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與劍》25|【現世】第二十四章

花眠沒有辦法, 又只好跟玄極認真討論了一波演員這個行業在當今社會的地位問題……

花眠掰著手指給玄極數當明星的好:“不是傳統觀念人們眼中的‘戲子’,供人玩賞的伶人,大多數人出份卑微……在我們這邊, 演員、明星, 都是正當的行業, 甚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年輕人削尖了腦袋要往娛樂圈路鉆——為什麼呀?因為明星的千千萬,助理、經紀人伺候著, 大把的片酬拿著,聚燈下, 吃穿不愁。”

玄極:“我也不曾愁過吃穿。”

花眠住玄極手中的盒飯:“喔, 那這一頓過后, 今晚你準備吃什麼好吃的?”

玄極:“……”

花眠回手:“還能更落魄點麼——再說了, 演員也是很辛苦的呀, 別看不起演員,據拍的場景不同, 上山下海刨土坑,那都是常事,拍個戲傷也是家常便飯……”

玄極沉默, 他捧著飯盒盯著電視機里正在播放的《雪山飛狐》, 似乎正在認真思考花眠所說的事兒……正當花眠以為自己的說服人功力從“零”至“有”正要更上一層樓,這時候, 跟著電視機里主角念得武功心法口訣, 手中拿著筷子的男人也揮舞起自己的手臂——

翻掌。

起勢。

掌風呼呼作響, 一掌拍出,三四米開外茶幾上,“啪”地一聲,酒店的杯子被震得四分五裂!

花眠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這時候卻看見男人微微蹙眉收回手,看了眼手掌心后嘟囔道:“這心法口訣似乎略微古怪……”

“……因為心法口訣是編劇瞎掰的,”花眠盯著那死無全尸的杯子眼發直,“但是你要賠酒店杯子這事兒肯定是真的了。”

玄極了口飯,淡淡道:“我沒錢。”

理直氣壯得很,畢竟那杯子看著平淡無奇,想來也不值幾個錢。

花眠才不管這個,只知道這個房間還是以工作室的名義開的,真出了事,人家還不找頭上來啊?于是想也不想道:“……沒錢就賺,這種‘我沒錢’的臭流氓式宣言就省省吧。”

玄極作一頓,微微抬起頭看了眼花眠,似乎有些意外:長那麼大,算上離開浮屠島后,見過的同齡一只手數的過來……但卻沒有哪一個,用“臭流氓”來形容過他。

而此時,也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花眠“噯”了聲捂住,心虛地撇開眼道:“抱歉。”

玄極:“什麼?”

“不應該那麼說你的,”花眠用筷子面前盒飯里的鹵蛋,“呃,也是想到賠杯子錢的事著急了——現在你知道金錢的重要了嗎?”

玄極:“嗯?”

花眠想了想剛才自己罵人的模樣,了筷子碎碎念般道:“金錢使人丑惡。”

玄極:“……”

午餐時間就在花眠顛過來倒過去地給玄極洗腦,玄極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全神貫注看電視中安然度過……樓下的消防車聲從未停下過,到最后聽麻木了就變了可以自忽視的背景音。

吃完午餐花眠把東西收拾好,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又差不多到了開工時間,早上的時候千恩萬謝保證把“表弟”帶給導演看的,然而這會兒“表弟”對“戲子”這行業有些固的嫌棄……

“時間到了,我又要回去工作了。”

“嗯。”

“……”萬不得已,花眠只好使出了殺手锏,“……那,那我也是做這行的,那在你眼前我也很不堪?”

玄極微微蹙眉:“何必這麼說。”

花眠“哦”了聲想也不想隨口問:“不是嗎?”

玄極:“你自然不一樣。”

花眠:“……”

空氣之中有兩秒的凝固。

第三秒,在花眠呆滯的目注視下,男人突然站了起來,挪開了自己的視線瞧著窗外就好像剛才窗外忽然飛過一條龍,語氣卻是十分淡定道:“走,不是要上工了麼?”

花眠又“哦”了聲,半晌反應過來,眼前一亮:“你答應了?”

“答不答應,總要去看著你的,以免再出事端要你命,”玄極瞥了一眼,“走不走?”

花眠瘋狂點頭,想了想又問:“那你要不要,先穿上那個……”

花眠指了指被玄極隨手放在電視機下面的衩,上面的健男模讓又臉紅了下——跟玄極混久了,的封建程度直古人,以前好歹是個看著小鮮下水都面不改的人。

玄極沒有拒絕花眠的一番好意,拿起那包衩轉進了浴室,套上衩什麼的,再次走出洗手間,對于那條造型奔放的底,男人的評價是:“自在許多。”

花眠:“……那就好。”

的那里總是比較敏的,老是和邦邦的牛仔放在一起難免會覺得不舒服……更何況玄極整天天上地下的飛。

而此時此刻男人著牛仔和襯衫,外面再一件寬松的男士黑羽絨服——人材好真的穿什麼都好看,如果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著玄古裝的男人就像月下的天神,那麼此時此刻,他無疑便是哪個時尚雜志封面里走出來的模特……

