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和你在一起》第22章 過不去的往昔

戚年在被子里,沒一會兒就悶得有些不上氣,可是一想到紀言信就等著自投羅網,很氣地又憋了幾分鐘……

然后,沒忍住,掀了被子探出腦袋來氣。

呼吸之間,全是淡而清冽的淡香。

因為缺氧悶熱,的臉緋紅緋紅,那雙黑亮的眼睛似泛著水漉漉的,格外明亮,原本就被他幾下扯散了的馬尾已經徹底松開,長發鋪在深的被單上,像是一緞上好的綢。

紀言信結微滾,剛想親近。

戚年有些困難地從被子里掙扎出雙手,抬高,摟住他,那雙漆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和他對視了幾秒。

“你沒生氣對不對?”戚年問。

紀言信沒說“對”也沒說“不對”,反而問:“不好奇我怎麼知道的?”

戚年認真地回想著。

百分之百可以確定,一直很小心,從未過自己在二次元的化名,無論是當初小明時還是如今小有名氣,都很小心地沒在全民聯網的時代過任何三次元的信息。

排除了自己不小心泄的可能,還有的幾個可能就是:一、李越或者劉夏說了;二、紀言信好奇順手在網上搜了搜;三、紀秋是個豬隊友……

第一種可能微乎其微,第二種……按照紀言信的格也不太可能,而且據紀秋的可靠消息以及這段時間戚年的近觀察。

紀言信的生活習慣完全符合“老干部”的作風。

吃飯睡覺運的時間都很規律,連微信都沒有更別提微博了。除了工作,很用電腦、手機等各類電子產品……以至于戚年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都會很克制地不手機。

戚年略一思索,很快鎖定了答案,試探著問道:“紀秋告訴你的嗎?”

不應該啊……

當初和紀秋幾乎是達了統一的默契,絕不在三次元牽扯上二次元。紀秋到目前為止最大的尺度也就是在微博上發點“小道消息”,毫無異樣。

紀言信把手臂撐在側,把戚年從被子里抱出來,“在國的時候,我沒收了的手機。”頓了頓,他一手攬在的腰上,微一用力,抱著坐在床邊。

戚年坐在他的上,毫沒有剛開始時的不適應。

紀言信沒說的細節,“你是的特別關注。”

戚年在腦子里飛快地回憶著,從過年到現在……到底發了多不堪目的微博,能記起的,又和他有關的……基本上,都是在癡漢他。

難怪,剛搬回學校旁邊的公寓他就知道。

戚年暗嘆了口氣,忍住想額的沖,“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回去刪掉。”話落,辨了辨他的神,抬頭親了一口他的下,“你之前說過的,有問題要流。”

紀言信低頭看了一眼,聲音低:“看你怎麼哄我了。”

話音剛落,戚年立刻就想起不久前的某個晚上,在家,他是怎麼教……哄他的。

臉上剛褪下去的緋紅又順著耳蔓延上來,此刻再也不能把當初劉夏形容他時說的“不近人冷淡薄涼的‘高嶺之花’”和他對上。

支吾著,有些害地說:“真的要……”

話沒問完,在對上他那雙狹長如墨的眼神時,像是驟然被奪走了呼吸,有些著迷地看著他如同幽井般深邃的眼神。

戚年向來都知道,他的眼神總能輕而易舉地

環在他后頸的雙手微微收,戚年,慢慢地湊上去,親了親他角。

不然干脆真的推倒算了?可以親耳朵,親鎖骨。

想到這兒,功地又把自己燒紅了一圈,默默地有些熱起來。

低頭,額頭蹭在他的下上,低頭看他半膛……有些愣,解紐扣的環節已經被他自己……做完了啊。

要命,忽然一點也想不起自己曾經畫過的什麼“浴室Play”“妖大戰”“法式深吻”,滿腦子都是哪里哪里哪里……

安靜了太久,久得紀言信的耐心在等待中漸漸告罄,他低頭,附在耳邊,輕聲問:“要不要教?”

話落,他輕咬住的耳郭,嗓音魅:“最想親哪里?”

戚年被他咬得一個哆嗦,覺到后腰上他的手指微微收,整個人進他的懷里,鼻尖蹭到他的襯衫領口,嗅到了一很淡很淡的煙草味。

“你今天……煙了?”

“嗯?”他疑了一下,隨即想起,“是邵醉。”

“還記不記得開學那天在學校附近的那家火鍋店?”紀言信攬在腰上的手撤離。

寬松的短款,因為半掛在他上的原因,的腰來,正好方便他。

紀言信抱著,反回床上,雙手順著進去,“我自己來,嗯?”

低啞的聲音撞進的耳,讓戚年的心跳了一拍,整個人都有些不控制地被他牽引著。

低低地“唔”了聲,像是在抗議也像是投降,那的聲音……實在磨人。

“記得。”戚年有些困難地出聲,環在他頸后的雙手忍不住收。所有的思緒僅剩最后一點清明在思考著他襯衫領口的煙味……其余的,跟著他四游走的手指,不安地戰栗著。

“因為是沈教授的侄,他親自過來了一趟,在我這了幾煙才走。”紀言信一低頭,吻住,那手指移到后,索著暗扣。

覺到他正在干嗎,戚年的一僵,雙手倏然按住他的肩膀。

“放松。”他溫的,也格外耐心。

“紀、紀……”

沒給說話的機會,紀言信反復親吻著下來,他沿著的弧線親吻的脖頸,鎖骨,索取的同時還不忘指點:“會不會了?”

