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和你在一起》第26章 為你怦然心

幾乎是戚年看完這條私信的同時,微博頁面的右上角,跳出了新增的提醒,并且以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增加著。

戚年覺得自己的手指更不利索了,握著鼠標移上去,輕點了兩下直接拉到最下方。

認證信息為著名漫畫家的大吃醋的瑪麗蘇曉晨,著名作家、編劇的葉長安,圈如今大熱的葉長安工作室,分立娛樂圈半壁江山的沈默哲和秦昭,知名網絡紅人、漫畫家貓非……

還有一堆已經或半退或已經神的漫畫圈大,整齊的一排大V,金璀璨,震驚得戚年那顆心怦怦跳個不停。

戚年切換回和紀言信的私信頁面,手指上鍵盤,抖得厲害……

雖然知道紀言信的“帶關系”匪淺,但不知道他……這麼牛啊。一個剛申請的賬號,頭像還是微博的默認頭像,怎麼看怎麼像僵尸的微博,卻已經瞬間邁向了四位數……

戚年口干舌燥地灌了幾口水,在私信的對話框里輸:“紀老師……”

剛發過去,又立刻追了一條:“紀言信。”

微博賬號另一端的人應該正在等發問,回復得很快:“嗯?”

戚年,手指虛,“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嗎……”

他抬手輕拍了一下仰著腦袋去夠桌上零食的七寶的尾,它還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突然被揪了一下尾到了驚嚇,立刻灰溜溜地夾著尾躲進了書房窗簾的后面。

紀言信收回視線,輕描淡寫地回答:“就是雇了點水軍。”

戚年的腦子跟著他這個回答嗡的一聲輕響,差點沒用力地把按鍵從鍵盤上摳下來。

就是雇了點水軍……

就是……雇了點……水軍……

戚年簡直要給跪了,誰家水軍這麼牛轟轟,自帶百萬……

戚年這邊還暈著,安靜了很久的耳麥突然傳出周欣欣的怪聲:“崽崽崽,快看你微博……我天。”

“我已經看見了。”戚年鼻尖,有些想笑,又有些鼻酸。

不知道紀言信是怎麼做到的,畢竟平時高冷正經的紀老師怎麼看怎麼和這些二次元的人挨不著邊,可就是能在被欺負的時候,遷就著的方式替擋下這瓢潑的大雨。

原本僵冷的手指像是注了一脈暖流,暖得發燙。

戚年邊手速飛快地一一回,邊思索著。

幾秒后,下定決心,握著鼠標的手指輕移,落在微博的輸框里。

手心已經細細地出了一層汗,戚年用指尖在鼠標鍵上輕輕地挲著,良久,終于開口問道:“欣欣,你覺得讓路清舞那個編輯開口證明的可能有多大?”

周欣欣為難地回答不上來。

四年前的事,除了戚年和路清舞這兩個當事人之外,知道的最清楚的還有已經離職很多年的網站編輯以及路清舞在榮品文化的責任編輯。

雖然時間已經過了四年,當時的很多證據都被銷毀。可這兩個人,尤其是路清舞在榮品文化的責編,能夠為當年的事站出來,那七崽被冤枉誹謗的害經歷就一清二楚了。

周欣欣昨晚翻來覆去想的就是怎麼找到已經離職多年的網站編輯以及讓路清舞的責編站出來替戚年澄清。

多年的人脈,讓這件事剛有一點眉目時,又很快被無地抹殺。

周欣欣在榮品文化工作的朋友在聽說打算策肖黎黎的時候,只一聲輕笑,回復:“你以為肖黎黎是什麼任人拿的角?即使被路清舞部舉報了,也就敢在我們公司部鬧鬧,你看網上有沒有傳出風聲來?雖然我不太清楚肖黎黎是被路清舞住了什麼小辮子,但我敢肯定,一定是和公司有關的大事。再者,肖黎黎作為皇親國戚,是最不愿意做出傷害公司事的人。你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這里,不太可能。你別到時候把兩個人都急了,真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對七崽會更不好。”

可是,能有什麼況比現在更糟糕?

