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兩邊打過招呼后，大家坐下閑聊，杜偉業對周一的手期值很高，以為完手，再在家住上一兩個月，就能回去上班。

“杜老師，我可真是盼星星盼月亮得等你回來了。”徐航把今天在辦公室檢查案子的事講了一遍，“您不在，我那都套了。”

“嗯，醫生說我手后一周就可以出院，出院后雖然不能馬上回辦公室，你可以把卷子拿到我家里來，我反正呆著沒事，幫你一起看看。”杜偉業住院的這半個月一直在打鎮痛劑，人雖然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神頭倒是不錯。

杜玫開始削蘋果，并把蘋果切漂亮的小塊，放在盤子里，遞給徐航，歉意的說：“沒有牙簽，您只能手拿了。”自己開始啃蘋果核。

徐航看見杜玫大眼睛周圍整圈的發黑，忙說：“哦，您剛下飛機，時差還沒倒過來吧，注意休息，杜老師也好好休息。，二姑，我走了。”徐航起告辭。

杜玫將他一直送到醫院樓下門廳：“徐律師，非常謝您這麼忙，還經常來看我爸。”

徐航不好意思：“這是應該的，杜小姐，請留步。外面風大，估計現在有零下十度。”徐航忍不住看了杜玫一眼：雖然醫院里有暖氣，這位也太健康了吧。

杜玫臉一紅，解釋：“我到國后，一直呆在加州，冬天在室就穿襯衫或者t恤，出門外面加件外套或者夾克，連件都沒有。穿這點呆在醫院里面沒關系，出門不行。昨天一下飛機，那個凍啊，好在我有絕熱的雪地登山服，趕拿出來裹了一下，才沒變冰。”

徐航笑了起來：“看來您得買幾件服，要麼我現在就帶你去買吧，反正今天是周六，我的車又在外面不遠。”

“那怎麼好意思。”杜玫本能的推了一下，但是轉念一想，老爸后天手，自己到時更走不開了，靠這幾件服肯定熬不過去，而且自己上一點人民幣都沒有,“那恭敬不如從命了，能多麻煩您一件事嗎帶我到銀行換點人民幣。中午我請您吃飯。”

徐航一笑：“樂于效勞。”

杜玫返上樓，穿上一件夾克，把哥倫比亞登山服套在外面，然后背上自己的包下來。兩人往醫院后面走，冷風從杜玫兩往上灌，杜玫白了，牙齒開始“格格”做響，膝蓋也開始打。

徐航看看：“秋秋，手套圍巾，統統沒有，加州真為國節省布料。來吧，我們跑吧。”還沒等杜玫反應過來，徐航拽住胳膊，撒就跑。

杜玫一面跑一面喊：“不解決問題啊，寒風嗖嗖的往里面灌，更冷了。”

徐航大笑：“想不冷就跑快點，早一分鐘到車上，就一分鐘凍。”

說話間，兩人已經跑到了，徐航一面氣一面開門，杜玫倒是神自若跟著ke天天游泳打網球，卻對徐航的車發出了一聲羨慕的贊嘆：“le suv啊，真闊氣。”

“闊氣既不是卡宴又不是路虎。”徐航一面把暖氣開到最大一面笑：“杜小姐坐我這種破車是不是很沒面子”

杜玫笑：“我可買不起這麼好的車，在國這車要賣4萬多一輛，相當于我一年的薪水，還是稅前的。”

“才30多萬人民幣，國車這麼便宜。”徐航吃驚，“這輛車雜七雜八，包括保險在，一共花了我60萬。”

杜玫嘆氣：“徐大律師，做人要厚道。”

徐航把杜玫帶到中國銀行。杜玫的份證倒是還在，于是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來，里面一共是兩萬金不到，杜玫把它們統統換了人民幣，一共到手十五萬多點，杜玫辦了張儲蓄卡，存15萬，余錢放進皮夾里。

徐航笑：“小姐闊氣。”

杜玫站起來跟著徐航走出銀行，一路走一路低聲說：“我已經跟醫生談過了，醫生建議盡量保留一部分胃，這樣有利于他在剩余時間里的營養吸收，當然，還得在腹腔打開后看況而定。爸爸的手費幾萬就夠了，但是完手后，要在胃部抹一種藥，手15天后開始做化療，另外，如果舍得花錢，還要打一種進口的營養針，1000元人民幣一針。我爸說他要打，那我們當然給他打。醫生說我爸的況，一天至得打三針。我們不知道爸爸會拖多久，他卡上一共有25萬，這15萬是我全部的積蓄，反正統統用完為止。咱們盡人力，聽天命。”杜玫神態從容，聲音平靜。