戚年瞇著眼睛,倦懶得不想,可神經卻高度繃著,想回應,卻又不知道怎麼回應。

紀言信折回來,親著

指尖下的讓他腦子里繃的那弦徹底崩裂,“今晚要不要留下來”“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好”這兩個問題反復地在腦子里盤旋,可每次到邊總顧忌著。

不行,還太早。

他閉上眼,眉頭微微皺起,有些忍耐,也有些克制地停下來,抱著一個翻,讓趴在自己的上。

“戚年。”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不音。

戚年迷茫地睜開眼,不知況地問他:“不繼續了嗎?”

紀言信低低地笑起來,“想我繼續嗎?”他的手指還在的腰上流連著,微微地,時刻準備繼續進攻。

戚年懊悔地想咬舌頭,有些慌地想從他的上下來,剛一,就被他用力地按住腰,整個在他的懷里。

紀言信皺眉,聲音比剛才更啞:“別。”

不用他說,戚年也不敢了。

“我跟你的事,你告訴你父母了沒有?”紀言信輕了一下的耳朵,吸引回神。

戚年還在在意,勉強地回答著他的問題:“知道,但我撒了點小謊。”

迎視著他的眼神,總覺得今晚還得再被他著……哄他一遍,才能把這些賬算清楚。

意料之中的,他微瞇了一下眼睛,有些不善地盯住,“嗯?”

戚年立刻改口掩飾:“也不算小謊,就是模糊了一下你的工作質。”

紀言信一想就明白了過來,沉默了幾秒,問:“周日下午有空嗎?”

周欣欣明天過來,需要盡地主之誼陪逛一逛,然后晚上好好地談一談《人宜修》的事。

后天……后天是圖書訂貨會,下午周欣欣要帶見一見Z市分部的主編。

“有空,”戚年走了會神,“要約會嗎?”

紀言信的聲線依舊有那麼幾分抑的味道,他沉片刻,說:“跟我回家。”

話落,在戚年想歪之前,及時地補充上:“帶你見見老爺子。”

正在腦補約會場景的戚年一個措手不及,當場石化。

距戚年那條要坦白的微博一個小時后。

香菜要嗎:所以壁咚柜咚椅子咚呢?一個小時了,大大!

七崽生活:我怎麼覺得我們大大不是去滅火……而是火上澆油呢?總覺得現在大大正小媳婦狀地站在男神的辦公桌旁跟背書一樣YY了他什麼。

本不想停:也許大大現在被男神抱著坐在書桌上……書桌咚了。下一位接上。

紫曦:咚完被男神抱著坐在大上,椅子咚。下一位接上。

堅韌闊拔:全壘打咚。完畢。

B市霧靄,飛機晚點。

戚年在機場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接到周欣欣。

兩個人并不是第一次見面,之前戚年接過公司的邀請參加年會,年會結束后,周欣欣又留在B市玩了兩天。

現在算算,也不過一年未見。

周欣欣毫未生疏地松開行李箱,一頭扎進戚年的懷里,很流氓地蹭了蹭,“為什麼我每次見你都會小鹿撞,跟個懷春一樣?”

戚年跟周欣欣廝混了那麼久,臉皮已經厚得金剛不穿,很淡定地接話:“怪我怪我……魅力值太高。”

周欣欣沒忍住,笑出聲來,“你那些小天使們一直以為我是碾你的那個……殊不知面對面的時候,我對你完全是小心態。”

嘀咕著,語氣里很是有些恨鐵不鋼的味道。

戚年忍笑道:“嗯,午飯大大請,小你想吃什麼?”

周欣欣立刻眉開眼笑,“火鍋。”

“先跟我去取車。”戚年出手機,邊走邊給紀言信發短信。

雖然戚年昨晚再三保證的駕照拿了一年多,上路絕對沒問題,但紀言信對依舊不放心。

早上出門前,特地打電話來提醒開車小心,等到機場后,又掐著時間確認是否安全。戚年幾乎都要懷疑,如果不是今天有課,他一定會親自代勞……

周欣欣瞄了眼收件人,“男神?”

戚年“嗯”了聲,收起手機,“接到小人了要報備。”

周欣欣毫無防備就被秀了一臉。

五分鐘后,周欣欣發了一條新微博。

欣欣_Zhou:作為《人》的腦殘,落地的第一件事,替你們擁抱神。第二件事,親歷七崽初次遇見J先生和七寶后一見鐘的“案發現場”。

毫無意外的,周欣欣的微博被聞風而來的七崽的小天使們瘋狂刷屏。

周欣欣捧著手機笑得花枝,“你的小天使們讓我照,不只你的,還有你男神的,嗯……連七寶都沒放過。你看,你是自己出干貨還是我努力拍?”

