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與劍》116|全文終

花眠放下筆, 合上日記本, 有些游神似的從桌子跟前站起來走到房門前,悠悠地問了句“誰啊”,隨后想到可能是蘇晏給送早餐的,畢竟今早開機儀式之后,就像是見了鬼一樣逃也似的跑得飛快。

想也不想打開了門。

只是前方眼的是一件黑的高領, 當時就有些懵因為記得今天蘇晏穿的卡其呢子連, 再仔細一看那, 嗯,平的。

花眠僵地抬起頭, 視線掃過那弧線曲度完的下顎, 對視上一雙深邃的黑瞳眸,面容英俊的男人大概是來的時候太匆忙沒來得及撐傘, 當一滴水珠順著他的額前碎發滴落

他對花眠笑了笑:“花眠你別張, 先聽我說,自我介紹一下, 我是”

花眠面慘白,大驚失

沒等面前男人用他那好聽的聲音把話說完, 就“啪”地一下狠狠把門拍在了他的臉上

“哐”地一聲,驚天地的響聲。

站在門外, 男人沒來得及把話說完, 笑容凝固在了邊,轉瞬間,那瞳眸之中有流百轉, 思緒沉淀,他收起了那抹笑容,抬起手,想要敲門

片刻之后。

彎曲的手指舒展,他的大手掌心輕輕在面前那關閉的門上扶過,正如他當初扶過頭頂的發

男人輕輕嘆息:“你果然沒有接那個忘咒,花眠,是我,我回來了。”

至此,如同一顆重彈砸下,門里的人從大驚失,變了魂飛魄散。

房間里面,花眠靠著門坐在地上手,腦子嗡嗡的眼前一片發黑,幾乎等了很久才找回自己離家出走的三魂七魄。

門外沒有靜,他應該還在。

心的狂喜被震驚和驚慌失措碾得消失無蹤,花眠張了張口發現自己本說不出一句話來,只好又無奈地閉上,手腳并用爬到房間里,爬上床,鉆進被子里,拖過玄鏡

對無歸一陣奪命狂呼。

無歸果然早已知道一切,面對花眠的驚慌失措,他無比淡定,將后來的事娓娓道來

原來玄極后來狀況每日愈下,并不單單是思憂疾,被花眠活活氣死的,總的來說,其實他第一次跟花眠吵架時吐完那一口之后調理的不錯,本無大礙,后來再吐,跟這事錢關系都沒有,是庸醫整斷不出個所以然,才非說他傷上加傷

其實天燈節那日玄極從浮屠島看完玄鯨回來,嗜睡,神不濟,偶爾有嘔,完完全全就是浮屠玄鯨的鍋:早就說過這條魚有點神奇,作為比花眠還老的上古北冥之鯤,有保存人靈魂的本事

而鯤因來自北冥,可預見人之生死,那一日的親,讓它預見了這個自小追在自己屁后頭卻總也追不上也不見妥協、如今終于長大的小鬼,日后必定會在與邪神一戰之中戰死

所以,浮屠玄鯨很好心地將玄極的三魂七魄剝離了一些保存了下來

嗯,就在玄極抱著它哭得像個還在喝的失智障的時候。

再之后,就有了花眠夢境中,浮屠玄鯨歸來,在玄極墳前哭泣,那一滴眼淚其實就是將玄極當日的那一滴眼淚還了回來。

“如果你開心的話,”無歸面無表道,“可以理解那為創造奇跡的真之類,聽說你們這些白癡小姑娘都喜歡這種浪”

花眠:“請你閉。”

無歸:“”

所以,玄極當時那些病癥,本就是離魂之癥,他三魂七魄之中最主要的魂,名曰“胎”,是主神,人們判斷一個人是否死亡,就是看其胎,如果一個人胎丟了

哪怕不被邪神捅一劍,他也命不久矣。

而玄極的胎之魂,伴隨著那日的眼淚

被浮屠玄鯨一起保存直至與邪神大戰之后兩年,上個月,浮屠玄鯨才將之歸還。

得了主魂的玄極自然復活了。

然后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前幾天才剛剛蘇醒,就迫不及待地給自己批了個名“尋妻”的馬甲跑來現世

故事結束。

無歸點評:“還尋妻,惡心死了你們。”

只是此時花眠已經無力反駁他。

捂在被窩里,再一次地聽見了自己心如擂鼓之聲,握著玄鏡的手在抖,手掌心全都是汗“啪”地一下將手中鏡子狠狠合上,掀開被窩,頭發如鳥巢彈坐起來。

扔了玄鏡。

從被窩里拉出手機。

打開微信。

與花共眠:媽,英國海照片發我看一眼。

娘:「圖片」「圖片」「圖片」怎麼啦帥吧

我跟你講這個小哥哥是你薛阿姨表姐的兒子,人家看你照片之后,滿意得不得了的哦

不曉得你在拿喬個什麼勁兒

我聽說他這次回來就要演戲了哦,正好也在h市,你們要麼干脆抓時間見一面好伐啦

娘:就是長頭發有點奇怪。

娘:不過國外回來的嘛,留頭發也沒關系,媽媽保證他取向很正常的,我聽說很有男子漢氣概

花眠看著手機上那張悉的帥臉,微微瞇起眼,拉近,再放遠。

扔了手機。

跳下床。

手刀式沖鋒,撲向那被死死關閉的門,心中默數一二三然后鼓起勇氣猛地一把拉開

門外那人,還在。

他背對著

那一頭烏黑的長發整整齊齊束在腦后,肩膀寬闊,腰桿直,雙又長又直的拔模樣。

是在的夢里。

是在的幻覺里。

是在這兩年來數不清多次閉上眼,又充滿著絕的期翼睜開眼,面對一片空曠的死寂里

幻想過無數次,無數次的畫面。

眼前的視線迅速被水澤模糊,花眠手松開門,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啪嗒”一聲一大顆水滴滴落在腳上的酒店拖鞋之上

于是當那個人終于轉過來,他就看見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嘩嘩淚如雨下的一幕

掌大的臉蛋,難以想象那眼眶里怎麼能吧嗒出那麼多水,就好像泄閘的洪峰涌他的心中。

他嘆息一聲,張開雙臂不容拒絕地將懷中,抬手輕的頭頂:“花眠,我回來了。”

“”在他懷中的人手捉住他上黑羽絨服外套的下擺,“還還走嗎”

“不走了,從此無論諸夏還是現世,你在哪,我就在哪。”他擁,像是擁抱自己最珍惜的寶貝,“這一次,換我守在你邊,你可以不接我,不理我,我都不會再走”

“你又”碎碎念,低語,仿佛抱怨,“你從來說話不說話”

“易玄極此生,只此一諾,一諾千金。”

“”

“不負你。”

走廊窗外,清晨的風吹過,夾雜著春冬接、冰雪消融時特有的泥土腥初生的還灰蒙蒙,卻堅強地從窗外傾斜而,帶來一微暖。

寒冷冬夜漫長,卻始終有人在寒夜之中鍥而不舍地等待著

等待破曉之后,那一秒,終將普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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