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逸輕蔑的冷哼：“噢，是嗎！”

“簡逸，許博失蹤案是哪位警負責？我有重要線索提供。”凌可蕓聽出簡逸的不耐，不想與他多費舌。

“重要線索？”簡逸頓了一下，清清嚨說道：“許博失蹤案由林城警局刑警隊二中隊簡逸警負責，就是鄙人。凌小姐有什麼況，請直說吧！”

“你？”凌可蕓低聲嘟囔了一句：“怪不得幾個月都找不到失蹤者！”

“你說什麼？”簡逸氣急追問。

“沒說什麼。簡警，南灣路與景山路匯的路口，有一已拆遷的村落，你應該知道吧？”凌可蕓趕進正題。

“知道，你說的是雷家院。怎麼了？”簡逸不解。

“你們查過許博的份證使用記錄嗎？”凌可蕓沒急著說出自己的猜測。

“當然查過，許博失蹤后，沒有使用過份證。”

“那就對了！”凌可蕓角浮起自信的微笑。“沒有份證使用記錄，說明許博沒有離開林城。”

“可蕓，你究竟想說什麼？”簡逸莫名焦躁。

“我認為警方應該對雷家院這片拆遷廢墟進行全面搜索。”凌可蕓十分得意。

“你以為警方沒搜索過那片區域嗎？”簡逸又開始變得不耐煩。“警方接到瑞騰公司報案，連夜組織警力對許博由銀行前往南灣國際的線路進行全方位搜索，雷家院當時還不是廢墟，我們出警犬搜查了整個村子所有空置的自建房。”

“你們查過雷家院？”凌可蕓不汗。

“廢話！可蕓，你能想到的，難道警方想不到嗎？你還真把自己當偵探了！”簡逸不悅的數落凌可蕓。

“警犬也沒找到許博？”凌可蕓緒低落。

“要能找到他，早就結案了！”簡逸低嘆一聲。

凌可蕓拿著手機掃視腳下的廢墟，一時無言。

簡逸輕聲問道：“可蕓，你怎麼會認識范文琳？”

凌可蕓醒過神來，只覺信心有些挫，不甘的繼續表明看法：“簡逸，我覺得許博沒有理由侵占公款潛逃。”

“可許博確實帶著錢失蹤了！”

“簡逸，許博失蹤，也許是遇害了，雷家院就是最理想的作案地點！”凌可蕓并未放棄自己的推斷。

“可警方對雷家院的搜查一無所獲。可蕓，你怎麼會對許博失蹤案興趣？”簡逸很好奇。

“范文琳是我簽約那家雜志社的網編，最近幾天，都做著同樣的噩夢……”

“夢見許博死了？”簡逸已然猜到下文。

“嗯！簡逸，我懷疑許博沒有卷款潛逃，而是遇害了。”凌可蕓耳邊嗡嗡作響，兩只令人厭惡的綠頭蒼蠅在旁盤繞。

“可警方到目前為止，還未找到許博被害的證據。”簡逸十分無奈，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找不到許博，一切推測都是枉然。

凌可蕓揮手驅趕惱人的蒼蠅，目無意識的跟隨逃走的蒼蠅移，發現不遠的磚堆上方，竟聚集了大量蚊蠅，麻麻的盤旋翻飛，不由得覺皮發。

空氣中飄著某種怪異的氣味，凌可蕓小心的踩著碎磚，慢慢走近蚊蠅肆的磚堆，那怪異的氣味也愈加強烈。

“可蕓，要是沒什麼事，我就掛了。”簡逸聽不到凌可蕓的聲音，準備掛斷電話。

“等等，簡逸！”凌可蕓失聲低呼。

“怎麼了？”簡逸擔心的急問。

“好多蒼蠅！”凌可蕓的鼻孔劇烈張翕，急切的辨別著刺激鼻腔的惡臭。

“什麼蒼蠅？”簡逸一頭霧水。

“是腐臭味！簡逸，你快過來！”凌可蕓幾乎可以斷定，這種惡臭，與曾經聞過的死耗子的氣味一樣。

“可蕓，你在哪？”簡逸發現凌可蕓的聲音很張。

“我在雷家院，你快過來！”凌可蕓又重復了一遍。

“雷家院？”簡逸顯然沒料到凌可蕓會在雷家院給他打電話。

“別廢話了，你快來吧，記得帶上警犬！”凌可蕓盯著蚊蠅盤繞的磚堆，仿佛許博的尸，就在磚堆下著。

“呃……”簡逸猶豫了一下，不太愿的應道：“好吧，我馬上到。”

凌可蕓掛了電話，站在廢墟中沒等多久，一輛老舊的桑塔納發出刺耳的剎車聲在路邊停下。

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從駕駛室跳下來，了一眼廢墟磚堆上的凌可蕓，回拉開后座車門，喚出一條發亮的昆明犬。

