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我這邊有況。”鐘念立即向簡逸匯報，“十點零二分，有個戴著口罩的清潔工乘電梯上了22樓，開始逐層清掃樓道。他在19樓發現了杜晨，還訓斥杜晨丟煙頭。他清掃完17樓后，直接乘電梯下樓離開了小區。我已經向業核實，這個點沒有清潔工上班，值班的保安也看不出這人是誰。”

“戴著口罩？”簡逸想到絡腮胡。“能確定這個人的年齡嗎？”

“他還戴著清潔工統一配發的帽子，監控只拍到他的眼睛，在口罩外的皮很黑，從形和走路的姿勢看，年齡在五十歲左右。”

“把視頻截圖發到我手機，你和杜晨繼續盯1902。”

“是，頭。”

侯峰聽到簡逸的電話，從沙發上站起來。“謝軍那邊有況？”

“嗯，有個清潔工在那出現，我懷疑就是給袁輝打電話的絡腮胡。”

“絡腮胡想跟謝軍見面？”

“有可能。”

“這家伙的警惕也太高了吧。”

簡逸收到鐘念發來的視頻截圖，從畫面中很難確定清潔工的年齡樣貌。

“走，我們去便利店，讓店主看看視頻截圖。”

凌可蕓趕到康迪診所，沈媛剛送走最后一位輸的病人，正準備繼續整理藥柜，墻邊整齊擺放著已經打好包的藥品。

“沈媛，不會打擾你工作吧？”

“你這麼晚來找我，是不是有急事？”沈媛停下手上的工作。

“我想問問你，范文琳邊有沒有值得信賴的人。”凌可蕓靠在柜臺前急切問道。

“值得信賴的人？”沈媛疑地搖了搖頭，“你能說清楚點嗎？”

“就是能不惜代價為做任何事的人。”凌可蕓相信范文琳邊肯定有這樣的人。

“除了許博，我想不出還有誰愿意為文琳做任何事。可蕓，你為什麼這麼問？”

“我懷疑有人幫范文琳殺了許博！”凌可蕓直言不諱。

“這，這怎麼可能。”

“許博和范文琳都買了人意外險，益人是對方。任何一方意外死亡，另一方將獲得上百萬的保險賠償。”

“我不相信，文琳怎麼可能殺許博！”

“謝軍你悉嗎？”

“見過兩三次。”

“你覺得謝軍和范文琳會不會有瓜葛？”

“這更不可能，文琳說過，除了許博，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會對這麼好。在的問題上，文琳非常清醒。”

“可現在許博死了，范文琳很快就會拿到百萬理賠。”

“不，我絕不相信范文琳會為了錢殺許博。”

“沈媛，你再好好想想，除許博以外，范文琳還有沒有其他關系比較親近的男朋友？”

“真的沒有，我跟文琳認識這麼多年，從沒發現跟許博以外的男親近。”

“許博總不會為了讓范文琳拿到理賠金，而殺了自己吧？”

“肯定不會啊！可蕓，說不定許博的死真是意外，他被搶劫……”

“不。”凌可蕓堅定地打斷沈媛，堅信搶劫犯不會把尸藏到雷家院。“許博的死絕不是意外。”

“可他帶的四萬元公款真的被搶了呀！”

凌可蕓心里一陣氣悶，完全說服不了沈媛。

“許博失蹤前，你真的沒發現范文琳有反常舉？”

“沒發現。”

“那，在你邊發生過什麼異常的事嗎？”

“也沒有啊，我幾乎每天都是兩點一線，不是上班就是回家。”沈媛猛然想起一件事，“對了，蔣大哥……”

“什麼蔣大哥？”

“他是診所的病人，在附近工地打工。幾個月前，他被托車掛傷，到我們診所治療。蔣大哥特別客氣，傷好以后來看過我幾次，每次來都給我帶水果。差不多也是三個多月前吧，他突然離開工地，不知道去哪了，我再也沒見過他。這算不算是異常的事？”

“當然算！”凌可蕓仿佛看到希，“范文琳和許博見過蔣大哥嗎？”

“文琳見過蔣大哥，有次文琳來找我拿藥，蔣大哥正好也在診所。我還跟他介紹，文琳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蔣大哥全名什麼？是哪里人？在哪個工地打工？”

“他蔣明發，是畢方縣人，就在路口拐角那個工地打工。”

“多大年紀？”

“二十七歲。”

凌可蕓心中一驚，繼續追問道：“蔣明發和許博有相似之嗎？”

“呃，蔣明發個頭比許博矮幾公分，也要壯實些，相貌完全不一樣。”

“他是什麼型？”