這拍張買家秀上傳一下,賣家怕是要哭著把服的錢都還回來然后直接把它當模特照使。

此時,花眠和玄極各懷心思,一前一后走出房間。到了房門口,花眠停頓了下,還想討人厭地垂死掙扎一下:“沒有錢,就連都買不起。”

走在前面的男人步伐一頓。

“很慘的。”花眠強調,“你肯定不想這樣。”

玄極:“知道了。”

花眠:“……”

如果沒猜錯的話,所謂的“知道了”,大概是“閉上”的頂級禮貌克制版……所以花眠乖乖閉上了

到了走廊,因為有花眠在,玄極還想習慣往電梯方向走,沒想到走了兩步就被一把捉住,告知電梯停止工作了,無論住的多高這兩天怕是都要樓梯上下。

玄極是無所謂。

但是他也是見識過花眠那跑兩步就得撐膝蓋的質,聽聞要從這麼高的樓走樓梯走下去的豪言壯志,當下就挑起了眉。

花眠還以為是他懶:“你要是不耐煩就可以先跳下去,然后在酒店大堂看看熱鬧順便等我……”

玄極不知道“酒店大堂”有何熱鬧好看,毫不心,于是道:“我可以帶著你一起下去。”

花眠剛想說“這麼好”,后來冷不丁想起被玄極拎起來一把跳下樓、上來就口吐白沫現在還在醫院躺著胡言語的王哥……一個“好”字到了角死活說不出口,角,正想說“不用了”——

這時候一個騰空,腳下一,被人打橫抱起。

花眠低低尖一聲,鼻尖撞到男人結實的前,隨即聽見耳邊男人淡淡道:“抱穩,下去了。”

花眠懵地舉起雙手圈住脖子的一瞬間,覺到放在腰間的大手微微收,下一秒,他們就從二十一層樓梯間飛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花眠閉上眼,覺到風呼啦啦地在耳邊吹,眼前迅速掠過的樓層完完全全就是迅速倒計時的生命線!

風刮在臉上刀子似的疼!

花眠“嚶”了聲頭一擰直接像是小似的把臉埋進男人的懷里——

“人跳樓機”四平八穩,只是放在腰間的手伴隨著臉埋他懷中稍有停頓,但是花眠才沒心思注意到這些個細節……

只知道自己有點尿急。

估計是嚇的。

在花眠萬分擔憂在這麼下去真的干出要尿他一這種事的時候,突然覺到男人腳下輕盈一點,伴隨著樹冠發出沙沙聲響,然后他們便穩穩落在了小樹林的雪地上。

玄極將從懷中放下的時候,花眠還閉著眼,落地時一顆心仿佛也落了地,只是還有點不得不手扶住玄極——

花眠:“我我我……下回!走樓梯!”

想罵臟話來著,然而因為太激差點兒咬著舌頭。

玄極手,替將太激吃進里的一縷頭發撥開——習武之人微微糙的指尖從細膩的臉蛋上輕輕蹭過,男人收回手,輕笑一聲:“一驚一乍。”

似嘲笑。

更像調侃。

……

花眠帶著玄極,憑借著自己的工作牌輕易就通過了拍攝現場的封鎖線——今天拍的是沙場戲,就是男主與自家坐騎因為流言蜚語決裂之后,第一次獨自上戰場,結果遭遇敵人暗算圍剿,然后被自家坐騎從天而降救下的大戲。

這算是整個《河神書》的高.,兩位男主的沖突劇烈,當初花眠坐在道車里看得緒跌宕起伏的也是這段。

還一時胡言了偶然路過的玄極“主人”。

……呃,不堪往事,不提也罷。

言歸正傳,這種大型群戲需求的群眾人員多,通常要幾十上百群眾演員也不夠用,一大群人必須這里死死那里死死,然后再用電腦后期統一制作——

這還不是最麻煩的。

最麻煩的莫過于,戰場戲,再怎麼后期電腦合,那也必須要有那麼一兩匹真的活馬給到鏡頭特寫強調,而演員騎馬的戲也不了——

大多數的年輕演員肯定是不會騎馬的,一般就是坐在馬上或者是拖車擺個姿勢拍個上半,擺擺姿勢;

等騎馬起來擺拍不了的角度,就得上武替,拍背后,拍側面……

明星何等貴,摔壞了誰也賠不起。

總之說來說去,拍攝現場總得有幾匹活馬,而且活馬上還得騎幾個活人……有活的戲碼往往是各家劇組都最頭疼的,畢竟有時候人演到位,不配合,也麻煩得很。

這會兒。

花眠帶著玄極到了拍攝現場,整個地方就這麼大也不擔心他走丟,帶著他帶到道服裝到底地方領了一套盔甲,讓他一邊自己研究,花眠則轉去找導演。

當時導演正著他的港普,給白頤講戲講得興高采烈:“這里的緒一定要到位,為什麼,因為男主角這時候深陷‘沒有坐騎他就不行’的流言蜚語中,他很急迫證明自己,所以他的緒應該是什麼?”