就像是重新陷了四年前的死局,無法前進,亦不能退后。

只能像現在這樣,被地承著并不該戚年去承的一切。

戚年沒等周欣欣回答,徑自開口:“讓蔓草的法律部擬一篇律師申明,哪個理由站得住腳就用哪個。”

周欣欣聽得目瞪口呆,“你打算上訴?可是……”

“沒有可是。”戚年打斷,頓了幾秒,才解釋,“我知道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但如今只有這種申明才能最直接地和路清舞宣戰,這比我解釋一萬遍,都來得更加有力。”

周欣欣一愣,茅塞頓開。

就像是四年前一樣,路清舞用幾張有歧義的聊天記錄判了戚年的“罪行”。如今拿出律師申明去反駁,遠比寫一百篇“我是清白的”“事是這樣的”申明來得有用得多。

于是,原本打算長篇大論,洋洋灑灑控告路清舞一番的戚年,就這麼臨時改了決定,申明不發了,就發了一條微博。

一條……很紅的微博。

下午的三點。

在紀老爺子不知道第幾次起去客廳的落地窗前張后,被轉得頭暈的紀秋終于忍不住開口:“爺爺,你就安心地坐著等吧,小嫂子可喜歡我哥了,不會跑的。”

紀老爺子穿地嘆了口氣,“小丫頭片子哪知道我在擔心什麼,你堂哥那麼有自尊心的人,我一直擔心他沉浸在上段失敗的里走不出來,這好不容易談……”

紀秋悄悄翻了個白眼。

紀言信那老狐貍,每次在紀老爺子開口催他去相親、去談的時候,都擺出一副傷無法治愈的姿態來。

當初也被紀言信騙得團團轉,還真以為是那個不長眼的人把他一腳踹開了。結果……今年在國過年時遇見了紀言信的前友,當時就覺得不對,后來旁敲側擊地才從邵醉那里得知真相。

哪是什麼格不合被分手,分明就是哥薄險狡詐!老謀深算!一家子被他蒙在鼓里。

紀秋湊過去,往窗外看了眼,從架上拿過外套,邊穿邊走,“你去沙發上坐著,我去外邊給你盯著。”

老爺子這才依言坐回去,繼續穿。

紀秋在門口的臺階上坐了沒多久,紀言信的車就從大門外駛進來,緩緩地到門口,停住。

紀秋一咧,立刻瞇著眼睛,笑著跑上來迎接,“戚姐姐。”

親昵地挽住戚年的手臂,抱上去,“好久不見了。”

戚年剛才還張得小肚子都在哆嗦,被紀秋這麼一纏一撒,那種張的緒莫名淡化了不

“不能見你還被用手機。”紀秋邊抱怨邊暗示十足地瞪了一眼紀言信,挽著戚年先進屋,“不說這些掃興的,我悄悄告訴你啊,我爺爺今天連午覺也沒睡,就在客廳里等你來呢。”

紀言信落后們兩步遠,一眼就看到了紀秋在背后比給他看的示威手勢,忍不住彎了角。

紀老爺子起先還能擺著一本正經的表裝作認真地看電視,等戚年一進來,就忍不住轉移了視線,又怕嚇著人家小姑娘,愣是出個有些僵的親和笑容,親切地和戚年談了兩句。

言談之間,儼然一副“你就是我孫媳婦”的口吻。

聊了一會兒,又問了戚年喜好的口味,老爺子興致地親自下廚,進廚房前還不忘指揮紀言信帶著小朋友去他的房間玩一會兒。

紀秋原本還想跟著去,剛起,就被從廚房探出頭來的紀老爺子住,拉去廚房打下手了。等目送兩個人上了樓,紀老爺子手里的勺子立刻落下來,不偏不倚地敲在紀秋的腦袋上,“小糊涂蛋,你跟去干嗎?”

紀秋委屈抱頭。

就想當個實力的圍觀群眾而已嘛……

雖然,在和紀老爺子溫和又善意的流下,戚年那種見家長的已經消失了不,但畢竟是在別人家的地盤,戚年連上個樓都直了背脊,手心更是熱的,黏糊糊得出了一層汗。

還沒等松懈下來,手機鈴聲響起。

戚年手忙腳地從口袋里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苦哈哈地和已經停下來等的紀言信對視了一眼,對了個口型:“我爸。”

紀言信眉頭一挑,看戚年接起電話,彎腰湊近,明正大地聽墻角。

戚爸等了一天沒等到戚年的電話,這會兒語氣都有些沖,開口便問:“你現在在哪兒呢?”

戚年瞄了眼紀言信,正想不地避開紀言信下樓,剛轉,就被他撐在扶手上的手臂攔住去路。

那雙狹長如墨的眼睛靜靜地看了一眼,幽深的眼神直看得戚年心口一陣發燙。

連戚爸說了些什麼都沒聽清,直到握著手機的手指被他的掌心覆住,才回過神來,心虛地回答:“我現在在……”

戚年瞄了紀言信一眼,聲音更小了:“男朋友家里。”

沉默。

格外讓人不安的沉默。

幾秒后。

戚爸暴怒,“今晚你給我回來住,九點之前等不到你我就把你拆了!”

