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徐航來找張子淳還真有事。但是杜玫告訴徐航張子淳出去吃飯了，得過一會回來。

“好,我等他回來。”徐航點點頭,卻又奇怪,“你怎麼不跟他去”張子淳現在不太重要的應酬都會帶上杜玫。

“是跟他朋友一起去吃飯。”杜玫說。

幾個店員跟徐航極,無需顧忌，立即紛紛擺出一副不屑的面容。

徐航失笑：“胡麗萍來干嘛呢誰一塊來的”徐航擔心會不會又是胡麗萍家里人跟來了。

店員紛紛回答：“馮姬娜,陪一個二來買鐲子。”

徐航笑罵：“那你們還一副欠你們三百量的模樣。這只鐲子張子淳沒掙吧,你們也都有提。”

“哎呦，原來我們全靠一個媽咪照顧生意，才不至于死。”店員們都喊了起來。“原來二們是咱們的食父母啊。”

徐航笑噴,拉著杜玫出去吃飯。

路上，杜玫好奇,小聲問徐航：“張子淳的那個朋友真是個賣的啊”杜玫心想，這張子淳啥品味啊。

徐航大吃一驚：“胡麗萍是個賣的誰告訴你的”

杜玫把店員的話告訴徐航：“們說是個大學生暗娼，但是是個。張子淳包養了，還跟生了個私生子。”

徐航狂暈：“老天，人們的真毒。胡麗萍確實是有點問題，但是的問題決對不是們說的這種。”

徐航嘆了口氣：“胡麗萍確實是張子淳的朋友，跟張子淳是同校的，比張子淳低兩屆。兩人是正經八百談的，在一起都八年了。如果不是因為七八糟的事出得太多，張子淳爸媽死命反對。兩人早結了。”

杜玫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怪不得那幾個孩說話這麼惡毒，白馬王子被別的人占為已有了.....可是，至于這麼深仇大恨麼而且們這樣說未來老板娘，太不謹慎了吧。”杜玫覺得，兩人在一起八年了，連孩子都生了，既事實，就算還差一張證。事到了這種地步，父母肯定是百分之百的輸家，胡麗萍早晚會是門店的老板娘。

徐航搖搖頭：“不是，們是在為張子淳打抱不平。這事說來話長.......”

徐航把杜玫拉進了一個咖啡店，兩人找了個僻靜的雅座坐下，點了兩份砂鍋飯。

“張子淳跟胡麗萍是在大學圖書館認識的，當時張子淳大四，胡麗萍大二。張子淳第一眼看見胡麗萍就喜歡上了，胡麗萍那時才19歲，既清純又漂亮，是校花啦......”

“校花”杜玫吃了一驚，胡麗萍是長得漂亮的，皮白皙材好，但是校花......

“地質大學。很多班一個生都沒有，清一的。”徐航擺擺手，“別跟北外，北師比好不好。”

“像張子淳這樣的富家公子，自然是，見個漂亮孩就喜歡，喜歡個孩拔腳就追，一追就上手，過兩天，看上別人了，換一個，一點不稀奇的。但是張子淳遇到胡麗萍就有點不一樣了，胡麗萍那時有男朋友，不管張子淳怎麼個高富帥，怎麼個一擲千金，人家就是不心，就是跟自己的窮男朋友好......”

“為什麼啊如果是我，立馬跟他熱吻拍照留念，然后把照片寄給我500個閨。等今后嫁了個吊老公，也有一生最好的回憶別看姐現在年老珠黃，姐年輕時也曾經輝煌，瞧瞧這個家億萬的高富帥，曾在姐下稱臣......”

“你牛。”徐航投降，“不過干嘛要下臣服，我更愿意在你的t字下稱臣。”

杜玫扮了個鬼臉：“如果你的話，我連t字也不要了，誰洗腳還穿雙子啊。”

徐航笑了，杜玫推他：“繼續說，胡麗萍各種清高忠貞，偏要跟錢過不去，堅決不要高富帥，堅決只要男吊，然后.......”

