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年有些蒙……哄什麼？怎麼哄？只會妹十三式啊……

壁咚？高不夠，有跳著壁咚的嗎？

圈在雙臂之間強吻？戚年衡量了一下高度差，默默把這個想法打上一個紅艷艷的大叉。

推倒？

臉做深對？

地在他懷里撒？

是想著，就能掉一層皮疙瘩……

紀言信很留意邊人的緒，沒有時間，也從不在意，但戚年是個例外。

所有的想法和緒都表現在眼神里，或者是表上，直接得……讓你無法忽視。就像是現在，一定不知道，皺眉抿的小作早已把的心理活暴無。

“戚年。”紀言信轉過的，住的下讓和自己對視，“是不是覺得我沒那麼喜歡你？”

戚年眼神飄忽了下，心底藏的小被他陡然揭開，有些惶然無措，“不是在說……”

飛快地抬眼瞥了他一下，才了，小聲地補充道：“哄你嗎？”怎麼話題又一下子轉到了……真直播欄目了……

“嗯。”他用鼻音應了聲，再開口時聲音很低，“但你不會……”

紀言信頓了頓，看著的眼神驟然加深，“我教你。”

我教你？

什麼……我教你？

還來不及問，他已經一低頭，就這麼著的下吻上來。

戚年心尖一抖，像是被他攥住了心臟，那手指掐著的心尖，哪怕只是隨意，都已經勾走了三道魂魄。

“沒有不喜歡。”他突然停下來，說話時，抵著的會時不時地上，真是……得不行。

戚年有些不過氣，手撐在他的口，費力地拉開一點距離，抬頭看著他，“我今晚心不好，不是因為你……”解釋，“好像我是……多管閑事了。”

“現在愿意說了？”紀言信低下頭，略有些燙的拇指按住的，輕輕地了。

這樣的對話，讓戚年莫名就有種……被施酷刑才“屈打招”的錯覺，被他按著，張不了，只能瞪圓了眼睛看著他。

“這些話從出差回來就想找你說了，本來是想明天。”他清潤的眼底倒映出的影，清淺淺的，卻莫名有種說不上來的吸引力。

戚年咬住他的手指，看他驚訝地挑了下眉，還頗有就。

咬著就不愿意松口，剛親吻過的紅艷得人，卻不自知，笑得瞇起眼睛。

“乖。”他故意用手指了的舌頭，只到了一點，就乖乖地松。

突然冒出一個寵溺音，戚年有些嚇著了，這麼和他對視良久，那種小姑娘的心思終于忍不住跑出來，了聲音，道：“我現在說什麼都可以嗎？”

紀言信的眼底漾開了細碎的笑意，他“嗯”了聲，重復道：“什麼都可以。”

戚年不敢看著他的眼睛說，就盯著他襯衫領口的紐扣轉移視線，“我覺得你應該是沒耐心聽這些，沒敢說……而且好像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就一直在想辦法解決。我怕告訴你，你會覺得我不，也很人……”

畢竟，當初跟牛皮糖一樣倒追的時候，他沒給臉看啊。

紀言信點了點頭，示意繼續說。

“你剛才說的那個是一個問題……還有就是從在北巷古城你說試一試開始，我就覺得整個人都跟踩在云上一樣不踏實，即使現在，依舊有患得患失的恐懼。總覺得，哪一天你會覺得對我沒有新鮮，或者突然覺得我……一點也不適合你，和我在一起很累……我越想越害怕，然后就覺得……你就像很不真實的一個存在。”

說得有些語無倫次，鼓起勇氣看他時，才發現他的目一直在凝視著自己，很耐心地聽著，沒有不耐煩，一點也沒有。

戚年的格……雖然，但得也太……不堅了點。

就像是當初一見鐘后，一鼓作氣上趕著倒追他。那時候甚至沒想過能夠跟他在一起，目標都已經設立在三年后了……可就能憑著喜歡，糾纏他。

可后來，他態度化，轉變，就跟了驚的老鼠，一退再退，變得小心翼翼，生怕他們之間的弦被拉后，他就又會重新退回神壇。

這麼反復了兩次，這個頑劣的病在確定關系后……又冒了出來，這次完全就跟野草一樣，頑強堅韌得讓也覺得無計可施。

害怕，害怕分手，所以小心翼翼，害怕他突然就不喜歡了，不耐煩了，所以不敢太黏他，始終克制自己保持距離。

那些小生的煩心事，更是不敢說。他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一直都知道。

所以，盡量讓自己保持在最完的狀態，活潑，獨立，又不過分黏人。

“不真實？”他微皺了眉頭，對這個形容詞有些在意。

戚年點點腦袋，“像做夢一樣，每天都會懷疑……總覺得是我平時太能腦補……”