徐航倒有點的看了一眼，他想起杜琨那五萬元了：“嗯，杜老師只有25萬不會吧。他每年薪水加獎金都在30萬以上，以他的開銷，一年花不了10萬元錢。”

杜玫笑了起來，一面上車一面說：“因為我爸掙的錢都給我弟了。錢這種東西，到誰口袋就跟誰姓，哦，我們都姓一個姓......那就比作開閘放水吧，水只能從上游往下游流，你見過水倒流嗎錢只能是老子給兒子，你見過兒子給老子嗎”

徐航喊：“不帶這麼損人的。我也是當人兒子的人。”

杜玫了起來：“哎呦，徐大律師，您是誰啊。您看您，宇軒昂，品貌出眾，名校畢業，年得志，年紀輕輕就是大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拿高薪，穿品牌，開豪車，所謂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徐航也跟著：“喂，喂，小姐，我是不忍心看你凍得瑟瑟發抖，才帶你出門買服，好心沒好報。”

杜玫笑：“怎麼好心沒好報了，我這不是在夸你嘛，一看你就知道了，您是那種奉獻型的人，因為您太優秀了，您的存在，就是為社會創造價值，為他人提供方便，為家人奉獻真......”

“杜小姐，i 服了you，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杜玫繼續說：“然后你再看我弟弟，又矮又小，營養不良，其貌不揚，從小缺鈣，卻多溺，初中畢業，月薪2000，男人不喜，人不，當然，我爸媽兩個是例外。最終老天開眼，讓他討個沒工作沒收的打工妹當老婆，總算能夠繁衍后代他唯一干得像模像樣的事。你說像我弟弟這樣連自己老婆孩子都養不活的，他除了手心向上，問爹娘要，問姐姐要外，他還能干嘛上帝在制造人類的時候，就已經分工明確了，有人奉獻，就有人索取，有人生產，就得有人消費。我弟弟天生就是索取型的，他的存在就是為了消耗社會財富，制造家庭矛盾，均家庭員貧富。再說，我弟弟已經為杜家生了個孫子，已經是超額完他榮偉大的歷史使命了，你們還想對他要求啥啊。”

徐航快笑了：“哎，對了，你跟你弟弟怎麼長得一點都不像”

“因為我相貌長得像我媽，簡直一個模子里出來的，材長得像我爸，而我弟弟真好相反，他長得相貌酷似我爸，而材完全像我媽。”杜玫搖頭嘆息，“神奇的dna分配規律，傳，證明了上帝的神偉大，科學的渺小無知。”

徐航忍不住嘀咕了句：“還好，幸虧你們姐弟兩沒有反過來。”

杜玫一本正經的說：“反過來麼，那倒好了，我弟不會愁娶不上媳婦，我也不會離兩次婚了因為我本嫁不出去嘛。”

徐航問杜玫要買什麼檔次的服，杜玫手頭，只想買便宜貨，徐航就將帶到了西單。杜玫買服，徐航在旁邊給當參謀。

杜玫發現徐航對服十分行：“嗯，看來你經常陪你朋友買服。”

“那是，我是我朋友們的會走的大錢包，們購怎麼能得了我。”徐航笑。

“朋友們。哇，好壯觀的集合名詞。”

“嗯，中國人朋友啦，老是不是用另一個詞伴，或者其他的什麼”徐航問。

杜玫歪著頭想了想：”sex partner，這詞用在您這種況好像不太確。老的伴是沒有經濟上的往來的。而您跟您的那些朋友們，有變相的易存在，而且這種易還是維持這種關系必須的。但是不是貨幣形式，而是以實形勢。在國，這種況，嗯，類似于應招郎接客戶的禮代替現金，因為他們的關系比較長期穩定，彼此有一定的誼存在，反正東西孩可以再拿回店里去退掉。”

徐航一愣，這話說破了可真有點令人難堪，但是杜玫貌似還無知無覺，徐航拿這昨天剛下飛機的國妞沒折，苦笑了一下：“嗯，你這不是在罵我打著談的幌子賣嫖娼嘛。”

杜玫嚇了一跳：“沒沒，我絕無此意。天地良心啊，你不能這麼冤枉我。”

買完服，已經下午兩點了，杜玫非常不好意思：“對不起，我自己時差沒倒過來，困和都沒覺了。你想必已經壞了。”