“嗯，這得先說一下胡麗萍的家庭狀況。胡麗萍家是在貧困省貧困縣的貧困村的，父母是地道的農民，家里一共6個孩子，四兄弟，兩姐妹，是第四個，下面還有一妹一弟，是家唯一的大學生。其實爸媽從初中畢業起就想不讓讀書了，去打工掙錢補家用，幾次絕食抗爭，才堅持下來。妹因為績不好，從15歲就去深圳的車間打工，每個月發工資了，哥就把錢全部拿走，連買衛生紙的錢都不留給妹。”

“胡麗萍從小績出眾，經常考第一，終于如愿以償考上北京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下來，他爸媽死活不讓再上了，立即去打工掙錢好讓弟蓋房子結婚，胡麗萍怎麼上吊投河都沒用。最后還是的一個姑出面，告訴父母說，兒大學畢業掙得比打工多，而且今后還可以靠養老。爸媽這才有點心。最后爸媽寫下字據，保證弟弟結婚費用都出，并且今后給父母養老，還有幫助其他三個已經家的哥哥，這才讓讀大學。胡麗萍到北京來的時候，第一年的學費也是姑姑出的，他爸媽一共就給了2000元錢，這是從父母那拿到的最后一筆錢。”

“胡麗萍非常能吃苦，靠節省和當家教維持自己的生活，寒暑假都在外面打工掙學費。姑姑努力幫，但是姑姑也不富裕。胡麗萍因為長得漂亮，加上地質大學生實在太，所以一下火車就一堆男生上來獻殷勤，了一個男朋友，長得帥，但是家庭條件非常一般，幫不上什麼忙。”

“然后就是張子淳出現了，人家跟男朋友好好的，他非要去一腳，越是不進去，就越是要。人家已經明確表示視金錢如糞土，對他這種花花公子不屑一顧，他就非得牛皮糖似的纏著人家不放。正鬧得不可開。胡麗萍爸媽來找兒要錢了。”

“胡麗萍大哥出門在深圳打了兩年工，嫌打工又辛苦收又低，去考了個駕照，問家里要10萬元，說要去買車開出租。他爸媽哪里拿得出來，于是妹結婚，那時妹估計也就剛18歲吧，可能連18歲都不到，就被著嫁人了，農村反正也無所謂領證不領證的。一共從男方家里拿來了6萬元彩禮，但是還缺4萬，就問胡麗萍要。一個大學生，勤工儉學掙的前連自己生活費都不大夠，怎麼可能有4萬元錢。他爸媽知道有男朋友，就問男朋友借，不肯，爸媽就說要來北京找，各種威，各種謾罵。沒辦法，只好向男朋友開口......”

杜玫一笑：“張子淳機會來了。”

徐航也笑：“一點沒錯。就在那吊男友出各種窮酸臉，胡麗萍忠貞的最終還是在金錢面前礁的時候。張子淳如太神阿波羅一樣從天而降，拯救天下弱子，胡麗萍發誓今后一定會還張子淳錢，張子淳也表示自己借錢給決不是為了趁人之危，別有所圖，而是因為從心底里敬，希能幫，并且發誓從此再不來胡攪蠻纏了。”

杜玫一本正經的點頭：“我小學初中最看窮瑤小說。”

徐航不理打岔：“胡麗萍把錢寄回家，他哥用那10萬元買了輛二手車，在深圳開黑車拉客，結果沒兩個月就出事了。車禍，車子徹底毀了不說，還傷了乘客，要賠人家一萬元醫藥費。胡麗萍告訴家里因為借錢的事，跟男友分了，這些錢，是東拼西湊問同學借的。于是爸媽帶著三個兒子殺到妹妹家，摔菜刀砸東西，要一萬元錢。妹妹老公也很窮，而且老婆既然已經娶進門了，哪里由得娘家人再來鬧，于是把自己兄弟都了來，兩邊大打出手，各有損傷，好在皮糙厚，這點小傷口也不算啥。胡麗萍娘家錢沒要到手，打又沒占到便宜，于是又問胡麗萍要錢，胡麗萍只好再來找張子淳，借走一萬。”

“然后胡麗萍跟張子淳就好上了。張子淳這人，是從小沒過一點挫折的，而且他家做玉生意，最重誠信，所以他跟胡麗萍往后，確實是一片真心的。張子淳當時跟我剛剛認識，我覺得奇怪，怎麼找這麼個友，門不當戶不對的。但是張子淳說，他就是，胡麗萍很溫很善良很保守，最難得的一點是，一點不虛榮，一點不勢力，非常純潔，不是那種質孩，”

“兩人好了兩年，非常甜。那時的胡麗萍非常勤儉，雖然有這麼個億萬男友，但是還在自己勤工儉學，張子淳給錢也不要，給東西也不要。張子淳當時確實是非常，張子淳父母一開始也希兒子能找個門當戶對的，甚至希兒子能娶個宗耀祖的，但是看見兒子這麼喜歡，而且胡麗萍又漂亮，又溫，又勤快，又孝順，也就不反對了。你這幾天跟張子淳爸爸接，應該也能覺到，張總人雖然是個生意人，文化程度也不高，有時還有點急脾氣，其實人是非常誠信非常實在的。”