戚爸溫和,骨子里幽默也風趣。每次聽戚媽懷舊,回憶過去時,總會嘆一句:“要不是你爸子好,我不會嫁給他。”

戚年在十歲以前,對戚媽的這句話深以為然,可就在十一歲那年生日,第一次目睹兩個人吵架后,戚年才明白。哪怕格再好的人,但凡被踩了尾,一發怒就會變得格外有殺傷力。

很明顯,戚爸這會兒正在電話的另一端暴跳如雷。

戚年下意識隨口“嗯”了兩聲,瞄了紀言信一眼,正想不地走出他的包圍圈……結果剛轉,他就整個人了過來,嚴地把困在了樓梯的扶手和他的之間。

戚年呼吸一緩,剛抬眸看去,手心里一空,手機被紀言信從掌心里走。

他安了一下的頭發,長一邁,輕松地連了好幾階樓梯,幾下就消失在了樓梯的轉角。

戚年錯愕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著空空如也的手心,半晌才回神追上去。

那個……等等!

電話……沒掛的啊!千萬別說什麼奇怪的話……

等戚年追到三樓,紀言信正站在房間的門口等,聽著匆忙的腳步聲,修長的食指在了下,示意安靜點。

于是,就跟了蠱一般……

戚年頓時慢了作,等走到他跟前,被他一手按住后頸推進房間里。

房門在后落上,紀言信把手機遞給,云淡風輕地解答了一句:“我今晚陪你回去。”

戚年錯愕地抬起頭,只堪堪看到他線條清俊的下,視線還來不及再往上移。紀言信彎下腰,從后擁上來,左手搭著的腦袋輕輕一,把整個進了懷里,“你爸似乎對我有點誤會……”

驟然拉近的距離,讓戚年的心跳有些不控起來,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溫熱的氣息似有若無地從的耳郭邊拂過,麻麻的。

這種被緒一直蔓延到心尖上,讓戚年瞬間,連想問什麼也忘記得一干二凈。

耳朵不控制地,悄悄地紅了起來,一點點……一點點……然后直到整個耳郭都出曖昧的緋

戚年想轉,結果環在腰上的手微微收,只一瞬的力量就讓陷在紀言信的懷里彈不得。

男人和人的力量……還是很懸殊的。

“畫漫畫的應該都很清楚的步驟?”紀言信輕聲問。

戚年莫名覺得他這種輕飄飄的語氣是個坑……但想了想,還是回答:“大概……是清楚的。”

紀言信沒去計較“大概”這個用詞,順著便問:“雙方都見過家長后,下個步驟是什麼?”

戚年掰著手指數了數,皺眉說道:“這個說不準的,有些是訂婚,有些省略了訂婚環節直接結婚……還有婚前同居,這些步驟都是可以打的。”

紀言信低笑了幾聲,沉沉地“嗯”了聲,很興趣地問戚年:“你喜歡哪種?”

“我喜歡……”等等!

戚年驀然轉頭去看他,臉上的震驚之不掩,“紀、紀老師?”

紀言信低下頭,的臉頰上輕,“喜歡哪種,嗯?”

整個腦海里全是震耳聾的心跳聲。

怦怦怦……

怦怦怦……

“不想回答?”他低頭,張含住的耳垂,用牙齒輕咬了一口,含混不清地問,“還是害?”

“害、害。”戚年,結果被他困在懷里……無可躲。

被他含住耳垂的那半邊子跟麻掉了一樣,完全沒有了別的知覺。

他的吻漸漸地落下來,的后頸。

那微涼的鼻尖還蹭著耳后最的那一,讓戚年瞬間得像是失去了力氣,紅著臉,用力地握住他環在腰上的手,強自鎮定道:“我還沒想這麼遠……”

假的……

其實……把人生的后十年都想了一遍,比如婚后生幾個……

“有沒有想過以后會和我結婚?”他的聲音在耳后,模糊不清。

戚年耳朵都要冒煙了。

怎麼回答?

說沒想過,會不會顯得輕浮不認真?

可是說想過,會不會又太不矜持了?

戚年的腦子還在飛速地運轉著,紀言信已經不愿意等了,轉過進懷里,低著頭尋到,覆上去。

這麼久,戚年已經習慣了他時不時的親近。紀言信比所知道的,所預計的,都要更加熱,就像他之前隨口提起的:“我不說,只喜歡做。”

他對戚年做的最多的事,從來不是多心地照顧的生活,而是毫不掩飾地對親近,那種直觀到讓戚年能夠知得一清二楚的靠近。

在北巷古城,他開口說要試一試時,其實戚年抱著很消極的念頭。比如,沒多久,他就會發現彼此是真的不合適,又或者,他有這種想法,只是為了在一起后告訴“我們不適合”,所以不要再纏著他。

可是,每一個都沒有。

戚年閉上眼,被他吮得有些酸麻,踮起腳,環住他的脖子,手指剛在他的后頸上,腰上一,被他抱起來,幾步走到沙發上坐下。

平時也沒覺得自己矮,可每次接吻,總是被托著腰抱起來,或者被他抱到上坐著后……戚年還真的開始反省起自己的高來。

門外,紀秋小心翼翼地敲了兩下門。

沒聽到靜……

繼續敲。

直到房間里傳來紀言信低沉著嗓音不耐煩地問:“什麼事?”