他忽然勾著角笑起來，聲音低低沉沉的，格外悅耳。

紀言信偏頭看了眼，掃開被放在流理臺上的那碟草莓，然后雙手落在的腰上，微一用力，把放在了流理臺上。

就這麼湊上去，親吻。

怎麼……又……

剛才不還很認真地在真心流嗎？

“這樣呢？”他含著的下，含糊著問。

連忙住他的手，有些無措地說：“紀、紀言信。”

有些意外。

紀言信看了一眼。

戚年低著頭，腦袋抵著他的肩膀，本不敢抬起頭來。

“不老師了？”他輕了一下的耳垂，覺到輕微地抖了下，很惡劣地問，“現在有真實了？”

戚年立刻點頭，生怕點慢了，他就要……更過分一點。

的發梢在他鎖骨間磨蹭著，微微地。

紀言信突然……就不想這麼放過。

他從的服里收回手，“抱住我。”

戚年莫名地又很害地抱住他，還來不及一下，他一用力，把整個抱起。

突然的失重讓戚年嚇了一跳，就像是站在高卻一腳踩空的那種虛實，心狠狠地跳了一下，臉都白了。

趕用雙夾住他，看他沉穩著步伐一步步往的臥室邁去，嚇得只會求饒：“紀、紀老師，我還沒準備好……我有真實了，真的真的有了，所以就不用再驗了吧……”

喋喋不休地說著，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都帶了幾分哽咽。

是真的……毫無準備啊！可怕的是……如果他想要，卻是愿意的。

怕真的把嚇哭就哄不回來了，紀言信走到客廳就把放在了沙發上，他挨著坐下來，隨手拿起桌上的水杯，“水能喝？”

“能，就是冷了，我去給你倒……”一杯。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大口灌了下去。

了真格，又沒被滿足，現在里像是有把火在燒。

紀言信有些煩躁地推了推眉心，轉頭回視戚年，“記住剛才說的話了？”

什、麼話？

除了“有真實”這句之外，戚年想不起來自己還說了什麼，但這種時候……也不重要了。

用力地點了兩下，“記住了。”

“像之前那樣就好。”他移開眼，“如果有問題，你不說我會猜測。如果我不問，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說？然后呢？就一步步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我不是會拿開玩笑的人，不合適或者哪一步走錯了，就告訴我，我來調整。”

他漸漸低了聲音，說：“戚年，我想走下去，不只是幾個月，幾年……聽見了？”

戚年的心尖就像是被鐵鉤鉤住，他一扯細繩，就心得不能自已。

鼻尖突然就有些酸酸的。

戚年低著眸，悄悄地調整了下呼吸，才盡量平穩著聲音回答：“聽見了。”

然后，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只覺得腔里劇烈跳的心臟……真是得一塌糊涂。

紀言信沒待多久，接了一個電話后就要走。

戚年看了眼蹭在兩個人中間，毫無眼的大燈泡，猶豫著問：“那七寶你今晚帶走嗎？”

紀言信似乎是才想到這個問題，思忖了幾秒，“帶走吧。”

戚年有些舍不得，但……也就幾秒，“那我去給七寶收拾一下東西。”

“不用收拾。”紀言信拍拍七寶的腦袋，指了指放在電視柜上的牽引繩，示意它去拿來，“以后會經常來。”

哦……

以后經常來那就……

嗯？等等！

經常來？

戚年亮晶晶地看著他，“我想七寶了是不是就能接過來玩……咳，住幾天？”

“如果你不嫌遛它會麻煩的話。”紀言信把七寶塞進手心里的牽引繩接過來，按著鎖扣扣上。

“不麻煩！”戚年立刻搖尾。

紀言信失笑，手腕一抖，牽著七寶準備離開，“我先走了。”

戚年依依不舍地送到門口，紀言信換鞋的空當，蹲下來七寶的腦袋，嘟囔道：“要記得想我啊，七寶。”

七寶搖搖尾，漉漉的鼻子蹭上去的手心。

然后……

輕輕地咬住的腳，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

戚年抬頭看紀言信，“七寶什麼意思？”