杜玫用手指撓撓頭，困：“聽起來像灰姑娘跟白馬王子要從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節奏啊。”

徐航一笑，繼續說：“然后就是胡麗萍也畢業了唄。爸媽擔心兒留在北京，鞭長莫及，今后不管家里了，于是堅決要回老家工作，胡麗萍不肯，不得已，把自己已經有男友的事告訴了爸媽，男友家庭條件，沒敢實說，只是說是做生意的，很有錢。于是父母帶男朋友回家，要好好考察考察。”

“那次回家非常搞笑，胡麗萍爸媽先是拼命問張子淳是干嘛的，家里到底有多錢，問清楚后，開始說他們培養一個兒有多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花了家里多錢。這個兒又多好，相貌又漂亮，又是大學生。一家有百家求，不能隨隨便便讓人娶走，最后干脆說，兒就是娘家的搖錢樹，生兒不為娘家人謀福利，不如生下直接掐死，舅子們就是應該吃姑爺的，是個男人就應該有擔當，你吃，就應該讓老婆娘家跟著喝湯。”

杜玫哈哈大笑，眉飛舞：“天下終于有比我媽更極品的了父母了，從此我不再孤獨了。”

徐航啼笑皆非：“過分了吧，你應該兔死狐悲，怎麼反而幸災樂禍上了。”

杜玫得意：“世界上的快樂分兩種，一種是自己快樂，另一種是別人比自己更倒霉。”

徐航拿杜玫沒轍，只好不理這個二百五，繼續往下說：“從胡麗萍家回來不久。胡麗萍爸媽就跟兒說，要未來姑爺給弟找個工作。他弟那時二十了，天天在村里游手好閑，胡麗萍也希弟弟能學門手藝，于是來求張子淳，讓弟學玉雕。張子淳自然滿口答應，他弟那時年齡不大，如果好好學玉雕，即使不了大師傅，也比南下打工強。”

“下面的事可想而知，他弟學了不到一個月就不干了，嫌累嫌苦嫌收低，其實玉雕又不是什麼力活......弟不肯學玉雕了，張子淳就讓他弟到門店站柜臺，結果到月底點貨的時候，就發現丟了一票東西。”

“張子淳店里的人都是世世代代做這行的，丟了什麼，查都不用查。張子淳把胡麗萍弟過來，讓他馬上把東西出來走人，因為犯了行業大忌，哪怕是自己小舅子，也留不得了。胡麗萍弟畢竟年輕沒見過世面，狡辯了幾句，就乖乖把東西了出來。胡麗萍哭著張子淳別提這事，不要讓弟弟今后沒臉見人，然后就把他送上了火車。”

“但是弟哪舍得這麼就走了，他在張子淳這呆了兩個月，眼界開了，知道這個世界可以富裕到什麼程度，有錢可以買到什麼樣的。弟半路上下車回到了北京，潛回了珠寶城，的躲了起來，晚上珠寶城關門后，他從藏出來，本來是想撬姐夫店的，但是張子淳店不是窩在別人店里面的嘛，四面都是實墻，晚上卷簾一拉下，弟本進不去。弟沒辦法，返回大廳，他又不懂行，就在圈柜那把人家的玻璃砸開，手抓了三件珠寶。”

“他一砸柜臺，紅外線報警就響了，想從關門的珠寶城里出來是不可能的。弟被一逮一個正著，人贓俱獲，還有監控錄像。這下事鬧大了。”

“胡麗萍痛哭流涕，求張子淳一定要幫忙，否則他弟就毀了。張子淳來找我。我當時就在跟你爸，所以這案子就是你爸負責的你爸因此看上了那個辟邪，最后買了下來。”

“盜竊珠寶行本來案子非同小可，張子淳上下疏通，你爸又全力為弟開。說弟在圈柜那抓的東西，標價十幾萬二十幾萬，其實是冒充和田玉的卡挖石，三件加起來不過300元錢，案件質雖然嚴重，但是涉案金額小，最后弟判了個有期徒刑一年，緩刑三年，反正不在老家，沒人知道。弟離開北京，從此輕易不敢再來了。”

杜玫松了口氣：“天下終于太平了。”

徐航橫了一眼：“太平你個頭，稚。”

“弟回家后，娘家就開始不斷的來要錢，則一兩萬，多則三五萬，不是那個哥哥要做生意，就是這個弟弟要開店。開始是問胡麗萍要，后來電話干脆打給張子淳。張子淳看胡麗萍痛苦，再加上這點錢，他也負擔得起，于是每次都把錢給家匯過去。”

杜玫幽幽的嘆了口氣：“跟提款機談，多麼幸福的事啊。這等好事咋不落我頭上。”

徐航瞪了一眼：“胡說，人家胡麗萍不是這種人，嗯，至當時不是。胡麗萍當時才畢業一兩年，工作還是我給搞定的，事業單位，一個月就23000千元錢。自己生活非常節省，除了住張子淳的一套房子外，一分錢都不用張子淳的......”