“吃飯了。”紀秋把耳朵湊在門上仔細地聽了聽,壞心眼地調戲,“我怕你沒時間概念著我小嫂子。”

短暫的沉默后。

紀言信徑直開了門,臉不善地倚著門框低頭看向

那低氣下驟冷的空氣襲來,紀秋立刻警惕地后退了幾步,說話都有些不太利索:“是、是爺爺,爺爺讓我來、來你們下樓吃飯。”

紀言信沒穿外套,襯領口松地敞開著,約的……還能看見那麼點紅痕。

紀秋瞄了一眼趕低下頭,心底卻狂笑著完全收不住,怕繃不住表輕咳了兩聲,憋得有些紅的臉上,那雙眼睛卻出幾分狡黠來,“咳,我是不是打擾了什麼?”

紀言信看了眼因為忍笑而不太自然的表,似笑非笑地問:“你活膩了?”

時間仿佛在這刻靜止。

三秒后,紀秋抱頭鼠竄地下了樓。

嚶嚶嚶,紀秋算是明白了,紀言信有朋友后,堂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是礙眼的炮灰,是微小的塵,是明的空氣!

在紀家吃過晚飯,是例行地陪老爺子看《新聞聯播》。

紀老爺子是真的制定了家規,但絕對不是紀言信上次隨口謅來騙玩的“婚前不能逾矩”,而是無論再忙,周末都要回家吃飯。飯桌上要收起手機,除非接臨時電話,而飯后,除非有要事,都要陪紀老爺子看會新聞。

紀老爺子兩個兒子都在國發展事業,國除了紀言信就只有紀秋陪在邊。紀言信工作忙,周末才回一次家。再者,孫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紀老爺子在這點上很通達理,并不干涉。

紀秋一口一口往里喂切塊的蘋果,邊咬字不清地給紀老爺子科普什麼作二次元,漫畫家是什麼家,微博是什麼東西,不是吃的是什麼……

戚年聽得發笑,剛低頭,紀言信就把一直拿在手里把玩的手機推過來,推到的面前。

戚年余瞄到是自己的微博,莫名有些做賊心虛地拿起手機看了眼。

正是中午發的那條微博……

戚年疑地看著紀言信,無聲地用口型詢問:“怎麼了?”

紀言信回手機,翻到J先生微博的私信又遞給

戚年一看……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家的小天使跟約好了一樣,私信的隊伍整齊劃一,全部是“J先生您好,我們是七崽的小天使,我們家大大就拜托您了”。

戚年翻回自己的微博,看到出現在熱門里的那條微博,忍不住額。

其實……也沒發什麼。

只是隨手撒了一把狗糧——

七崽:我撐船追趕上了@J先生,連人帶狗都畫了押。下午就要見家長了,小天使們快來拜見正宮娘娘。

咳……好像高調了些?

路清舞下了飛機剛開機,手機瞬間涌進來十幾條的未接電話短信提醒。

皺著眉頭看了眼來電顯示,全是肖黎黎。

路清舞不耐煩地掃了眼短信,隨手翻到最后一條未讀短信時,那不屑一顧的冷笑這才斂起,眉頭漸擰。

拎了行李,路清舞推著行李箱的拉桿,給肖黎黎回撥了一個電話。

那端的忙音響了沒幾聲,立刻被接起。

省去了打招呼,路清舞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剛說的七崽要起訴我是怎麼回事?”

肖黎黎現在也沒心計較的態度,有些頭疼地說了一遍況:“你做得太過分,對方被你急了,聽說蔓草的法律部正在起草律師申明,而且那邊的編輯,周欣欣下午聯系過我。”

路清舞的腳步一頓,臉有些難看,“聯系你干嗎?”

肖黎黎輕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回答:“讓我把四年前的真相說出來。”

路清舞聽出語氣里的嘲諷,知道是對自己當年做法的不屑。其實和肖黎黎之間的矛盾早就有了,從四年前埋下的種子,已經漸漸破土發芽。

不信任肖黎黎,而肖黎黎同樣顧忌著能背叛朋友做出這些事的

但手上著肖黎黎足夠分量的肋,并不擔心肖黎黎會真的站到戚年的陣營去,當下不以為意地一笑,“剪了利爪的貓還會齜牙,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了。”