紀言信：“……讓你一起走的意思。”

時間轉眼而過，這幾天，Z市的氣溫終于開始漸漸回升，這直接導致戚年這位資深起床困難戶賴床的時間自覺減了……十分鐘！

今天周六，約了紀秋一起逛書城。

戚年從被窩里爬起來，頭還有些暈暈的，胡地在枕頭底下了一陣，到手機，摁亮屏幕看時間。

嗯……還早。

摟著被子躺回去，昏昏沉沉的腦子里像塞滿了棉絮，瞬間紛繁雜。

《人宜修》的進度因為和紀言信在一起而斷更了一段時間，實在……斷更太久，昨天晚上被迫于力的七熊和出離憤怒的周欣欣堵在QQ上，著更新。

然后，避無可避地被周欣欣逮著流了一下《人宜修》的宣傳方案。

原先的宣傳方案是微博、論壇、吧全渠道宣傳炒“真人秀”，方案的名字——全民熱。

戚年主攻暖萌文市場，這些年累積下來的小天使很可觀，如果全渠道輸出宣傳，尤其是主打“二次元漫畫大倒追三次元高冷生化院教授”這種標題，周欣欣基本上有九的把握，能讓《人宜修》為16年最火的漫畫書。

事實上，剛推出這個方案，在小組會議上全票通過后，公司各項重要渠道都已經開始包裝推廣……已經不是戚年說要更改宣傳方案就能夠立刻調整的。

為了這件事，戚年更新完就跟周欣欣視頻會議到凌晨三點。

結果……是周欣欣決定半個月后從B市飛過來一趟和一起參加Z市圖書訂貨會時，順便和當面談，不只是宣傳方案，還有影視公司的版權合作。

《人宜修》的影視版權代理是周欣欣，所以有興趣的影視方都會先和周欣欣接洽。

就昨晚周欣欣轉達的……已經有三家規模相當的影視公司拋出了橄欖枝，突然這麼搶手，戚年實在是有些……頭疼。

當初開《人宜修》的時候，并沒有多想，有靈和小天使們分幾乎了這幾年的固有模式。也許是厚積薄發，也許是……真的運氣好，撞上了市場需求，想低調都低調不了。

因為這些事，一晚上沒怎麼睡好，滿腦子都是前幾天晚上，紀言信坐在旁跟說的話。

好像……得坦白了啊？這些事，已經做不了主，也……完全沒有方向。

紀言信送紀秋過來，順便再送們去書城。

戚年走到車前，格外自然地拉開副駕車門坐了進去。

坐完……才發覺有些不對，后知后覺地看了眼正含笑看著的紀言信以及后座已經驚呆了的紀秋，頓時……囧了。

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會跟紀言信一起吃飯，不是去他家開伙就是在外面吃飯，坐副駕……都坐出習慣來了。

完全忘記了他們的事還沒跟紀姑娘說。

可想而知，這種理直氣壯的“習慣”落在還被蒙在鼓里的紀秋眼里，得是多剽悍的行為……

戚年把雙肩包抱進懷里，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拉上圍巾擋住半張臉，“昨晚睡得太晚了……坐副駕好補眠。”

紀秋依舊保持著驚呆了的表，目在格外坦然的紀言信和努力減存在的戚年上來回打量了兩圈，這才默默地坐回去。

紀言信瞥了一眼，蹙眉問道：“幾點睡的？”

戚年出一手指頭，賣乖道：“一點鐘。”

紀言信微抿了一下，再看向時，眼神里多了幾分不贊同，“幾點？”

戚年猶豫著又出了一個手指，“兩點……真的……”怕他不信，還認真地點了兩下頭，表示肯定。

幸好，紀言信也沒打算和就“昨晚幾點睡”的這個話題深探討下去，他垂了目，瞥向后視鏡，確認后方沒車，掉轉方向盤變道。

“去余記吃早飯，路上要花半小時，你再睡一會兒。”紀言信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輕敲了兩下，清冷著聲音問，“這麼睡不舒服就調低座椅，要不要教？”

要不要教……

現在戚年一聽到這四個字就頭皮發麻。

之前幾次就不說了，最近一次……就在前晚，戚年想學泡茶。

起因是戚年看到了紀言

信放在飄窗上的那套致的白瓷茶，戚年畫場景需要，曾經在網頁上找過泡茶的圖片，被那種著濃濃年代的畫面得心來過。

紀言信見興趣，站在邊上看了會兒，忽然就問：“要不要教？”