“一分錢都不用張子淳的.....”杜玫暈，“明白了，匯款是nuer，不是ney。”

“自己一分錢都不用張子淳的。”

“如果我出那麼多錢，我倒寧可我朋友一分不剩的全披掛在自己上。朋友一大名牌，全是我花錢買的，多也給我漲面子不是。”杜玫翻著白眼說。

“所以你遇不到張子淳這樣的富豪男友，人家一看，哇，這孩，這麼質，早嚇跑了。”徐航笑，“張子淳說了，他就這樣勤儉持家的孩，的簡樸，善良，單純，上進。境艱難卻自強不息，讓他更加珍惜。”

杜玫發冷似的哆嗦了一下：“求你別說了，我渾皮疙瘩全起來了。”

徐航忍不住好笑：“同。”

“這麼過了一兩年，也就是4年前，弟看上了鄰村的一個孩，要結婚了。方家里開價十萬元彩禮，另外提出要在縣城造一幢三層的小洋樓，要裝修家電齊全，再加一輛小車。他爸媽一聽，忽然想到自己也該生活了，于是提出，要在縣城造幢大別墅，要裝修家電齊全，今后他們要跟小兒子一起生活。汽車麼，倒是一輛就夠了。總之，一共給100萬吧。”

杜玫一怔：“買斷價麼如果張子淳能出100萬買斷他老婆跟娘家的關系，倒也不錯。反正這點錢，對他來說，九牛一。”

“又天真了，我徐某人堂堂一個大律師，怎麼找個朋友如此弱智。據說吃魚補腦，你至得吃一對鯨魚。”徐航沒好氣，“當時胡麗萍父母是說買斷，只要張子淳掏100萬現鈔出來，這個兒從此就歸張子淳所有了。張子淳還真想掏這筆錢算了。被我和高平江死活勸了下來......”

“高平江，你們老是提起這個名字，他是誰啊”杜玫好奇。

“一個朋友，是張子淳的學長，比他高三界，曾當過張子淳的班主任。高平江自己是農村出來的，跟胡麗萍家庭況差不多，家里三兄弟，兩姐妹，他是老三，爹不疼，娘不，家里一直想讓他輟學......高平江自己出這種家庭，所以對這種家庭最了解不過，當然啦，他是白手起家的億萬富豪，爹娘刮他點就刮他點啦，都不一。”

“反正我和高平江都勸張子淳算了，不要再填這個無底了，越填胃口越大。我說，你給他弟造別墅，他那三個哥呢肯定會心理不平衡，個個都要別墅，拿了別墅要汽車，得了汽車要飛機，你還給人家買航母去啊。高平江說，自己父母沒法選擇，老婆父母還沒法選擇麼天下有的是人，算了吧。”

“但是張子淳不肯，那時他們4年了，他就認定這個胡麗萍了，非不娶，說這麼好的孩，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自尊自，自強自立，純真善良，在世界上太了，太難得了，他要堅守他們的。”

杜玫嘀咕：“我皮疙瘩掉滿地。這麼麻的話，誰想出來的。”

“天地良心，不是我。張子淳原話。人家說了，他就這樣的孩，一點不虛榮，一點不質。一點不勢力。”

杜玫無語。

“我和高平江再三勸說，張子淳別給這個錢，就是要給，也得先拒絕一下，不能給得太痛快了，要讓胡麗萍父母知道，這是最后一筆，今后再想來刮錢，免談。”

“張子淳一拒絕，這下好了。高麗萍爸媽帶著三個哥，一個弟，還有好幾個壯漢，據說是胡麗萍的堂哥表哥之類，總之，浩浩十幾個，殺奔北京，在弟帶領下，直接沖進張子淳店里，破口大罵，說張子淳花言巧語，拐騙良家婦，目的是想一分錢不付，免費霸占他家兒。”

杜玫再忍不住，哈哈狂笑。

“噓，小聲點，暗暗十三即可，不用這麼廣而告之。”徐航不得不在手臂上擰了一把，“當時高平江正在張子淳店里，見狀就要打電話他道上的朋友來修理胡麗萍全家，張子淳死活攔下，怕傷了胡麗萍的，連保安都不讓高平江。最后，高平江沒法，給我打電話，我急急忙忙跑了過去，倒是一句話就把那幫人勸回去了。我說：叔叔阿姨，你們這樣再鬧下去，張子淳沒辦法，就只能跟你兒分手了，那你還找誰要這100萬啊。”