“簡逸，快上來！”凌可蕓興的招手。

簡逸沉著臉踏上磚堆，大步走向凌可蕓。昆明犬在碎磚斷礫間敏捷的跳躍，剛靠近凌可蕓立足之，即汪汪大，簡逸見狀臉驟變。

三個月前，許博失蹤當夜，警方調來兩只警犬，對雷家院進行了細致嚴的搜索。范文琳當時曾向警方提供許博穿過的，以便于警犬鑒別失蹤者的氣味。然而那兩只追蹤犬，在整個搜索過程中卻沒有任何發現。

警方由此判斷，許博未曾在這片空棄區域出現。可是簡逸今天帶來的這只昆明犬，竟對散發著惡臭的磚堆表現得異常興，著實令人大意外。

“簡逸，警犬是不是有發現？”凌可蕓挪步靠近簡逸旁。

“不知道。”簡逸對這只昆明犬不太了解，但從它的表現來看，好像還真有發現。

凌可蕓不滿的瞪著眼，手指警犬責道：“沒發現異常它什麼？”

昆明犬掃著尾在磚堆上來回打轉，不停汪汪著。

簡逸厲聲呵斥：“大飛，stop！”

昆明犬立即安靜下來，后腳一矮，蹲坐在磚堆上，不時看看簡逸，又看看腳下的碎磚。

“stop？”凌可蕓出驚奇的表。“簡逸，你跟狗說英文？”

簡逸沒有搭理凌可蕓，一邊猛力呼吸充斥著惡臭的空氣，一邊出手機聯系警犬訓練員：“老肖，大飛汪汪大是什麼意思？”

“汪汪大就是發現況了唄！簡隊，你和大飛是在雷家院？”聽筒里傳出老肖的聲音。

“嗯，大飛對著一個散發著惡臭的磚堆來回打轉個不停。”簡逸瞟了一下凌可蕓。

“那磚堆下面是不是有死貓死狗啊？”老肖問道。

“不知道，我們剛到這。老肖，上次局里從警犬中心調來兩只追蹤犬，對這片區域進行全面搜索，可那兩只警犬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大飛不會出現失誤吧？”簡逸心里沒底，他很清楚，只要大飛確認這座磚堆有異，警方就必須挖開磚堆一探究竟。

“開什麼玩笑！大飛是專業搜救犬，對腐臭味特別敏，絕不可能出現失誤。雷家院那片廢墟下如果沒有死貓死狗，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老肖對自己的犬充滿信心，絕不容他人質疑。

“你是說，尸？”簡逸知道老肖想說什麼。

“簡隊，你別掛電話，讓大飛再搜搜看。”老肖要親耳聽聽犬是怎麼的。

“好。”簡逸開了免提，把手機聽筒對著昆明犬，大聲命令：“大飛，搜！”

大飛聞聲而起，鼻子著地面來回轉悠，急促地汪汪大。

“簡隊，簡隊！”老肖已經聽懂犬表達的信號。“馬上安排人手開挖吧，那里肯定有問題。”

“什麼問題？”簡逸口質問。

“尸！那下面有尸！”老肖斷定廢墟下絕非死貓死狗那麼簡單。

“你確定？”簡逸還不放心。

“簡隊，如果挖不出尸，我自己請求離職！”老肖對簡逸的再三質疑有些火。

“老肖，你別生氣，我就是想確認一下。”簡逸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簡隊，什麼也別說了，趕挖吧！”老肖直接掛斷電話。

凌可蕓滿面欣喜，老肖的態度，無疑使的猜測又多了幾分勝算。

“怎麼樣，簡隊，挖吧！”

簡逸瞪了凌可蕓一眼，趕打電話聯系局里。

挖掘機和一隊警員很快趕到現場，對大飛確認的那片區域進行清理。磚堆移開后，空氣中的惡臭更加濃烈，大飛的聲也越發尖厲。

天漸黑，一名材高瘦的警員突然喊道：“簡隊，有發現！”

凌可蕓隨簡逸，走近已清空區域的一角。瘦警員捂著口鼻，示意黑乎乎的地面。

空氣中除了令人作嘔的惡臭，還夾雜著另一種奇怪的臭味。地面坑洼不平，散堆砌著許多黑乎乎的雜，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那種奇怪的臭味，好像就是黑乎乎的雜散發出的。

簡逸把手電對準高瘦警員指向的位置，心頭猛然一震，手電下，赫然現出一枚鞋掌的廓。鞋跟沒在黑雜中，鞋頭向上正對著高瘦警員。

凌可蕓看清那只發黑的男鞋，不自覺的抬手抓住簡逸手臂。

手電順著鞋掌掃了一圈，只見那堆黑雜微微隆起，狀似人形。簡逸頭也不回，將手電遞給后的凌可蕓，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撥開黑雜，一只管殘破不堪的腳，出現在眾人眼前。

“讓法醫下來吧！”簡逸忍著惡臭開口說道。

瘦警員立刻朝不遠的同事招呼一聲，幾條矯健的影，從磚堆上縱跳下清空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