戚年睨了一眼,一句話秒殺:“別忘了,你現在還坐在我的車上,嗯?”

吃過飯,戚年送周欣欣回酒店放行李。

原計劃下午是帶周欣欣四走走,一下Z市的人文風景,但兩個死宅,進了既有暖氣又有WiFi的酒店房間,就……懶得出門了。

閑聊到下午兩點,了下午茶。

周欣欣一本正經地拿出一個裝得鼓鼓的文件夾,遞過去,“其實這次來,圖書訂貨會倒還不是最主要的,我上司讓我拿了份合同跟你談全版權的事……”

戚年接過來。

周欣欣所在的蔓草文化發展有限公司在業的地位數一數二,旗下不只專做實書發行,也有鋪貨量龐大的漫畫雜志。

戚年早先因為和路清舞的事,“七崽”這個筆名在圈臭名昭著,那時候的周欣欣頂住了所有的力,給每期的雜志連載。

地面的實力和網上的人氣是個完全不同的存在,戚年靠雜志連載重新占到了一席之地,然后是作者專欄,長篇漫畫連載,第一本漫畫書上市……周欣欣給提供了最好的資源,最好的宣傳渠道。

這就是戚年這兩年即使遇到高價依舊對蔓草不離不棄的原因,周欣欣從未用這些恩捆綁

那次參加蔓草的年會,周欣欣陪睡酒店。兩個人刷劇刷到很晚,困了又睡不著,不知道是誰開的頭,回憶起了這些年。

周欣欣故作不以為意地回答:“你是我運作的第一個漫畫作者,可不是逆境才能檢驗我的能力嘛?而且我知道你是被路清舞這上不了臺面的誣陷了,怎麼可能不拉你一把……”頓了頓,轉過頭來,笑得格外燦爛,“我是你的死忠啊,七崽大大。”

但戚年知道,說得云淡風輕,可那份真心,再沒有任何一人能夠毫無保留地給予

戚年正在發呆。

周欣欣抬手在眼前揮了揮,“怎麼著?條件好得你都看呆了?”

見戚年黑亮的眼睛看過來,周欣欣往里喂了口切好的火龍果,邊咬邊含混不清地說:“我是不太贊你簽,但上司代了這個任務我又不好不認真地跟你談。我覺得這份合同很有那麼一大部分是看上了你的商業價值,想不費吹灰之力地在你上分一杯羹。”

戚年了一下有些干燥的,起開了扇窗氣,“商業價值……我怎麼記得你前段時間還說我沒出息,更新更不上還總無故消失?還說就我這種德行的,你天天催稿都要催吐了,年終獎都賠我上了。”

周欣欣很尷尬地撓了撓頭發,不太敢確認,“我說的?我怎麼可能這麼說你!”

戚年哼了一聲,掰著手指跟秋后算賬,“不止呢……什麼小妖、萬年拖稿神、扶不起的阿斗、沒有坑品活該被埋在坑底的大懶蟲。”

戚年抬眼,學著紀言信那個似笑非笑的神,語氣溫和地問:“還要繼續數下去嗎?”

周欣欣冷汗都要飆出來了,默默地鼻子,心虛,“你看,難得見一次面,何必苦苦相對吧?那個……”

頓了頓,盡量嚴肅地轉移話題:“我們先說《人》的宣傳方案這件事,雜志已經在連載了,而且是當作開年巨獻來做,聲勢浩大,我已經……攔不住了。”

昨晚戚年回了家才想起重要的事都沒跟紀言信商量,自己想了一晚,現在也算是有決定了,沉了片刻,低聲說:“其實你知道我不是很愿意,作品大熱無論是我這個甲方還是蔓草這個乙方都是益方。你看,現在的宣傳剛做起來就已經有效了……但欣欣,你不知道我在害怕什麼。”

周欣欣抿了抿,很理解地點頭說:“我知道。”

“你不知道。”戚年曲起手,端正地坐直了,專注地看著,“很喜歡很在乎很珍惜,所以我很怕作品的熱度會影響我現在的生活。”

周欣欣張了張,想說的話到了邊,到底沒說出口。

之前在飛機上想好的那些要說服的措辭在對上認真堅定的眼神時,再也說不出來。

正沉重著,戚年卻哧的一聲笑出來,“當真了?”

周欣欣:“……”

三秒后,周欣欣暴起揍人。

戚年這麼似真似假地一鬧,周欣欣也沒了談正事的興致,發脹的后頸,讓戚年帶去打牙祭,就在地鐵七號線附近的星廣場吃韓林烤,邊吃就邊把剛才擱置在一邊的正事給談完了。

蔓草對《人宜修》的包裝以及宣傳推廣戚年都同意,本人宜修》作為的親經歷已經是抹不去的事實,而且紀言信的態度也很明確,他不反,對戚年的決定也不干涉。

如果起初戚年還有所猶豫的話,現在顧忌就了很多,除了要求宣傳延后半年之外,沒有別的意見。

對于周欣欣而言……戚年的這番話讓有些意外。

“你不是害怕真的炒熱后會被人嗎?有些好奇心重的……的確會這麼做。”

“下學期我要實習了。”戚年往里塞了一口,聲音含糊,“我之前顧慮是怕我男神不接,但昨晚覺他……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周欣欣的眼睛噌的一下亮起,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你們昨晚到底壁咚柜咚椅子咚了沒啊?”