杜玫笑了：“留得青山在，繼續有柴燒。”

“這句說中要害，胡家人一面里罵罵咧咧的說胡麗萍價高著呢，至值兩百萬，問張子淳要100萬，太便宜他了，一面撤退。他們走了，大家都松了口氣。哪料到，他們一離開珠寶城，就直奔胡麗萍單位去了，在單位大院你扯開嗓子喊，胡麗萍下來，然后指著鼻子罵吃力外，白眼狼，有男人就滿足了，不管爹娘，不管兄弟，既然胡麗萍想讓弟弟斷子絕孫，那麼他們今天就來跟胡麗萍斷絕父關系。”

“哇，多好的建議啊，趕一口答應吧。”杜玫驚嘆，“見過吃霸王餐的囂張，沒見過吃霸王餐的這麼囂張，居然以不繼續吃霸王餐作為要挾。胡麗萍，趕滿足你爸媽的心愿吧。”

徐航笑噴，笑完了繼續：“胡麗萍被罵得實在在單位呆不下去，只好跑了，接下去的幾天，就是談判。最終兩邊達一致，張子淳掏一百萬，算給胡麗萍家的彩禮。胡麗萍家收了這100萬后，不得再問兒要一分錢，包括贍養費。我特意起草了個文件，黑紙白字，兩邊都簽了字，想嚇唬住那群刁民......”

杜玫驚奇：“你你這大律師也做這麼稚的事”

“這不想蒙蒙那幫子農民嘛。”

“蒙住了沒有。”

“沒。”

“到底誰蒙誰啊。”杜玫翻了個白眼，“農民到手100萬，大律師到手一張屁紙。”

徐航嘆氣：“我當律師這些年，最大的就是：腳不怕穿鞋的。”

“那件事后，張子淳父母就跳出來干涉了。張子淳爸媽開始是很喜歡胡麗萍的，覺得雖然出貧寒，但是知書達理，謙恭孝順，溫質樸，還是很接這個未來兒媳婦的。自從胡麗萍弟出事后，張子淳爸就有看法了。弟的所作所為，張子淳他爸也是看在眼里的，開始懷疑方家的家教人品。那時張子淳跟他爸爭，說弟是弟，是，怎麼可以因為弟，讓無辜牽連。這話也說得合理。張子淳他爸也接了，但是從此對這未來兒媳婦就有點冷眼觀察了。”

“胡麗華爸媽這麼一沖到門店要100萬，張子淳他爸當天就知道了，丟人不說，哪個做生意的人家愿意莫名其妙踩上這種狗屎。張國力兒子立馬跟胡麗萍分手，張子淳是堅決不同意，他說他們很深，他知道這個孩有多好，這樣的孩現在實在太稀有了。”

杜玫一本正經的點頭：“確實稀有，張子淳中六合彩了。”

徐航一笑：“張國力沒法讓兒子跟胡麗萍分手，但是警告兒子，不可以給方家里錢，一分都不行，請他們把兒賣到別人家去吧。張家祖祖輩輩做玉生意，不做人口買賣。”

“張國力別看口才不是很好，其實非常明的，否則怎麼能把生意做這麼大。張子淳的把100萬打給胡家，張國力馬上知道了。這下張國力是暴跳如雷，口口聲聲要跟張子淳斷絕父子關系，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嘛，而且張子淳從小樣樣優秀，他爸沒啥好挑兒子的。”

“張子淳爸媽兒子肯定還是要的，但是胡麗萍這個兒媳婦是絕對不會要了。張子淳于是跟老爸據理力爭，正在這個時候，胡麗萍懷孕了......”

杜玫愕然：“這麼巧”

徐航也好笑：“是啊，我發現人懷孕每次都是早不懷，晚不懷，一定在最關鍵的時刻懷.......”

“張子淳帶著胡麗萍去見自己爸媽，跪下求他爸讓他們兩結婚。張國力發起脾氣來，那是雷霆萬鈞啊。張國力破口大罵他們兩個，說他們想用這來他，沒用的。張國力告訴兒子，不管他是站著，跪著，躺著，只要他老爸還活著，他想娶這個人，沒門。張國力罵胡麗萍是婊子，千方百計勾引他兒子，目的就是挖錢，當自己是掘金鏟啊；說別說懷孕了，就算把孩子生下來，他也不認這個孫子，因為甭娘生壞種，凡是沾了家基因的統統不要。張國力說如果張子淳跟胡麗萍結婚，他連兒子都不要了，兒子不要，孫子算個屁，孫子他媽更是連個屁都不如.......”

