝影視劇的好就是,如果不是勵志要做個事無巨細的品劇,其實很多常規道都不用劇組自備,可以直接到影視城專門的店鋪來租借——

比如龍套服。

這種無論高矮胖瘦統一能塞進去的服,要調整大小,一般都用別針隨便別一下,反正一般龍套都是遠鏡頭沒有特寫,不細看也是看不出來。

花眠本來今天下午就是被安排值班跟組的,聞言茫然地點點頭,從口袋里出口罩戴上也跟著跳下車,跟著蘇晏一溜煙地往拍攝場地那邊跑。

此時的拍攝場地。

導演被服裝組拖了進度,正煩躁得不行,看見抱著別針跑過來的蘇晏仿佛看見了救星——再脖子一瞧,又瞥到了蘇晏后的花眠,頓時裂開樂了:“好了好了,哆啦A夢來了。”

說話的時候,導演用的喇叭還放在臉旁邊,開關都沒關……眾人聞聲看過來,看著因為導演的話,腳下急剎車的花眠,紛紛哄笑起來——

有花眠工作室的人也跟著笑,替解圍道:“郭導,您又不是不知道最怕這個,別搞啦!又被你嚇回道車里去,下回去哪找這麼能干的現場?昨兒晚那龍頭刷得好吧?利索得很,隔壁劇組早上刷回金時候還罵罵咧咧的呢說怎麼刷得這麼細連背景墻都不放過。”

花眠:“……”

眾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見姓郭的導演“喲”了聲看了眼沒關的喇叭,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花眠知道他也不是故意的,所以沒說什麼,沖著導演組那邊禮貌地點點頭,就轉往群眾演員那邊走——要上別針調整服大小的演員不止兩三個,而是一大群,好像是正好跑到了戰場的場景,所以那群眾演員一堆一堆的……

花眠手腳麻利,揣了一口袋的別針,就往角落里站著聊天的幾個走去,他們手上還搭著龍套服,吊兒郎當地披著。

花眠走到他們邊停下來,圍繞著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轉了一圈,打開別針就三兩下地替他把大了的服固定好——

一分半鐘搞定一個人,然后接著下一個。

如此循環往復,直到最后一個,三四十歲的大老爺們,嗓門兒大,從剛才就一直說話,還手舞足蹈的……所以花眠默認把他放最后一個理,做完了其他人的服才挪過去,小聲說:“叔,您別啊……”

當時這位老鐵正在給別人吹牛自己大學時候在學校門口燒烤攤上一個打九個,上次在這排的《林》電影,就那個群星薈萃、票房炸的電影,他還跟專業的武指導學過兩下……他吹牛吹得那麼開心花眠忍不住抬起頭看了眼,發現這位大叔只是型偏壯,不知怎麼拿到的服給發了最大號的,是給那種真正的胖子穿的,所以偏大。

花眠彎著腰,避開他的手舞足蹈,給他服的褶皺就上手去扎別針,這時候只聽見那人說著“老子一拳掄起”那整個手臂就飛起來了,花眠倒吸一口冷氣,手一抖——

接著就聽見那人一聲慘

別針扎著他了。

花眠:“……”

其實在劇組,別針不小心扎著人這事兒常見的,只有主角的服是量定制的啊,別的群演總有被扎的機會——一回生二回,也就習以為常了……然而這會兒,前一秒還在吹牛自己被人舉著西瓜刀追了三條街的大叔捧著被針扎的胳膊,嚎得像是花眠活生生刮下他一塊

“你怎麼辦事的!長不長眼睛的——這別針也不知道干凈不干凈就拿來扎人……”

“對、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了啊?你這弄不好我要打破傷風的啊!哎呀我說你這個小姑娘,不要把群演不當人啊,我們不如明星貴但是也不是給你們這些劇組人員這樣欺負的啊!”

“……”

越來越多的人看過來。

口罩下花眠漲紅了臉。

明明有他不要的,也沒有不把他當人啊,是他自己老在……然而面對大家投來的奇怪目想要說的話卻哽在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只能呆且尷尬地站在那里,別針不知所措地挨罵,也不是要被罵哭的模樣,就是因為驚訝、委屈顯得有些呆滯的樣子……

……

“……怎麼了?”

角落里,披著厚棉、抱著暖寶寶正抓時間閉目養神的白頤聽見了靜,睜開眼坐起來看了一眼——一看人群中那人戴著黑口罩、一雙圓眼滿眼不知所措的模樣,當時就站了起來。

只是被他的經紀人一把摁住:“老白,又干嘛啊你?”