“害怕了?”肖黎黎問。

路清舞推著行李箱在機場的大理石地磚上走過,那噔噔噔的鞋跟敲打聲,讓肖黎黎不

皺起眉來。

“我怕什麼?”路清舞邁上電梯,勾著淡笑道,“你說七崽這部漫畫現在在網上這麼火,大家對主角的好奇心是不是也像火苗一樣?風一吹就能立刻越燒越旺。”

肖黎黎挑眉問道:“你的意思是……”

路清舞被窗外的刺得瞇起眼,連聲音都慵懶起來:“你放心,以后……再也不會有人質疑四年前的事。我會讓那幾個礙眼的,統統閉上,自顧不暇。最好,銷聲匿跡,再也爬不起來。”

鮮久沒有發生過大事的漫繪論壇,最近格外熱鬧。

拜Z市的圖書訂貨會所賜,先有路清舞意味深長的微博引起漫繪各方資深潛水的漫友開展地毯式搜索,再有路清舞當晚的憤然斥責,那位“神”沒多久就被機智的漫友揭開了面紗。

四年前路清舞和七崽的大戰實在太過轟,不還在漫畫圈里的漫友都記憶深刻,意料之中的,舊事重提。

論壇里,蓋得最高的帖子綜合了這兩日所有的微博向,從事的起因到如今兩位當事人的現狀,詳細得應有盡有。

周欣欣關掉帖子,煩躁地把臉埋進松的抱枕里,直到快無法呼吸了才把抱枕隨手丟開,狠狠地灌了口咖啡,繼續整理路清舞這四年以來有跡可循的“抄襲”對比。

無論這個“下策”有用沒用,但如果能借此讓大家轉移注意力,好歹能夠讓戚年有片刻的息之機。

周欣欣發誓。

就連審稿,都沒這麼用心過。

就在頭暈眼花之際,蔓草法務刷屏式地發了一大串咧大笑的表,間或夾雜著“哈哈哈哈”的謎之笑聲。

周欣欣一臉痛苦地額頭,開口時聲音都格外低氣:“這麼大一個爛攤子,你現在還能笑得出來?”

蔓草總部的工作人員,上到老總下到保潔阿姨都知道周欣欣脾氣暴,是個連老總桌子都敢拍的人,是以,這種分分鐘能把周欣欣的暴脾氣點燃的特殊時刻,饒是蔓草里有國寶之稱的法務妹子也不敢招惹,手速飛快地分了一個鏈接。

周欣欣皺眉,不耐煩道:“我現在沒空看漫繪的八卦……帖。”

話音未落,法務姑娘就打斷:“帖子里有人出昏招了。”

周欣欣挑眉,點開鏈接一看,差點沒拍大,瞬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就周欣欣之前在漫繪關注的熱帖,又刷出了新料。

要命的是,這個料……暴了七崽的真實信息,以及幾張圖書訂貨會當晚聚會時,戚年和紀言信的合照。

“要命。”周欣欣閉了閉眼,趕出手機給戚年打電話。

法務姑娘還在興地說:“周姐,我們完全可以以侵犯個人私上訴,聯系漫繪的管理員要求清查料層主的IP地址……”

周欣欣聽著手機里“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牙都要咬碎了。把這幾張照片下載到桌面,一邊回憶著那日包廂里坐戚年和紀言信斜對面的是誰,一邊回答:“寫,趕發。然后立刻聯系下漫繪論壇的管理員,要求提供IP地址,并且盡快把照片給刪了,不然事準要鬧大。”

說話間,又瞄了眼照片,嘖了聲,“養眼啊。”

法務姑娘邊聽指令邊速記,記完最后一句,也瞄了眼照片,忍不住問:“這是七崽和的J先生?”

周欣欣心不在焉地“嗯”了聲,盯著那幾張照片琢磨良久,總算想起來那時的座位上坐的是誰了!就那個中介公司的姑娘!

周欣欣忍了忍,到底沒忍住,了句口。

法務姑娘聽得一愣,直一條直線的腦回路默默地冒出這樣一句來:“周姐這是被帥哭了嘛……”

戚年的手機在接完戚爸的電話后,就因為沒電自關機。

陪老爺子看完新聞,又約定好下周六的下午陪他去東籬聽評彈,戚年這才跟著紀言信離開紀家。

紀秋依依不舍地送出來,“戚姐姐,你以后一定要多來找我玩啊。”小家伙被上網,周末放學又不能再住紀言信那里,哀怨得不行。

沒等戚年回答,走在前面的紀言信轉看了一眼,那眼神淡淡地掃過去一眼,就讓紀秋自覺地改口:“其實最近邵醉在給我補化學和生,我也忙的……”

戚年“咦”了聲,“邵醉?”

