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無畏是向奇蹟邁出的第一步

瞎眼男孩哆哆嗦嗦的向後爬，直到後背到桌子燭臺才停下。

燃燒的蠟燭從桌邊滾落，滾燙的蠟油快要滴到他臉上時，三號手擋在了他頭頂。

“回答我的問題。”

三號沒有覺到痛，他平凡普通的面容距離男孩很近，現在無論男孩做什麼，都不可能在他的眼皮下逃走。

“啊、啊……”男孩支支吾吾，手朝嗓子里扣，三號掰開男孩的才發現，他的牙齒後半部分連接著一個能夠堵住咽的鐵塊。

在這“希藥店”裡工作的小孩，不需要眼睛和，他們就算聽到了“老闆”的指令，也無法泄出。

取下鐵塊，男孩趴在地上大口息，他恢復力氣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爬向中年男人的，撿起那把刀又狠狠刺對方的口。

報復完了對方，他還用手中年男人的傷口，以這種方式來“欣賞”自己的“作品”。

吐出裡的水，男孩扔掉刀，他茫然的站在泥塑前面：“我做心，那一批被騙來的九個孩子，只有我活了下來。”

似乎是因爲好久沒有說話，他的聲音斷斷續續，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

“我的父母和弟弟都是逃難到新城的倖存者，我們本以爲這裡是天堂，可紮之後才發現這裡只是一部分人的天堂。”

“父親和母親生活的小心翼翼，我經常看不起他們，以前只覺得他丟人現眼，現在才知道我是一個多麼可惡的壞孩子。爲了我和弟弟能夠進中城區，他們一起去被鬼怪佔據的建築裡詛咒。”

“一次僥倖的功並不能代表什麼，他們在某個早上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安排倖存者外出拾荒的護衛隊員知道了我家的況，鑑於我父母做出的貢獻，那位副隊長將我們接進了中城區。”

“不過想象中好的生活並未開始，他將我和弟弟賣給了‘商店’，在‘商店’失去價值後，我們又被賣進了‘藥店’。”

“我的雙眼就是在藥店裡失去的，接下來發生的事你們也都看到了，我爲了藥店的夥計，負責在漆黑的地窟裡準備祭祀儀式需要的祭品。”

男孩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流暢，就算遭遇瞭如此恐怖的事，他還是沒有放棄活下去的希。

“你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回答我。”三號去手背上凝固的蠟油，然後五指鎖住男孩脖頸：“你做過最後悔的事是什麼？”

“我最後悔的是沒有在幾年前的那個早上，攔下我的父母，如果他們還在，後面的悲劇應該都不會發生。”男孩一點要掙扎的意思都沒有，他就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

“你確定嗎？”三號又重新問了一遍，似乎這個問題非常關鍵。

“當然。”男孩費勁的點了點頭。

見他如此肯定，三號從口袋裡翻出了那本筆記：“你後悔沒有攔下自己的父母，卻不後悔自己一直讓他們難過？不後悔將弟弟賣給護衛隊的商人？不後悔把靈魂獻祭給藥店的邪神？不後悔爲了在藥店活下去，親手殺死了其他八個小孩？”

三號每說一句話，男孩的臉都會變得鐵青一分，他以爲中年男人死後，自己之前做過的事就沒有人知道，沒想到三號和二號將一切都調查的清清楚楚。

“你越是努力的掙扎，命運就越會將你引更加黑暗的地方，你就是最可憐、最卑劣、最絕、最不值得同的小孩。”三號合上了筆記，扭頭朝二號說道：“我們找到了。”

“沒錯，這個小孩的命運我看不清楚，在神龕記憶世界裡，只有和高興有關的人才會出現這種況。”二號的手到了男孩的眼眶，男孩上無形的鎖鏈全部斷裂，他原本的命運軌跡被二號強行改變。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承認自己做過一些不好的事，但那只是因爲我想要活下去！你們這些生活在下的爺又怎麼可能懂得外城區流浪兒的生活？”瞎眼男孩被穿，緒變得激了起來。

“我們是生活在下的孩子？”三號和二號都笑了起來：“試驗室的模擬太確實很耀眼，幾乎每個孩子的眼眸都被灼傷過。”

“我真的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也不明白你們爲什麼會盯上我，我對你們來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我的被他們走，被改造，只能勉強茍活在地下，我已經付出了全部，你們還不肯放過我嗎？”

“可能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價值吧？”三號扭斷了男孩畸形的雙，把他的腳從黑大鎖中拽出，然後又重新堵住了瞎眼男孩的，將其捆綁好後裝進了麻袋裡。

單手拖著麻袋，三號背起二號，走出藥店。

周圍的人好像完全看不見他們，誰也沒有站出來阻攔，他們穿過漆黑的小巷，走進擁的夜市，在喧囂的賣聲中遠去。

“通知其他人，高興的分魂已經找到，讓他們全部到預定地點集合。”

一個從二號旁邊路過的護衛隊員，聽到二號彷彿自言自語一般的聲音後，眼神慢慢發生了變化，他短暫猶豫之後，立刻轉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狂奔。