徐航笑：“是有點，今天中午反正你請客，我得多吃點，吃夠本。這樣晚上我就能到相親宴上裝秀氣了。”

“相親宴”杜玫好奇，“今晚上你要去相親，還是陪朋友去相親。”

這時兩人已經在一家大排擋坐下，徐航點了幾道家常菜，又給杜玫茶杯里倒上滾燙的花茶：“是我去相親，其實也不是，是我爸媽去相兒媳婦......你多喝點熱水，倒時差這段時間要當心冒。”

服務員把飯菜送上來，徐航一面吃一面把昨晚上父母自己相親的事說了一遍：“其實今天我和那個孩是配角，主角是兩家父母，如果他們彼此覺得滿意，那麻煩就會比較大，他們會給我和那孩施加種種力，我們結婚，不管我們自己滿意不滿意......”

杜玫吃驚：“不會吧，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有包辦這種事。”

“嗯，這個，包辦倒是談不上。父母是想我們談，希我們能功，但是我們如果真合不來，還結婚，這個他們不會，畢竟大家都是過高等教育的嘛，他們想看到的是子幸福。但是這個事的微妙之在于，是我爸的上司的老婆看上了我，要把自己親侄許配給我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眼瞎了。陳副部長親自出面牽線搭橋，這對我爸媽來說，也是件大有面子的事。”

“如果我跟那孩彼此看對眼了，那自然是所有人都皆大歡喜。對我自己當然也是好事，反正我遲早總是要結婚的，而孩各方面條件又都很不錯的說。”

“但是如果彼此沒覺，那......最好就是看不上我，這樣就不用節外生枝了。”

“如果對我還比較滿意，我卻興趣寥寥，那就會比較麻煩。因為考慮到方方面面的關系，要我去主拒絕，那肯定不會的，不管是為了我爸還是為了我自己，我都不沒理由去得罪陳部長家。”

“當然，如果發現發現我下服是禽，穿上服是冠禽的話，肯定會扭頭就走。但是這樣我就把陳部長家徹底得罪了，所以我肯定不會讓發現的，否則讓我爸媽怎麼做人。我爸現在是正司，他這個年齡，再往上升是不可能了，但是一般來說，退休的時候，會讓他一個副部級待遇，如果因為我弄得他不到，那他剩下的半輩子都活在抑郁里。”

“那就只能冷著，等對我失去興趣，但是年齡擺在那里，拖不起。”

徐航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哎，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其實我現在本沒結婚的打算，家里人真會沒事找事，把這種燙山芋往我手里塞，好像我還不夠忙似的。”

杜玫笑起來：“還沒見過面呢，考慮那麼多干嘛啊。說不定你們兩一見面，天雷勾地火，熊熊燃燒，啥問題都沒了。”

徐航笑笑：“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杜玫看看他臉：“怎麼，有問題麼”

“嗯，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偏見。我對那孩既然說是打算跟對方結婚，又幾年拒不跟人發生關系，自己家明明有錢，男方明明沒這實力，卻非要男方付首付買房才肯結婚，一拖拖了45年，覺得有點難以理解。你能理解嗎”

“說實話，我一點都不明白。如果是為了公平，想從男方父母那刮點錢出來，那倒是可以理解。但是男的已經明確表示，不會問他父母要錢，完全靠自己存。既然都是男孩自己工作存的錢，那結婚前存的，跟結婚后存的，有什麼不一樣反正錢又不會因為沒結婚多生出來，只會因為沒結婚多開銷掉。”杜玫搖了搖頭，“反正最后的結果是，把自己年齡拖大了，又被另一個孩撿了個現便宜。”

徐航嘆氣：“是啊，那孩現在是撿了便宜還賣乖，男的現在說是不在乎他窮，不在乎他沒房子，都愿意嫁給他，給他生孩子，得一塌糊涂。這邊是大義凜然，保住了面子，丟了里子。到的卻被狐貍給叼走了。哎，如果換了你，會不會原諒那男人一次，趕跟他結婚算了，避免進一步損失”

杜玫翻了個白眼：“什麼原諒啊，人家肚子里都有了，我連床都沒上過。你是男人，你說你會選誰”

徐航大笑：“不要這麼犀利嘛。”

杜玫撇了撇：“不過，我可沒那麼好欺負，被人這麼隨便的搶走一個老公。你劈是不是，你不要我了是不是，那好，我馬上打扮利落，穿戴漂亮，到你家去，勾引你爸，我當不了你老婆，那我就當你媽。”

徐航“咚”的一聲額頭砸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