“總之，那天張國力劈頭蓋臉把胡麗萍一頓痛罵，胡麗萍哭著跑掉了，做了一件后來發現十分愚蠢的事去把胎打了。”

杜玫一愣：“把胎打了，那們怎麼說張子淳有私生子。”

“你真笨。那時胡麗萍很年輕，年輕人難免都會犯錯誤，但是同樣，人都會吸取教訓，有錯就改，盲羊補牢的好不好。”徐航瞪了杜玫一眼，“胡麗萍那時是很有骨氣的把胎打了，要跟張子淳分手。張子淳是那個痛哭流涕啊，說寧可不要爹娘，不要億萬財產，也要跟胡麗萍在一起。當然，這也就是說說而已，張子淳不可能不要爹娘，但是他爹娘也沒能讓他跟胡麗萍分手。胡麗萍不會跟張子淳分手，但是也嫁不進張家了。遂僵局。”

“胡麗萍弟弟不久在縣城蓋了幢小別墅結婚了，然后胡麗萍的其他幾個哥哥不滿意了，憑啥好就弟弟一個人得啊，于是鬧了起來。胡麗萍當時面對幾種況，一是被他爸媽在單位里鬧過后，很沒面子，二是張子淳爹娘死活不要，貌似在他爸有生之年，嫁進豪門無，而且張子淳老爸年富力強，健康；三是自己娘家要錢的胃口越來越大，又不敢再問張子淳要錢，怕鉉真的繃斷了。胡麗萍左思右想，怎麼擺困境，最終決定自己創業。如果自己能發財，那麼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了，自己跟張子淳就門當戶對了，自己娘家就隨便了，就像高平江，隨便扔下點啥，就夠打發全家一陣子了。”

“胡麗萍跟高平江關系還算不錯的高平江跟任何漂亮人的關系都是不錯的，除了他自己老婆以外。胡麗萍去找高平江出主意，可真是會挑人出主意，高平江出的主意全世界除了他自己外，沒別的人能行得通的。”

“高平江胡麗萍開娛樂總會，說世界上什麼最掙錢，滿足人類墮落的天最掙錢，怎麼滿足，說白了就是吃喝嫖賭。高平江把那個馮姬娜介紹給胡麗萍，說馮姬娜神通廣大，手下小姐無數，胡麗萍只要跟馮姬娜好好合作，就能財源滾滾，黃金遍地，沒幾年準能暴富，比張子淳賣玉發家快多了。于是胡麗萍跟馮姬娜搭上線了。”

“高平江在離開張子淳的會所不遠的地方，給胡麗萍租了幢樓，一下子就簽了五年的合同。胡麗萍辭職，開始規劃裝修，馮姬娜開始訓練保安服務員和小姐。錢自然都是張子淳出的。張之淳把自己名下的一樁別墅抵押掉了。”

“裝修一共花了大半年，這大半年里，胡麗萍的三個哥哥都以打工為由，拖家帶口，殺到了北京，以各種幫胡麗萍管工地的名義，從中撈了不好，一個個都抖起來了。不久妹妹一家也來了，只有他弟弟，不敢再來北京了，老老實實呆在老家，每個月等姐姐給他發工資他替全家照顧父母的報酬。”

“我覺得胡麗萍是從那時起，真正嘗到金錢的滋味的，過去是守著金山不自知，原來錢不是個花的問題，錢還能帶來功，被人前呼后擁，鞍前馬后的伺候，覺到自己是個一言九鼎的重要人，是多麼過癮啊，尤其是對于一個從小生活在最底層的人來說。我覺得胡麗萍是從那時開始改變的，當然，也許過去是因為有嫁豪門的前景在哪里擺著，不用著急，現在這條路堵死了，就得另辟蹊徑了。”

“裝修大概一共花了910個月，娛樂城裝修好了，但是張子淳錢也花了，張子淳不敢再什麼手腳，怕被他爸發現，于是來找我和高平江，要拉我們兩伙。”

“我當時一聽就樂了，搞什麼啊，胡麗萍那年才24歲，本科畢業3年，從來沒接過娛樂業，忽然搖一變夜總會大總裁了，的幾個哥哥，最高初中畢業文化程度，過去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最多在深圳的廠里當過幾年搬運工，現在都當什麼這個總，那個總了，穿起了高檔西裝，起了進口洋煙，唱起鄉音濃重的卡拉ok了。最搞的是那個馮姬娜，居然訓練起服務員來了。馮姬娜很有本事，是個能帶100個小姐的超級媽咪，但是訓練那些孩端盤子.......”徐航搖搖頭，“太浪費天賦了，只教那些孩怎麼給客人子就夠了，端盤子還是免了吧。”