白頤:“激進的,不冷靜的,熱的。”

“說得好!”導演一拍大,“你從那個機位切過來,黃沙滾滾之中——聽過那句話沒有——一支穿云箭破天,千軍萬馬來相見!那種覺!”

花眠:“……”

花眠挪著小步伐蹭過去,耐心等他們講完戲——不是非要著導演看玄極一眼,只是有正面鏡頭和沒有正面鏡頭,有臺詞和沒有臺詞,那群演的工資海事有點區別的。

好不容易等完導演和白頤講完戲,遠遠地跟導演指了指人群里那抹修長影——此時此刻玄極正背對著他們,大冬天的羽絨服下來掛在手臂間,襯衫袖子高高撈起,他正低頭研究手里的道頭盔。

“那麼高,”導演愣了下,又低頭看了眼花眠,“看著背影材不錯,以前拍過戲沒有啊?”

花眠搖搖頭。

這時候眼神兒一飄,一眼看見玄極走近距離自己最近那匹最高最俊的大馬,馬臉后,手一撐長一甩,利落翻上馬!

花眠:“=口=!”

那俊俏的手看得周圍眾人發出一陣嘆息。

導演也看愣了:“你表弟是武替出?還是學過馬?”

花眠:“……貴、貴族教育,應該包括了馬。”

導演點點頭,在連玄極臉長什麼樣都沒看清楚的況下道:“副將的角是他的了。”

花眠聞言,喜出外,看了眼坐在馬背上輕輕松松,一副真正老司機模樣的玄極……馬背上的他背對著,仿佛整個都沉浸在黑暗中,從他后照,就像是在他周圍渡了一層——

一陣風吹過,拍攝場地的黃沙被卷起,男人的長發隨風揚起。

駿馬,沙場,馬背上的英俊年郎。

花眠注意到片場邊已經有閑下來的工作人員對準馬背上玄極的方向舉起了手機,微微翹了翹角,然后再意識到自己沒理由嘚瑟的時候,又把角放下。

沒過一會兒,今日下午第一場戲就要準備開始。

花眠抓著玄極把道鎧甲換了,意外的是,這鎧甲在他上還真像那麼回事,將他的形承托得更加高大威武……而這對于尋常人來說似乎有些笨重的道盔甲并沒有影響他的行,在攝影組工作人員指導下,他翻上馬。

開始試戲——

“《河神書》第二十二集第一幕第一次!”

伴隨著場記板“咔嚓”一聲打下,整個拍攝現場安靜下來,導演彎下腰湊近了導演監視后——

數臺攝像機鏡頭紛紛對準白頤以及他后的幾名副將,鏡頭再拉廣角,出群像……

白頤舉起手中長戟,熱仰天咆哮:“眾將士聽命!”

后眾將士“哐”地用盾牌、長矛砸地,暴喝!

導演:“咔!”

眾人:“……”

眾人面面相覷,莫名其妙,心想剛才那一幕不是好的嗎,白頤到位,砸盾矛聲音整齊劃一,氣勢都出來了啊“咔”什麼“咔”?

直到導演招過副導演,又來白頤,幾個人湊到導演監視彎下腰對著剛才拍下的東西一陣指指點點……

花眠心中略有不安也跟著蹭過去遠遠看著。

然后用左邊5.3右邊5.2的眼睛看見,導演將某個鏡頭回放,正巧是白頤暴喝“眾將士聽命”這句臺詞之后,本來這句臺詞的氣勢很足,然而當鏡頭一切,給到他后某副將幾秒時,導演摁下暫定——

導演:“就是這里。”

只見鏡頭中,著副將服的男人背脊直坐于馬背,手中牽著韁繩控制住馬匹的輕微躁……在聽見白頤臺詞后,他按照之前給他說好的固定作,抬起頭,看了白頤一眼。

……就是這一眼,出了問題。

導演:“看見沒有?白頤,畫面非常奇怪——你剛才那聲,聲音雖然很大,但是你仔細看一下就會發現,你氣勢被這個副將住了。”

白頤微微瞇起眼,彎腰去看。

導演:“我為什麼喊咔?因為這里這個氣勢確實有點不住了,這個群演的眼神有點君臨天下的味道,你們發現沒有——你們看,那我放大給你們看,我就奇了怪了——這群演很厲害啊,是不是剛從隔壁片場客串了一波皇帝然后過來我們這邊繼續的?”

導演:“這一眼一共就三秒,很有武人的味道,剪輯時候我就要用這條。”

導演:“白頤你去揣過他,什麼時候過這一眼,這條什麼時候算過。”

白頤:“……”

花眠:“……”

花眠抬起手“啪”地捂住自己的眼。

以一種“不敢看”的鴕鳥心態,逃避開了此時此刻被質疑氣勢被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路人甲群演”過的白頤大神,臉上的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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