紀秋點頭,看著紀言信坐進了車里,悄悄湊到戚年的耳邊,“今天下午是我哥擔心你會張、會不自在,特意讓我不用過去,不然往常的這個時候我剛從邵醉那兒補完功課回家。”

話落,嘿嘿笑了兩聲,眉弄眼地暗示:“回頭記得給我哥一個的麼麼噠。”

自覺是被調戲了,戚年表都沒變,手指在紀秋的眉心輕輕點了下,“這些還需要你心?別仗著邵醉對你好,老跟人家對著來,聽話點,嗯?”

紀秋捂著額頭,一臉郁悶,“你怎麼跟我哥一個語氣……”

不等兩個人再說一會兒,紀言信過降下的車窗往外看了眼,提醒道:“快八點了。”

到戚年家,已經是半個小時后。

戚爸憋了一肚子火,一聽門鈴聲,立刻過來開門,看都沒看紀言信一眼,第一句話就語氣不善地問戚年:“回自己家還要按門鈴,鑰匙呢?”

沒、沒帶……

戚年支吾了下,還沒回答,戚爸已經轉眼看向了后的紀言信,微點了一下頭,示意兩個人先進來。

這還沒進屋就一個下馬威,紀言信挑了挑眉,差不多已經明白自己在戚爸心目中的印象……有多差了。

趁著進屋換鞋,戚年拉了拉紀言信的袖子,見他低眸看來,踮腳挽下他的后頸,“我爸為難你你就別回答了,太過分了就敲兩下手指,我想辦法打斷他。”

沒料到安靜了一路是在琢磨這個。

紀言信有些想笑,但看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低頭親了親近在咫尺的

不……

等等……

現在是親親的時候嗎!

戚年不贊同地看他一眼,強調道:“我說認真的,我爸嚴肅起來很可怕……”

紀言信臉略微有些尷尬地瞄了眼戚年的后,他的表落在戚年的眼里就是完全的沒當回事。

戚年一急,干脆用雙手捧住他的臉,強迫他低下頭和自己對視。

他這麼安靜地看過來,狹長如墨的雙眼像是深不見底的古井,除了清澈的井水一覽無波就是那幽邃無底的眼神,莫名勾人。

戚年一愣,忍不住移開視線,上咕噥著:“我說真的,你別不當回事,等、等會兒送你下樓我們可以……”

“戚叔。”紀言信及時打斷,雙手握住戚年的手腕拉下來,邊掛上淺笑,微微頷首。

戚年的腦子嗡的一聲,像是被小和尚撞響的鐘,整個人都暈了。

僵著緩緩地轉過去。

戚爸的臉已經不是一個“難看”可以形容了,忍了忍,到底是忍住了沒發作:“你男朋友第一次來,你去廚房泡杯茶,再切點水果送進書房來,你不介意來書房陪我這個老頭子說說話吧?”

雖然眼神落在戚年上,但后面那句話卻是對紀言信說的。

紀言信欣然頷首:“自然。”有些話,當著戚年的面,反而……不太好說。

反觀戚年,此刻完全是一副天塌下來的表

完了……

連作弊都做不了。

戚爸一走,紀言信換好鞋,見的表依舊壯烈,曲了手指刮了刮的鼻尖,似笑非笑道:“我知道了。”

突然的一句,牛頭不對馬

戚年愣了一下,沒回過神,“什麼知道了?”

“你說你爸嚴肅起來很可怕……”頓了頓,他下聲音,低低地問,“是不是就像剛才那樣?”

戚年捂臉。

還敢提!

覺得等會兒就能上微博發一段:“在家和男朋友親親被爸爸發現了,請問要怎麼辦,在線等,急的。"

簡直尷尬得……墻裂。

戚媽正在廚房里泡茶,見戚年進來,招招手道:“過五分鐘把茶端過去。”

戚年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回頭看了眼閉的書房,有些不安地湊到戚媽旁打探消息:“我爸是不是特別不喜歡紀言信啊?”

戚媽瞥一眼,“你怎麼不問問我喜不喜歡?”

戚年默了幾秒,從善如流地問:“那你喜不喜歡?”

“你之前說他跟劉夏、李越的工作質差不多是吧?看著斯文的……”頓了頓,戚媽有些不太理解地問,“怎麼找一個比你好看那麼多的男人?不怕時間久了,他看著你會吃不下飯?”

戚年把玩茶杯的手指一頓,哭無淚。

這絕對是親媽啊!