杜玫“噗嗤”一樂：“缺德。”

徐航也笑：“反正張子淳一開口，我直接就跟他翻臉了。我說，免談，哥們是哥們，生意是生意，你他媽的敢把我的友誼當鈔票使，我就敢把你當球踢，踢了省得你再蟲上腦。”

“張子淳被我罵走了，去找高平江去了，高平江也不干。但是張子淳確實沒錢了，娛樂城裝修完畢，卻開不了業。張子淳日日虧損。高平江又來找我，我想辦法。我嘆了口氣，說：其實我出手幫忙就是在進一步害他。我給他們聯系了一家銀行，高平江公司擔保，給張子淳借到了流資金。”

“娛樂從開業起虧損這是在預料之中的，但是張子淳沒料到的是，越虧越狠，三個月后，就已經支撐不下去了，六個月后，門可羅雀他們真以為有小姐在，就會有嫖客來花錢，有沒搞錯，火車站花50元就能打一泡，人家跑你這來一擲千金，得有充分理由的好不好，也不用屁想想。”

“娛樂城一共撐了不到9個月，張子淳債臺高筑，只能胡麗萍關門歇業，把員工統統都遣散，省點開銷。高平江看他走投無路，就想幫忙把娛樂城轉租出去，讓他挽回點損失。但是談了幾個，都落差太大。最后還是高平江講義氣，自己把店給盤了下來，幫張子淳把那筆流資金貸款給還了。高平江自己另外找了個非常有經驗的經理來搞，把馮姬娜也了回去，然后又來找我伙，這次我同意了。高平江一整頓，娛樂城馬上就掙錢了，這幾年一直非常暴利，所以這次他跟他老婆離婚，為了這個會所兩人大打出手。”徐航湊近杜玫說，“我在華景苑休閑會所有份的事，過去就高平江跟張子淳兩人知道，因為涉黃，我不想把我爸扯進去，另外作為律師，我自己也需要避嫌。”

杜玫點點頭：“明白。”

“這件事，前前后后一共一年半，張子淳總共虧了三千多萬，沒有高平江，他至還得多虧三千萬。這回虧得實在太狠了，虧得張子淳心態也變了，于是回過頭去重新審視自己的這段，他開始對胡麗萍有了想法。偏偏胡麗萍這麼當了一年半娛樂總會的大總裁，又跟家人這麼在一起了一年半后，也改變了。發現過去家里人確實是過得太窮太苦了，這個社會對全家都不公平，憑什麼張子淳之流，生下來就要什麼有什麼，憑什麼的父母，的兄弟姐妹那麼辛苦的種地打工，卻收如此微薄，包括自己，辛辛苦苦讀大學，本來以為可以出人頭地，結果發現大學畢業也就掙幾千元一個月而已，一輩子都出不了頭。這個社會太不公平了，這個社會應該補償他們。”

“胡麗萍的哥哥妹妹們到了北京就沒打算回去過，娛樂城倒了，他們的吃住花銷頓時了問題，而且這一年半里面，他們都開眼界了，都花習慣了，由儉奢易，由奢儉難。胡麗萍只好又找張子淳。張子淳開始不耐煩了。高平江又給張子淳出主意，張子淳出錢開個容院，讓胡麗萍有點事干，的哥哥們也有地方安頓。于是張子淳又掏了幾百萬買了個現有老顧客的容院給胡麗萍。容院掙錢不掙錢，我也不太清楚，因為張子淳自己已經不關心了。”

“張子淳過去6年里，對胡麗萍是一往深的，但是就在那段時間，認識了個三流小明星，跟人家好上了......”

杜玫點頭：“變心的前奏。先找個小明星過度一下，接下來就是跟胡麗萍徹底解纜，另找對象，這次找的，恐怕是要門當戶對的了。”

徐航點點頭說：“我想他是不會再想當什麼救世主了。”

“不過，世界上的事不是他說了算了。胡麗萍家里人也不是好惹的。張子淳追胡麗萍追的的時候，他家一副你能娶上我妹，你家祖墳冒青煙的吊樣，張子淳一冷淡下來，胡家人立馬把所有盯梢的聰明才智都發揮出來了。不久他們就知道張子淳跟誰搞上了，沖進了那個小明星家里，一頓猛揍啊，把那個孩打得無完，視網都落了。張子淳嚇掉了半個魂，趕把孩送進醫院，怕慢了半歩就出人命。”

“那個小明星也不是吃素的，也有一堆干爹契哥的好不好，于是小明星還在病床上呢，公安局就把胡麗萍全家都給抓了，三個哥統統進了拘留所，要刑事起訴他們，至定個故意傷害罪，另外還有什麼室搶劫，敲詐勒索......張子淳那個急火攻心啊，小明星那邊要去安；胡麗萍家里人都得去搭救；老爸那邊，又是紙包不住火，包括抵押別墅、虧損三千萬一并東窗事發，張國力給兒子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幸虧他們家沒有心臟病史......”