十幾分鍾後，街道上的行人越來越，三號拖著麻袋來到了中城區和城區界。

在他們進城區百米範圍之時，兩個護衛隊員親自爲他們打開了城區的偏門。

一切都好像是安排好的那樣，沿途的護衛隊員眼神都很奇怪，麻木失神，彷彿被控的木偶。

直到後面換班的時候，他們的眼神才逐漸恢復，只不過三號和二號早已經進了戒備森嚴的城區。

“好了，這裡已經沒你們的事了。”二號朝著領路的兩位護衛隊員說道，那兩人聽完之後，竟然全部出了自己的佩刀，毫不猶豫朝著對方膛刺去。

“咳咳！”三號咳嗽了一聲，那兩位護衛隊員才停下作，他們茫然轉離開了。

“所有人都會死，何必多此一舉？”聽二號的聲音，本判斷不出他說話時的心。

“沒什麼理由，我就是下意識那麼去做的。”三號平凡的臉上出了一個笑容：“人生當中，很多瞬間，都是隨手去做的，我覺得也正是這些無意識的行爲才構了擁有無數支流的命運。”

“失敗者的狡辯罷了，他們總會把一切原因怪罪給命運，我不希你也爲這樣的人。”二號對三號的態度和對其他孩子的態度完全不同，在他的眼中，似乎只有一號和三號是和他平等存在的。

這種平等沒有任何特殊的意義，僅僅代表著在二號看來，一號和三號不是被保護的對象，他們是要而出去保護其他孩子的人。

“我對掌控命運沒有任何想法，我只是不想自己再被改變。”

聽到三號這麼說，二號沒有再開口，三號的人格能力很特殊，他的那句話好像還有另外一層含義。

城區明顯要比中城區更加的繁華、整潔，幾乎所有以前人類社會生產出的東西都可以在這裡找到，希新城的城區纔是人類社會最後的種子，至在這裡居住的人是這麼認爲的。

一路走到乾淨整潔的道路盡頭，在寸土寸金的城區裡，二號面前的這棟獨立建築還附帶有一個面積不小的花園。

在開滿鮮花的院落盡頭，掛著希製藥總店的廣告牌。

“我也想要救很多的人，可是值得嗎？”

三號進建築當中，其他孩子正在打掃跡，他們將所有綻放的花朵全部用黑布蒙上，吹滅了藥店裡的所有蠟燭。

“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四號指著擺在總店中心的泥塑：“把這神像從地窖裡搬出可花了我不力氣。”

“辛苦了。”二號點了點頭，他示意三號將那瞎眼男孩放出。

雙眼被挖去，嚴重畸形的男孩趴在地上，他無助的嗚咽著，任誰看都會覺得非常可憐。

“就是這個小孩嗎？他看起來確實慘的。”四號走到小孩旁邊，雙眉皺起：“不過他的上沒有一死意，他本有強烈的求生，如果我們不手的話，他應該可以一直這樣悽慘的活下去。”

“命運已經被我改變，讓一號過來吧，按照原定計劃手。”二號好像沒有普通人那麼複雜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最後能夠改寫命運。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趴在地上的瞎眼男孩突然開口，他吐出了裡的鐵塊，還有兩顆牙齒。

瞎眼男孩並不像表面上那麼老實，他從未放棄過逃出藥店，爲了能夠順利開口，他很早就將自己的牙齒砸活。

“我們要做的事很簡單，提前殺掉你，讓周圍所有的恨意陷瘋狂，打你們祭的步驟，替你接所有的祭品。”

“你這個瘋子！我本不知道什麼恨意和祭！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瞎眼男孩從未像現在這樣絕過，二號帶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威脅。

“別再掙扎了，高興。”二號說出高興這個名字後，瞎眼男孩黑漆漆的眼眶裡已經壞死的爛轉了一下，隨後流出，他痛苦的捂著自己的眼睛。

“不可能！我從來沒有做過那些事！我只是想要活著！我只是想要和其他人一樣好好活下去！”

眼眶裡的壞出現了一條裂，他五指用力抓著地上的泥土，想要站起。

“在現實當中，你應該也度過了這樣一天，憤怒和恐懼折磨著心智，承著撕心裂肺的痛苦，不甘向命運屈服，哪怕最後變一個人見人怕的怪。”一號推開了門，從泥塑背後走出，他高大的軀帶給所有孩子安心的覺。

見一號出現，二號也稍微鬆了口氣。

“我什麼也沒有！我不像你們這些怪胎一樣生來便擁有人格！我只是想要活著而已！我做錯了什麼嗎！”順著眼眶落，壞被慢慢撕開，兩顆發臭的漆黑瞳孔在翻。

“被你殺死的那些人，他們做錯了什麼嗎？”一號擡起了手臂，在那瞬間，希新城部藏的所有無臉泥塑全部開始，一條條無形的鎖鏈纏繞在了一號的手腕上。

那些命運鎖鏈和二號之前使用的很相似，只是它們完全是由亡魂構，上面還流淌著污。

“當多數人的命運可以被數人決定的時候，那命運本就失去了原本的意義，我的存在就是爲了打破它。”拖拽著所有亡魂鎖鏈，一號的信念匯聚在右拳之上，一點點靠近男孩的雙眼。

“無畏人格？”隨著瞳孔徹底在壞中睜開，男孩的裡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命運鎖鏈束縛著一號的手臂，鎖鏈另一端的所有泥塑上竟然都開始出現裂痕！

“無畏只是向奇蹟邁出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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