于是,接下來的話題就全部圍繞著“我是你在醫院門口的垃圾桶里撿來的”還是“我是不是你無聊了隨手從別人家抱來養著玩”展開。

還是戚媽不耐煩了,提醒進去送茶,別怠慢了人家,哪怕這第一次上門……就是戚爸的興師問罪。

戚年原本還想借著送茶多待一會兒,結果剛把茶壺放在桌子上,戚爸就揮揮手,把趕了出去。

臨走前,戚年瞄了眼紀言信,見他低著頭不跟自己對視,本就懸著的那顆心立刻吊了起來,沒注意,一旁的戚爸彎著角,笑得好整以暇。

直到——

半個小時后。

書房的門打開,紀言信挽著外套跟在戚爸的后走出來。

戚年眼地看著面如常、十足裝腔作勢的戚爸一路把人送到門口,然后才轉過,瞪了戚年一眼,“還愣著干嗎?送言信下樓。”

走廊里的聲控燈應聲而開,燈鋪灑了一地。

戚年跟上去,邊換鞋邊側耳聽著紀言信和戚爸道別,好奇地悄悄打量了一眼,剛偏頭,就被他不咸不淡的一眼掃得低回頭去。

噘了噘,戚年換好鞋,站到他的面前。

想牽他的手。

這個念頭剛躥起,又被戚年拼命下去,可沒忘,現在是什麼場合。

只敢悄悄地瞄兩眼他搭在外套上的修長手指,然后,轉眼裝作很認真的樣子去看墻壁上的小廣告。

心里卻默默盤算著,二樓的那盞聲控燈反應遲鈍,等會兒到二樓的時候,就裝作看不清樓梯,去牽他的手……

或者還可以一手摟著他的臂彎,一手去和他十指相扣。

正三心二意間,隔壁的鎖扣一聲輕響,門被推開。

周姨拎著個垃圾袋站在門口,很意外地打量了一眼有些陌生的紀言信,問戚爸:“老戚,今天家里來客人了?”

說起周姨……

戚年頭皮頓時有些發麻。

周姨是小區有名的八卦傳聲筒,戚年前不久才剛遭過殃。

那一次是紀言信送回家,因為是戚爸的車,所以一直開到了公寓樓下,停在公寓門前的停車位上。

就在車里說些話的工夫,不知道怎麼就被周姨看到了,晚上遇到戚媽就是一學舌,本來沒什麼的事,莫名其妙地帶上了幾分……曖昧彩。

想到這兒,戚年趁機和戚爸揮別,自然而然地牽住紀言信的手,轉下樓。

戚爸不地打量了并肩而行的兩個人一眼,略微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回答周姨的話:“嗯,我們家戚年今晚帶男朋友回來給我們看看。”

周姨把垃圾袋往門口一放,一雙眼睛發亮,“是男朋友啊?個子高長得又好,小年會挑人啊。”

“我家那丫頭懂什麼。”戚爸嫌棄地皺了皺眉,只那眉尾舒展,周姨這種常年看人臉的人哪會猜不出戚爸在想什麼,隨口便問道,“小年今年也二十四歲了吧,男朋友差幾歲?”

“差五歲。”

“五歲好,男人點知道疼人,也是能夠定下來的時候。你看樓下老李的兒子,二十出頭時朋友換得跟服一樣快,二十九的時候說定就定下了。”

戚爸臉上笑意微淺,回應了一句:“這孩子倒是跟我提了打算結婚的事,我閨自己主意大著呢,隨去。”

戚媽洗完茶杯,著手走出來時,戚爸正好關了門回屋,“戚年送人下去了?”

“嗯。”戚爸在沙發上坐下,拍了拍旁的位置,示意戚媽坐下說話。

戚媽一見他滿臉嚴肅,神也凝重了起來,“怎麼了,不滿意?”

戚爸搖頭,喝了口水潤完嗓子才疑道:“聽他自己說,家里在國有家上市公司,條件好。個子高長得好,也有教養禮貌。也不是戚年之前胡掰給我們聽的工作,人家正兒八經的是個大學教授,還是劉夏和李越的教授……我實在想不通啊。”

戚媽雖然黑戚年,但卻聽不得戚爸說戚年一句不好,當下就重重地一掌拍在他的膝蓋上,佯怒道:“怎麼說你閨呢?”

“不是。”戚爸委屈地解釋,“他跟我說想今年就和戚年結婚,如果我同意他就開始準備了。”

戚媽頓時:“……”

毫不知的戚年此刻正在二樓跺腳,在那盞像是已經步老年期的聲控燈緩緩地亮起時,和紀言信十指相扣的手指,繼續下樓。

一路沉默到車旁,戚年才松了手,指了指他的車,“那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紀言信當作沒看到滿臉的“你真的不告訴我你和我爸談了什麼”的表,拉開車門坐進去,關好車門,徐徐降下車窗。

在戚年滿臉的期待下,淡著嗓音說道:“你上樓吧,我回去了。”

“等等。”戚年藏不住心思,一堆問題在腦海里翻滾著,不問的話怕是今晚都睡不著了。

可憐兮兮地趴在窗口,亮的眼睛眨了眨,刻意賣乖道:“你真的不要告訴我你和我爸都說了什麼嗎……你不告訴我我今晚會睡不著了。”

紀言信側目看了一眼,這兩天難得能見撒一次,意外地有些心。對視了幾秒,他先移開目,勾勾手,“上車說。”

等戚年上了車,他卻沒有說話的興致,放低了座椅,有些疲倦地兩側的太,“有什麼想問的?”