戚年頓時一口嗆住,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吃飯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討論這麼刺激的話題!

時間還早,吃過飯后,戚年領著周欣欣在星廣場的附近繞了一圈。

廣場位于市中心,是Z市最繁華的地段,時常能見到小型的演出或者是商業活

今天趕巧了,正好有場婚紗走秀。

臺上的主持人正慷慨激昂地煽現場的氣氛,耳邊嗡嗡嗡的全部都是雜的聲音。

周欣欣看得興高采烈,在獎環節更是一馬當先,還真給弄回來個大獎——一套中式的禮服。

從小到大,作為一個無論是超市小票獎還是補習班續報砸金蛋,永遠都是謝謝參與的戚年在臺下看得簡直目瞪口呆,這隨便來來的手氣是不是太好了點?

周欣欣心滿意足地回答:“我是從小到大都手氣好。”

見戚年不信,舉例道:“真的啊。就說我工作后……每次年會每逢我參與獎,那年會的終極大獎基本上就全部進我口袋了。第一年的時候蘋果4S,今年的Apple iPad Pro……我同事都要恨死我了。”

這些,周欣欣還真沒說假話。

戚年還記得每次年會結束后,都會暗地找猜猜今晚到了什麼獎。不管戚年有沒有猜對,反正最后都是被周欣欣惡意秀人品……簡直羨慕得想來幾臉滾鍵盤。

“有什麼好羨慕的?”周欣欣睨著,“上帝大概是把找到優質男友的運氣全部給我放在獎上了。”把禮盒塞進懷里,“沒男朋友,送你了。”

戚年被塞了禮盒,愣住,“這和有沒有男朋友有什麼關系?”

周欣欣一臉“你怎麼不懂”的表瞇瞇地笑了笑,“你今晚,把這個穿了在你男神面前轉一圈。記住啊,一定要含帶怯,跟什麼都不懂的純小百合花一樣,一頷首一彎都要帶著十足的風,然后……”

戚年忍不住打斷:“到底是要什麼都不懂的純還是……十足的風?”

“嘖。”周欣欣不滿,“你男神喜歡野蠻小野貓還是清純學生妹你問我?”

戚年:“……”

話題怎麼突然就……污起來了?

于是,從星廣場一路走回路邊的臨時停車位上,周欣欣這個“怎麼不推倒男神”的話題就沒停止過。

比如:“你轉圈的時候一定要慢,把擺轉出個漣漪來,那個什麼娘娘傳你看了沒,轉得跟朵花一樣……”

“你上面的盤扣就不要系,出來,然后看到男神就紅著臉,著領口。一定不能真的死,出你的來。嘖嘖,我是個的我都要了……”

戚年額。

如果不是捂強行帶走會引起更多的關注,打暈了又拖不走……戚年還真想這麼做。

關上車門,戚年提醒依舊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周欣欣系上安全帶,“我先送你回酒店,然后我回家。”

周欣欣傻眼,“時間還早啊,你不打算跟你男神約個會見個面?”

都九點了……哪里早?

戚年在心里嘆了口氣,語氣淡道:“你低估了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昨晚我跟他說我這兩天會完整地屬于你,所以我們這兩天不見面。”

周欣欣一臉的“你不早說”,“敢我這一晚構架境都白瞎了是嗎?”

戚年正瞄著后視鏡觀察路況。

廣場的停車位張,幾乎是戚年這邊剛挪著要出去,后面就跟上了一輛大眾。

皺著眉,小心地往后倒著車。剛從車位里挪出來,還沒松口氣,斜著一輛戚年不知道是什麼車的紅轎車突然蹭了上來。

悶悶的一聲撞聲響,戚年詫異地和周欣欣對視了一眼,“這是……撞上了?”

戚年這邊還沒反應過來,蹭撞上來的紅轎車已經邁下了個戴著眼鏡看上去很斯文的男人,他走到車前看了眼被刮蹭掉一塊漆的保險杠,不悅地走上來拍著車門。

戚年閉了閉眼,示意周欣欣在車上等著,自己先下車去看看。

車主一見是個年輕的司機,原本不悅的神又多了一嘲諷,“你把我的車蹭了,你說吧,怎麼理?”

戚年簡直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怎麼是我蹭了你的車?我剛從車位里倒出來,車子都沒一下,是你轉彎過來的時候到我……”

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男人涼涼地笑了笑,“你說錯了吧?是你倒車的時候不看,蹭了我的車,我冤枉你個小姑娘干什麼?”

