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煙、酒都是苦的，可偏偏卻讓人上癮，明明被折磨到痛徹心脾，但仍有人願意一次次撞的頭破流，就像撲火的飛蛾，這到底是爲什麼呢？”

張明禮開著車，著煙，他是一個滿口髒話、素質極差、剛剛燒了自己家的瘋子，但在慢慢靠近終點後，他卻變得有些沉默了。

“第一段摧毀了我對的所有想象，讓我很難，也讓我變得很現實。誰以前還**的不是個年？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從一開始就是我想的太多了，你知道嗎？當你開始幻想有多麼好的時候，你已經輸了，你底的都被看了。”

“柴米油鹽醬醋茶，生活裡七八糟的事太多了，不需要理由，但維持需要方法。”

“像我這樣憑藉著一腔孤勇去的人，懂個屁的方法？當初靠熱擁抱的，遲早會因爲熱涼掉而失去。”

“***的，又扯遠了。”張明禮所說僅代表他個人的看法，他的眼睛一直看著前方的夜路，那裡沒有亮，他只能憑藉導航，一直向前。

從這一點能夠看去，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舊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個靠著一腔孤勇去的人。

“我覺得真正的應該是雙向奔赴的，是兩個人的心甘願。”韓非看著自己的雙手：“怎麼說呢？就好像是最好的廚師，我是最好的食材，我願意爲餐桌上最味的，最終和融爲一。”

“我覺得你這個問題，可能比張老師還要大一點。”黃贏吐了個菸圈，輕輕嘆氣，車上一共三個人，其中兩個都覺不正常。

“看電影遲到，跑錯了影廳，看了十分鐘還在猜主角到底是誰？一週年想給對方一個驚喜，我跑到了的城市，跑到了我工作的城市，下午六點我們在彼此的城市，站在彼此樓下，給彼此發信息，讓彼此往樓下看。後來我們趕上了最後一般列車，在兩座城市中間的陌生中轉站見面。”

“你和你的第二位妻子那麼相，爲什麼還要離開你？”黃贏覺得張明禮說話有些矛盾。

或許也正是這一點，讓張明禮願意跟韓非聊下去。

逐漸衰弱，張明禮不再去管道路兩邊的妖魔鬼怪，可當他經過一座黑橋時，忽然看見影中駛出了一輛載滿小學生的校車。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那種驗，但我曾經擁有過，就是和在一起的時候，哪怕是做一件很無聊、很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到無比的滿足和幸福。”

“你怎麼知道我沒被擺上去過？我當時已經爲了砧板上的魚，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但後來發生了一些事，們進了我的，以一種特別的方式與我融合在了一起。”韓非沒有細說，省略了一些他認爲不必要的容。

“不是世界上最的孩，但是我的全部世界。”

車窗玻璃碎裂，大孽忍著劇痛將轎車重新拖回路面，僅僅在車外停留了十幾秒，大孽已經皮開綻，蘊藏魂毒的黑滴落的到都是。

“那天新滬下起了第一場雪，裹著被子跑到窗戶旁邊，傻乎乎的看著雪花，我就和坐在一起，我們數了一個下午的雪花，直到臺上的盆栽裡有了許積雪。”

韓非和張明禮差不多同時開口，他倆對的看法也不相同，但他們上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以前很被過。

“我沒有把當做我生活中的，也從未表現的太過耀眼，我一直不清楚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等我反應過來時，我發現自己的生活已經變了，爲了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出現在車外的大孽也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韓非還是第一次聽到大孽如此痛苦的哀嚎。

“你馬上就要到終點了，別多管閒事。”韓非知道這是噩夢，他產生了不好的預，所以果斷開口提醒。

“沒向我要過香水、口紅、服，卻喜歡搶我買的零食，真的像個孩子，又或者說，我在面前也是一個孩子，一個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後悔、什麼都可以很開心的孩子。”

“我**哪有你變態啊？！你還想被自己老婆吃掉，臥槽，咱倆誰變態啊！”張明禮甩給黃贏了一支菸：“哥們，你來說句公道話？”

菸對有害，其實每個菸的人都知道，但在想起那個人的時候，還是會不自覺得點上一支菸。

車三人都陷了沉默，大家聽著舒緩的歌。

“實話實說，我和生活在一起的每個瞬間，都覺心無比安定和舒服。”

那輛車應該是某個黑心託教部的車子，車裡塞了好多小板凳，嚴重超載。

“明明是陌生的第三座城市，明明周圍誰也不認識，在看見對方的時候卻覺這座城無比的溫馨。”

夜路上出現的鬼怪愈發可怕，它們上怨氣已經開始朝恨意的方向發展，看似普通的夜路也逐漸異化，這輛小車好像開在夢魘的背脊上，道路的終點便是無底深淵。

從他的話語中能夠看出，張明禮真的很珍惜自己的妻子，可他們又爲什麼會分開呢？

吐出一口煙，張明禮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就是痛啊！失去時越到痛苦，說明的越深，回不去的比死都痛苦！”張明禮的煙一接著一，他緒又激了起來。

面對坐滿學生、連安全帶都沒有的黑校車，張明禮在短短一、兩秒就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他猛打方向盤，幾乎是主朝深谷開去！

“大孽！”