戚年看他閉上眼,神是掩不住的倦意,搖搖頭,搖完又發覺他看不見,放低了聲音回答:“不問了,陪你坐一會兒。”

紀言信睜眼看,幾秒后,又合上,低的嗓音有說不出的磁:“第一次見面鄭重地介紹了一遍自己,重要的人生經歷以及家庭背景,有問必答,包括你爸問我前晚是不是住我這兒。”

戚年原本已經下的好奇心被他隨便幾句話又瞬間勾起,腦袋湊過去,“你怎麼回答的?”

“你前晚是不是住我家?”紀言信反問。

戚年回想了一下,點頭道:“睡你家的客房啊。”

紀言信彎了下角,“我就是這麼回答的。”

戚年沉默,總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過了一瞬,突然想起個不得了的事,“那你說了你是大學教授的事?”

紀言信“嗯”了聲,沒聽到回答,才追了一句:“怎麼了?”

戚年滿心都是斯達……

口供不一致啊!

大概是猜到在想什麼,紀言信沉默了幾秒,解釋道:“對你的父母沒有什麼可瞞的,這是遲早要知道的事。并且,我并不覺得我們的關系和我們此時的份之間有什麼沖突,即使有萬分之一,我也做好了萬全的應對之策。”

合上眼后,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慵懶,不不慢的語調像低沉的提琴聲,悠遠又寧靜。

戚年那些不自信全部給他這幾句輕描淡寫的話掩蓋過去,的人生有太多沒有經歷過的事讓覺得彷徨不安。

那些藏在最里的不安緒連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戚年還在發呆,毫不知自己錯過了紀言信睜開眼看向時,那眼底波的瀲滟。

“我很張。”紀言信尋到的手牽住,有些燙的掌心著戚年的手背,“我沒有信心第一次就留下好印象。”起碼,在半個小時前,他都是這樣的想法。

“不會,你很好……”戚年急忙解釋,“我爸一年才有那麼一次暴躁易怒,正好讓你趕上了,他其實跟我一樣,是個耳子特別的人……”

后面的話沒有說下去。

他突然看過來的眼神讓戚年有些不自在地止住了話,有些莫名地順著他的目自己的耳朵,“怎、怎麼了?”

紀言信抬手的耳朵,微帶著幾分意的手指從的耳郭一路索,到耳垂時輕捻著挲了一會兒。

直到戚年的耳朵整個緋紅,指尖下那寸的皮發燙,他這才松開手,嗓音清冷中又含了幾分笑意:“是的。”

的。

的。

的……

轟——

那低低的笑聲里,他只用一句話就讓戚年的臉瞬間紅了個徹底。

戚年害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完全無法和他的眼神對視。

剛才用那種說不上來的眼神看著,就是想的耳朵,確認的耳是不是的嘛……可明明他知道,自己說的耳不是這個意思啊!

被調戲了!

又被調戲了!

喧囂的心跳聲還沒安靜下來,他手勾住的脖頸把拉過來。

額頭抵著額頭的近距離里,他抬起眼睛,看著把自己從里到外都變得通紅的戚年,調侃道:“什麼時候才能夠不臉紅?”

戚年眨了下眼睛,對著他幽邃的眼神有些窘迫地回答:“我從小到大都很容易臉紅,改不了。”

好幾秒后。

紀言信才低笑了聲,“不用改。”

他搭在頸后的手指微松了些,低眸看著,離得近,他鼻端都能嗅到發上的清香。

戚年約覺得他是有話要說,懵懵的,不知道要怎麼理眼前的況,“我現在……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紀言信閉了閉眼,再看向時,狹長如墨的眼底多了幾分,就這麼安靜地凝視著,“聽著就好。”

戚年有些不安地看著眨了眨眼,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放輕,再放輕……

可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只有沉默,沒再聽見他的聲音。

戚年忍不住小聲地他:“紀言信?”

紀言信小小地“嗯”了聲,鼻尖的額頭,蹭上去,溫熱的的額頭上輕,把在自己的懷里,徹底隔絕了的視線。

隨即,他低沉的,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在戚年的頭頂響起:“想結婚了,和你。”

戚年的腦子一蒙,想抬頭去捕捉他的眼神,剛一就被他輕輕地回去。他低了頭,下輕抵著的頭頂,挲了兩下,“不算求婚,所以現在不用回答我。”

安靜的車廂里,戚年聽見自己的,那漸漸劇烈的心跳聲。

一下一下,就像是當初遇見他時那怦然心的聲音,搖了的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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