于是,原本這麼一件十分鐘能解決的通事故,就因為這位車主的顛倒黑白,又強地要求私了,對峙了半個小時還沒有解決。

周欣欣在一邊聽得飆升,忍了半個小時的怒氣在看見對方車主威脅式地打電話朋友過來“幫忙”解決后,徹底炸了,“你一個大男人還要不要臉啊?非要把蹭車的責任推給我們,還人來……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知道‘無恥’兩個字怎麼寫。”

戚年作痛的眉心,輕了一下周欣欣的肩膀,附耳低聲說:“我去車上拿手機打電話。”

大概是覺得戚年即使搬救兵也沒有什麼勝算,那位車主很是淡定地看都沒看們一眼,低頭撥弄著手機。

紀言信剛洗完澡,接到戚年這個求助電話后,邊套上子,邊聽說清來龍去脈。等代完整

個事,說到被對方無賴地要求私了賠錢時皺了下眉,聲打斷:“你沒事吧?”

戚年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說不心慌是假的,和他通話時,腦子里一直繃著弦,努力地讓自己用平穩的聲音盡量簡潔清晰地把事說清楚。

但被他這麼一打斷,突然就有些……說不上來的酸和委屈。

半晌,才搖搖頭道:“我沒事。”

紀言信問清地址,給被吵醒,正睡眼蒙眬挨過來的七寶戴上項圈,又扣上了牽引繩,拿著鑰匙就出門了。

七號線的地鐵出口離他的公寓不遠,幾分鐘的路程。

這個臨時停車場的車位有些偏,平時也沒有人管理,幾個人在這里僵持了大半個小時也沒見人來協理。

戚年站得久了有些冷,還在出神,被周欣欣用力地了一下手,還未轉頭,就聽抑又驚喜的聲音:“哎呀,那是七寶?啊啊啊……那是七寶和你男神?”

戚年轉頭看去,正好對上紀言信看過來的目,幽邃深冷。

周欣欣還在不停地撓的手背,簡直要陷花癡的境地里。

不行了不行了……好帥啊!周欣欣第一次覺得長的男人就應該穿這種斂又紳士的長款外套啊,尤其戚年的男人手里還牽著一只昂首威風凜凜的大金,帥氣值簡直要突破天際啊……

媽呀,兩個人要是真的同框出鏡,《人宜修》還需要宣傳?值和漫畫的吸能力,暢銷個五年都沒問題啊……

對方車主見正主來了,那態度總算收斂了一些,收起了手機,依舊冷著聲音道:“來了就好,你趕過來看看,你小朋友蹭了我的車不愿意負責,跟我耗了半個小時了,我還急著回公司呢。”

戚年傻眼。

明明剛才他還說:“反正我今晚沒什麼事,你要是不承認不愿意負責,我們今晚耗在這都沒事。”

紀言信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不帶緒時的眼神冷冽又薄涼,只那麼一掃就讓對方意識到……這個人不好對付。

七寶同仇敵愾,前爪撓地,惡狠狠地沖他吠了幾聲。

大型犬的聲音低沉又響亮,尤其是帶了幾分警告時,嗓子里出來“嗚嗚”的威脅聲,還真是……讓戚年刮目相看。

紀言信彎了下角,那笑意不過一瞬,走到跟前。

先看人,人沒事,松了口氣。

他把牽引繩遞過去,戚年接過來時,被他握住手探了探,冷得都快結冰了。

紀言信暗皺了皺眉,用力地握了一下,松開,“去車里待著。”

戚年的鼻尖被凍得發紅,被他溫暖的手心包裹著,仰起頭看著他,小聲地和他咬耳朵:“這個人看著斯文,可無賴了,還蔫壞地威脅我不讓找警非要私了賠錢……”

頓了頓,戚年吸了一下鼻子,那水亮的眼睛在路燈的燈下格外明亮,“我沒撞他,是他蹭上來的,你千萬別被占了便宜。”

紀言信認真地聽了,“嗯”了聲,“我的便宜只有你能占。”

戚年愣了下,看他一本正經的表以及那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語氣,就像被他咬了一口,耳朵一熱,忙不迭地拉了周欣欣躲回車上。

周欣欣站得遠,沒太聽清。被戚年拉回車上,興地握住的手,“你男神太帥了。

“七寶也好帥。

“你們這三口太養眼了。

“不行了,我回回了半天,槽還是要空的節奏。

“我看著你們倆對視我的心都要炸裂了……”

周欣欣還在喋喋不休,戚年拍了拍七寶的腦袋,“七寶,讓。”

七寶抬起腦袋,站起來,撲進周欣欣的懷里,兩只前爪無比準地搭在了周欣欣的臂彎上,然后湊過去,用腦袋蹭啊蹭……

瞬間安靜了。

周欣欣被萌得……徹底不會說話了。

戚年還憂心著紀言信怎麼解決,過車窗,只見他彎腰看了看兩輛車被蹭到的地方,不知道說了什麼,對方車主的神似乎有些僵滯。

沒多久,對方車主灰溜溜地鉆進車里,再出來時,翻著皮夾給紀言信遞了錢……困了戚年大半個小時的困局三兩下就被解決。

戚年簡直看得瞠目結舌。

難道是看好欺負嗎……

解決完,時間也不早了,把周欣欣先送回酒店休息。

雖然今晚的事是意外,但戚年覺得還是得仔細地和紀言信代一遍,所以看著往他公寓開的沿路風景,很安靜地沒有出聲。

夜已經深了。

地下停車場安靜得只有車轱轆在地面滾過的聲音,清晰得著戚年的耳

戚年的眼皮跳了跳,不太確定地問道:“我今晚……”

紀言信看了一眼,回答:“住我這兒。”

住住住他這兒?