兩輛車相向而行，開著校車的司機像是鬼上，又好像是睡著了猛然驚醒，他在下橋的時候，車子突然失控，載滿學生的校車直接朝著張明禮撞來！

“我***！”

張明禮反覆強調著一件事，他知道妻子在等著自己。

“你們的人生當中，有沒有某個瞬間，真正到了彼此？”

“……”張明禮深深吸了一口煙，煙霧從肺部經過，火辣辣的：“你知道嗎？在失去之後，只要想到和有關的事，我就會很難過，很痛！我可以隨心所爲你們講述第一段，但卻需要做很長時間的心理準備才能講述的故事。”

“大孽皮糙厚都差點扛不住，我和黃哥出去估計會直接化灰。”

校車司機的眼睛被黑命繩住，他的上落滿了夢塵，麻麻的管順著手臂鑽出，吸附在方向盤上。

“類似的事還有很多，第一次牽手，第一次做飯，第一次去公園，第一次養貓，第一次送對方禮。關於的一切，我都記得很清楚。”

張明禮點了點頭，目卻不自覺得看向那輛校車。

上橋的道路很窄，張明禮如果避讓，大概率會落深谷，不讓的話則必定會和校車撞，雙方都有可能會落深谷當中。

“你們一個沒過，一個談過了太多，和你們相比，我應該算是老前輩吧？”張明禮把車速稍微放緩了一些：“我說的那些，其實都是我據自經歷得出的結論，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第一段無疾而終，被我當做的人離開了我，生命離開了太，難道不痛苦嗎？其實第一段的痛苦，我還能接，但第二段則已經超出了我的承範圍，所以我纔會做出種種你們無法理解的事，因爲我必須要走到終點，必須要去見。”

一車的孩子還不知道危險臨近，嬉戲打鬧，他們擁在一起，臉上卻帶著最純真的笑容。

他回頭看去，站在車外的大孽渾被細的黑管纏繞，無數夢塵灌了它的軀！

這個噩夢看似沒有什麼危險，那是因爲下車的是張明禮，只要韓非和黃贏當中任何一個人下車，那等待他們的將是夢準備已久的報復！

灌大孽軀當中的夢塵附帶著不可言說的氣息，這個噩夢可以確定是夢佈置的陷阱，張明禮下車後，噩夢世界不會出現太大變化，夢想要通過這一點來麻痹韓非，等韓非忍不住下去，狡猾惡毒的它便會立刻出手！

“對，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窗戶在流，玻璃上出現麻麻的裂痕，張明禮似乎不是第一次走這條夜路了，但他這次有必須要開過去的理由。

“不管我正經歷多麼糟糕的事，遇到了多麼可怕的麻煩，只要我想到，就會振作起來，我知道在等我。”

“別看我，我暫時沒有談的打算。”黃贏擺了擺手，他不想摻和進來，言多必失，等離開噩夢說不定會被某個喜歡用餐刀的恨意抓走。

“你們覺得什麼樣的，纔是？”韓非打破了平靜，看向另外兩人。

“你有十一個朋友，你真願意被們擺上餐桌嗎？”張明禮覺得韓非對很不尊重。

“不是你想的那麼好。”

“你吃掉了們？？？”

“我只是比較好奇，你們爲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不就是兩相悅，在一起創建好的生活嗎？”黃哥怯生生的說道，他覺自己在這裡顯得有點異類。

“我們也因爲瑣事吵過架，可我一看到委屈的流淚，我就覺得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是全宇宙最可惡的罪人，每當我向道歉時，總會氣呼呼的不理我，除非我帶去吃好吃的東西。”

第九層其實噩夢非常危險，這層噩夢僅對張明禮一個人溫罷了。

這些孩子穿著樸素，家裡都不算有錢，也正因爲如此他們纔會選擇最便宜的託教部。

頭一次不用韓非催促，大孽自己急匆匆的鑽回了鬼紋當中。噩夢雖大，但只有主人的鬼紋纔是自己的家。

前面的路越來越暗，路況也越來越差，崎嶇顛簸，路邊就是深谷，可張明禮卻將油門踩到底，他的導航顯示自己已經快要到盡頭了。

“你爲什麼總把痛和聯繫起來？你不覺得這樣的想法很變態嗎？”韓非不理解的回道。

“我的人生經歷過很多事，大起大落，但很多東西都已經忘記，卻偏偏記得和一起做過的那些小事。”

打破噩夢規則的鬼紋瞬間亮起，災厄的氣息涌向車外，大孽速度已經很快了，但轎車還是和深谷旁邊的樹木撞擊，大孽隨後用護住了車子。

車輛停穩後，張明禮卻突然沒了聲音。

韓非俯朝駕駛位看去，張明禮的脖頸和臉上扎著玻璃碎片，還有一折斷的樹枝刺進了他：“這些難道是真實發生過的嗎？”

擡起手，張明禮指了指車上的導航，又指了指韓非：“能不能……幫我開下去……”

“好，沒問題！”韓非放平駕駛位，他和黃贏幫張明禮簡單理傷口，接著一起把張明禮挪到副駕駛位上，讓韓非爲了夜車新的司機。

“一定要去終點，別讓走。”張明禮說話聲音斷斷續續，他是噩夢的主人，他的夢也是最不像噩夢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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