戚年雙眼冒地狠狠點了兩下頭。

然后，就覺他挨著自己的墊坐下來，就坐在的后。

雙手環過，格外認真、格外仔細地……手把手教。

從溫、置茶、沖泡一直到奉茶……一不茍地握著的手，一步一步地做下來。

即使是現在，都能輕易回憶起那晚，他幾乎把自己圈在懷里時的覺，手背被他手心覆蓋的地方一直都是麻的。

到最后，早就沒有心思學什麼泡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偶爾低頭時，會過臉頰的，說話時，掃到耳邊的溫熱吐息……以及，他上滿滿的清新茶香。

越想越不控制地想臉紅。

戚年連忙扭過頭，啞著聲音回答：“不用，就這樣好……”話落，又怕他說些什麼自己會無力招架的話，蓋彌彰地補上一句，“我睡著了。”

紀秋在后面聽得都想撓椅背了……

什麼況啊啊啊啊啊！

余記是Z市有名的老店，除了早餐，全天供應余記的特招牌豆腐腦。

他們的運氣好，點完餐正好上一桌人吃完離開。

戚年饞豆腐腦饞了好幾天，吃了一小碗豆腐腦還想要一碗姜蛋，猶豫了一會兒，和紀言信打商量：“我再一碗姜蛋，我和你一人一半好不好？”

紀秋剛用筷子夾起的油條撲通一聲掉進了豆漿里，濺起白的水花淋了紀秋一手。

戚年趕了紙巾給手，“有沒有燙著？”

“沒有。”紀秋還有些回不過神地看著紀言信，良久，終于按捺不住好奇心，星星眼地看著紀言信，“堂哥，你跟我戚姐姐……”

紀言信只是放下筷子，一副“你有什麼疑問”的表看著。

紀秋不敢問啊……

偏偏那呼之出的答案已經明顯得都不需要再求證了，可沒有得到肯定的回答，又覺得心里有貓爪子在撓一樣，的，渾都不舒坦。

于是，紀秋著頭皮問：“戚姐姐……是不是你朋友了？”

紀言信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反問：“還需要問？”

紀秋傻住。

目直勾勾地盯著戚年看了好久……

這是無法接……

還是不敢置信啊……

或者是覺得沒第一時間告訴，覺得心里特別不平衡。

結果就是，戚年的姜蛋到底是沒吃。

書城最近做活，很多書都低折出售。

戚年和紀秋淘了一早上，還真淘到了不書。排隊付錢時，前面排著的兩個孩子看上去和紀秋差不多大小，手里拿著的幾本都是路清舞最近剛出的漫畫書。

紀秋問了一上午的細節，口干舌燥地直灌水。聽到前面的兩個孩在討論路清舞，不由豎起了耳朵，聽了那麼兩句。

等聽到路清舞又要辦一次簽售的時候，忍不住問：“又是全國書友會？”

兩個孩愣了一下，隨即回答：“是啊。上一年在Z市的簽售就是在書城的一樓辦的，我剛看見工作人員在海報，好像是再過半個月又要來一場了。”

另一個孩眨了下眼睛，補充道：“上一次好像功的，簽了一天……可惜我們都在補課趕不過來，這一次好像除了簽售還有個圖書訂貨會……”

戚年安靜地聽了一會兒，聽到路清舞要參加圖書訂貨會時，皺起眉，一直平靜的眼底，這才泛起一圈圈漣漪。

真是個……壞消息啊。

對于會在圖書訂貨會上遇到路清舞的這個壞消息，戚年沒多久就拋之腦后，沒再去想。

對于而言，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關于要向紀言信坦白這件事，戚年深思慮過后，慎重地決定——要找一個天時地利紀言信又心好的日子。

何謂天時地利？

就是……死活拖不下去的時候，有一個見勢不對就能拔而跑的地方。

周欣欣來Z市的前一天。

晚上。

紀言信的公寓。

傍晚吃過飯，戚年借口想七寶了，跟著他回家。

一句“你今天心好嗎”的開場白醞釀了一路，還沒說出口，紀言信代了幾句，就進書房看報告了。

戚年盤膝坐在地毯上，中央空調有些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寬松的米。袖口捋到了手肘，出潔白皙的手臂，指尖握著一支筆，聚會神地在畫圖。