還沒想著真的要推倒他啊,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戚年頭皮麻麻的,“啊?會不會不太……好?”頓了頓,想起一個絕佳的理由,雙眼噌一下亮起,“紀秋,紀秋不是還住你家嗎?被看見了會是很不好的示范啊。”

紀言信在車位里停好車,熄火。

“明天不是要去圖書訂貨會?”他問。

話題轉得真快。

戚年點點頭,“嗯,明天下午。”

“周末沒課,我送你過去。”紀言信解開安全帶,朝勾勾手指,示意戚年坐過來,“讓我抱抱你。”

戚年著安全帶沒松手,表面上依舊淡定自若,可那發飄的眼神和有些發虛的語氣無一不展示著心的波瀾壯闊,“剛、剛才的話還沒說完。”

紀言信敷衍地“嗯”了聲,微傾,解開的安全帶,“坐過來,繼續說。”

戚年扭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我害。”

紀言信忍笑,拋出兩個選擇,“我抱你坐過來還是你自己來?”

戚年猶豫了下,“還是自己來吧……”

磨蹭著坐過去,等坐在他的上,已經紅了臉,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就垂著眼睛看他外套上的第一粒紐扣。

紀言信把座椅往后調了調,握住的手探了下,溫的。

“紀秋這星期沒來。”紀言信緩緩扣住的手指,“晚上住客房,明天送你過去。”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放心你開車。”

戚年想說今晚的意外真的就是意外,和無關,可看著他在昏暗的停車場里,那深邃得仿似見不到底的目,又把到了邊的話咽回去。

點點頭,戚年“嗯”了聲,“我住客房。”

“你睡主臥。”戚年又道。

紀言信圈在腰上手用力,把抱進懷里,他抵著的肩膀,嗅著的發香,有些悶地“嗯”了聲。

看上去,不想再說話了。

戚年安靜了一會兒,不敢,可想起紀秋,又忍不住問:“紀秋這個星期怎麼沒來?不舒服嗎?”

紀秋的周末被各類補習班塞滿,往常,每周五放學后,紀言信都會去接。后來,紀秋知道他們在一起后,戚年也跟著去接過。

沒有哪一次,是不來的。

紀言信輕拍了一下戚年的腦袋,隨口回答:“以后也不會來了。”

戚年詫異地問:“為什麼?”

紀言信微松開,抬眸和對視,回答:“因為我有朋友了,在不方便親熱。”話落,他微瞇了一下眼睛,勾了角,的耳朵,“知道親熱是什麼嗎?”

他的手指有些燙,挲著耳垂時,那指腹間,幾下就讓戚年的耳朵紅了個徹。

戚年躲開他的眼神,盯著他的領口,搖頭,裝傻。

垂著眼睛,但不掩眼底如漣漪一般水

紀言信好整以暇地看了一會兒,覺指腹上耳垂傳來的熱度,低下頭湊過來,尋到,吻上去。

有些干燥,還有些涼,卻格外

紀言信的呼吸漸漸就被打,他松開戚年的耳垂,手覆在的腦后,寸寸近,直親得不過氣來,這才退離幾分。

后座的七寶已經徹底趴了下去,只偶爾抬頭看上幾眼。

所謂的狗,這才是……名副其實。

那雙漂亮的眼睛近在咫尺,目深邃又幽沉地看著,低了聲音,聲線沙啞:“現在知道了?”

覺到他的蠢蠢,戚年掩住,不停地點頭,“知道了。”

被遮住的聲音含混不清,卻意外地紀言信。

他低著頭,鼻尖輕蹭了一下的,輕咬著的手背,沒用力,像是羽一樣有一下沒一下地著戚年脆弱的心尖。

就在的防線一點點崩潰時,戚年腦海里靈一閃,突然有個不太妙的念頭躥出來。反手用手指抵住他的,那雙眼亮得驚人,“那紀秋回去住……老爺子豈不是知道了?”

紀言信拉下的手攏在掌心里,很理所當然地反問:“不應該知道?”

“不是……”怕他曲解,戚年斟酌了幾番,解釋,“你不說不方便親熱嗎?萬一老爺子也這麼想,那我……”豈不是沒臉見人了啊!

明明還什麼都沒做。

紀言信低笑了一聲,問:“那怎麼辦?今晚把事辦了,不就不冤枉了。”

他輕描淡寫一句話,讓戚年的臉紅了個徹底,仿佛車廂的空氣都要被點燃了,燥熱得發慌。

紀言信欣賞著此刻格外彩的表,掩低笑了一聲,剛打算放下車,放在中央扶手上的手機亮了一下。

紀言信順手拿起遞給:“微信。”

戚年見是周欣欣發來的,“咦”了聲,屏查開。

周欣欣:“崽崽,別忘了要充分利用我送你的那件禮服,穿給男神看!能不能推倒你男神,我就只能幫你到這了。”

戚年一眼掃完,察覺到紀言信的目也落了過來,立刻手忙腳地把手機藏起來,可惜,還是晚了……

紀言信握住的手,輕輕松松地從手心里走了手機,隨口問:“什麼禮服,要穿給我看?”