白頤:“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白頤經紀人:“你別去了,群演里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趁機訛錢也有可能,你要去趟這渾水干嘛,當心回頭發你個‘欺負群演’的通稿——那個是現場吧,自己工作室的人會幫解決的,哎呀你坐下坐下……”

白頤被摁著肩膀,卻一——

白頤經紀人那個急,眼瞧著他家大神還真要往那邊走了,這時候,只見不遠那逐漸圍起來的人群突然分了兩波……

人群之外,一個黑影走近,來到那個厚的臉紅脖子、鬧著讓花眠賠醫藥費和打針錢的人跟前,在他的手作勢要轉向花眠時,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面無緒,黑瞳在眼眶里微,開口時語氣淡漠:“這位兄臺,這姑娘已經說了不是故意……更何況刀劍無眼,針也一樣,在提醒你不要之后你這般去,扎著你又怎麼會是一個人的錯?”

……這人出現得無聲無息,甚至沒人知道他打哪冒出來的。

白頤經紀人也一臉懵:“嚯,哪來的帥哥……咱們組里有這號人?”

白頤看了眼突然殺出“英雄救”的男人,搖搖頭:“他上那套服,不是咱們劇組的。”

白頤經紀人腦袋看了看:“我看也是,那麼致的戲服不是個男一號也該是個男二號了……別的劇組的?咱們劇組不是開拍前封閉了嗎?他怎麼進來的?”

白頤懶洋洋地回給他一個“鬼知道”的表

……

這邊。

與白頤和他的經紀人以及現場所有人同樣懵的還有花眠本人——

“你、你怎麼來了?”花眠看著眼前的男人,舌頭都快打結了,“這這這不是封閉拍攝嗎,口都堵住了,你從哪進來的?”

玄極一只手聞聞地著那壯漢的手,瞥了花眠一眼,正回答……

這時候那大叔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幾分鐘前才吹過的牛,也反應過來這時候百來雙眼睛看著呢可不能丟這人,喝一聲就要甩開這莫名其妙出現壞他事兒的男人的手——

然而就在這時,像是察覺他要掙,原本平靜站在那的男人突然目凌厲,手以快到人們看不清的速度一折一推,接著只聽見“夸”一聲骨頭臼之聲,下一秒,那八尺壯漢就被活生生退得向后幾步,踉蹌著摔了個屁蹲!

花眠:“……”

花眠可以說是非常目瞪口呆了。

玄極看也不看那坐在地上捧著臼的手哭爹喊娘的大叔,也不顧周圍人看神仙似的看著他的眼神兒,自顧自轉過,對花眠一臉嚴肅代:“路過。”

花眠:“?????”

玄極:“姑娘不是問我怎麼來了?”

玄極:“巧路過。”

玄極:“至于封閉,這一躍可翻越之墻,如何能夠稱之為‘封閉’?放在無量殿,便是院子里的一條看門狗也攔不住。”

其實玄極本不是管閑事之人,奈何眼前的小姑娘現在是尋找無歸劍劍鞘的唯一線索,為此,他不可能看著險境還袖手旁觀——

下意識地認為眼前的姑娘可能不會想聽見這句話,所以玄極聰明地將它咽回了肚子里,吐槽完那堵被說為“封閉”的矮墻后,便乖乖閉上了

花眠:“……”

不是找“客棧”嗎?

怎麼又打從這里“路過”?

不是一整天沒休息了嗎?

怎麼又比順快遞到位還快地出現在這兒了?

諸如此類問題,滿腦子彈幕形態飄過,都顧不上去問“無量殿”又是什麼東西了。

而此時。

如果說剛才這個大叔上躥下跳只是吸引了部分人看過來,那這會兒眼前男人的出現便功地將整個劇組所有人的目都吸引了過來……最慘的是,有昨晚半夜在場,親眼目睹“綁架現場”的人認出他來了。

“這不是昨天綁架哆啦A夢的那個嗎?”

“握草,那麼帥的綁架犯,真的假的?”

“隔壁劇組小鮮?”

“講話怎麼怪里怪氣的——”

“看著和花眠認識啊……昨晚不是還要綁架他嗎,今兒怎麼又穿一條子了?”

“戲多?不甘寂寞?我就知道那小姑娘不是什麼簡單人……”

“話說回來,這哥們怎麼進來的?”

“握草對啊,他怎麼進來的——”

“哪路神仙?”

最后四個字是拿著打開的喇叭,一臉懵的導演問出來的。

……也算是問出了花眠的心聲,看著眼前腰桿直,英姿颯爽,一臉平靜說自己“路過”的男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自己被漫畫式英雄救了:主要可能是這漫畫卻非要用《暴走漫畫》畫風的鍋。

頂著眾人奇怪的目,花眠吭吭哧哧低頭彎腰給那大叔道歉賠罪,又掏出原本就沒準備給的二百塊錢塞給他,之后拽著冰塊臉男人迅速逃離現場——

快步來到道車旁,確認周圍空無一人。

“……玄極?”

“嗯。”

順著男人低頭看過來的目,花眠五指一松,放開他的袖。

“你、你不是找酒店去了嗎?”

“酒店?……客棧?”

花眠點點頭。

玄極繼續面無表——

人轟出來了。”

“……”

“我拿銀子給他,他不接,還說我是什麼拿劣質道哄他的騙子。”

“……”

這話,聽著荒謬,然而從你里說出來怎麼連畫面都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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