這種毫不拖延，筆疾“畫”的況一出現，通常都是……心煩了，需要冷靜。

但這個方法在今天像是完全失效了。

戚年皺著眉，把筆尖下生的線條胡地涂黑，懊惱地直接一頭磕在桌幾上。

不想了！直接告訴紀言信，在微博上YY了他幾個月，還吃了熊心豹子膽沒經過他的同意就以這件事為原型畫了本漫畫書……更過分的是，這篇漫畫連載的反響不錯，17萬的漲到如今已經30萬……

而且……

而且那麼多的都和一起YY著，時刻關心著他們的進展，每天都慫恿勇敢地撲倒他，如今熱評上那些段子污得都要一包強力去污了。

不行不行。

他萬一暴跳如雷怎麼辦？

會分手嗎？

戚年咬住下，握著筆用力地敲了兩下腦袋。

不然就先？

他最近好像喜歡……親的？如果功，應該能降低一半的風險？

戚年捧著已經一鍋粥的腦袋，夠著了被丟在沙發上的手機，上微博給自己打氣。

七崽：今晚要和男神坦白一切，腦補了壁咚柜咚椅子咚花式堵以及就地推倒等滅火的方案，如果一個小時后我沒來報平安，請原諒我坑了《人宜修》。

發完，戚年鄭重地摟了一下一直在求握手求求擁抱的七寶，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書房前。

紀言信正在視頻會議，抬頭看了一眼，用眼神無聲地詢問：“什麼事？”

那雙漂亮的眼睛一盯過來，戚年剛鼓起的勇氣瞬間又沒了，漲紅了臉，支吾著問道：“要喝水嗎？”

紀言信仔細地看了一眼，點了一下頭。

戚年忙不迭地退出來，靠著墻壁用力地了兩口氣……挫敗地閉了閉眼。

他在開會，不能打擾他。

戚年送完茶，就輕聲退出來，坐回地毯上，刷微博。

剛才那條微博底下的評論在瞬間已經突破了兩千大關，正飛快地刷屏著。

長安舊城沒有舊時：作業不做了，我打算每十秒刷一次大大的微博，等直播壁咚柜咚椅子咚花式堵以及就地推倒。

那藍：噗！突然這麼有勇氣是什麼刺激了？

狐貍吃米：好可怕，難道就我一個人注意到，七崽寶貝兒這會兒也許正在男神家嗎……

P雯：我有預，什麼壁咚柜咚椅子咚到最后都會變大大被推倒，不信等著瞧。

戚年大寫的囧臉，就對這麼沒、信、心嗎！

指尖飛快，直到看到其中一條“押一百黃瓜，我賭大大在北巷古城肯定就跟男神在一起了，不然怎麼解釋這憑空斷更的一個月？大大你出來，你要是說沒在一起，我就在微博直播吃翔”時，忍不住腹誹：“哪有斷更一個月！其間……也松土了的啊！”

不過，重點好像也不是這個啊！

戚年沮喪地把臉埋進抱枕里，松的抱枕有一種淡淡的花草香。還沒仔細聞，扎在腦后的馬尾被拎起，不輕不重的力道讓頭皮一，順著那力道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后，居高臨下看著的紀言信。

他漆黑如墨的眼底似幾分探究地看著，開口時，聲音依舊有些啞：“會議結束了。”

戚年和他對視了一會兒，直到一直仰著的脖子酸疼，手了后頸，被紀言信握住手腕拉起來。

七寶懶洋洋地趴在自己的睡墊上，尾在睡墊上輕掃，低低地“嗚”了兩聲，刷刷存在。

紀言信抬腕看了眼時間，輕拉了一把戚年被他拽散了的馬尾，“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戚年錯愕地看他，“現在？”還有話要說啊！

聞言，紀言信收回邁出去的步子，頗有興味地凝視，彎問：“不想走？”

不知道是他低啞的嗓音還是咬字曖昧的原因，戚年莫名聽出了幾分……調戲的味道來。

趕搖頭，“我……我前兩天跟你說我明天有個朋友要過來的，你還記得嗎？”