戚年有那麼一刻真是恨不得掐死周欣欣。

難得一次周六,不用上課不用早起,戚年毫無力地一覺睡到自然醒。

房間里拉著窗簾,有些暗,只有過來時,有一層很和的絨

戚年有些作痛的額頭坐起來,腦子有些暈乎乎的,看著完全陌生的家擺設大腦空白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昨晚睡在紀言信公寓的客房里了。

還在出神,擱在床頭柜上充電的手機開始不停地發出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

戚年把散落到額前的頭發往后一捋,單手著,趴過去看手機。

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周欣欣的微信……

周欣欣:“Wuli親寶,睡醒了嗎?”

周欣欣:“都九點了還沒睡醒?昨晚戰況是有多激烈……”

周欣欣:“嚶嚶嚶,崽崽七崽年年戚年七崽大大,嗯~撒臉。人家可是你的腦殘,快點起床喂狗糧嘛!”

狗什麼糧……

戚年把臉埋進的被子里,深深地吸了口氣。

除了被紀言信晦地嘲笑了一晚上……什麼都沒發生啊,真是……丟臉死了。

敲門聲有節奏地響了兩下,門后是紀言信清冷的聲音問:“醒了?”

良久沒聽到回答,紀言信低頭看了眼放哨的七寶,輕踢了踢它的尾,示意報有誤。

七寶咕嚕了幾聲,抬著爪子也拍了拍門。

這會兒,房間里的人終于有了回應:“醒了。”

紀言信微挑了挑眉,“整理好出來吃早飯。”

戚年“哦”了聲,不再磨蹭,起床收拾。

等吃過早飯,紀言信先送回公寓換服。

下午周欣欣會引薦主編給戚年認識,除此之外,不可避免地會遇上同行的漫畫家和經紀人,還是正式一點比較好。

回程的路上,因為有些尷尬,戚年從上車開始,就一直低著頭,和周欣欣聊微信。

紀言信瞥了好幾眼,都裝作沒看見。

還有兩個路口就到小區了,紀言信瞥了眼鴕鳥心態的某人,問:“不打算和我說話了?”

戚年裝傻地“啊”了聲,“沒有啊。”

昨晚下了車后,戚年跟拿著燙手山芋一樣提著禮盒進了屋,匆匆忙忙換鞋,結果就因為太匆忙,差點踩著七寶的尾

當然,這些都是小曲。

讓戚年尷尬得簡直沒臉見人的是后面發生的那段……

戚年洗完澡后,因為好奇這件中式禮服的樣子就順便拆開換上了。

誰想到,門沒關好,被七寶推進來,后面還跟了……紀言信啊!

就在死的時候,紀言信淡定從容地把牛放在床頭柜上,用明顯帶著笑意的聲音留了一句:“漂亮的,早點睡。”

就……走了啊!走了!

發誓。

紀言信肯定誤會了!

戚年暗暗嘆了口氣,有些心不在焉地擺弄著手機:“晚上……不用來接我。”

紀言信點了下頭,“你說了三遍了。”

“……”有、有嗎?都說三遍了?

已經到了小區門口,紀言信放緩車速,一直到公寓樓前,停下車,“要不要我跟你一起上去?”

戚年忙不迭搖頭道:“我換個服就下來,很快!”

說話間,去開車門。

手剛挨著,就聽一聲輕響,車門被鎖住。

與此同時,紀言信微有些涼意的嗓音也隨之響起:“轉過來。”

戚年僵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看向他。

“要聊聊嗎?”車里的暖氣開得有些足,悶熱得過分,他解開襯衫最上方的兩粒紐扣,有些不是很自在地扯開領口。

做這些時,那漆黑沉郁的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

戚年看得目不轉睛,半晌才移開目,低頭掰著手指,聲音低不可聞:“聊什麼?”

紀言信認真回憶了一下,“從昨晚聊起。”頓了頓,他試探著問,“因為我沒給你回應?”

回、回應?

那是什麼鬼……

戚年抬頭看他,有些錯愕。

難不他以為這麼一副打不起神的樣子是因為沒能功推倒他?

冤枉大了啊!

“不是?”紀言信微皺了一下眉,眼底那抹興味被他掩蓋得好好的,并未讓戚年發現,“那就是夸獎的詞不到位?”

“不是。”戚年否認,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承認,“是我自己在別扭。”

“別扭什麼?”

戚年咬了咬,“孩子都喜歡試新服,我昨晚不是特意穿給你看的,你……”

原來是這個原因?

紀言信的眉心微鎖,他想了一早上,也沒想到是這個問題,松了口氣,他隨手撥弄了下空調的出風口,低垂的眉眼清俊得像是淡筆水墨畫,“紀家有個家規。”

戚年有些跟不上他轉話題的節奏。

紀言信垂了一下眼,輕笑道:“婚前不能逾矩。”

那聲音低低沉沉的,明明是客觀平靜地指出事實,卻讓戚年聽出了那麼戲謔的味道。

婚前不能逾矩……

哪門子的家規?