杜玫沒良心的又哈哈笑了起來。

徐航看了一眼：“做人要厚道。”

杜玫扮了個鬼臉。

“后來的事七八糟的，反正是張子淳大出，高平江黑道上的朋友去威脅小明星助手，否則臉蛋開花。我去公安局那里幫著收拾殘局。最后，小明星收了張子淳一大筆錢不告了，胡家兄弟被放了出來，高平江建議他們回老家呆著去。”

“經過這事，張子淳是想徹底跟胡麗萍分手了，就在這個時候，胡麗萍又懷孕了。”

“又懷孕了，真及時啊。”杜玫驚嘆。

“嗯，所以說世界上所有的意外，都在可推測范圍。”徐航嚴肅的點點頭，“這次張子淳是堅決要求胡麗萍打胎了。張子淳告訴胡麗萍，他是絕對不可能跟結婚的，他可以再出一筆分手費，胡麗萍把孩子打掉，從此大家好聚好散。胡麗萍堅決不同意，說孩子，不管張子淳要不要，都要生下來，而且能養活自己和孩子，不需要張子淳負責，也不認張子淳這個爹。兩人一吵兩吵，胡麗萍失蹤了。”

“張子淳那個全世界找啊，跑去胡麗萍老家，胡麗萍兄弟姐妹都說胡麗萍沒來過，還揪住張子淳領子問他要人。張子淳無奈，只好回北京干等。不過胡麗萍最終還是出現了，在離預產期兩周的時候，并且告訴張子淳，是個男孩。”

“張子淳只能把胡麗萍送到香港去生產。胡麗萍生完孩子，回到北京，媽妹也跟過來了，原來爸幾個月前過世了胡麗萍家里人說是被張子淳氣死的，弟為了獨霸那幢樓房，他媽嫁人，媽不肯，被趕了出來，回老房子住去。他媽哪里還能再回農村去過那樣的生活，于是到北京來投奔兒，同來的還有妹妹一家，說是給姐姐照顧孩子。”

“這就是張子淳八年的純之始末。”徐航說完了，沖杜玫笑笑：“現在孩子半歲多了，張子淳每個月給胡麗萍15萬生活費，買大牌，珠寶，周末旅游什麼的，另外再算，他平均大概一個月為這事開銷二十萬吧。”

杜玫羨慕得口水直流：“天啊，一個月2萬五千元啊，還是現金，不用扣稅的。嗚嗚，我咋沒遇到這號凱子。”

徐航大笑：“因為你太質，既不單純，又不善良。”

徐航跟杜玫回到門店，張子淳已經回來了。徐航把辦公室門關上，然后跟張子淳商量事。

徐航這段時間腳筋跑斷，皮說破，終于說服了陳副部長和田玉因為有高雅低調保值積小容易變現的特，是為送禮佳品中的首選。陳副部長終于答應來張子淳這選料，同時跟高平江會面。其實高平江離婚手續已經辦完了，之所以拖著沒去西，就是在等陳副部長這的準信，見還是不見，如果不見，接還是不接。在徐航不辭辛勞的一再拍脯擔保下，陳副部長昨天晚上終于點頭，見高平江一面。徐航這個長吁了一口氣啊，高平江這人，只要能讓他搭上線，下面肯定就沒問題了。

徐航告訴張子淳：“陳副部長明天去你會所看玉，并且跟高平江會面。陳副部長要大約40件，都要籽料，把玩件或者小型擺件，量不要大，但是品質要最頂級的。另外就是，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看見陳副部長來你這。”

張子淳點頭：“好，周末會所本來人就不多，除了保安外，我讓那些學徒工啥的，統統都到郊外旅游去，司機送他們去。原料我今晚上準備好，杜玫陪我到地庫里挑去，我會挑100件出來，陳副部長最好挑680件，因為開出來后，肯定會有品質不如預期的。”

徐航說：“春節前必須完工，有困難嗎”

張子淳搖頭：“沒問題，我三個地方同時開工，在蘇州，還可以送點去別人店里做，都用最好的師傅，等到貨全部回來了，再從里面挑出最好的40件來。如果送回來的貨，還滿足不了要求的話，我再用手里最好的現貨補點進去。他懂個屁，看得出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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