紀言信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那麼點印象。

那天在育館天的塑膠跑道上……遛七寶？那天降溫，育館沒什麼人，就松了牽引繩讓七寶自己追尾玩。

戚年非要跟他炫耀自己能爬得上單杠，怕不小心摔著，他就在邊上看著，似乎還真的……沒抓穩，差點摔下來。

嚇了一次，小姑娘才安分，就靠著單杠碎碎念。說了很多，從在J大為什麼要搬出寢室住到最近在Z大看到的有趣的事……嗯，還沒給他科普Z大校園里有名的約會圣地。

再后來……

嫌有些吵，在單杠的柱子上封了。

紀言信微瞇了一下眼睛，不聲地斂下眸中燃起的異樣緒，淡聲道：“嗯，記得。”

戚年斟酌著用詞，問：“我明天能不能借你的車去接一下？”

之前是說孩？

紀言信松了領口，示意邊走邊說：“我去拿車鑰匙，你繼續說。”

戚年把之前設想過很多次也準備了很多次的臺詞念出來：“你現在心好不好？我跟你說一件事好不好？”

紀言信按著墻壁開了燈，拉開柜看了幾眼。

戚年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跟著紀言信邁進了他的臥室里。

紀言信拎出一套舒適的家居服，轉頭看了一眼，“怎麼不說了？”

話落，似乎是嗓子有些不舒服，低咳了兩聲。

看著下意識地咬住，知道是張了，沉默了幾秒，他坐在床邊，“不是有話說？趁我現在心不錯。”

戚年“哦”了聲，絞著手指，小聲地嘀咕道：“我好像還沒告訴你我在二次元的化名……”

紀言信“嗯”了聲，眼神頓時有些微妙。

戚年沒敢看他，自然也沒觀察到他微微上揚的角和格外有深意的眼神，自顧自地說道：“我在二次元七崽。”

悄悄地看了眼紀言信，見他面無表，小肚子突然就有些發抖。了，盡量用很溫和的字眼組織著：“我們第一次在航站樓的停車場見到，我對你……一見鐘。后來知道你是Z大生化院的教授，我就狗膽包天地下定決心倒追你，后面的事你都知道，就……”

戚年漲紅了臉，有些無措地劃拉著自己的掌心，著頭皮說下去：“就是我說對生化院興趣想學習，然后借用畫畫這種方法讓大家能夠以另一種方式了解這個專業……其實、其實……”

紀言信站起來，修長的站在的前，瞬間遮擋住了所有的燈，把籠罩在一片影里，“其實什麼？”

他收斂的氣場此刻幾乎有些蠻橫地在的心頭，讓戚年瞬間有些不上氣。閉了閉眼，格外心虛，“其實……我是對你興趣。”

紀言信對這個答案倒沒有什麼意外，頗有些興味地挑了挑眉。

他早就知道戚年微博的事了，在知道的微博之初，就順便把那本據說看完會心炸裂的漫畫《人宜修》也看了一遍。

至今都記得解釋《人宜修》這個書名的由來：“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

說，是那個撐著桂舟的漢子。

紀言信忍住笑，擺出上課時那種眉目冰冷的嚴肅，就這麼斂眉看著，“接下來你是不是想說《人宜修》，想說說你都做了什麼？”

戚年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你你都知道了？”

紀言信和對視幾秒，似笑非笑，“膽子還大，琢磨著推倒我？”

推、推倒？

戚年頓時像燒著了一樣……了。

紅著臉，耳朵發熱，腦袋更是一片空白無法運轉。

滿腦子都是……臥槽，剛才為什麼要發那條壁咚柜咚椅子咚花式堵以及就地推倒等滅火的微博啊！

似乎是猜到在想什麼，紀言信一步一步地近，直到戚年的腳跟抵在床前再也無法后退時。

他沉默著，一粒一粒地解襯衫的紐扣。

戚年只聽見自己震耳聾的心跳聲，怦怦怦的心跳聲幾乎炸得耳一陣發疼。

“從哪里開始？”他有些低啞的聲音含糊又，問，“壁咚柜咚椅子咚？”

戚年心口都麻一片了，耳燙得忍不住抬手捂住臉，再開口時，嗓音都帶了幾分哭腔：“我錯了，紀言信我錯了……”

直到他襯衫上的紐扣全部解開，出他結實瘦的膛，他彎腰湊近，低聲地問：“要不要配合你？”

那突然放大的視覺效果嚇得戚年立刻閉上眼，簡直怕死了他這種“要不要”開頭的反問句式，嚇得直接鉆進被窩里，不停認錯道：“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沒用……

下一秒，紀言信上來，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真的不需要？可熱評里，你的小天使們都讓我趕……”他頓了頓，低笑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