戚年起先還沒懂他怎麼突然轉到家規這個話題上,一聯系上下文才明白……他是在很晦地表示,如果那時候不走,就要……逾矩了嗎?

一想到這兒,戚年就覺得耳子那兒傳來了悉的燒燙捂住臉,好半天才鎮定地“哦”了聲,指了指車門,“我……我先上樓換服。”

紀言信解了鎖,看匆匆忙忙地開門下了車,一腳已經踩上了臺階,又繞回來,紅著臉問:“那、那你跟前友也……”

紀言信看問著問著,整張臉已經憋得通紅,暗自覺得好笑,面上卻不敢顯,生怕出那麼一笑意,這臉皮薄的家伙又要殼里。

說起來……戚年以前死皮賴臉地在他這里刷存在的時候,他是真的沒發現,原來那麼容易害

可看著明明張得不行又很想知道的表,還是忍不住,低笑了一聲,“有些事,我只跟你做。”

戚年想過很多種他的回答,比如“戚年,那已經過去了”“你覺得那很重要嗎”之類的,可就是沒想到會是……這種。

不知道要回答什麼,又怕給自己挖坑跳。

戚年很快地關上門,著自己的耳朵,幾下躥進了公寓樓里。

太燙了太燙了……

臉肯定紅了。

默默地湊到電梯兩側的金屬鏡面上看了眼,有些無力地捂住臉。

怎麼……這麼紅!

不就是……順口問問前任嘛,害什麼!

跺跺腳,一頭鉆進電梯里,完全記不得剛才還別扭過什麼……

圖書訂貨會在業通常都有“一年出版指標”之稱,對于出版界而言,是一年一度的盛世歡宴。

戚年在周欣欣的引薦下,分別見了蔓草分公司的主編以及一個重量級的經紀人。

不擅長應酬,也不喜歡以“七崽”的份暴太多,簡單地認識過后,便找了個借口自己溜出來閑逛。

會展期間,不展覽館都有新書發布會,還有些像榮品文化有限公司那樣,會邀請自己旗下知名的作家、漫畫家出席。

周欣欣這邊談完公事,抬腕一看時間,才發現戚年走了有一會兒了。

想起剛才那個經紀人提起路清舞就在榮品展覽館有新書發布會時,心里約地有些不安,到底還是坐不住,周欣欣擔憂得還是給戚年打了個電話。

周欣欣:“喂?戚年。”

戚年“嗯”了聲,視線不離書面上的簡介,“可以走了?”

“哪這麼快?”周欣欣清了清嗓子,避到角落里,“路清舞在榮品那有個新書發布會,你千萬避開,別撞到那兒去了,省得看見惡心得你吃不下晚飯。”

戚年被周欣欣后面那句形容逗得想笑,轉要去下個展覽館,一抬頭,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垮了下來。

之前就知道路清舞會出現在圖書訂貨會上,但還是抱著……那麼大的會場,有心避開怎麼會撞見的僥幸,沒往心上放。

可現在……

戚年著幾步外,一職業裝,正從容笑的路清舞,原本的好心從里到外都壞了。

異樣的沉默里,周欣欣的頭皮一陣發麻,小心地出聲確認:“戚年?”

戚年“嗯”了聲,“晚了,已經遇上了。”

戚年和路清舞之間的糾葛,有些說來話長。

戚年跟所有初邁畫手圈的畫手們一樣,都是先聚集一個漫繪的論壇里,戚年通過這個漫繪加了一個畫手群,也是在那里,認識了路清舞。

那時候的路清舞已經小有名氣,也是戚年當時很喜歡的一個畫手。喜歡路清舞的漫畫風格,就連開通微博都是因為

戚年的高三過得有些混帳,但幸好,還有些理智。加了畫手群后,只有周末的時候才冒個泡。偶爾聽聽群里的有經驗的畫手說自己的投稿經驗,有時候是彼此流,上圖互相欣賞對方的漫畫。

而作為群里最先有出版經驗的路清舞每次在畫手群里出現時,不是被一群畫手恭維著,就是被擁簇著談論各家出版社的約稿以及八卦和誰誰誰合作過……

是怎麼認識的已經不記得了,好像是某一天開始,會和戚年打招呼,還會親切地給加油,祝愿高考順利。

戚年高考結束后,理所當然地經常和泡在一起,僅僅是一網線,連接著兩個世界。

和戚年相的路清舞并不像在外面表現的那樣高冷,會開玩笑,也會說一些無傷大雅的黃段子,漸漸起來之后,也不避諱地和戚年談起在三次元的生活經歷,嘻嘻哈哈,沒個正行。

可是后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變了。

又或許更可怕,路清舞從未變過,只是戚年從沒有了解過這個人而已。

周欣欣的電話已經掛斷,耳邊是嘟嘟嘟的忙音,冰涼得讓戚年有些心慌。

路清舞已經走到了前,笑容優雅地朝出手:“Hi,七崽,好久不見。”

戚年低頭看著素凈白皙的手,一陣比一陣猛烈的痛恍然發現——

很多你以為已經過去的事本,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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