“我不知道，蔣大哥的是皮外傷，來診所也沒給他驗。可蕓，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呃，沒什麼，我得走了，改天請你吃飯。”凌可蕓不及細說，匆匆離開診所。

便利店店主看了簡逸手機上的視頻截圖，本無法確定，曾來店里借電話的絡腮胡，跟清潔工是否同一個人。

簡逸和侯峰白跑一趟，有些氣餒。

“頭，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簡逸深深地嘆了口氣，“我相信，這個人一定還會出現，謝軍也許都不知道，這人今晚想去找他。”

“為什麼？”

“謝軍要想跟這人見面，何必約在何瑩住的地方。錦輝裝飾公司每天都有很多客戶進出，這個神人完全可以假裝客戶去跟謝軍見面。”

“你懷疑神人去濱河新城踩點？”侯峰立刻領會簡逸的意思。

“對，我有個不的設想，神人有可能被謝軍利用，而出手殺了袁輝。”

“他發現自己被利用，所以想收拾謝軍？”

“嗯，不過他發現謝軍已被警方監控，以后行事肯定會更加小心。”

“照你的設想，神人跟謝軍不像是同謀。”

“唉，找不到證據，永遠無法證實這些設想。”簡逸袋輕震，隨手掏出手機。

侯峰一眼看到屏幕上的來電，“是可蕓！”

簡逸接通電話：“這麼晚了，你還沒休息？”

“簡逸，你在哪？”

“我在外面，出什麼事了？”

“我又去找沈媛了，告訴我，診所有個病人蔣明發，在附近工地打工。大約三個多月前，突然離開工地，沒人知道他的去向，范文琳曾在診所見過蔣明發。這個人比許博矮幾公分，材稍壯。我懷疑，這就是范文琳疏遠沈媛的原因。”

簡逸臉巨變，異常興地問道：“你是不是懷疑，我們找到的那尸不是許博？”

“嗯，那尸高度腐爛，范文琳確認死者份的依據主要是和型。”

“我知道尸為什麼要在許博失蹤三個月后才出現了，從三月到六月，天氣逐漸升溫，豬糞有發酵的作用，會加速尸的腐敗。三個月的時間，足以讓尸高度腐爛從而無法辨認。”

“對，就是這個原因，一切都是早就計劃好的。許博失蹤三個月后，正好臨近他的生日，范文琳恰于此時頻發‘噩夢’，制造許博靈托夢的假象。把尸藏到雷家院，就是為了便于讓警方找到。就算我不多事，范文琳的‘噩夢’傳到你耳中，你肯定不會置之不理。”

“如果能證實那尸是蔣明發，那許博就是兇手。我們都想錯了，不是范文琳謀殺許博騙保，而他二人合謀殺害蔣明發騙保。”

“這就是真相！”凌可蕓和簡逸終于統一了認知。

“你還在大興街？”

“嗯。”

“好，我馬上過來，先到工地蔣明發的況。”

侯峰沒等簡逸掛電話，已經發車子，向城西方向飛速駛去。

凌可蕓不停看表，盡管只過了二十分鐘，侯峰和簡逸的車就出現在視線，還是等得有些不耐煩。

“都快十二點了，守工地的人可能都睡了！”

“大姐，我已經開得很快了。”侯峰關上車門，跟著簡逸走到凌可蕓面前。

“我先去門。”簡逸沒有多說什麼，徑直敲響工地大門。

大門里傳來吼聲；“誰啊？大半夜的來這搗，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你好，我是警察，請把門打開。”簡逸把警證遞向門。

“警察？我還以為是酒鬼呢！”大門被人拉開，凌可蕓曾在診所見過的張叔打著手電站在門邊。“我們這晚上沒開工啊！”

凌可蕓微笑著到簡逸邊，“張叔，你好，我是沈媛的朋友，我們在康迪診所見過。”

“哦！”張叔疑地看著凌可蕓，覺得好像有點印象。“你也是警察？”

簡逸趕給凌可蕓解圍：“張師傅，我們想向你了解些況。”

“呃，到值班室說吧！”張叔關上大門，把三人帶進值班室。

工地西北角的工棚亮起燈，兩名工人朝大門探頭張。侯峰從兜里出一包煙，向工棚走去。

凌可蕓和簡逸進了值班室，張叔干凈兩張木凳，請二人坐下。.七

“警，你們想了解什麼況？”

“張叔，你還記得蔣明發嗎？”凌可蕓搶著問道。

“記得啊，憨厚的小伙子，黔西畢方縣人，二十七八歲。幾個月前，剛領了工資人就不見了。”

“是哪天領的工資？”簡逸需要確切日期。

“八號，我們這八號開工資。蔣明發就是婦節的第二天突然離開工地，誰也不知道他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