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轉要走，浴室的門已經關閉。

這浴室的門還是個安全門，帶碼和指紋的。

姜姝姌只要一下就能開，李塵怎麼弄它也沒反應。

“姐，你干嘛？快讓我出去，這樣不好！”

“怎麼了？哪里不好？”

李塵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躲了:“你……你上連件服都沒有，這……”

姜姝姌目流轉:“我在洗澡，哪有穿服洗澡的？”

“也沒有洗澡的時候往里拽男人的吧？”

“哎呦，還害的呢，這些年沒砰過人？”

李塵尷尬的想死，也不能踹門，只好道:“你快開門讓我出去。”

“出什麼出？幫我背。”

“姐，我們已經不是八歲了！”

“是是是，你長大了，過來讓我看看，你多大啦！嘻嘻！”

“姐你真的是……趕把這個門打開，我出去！”

“哦，好吧，哎呀——！”姜姝姌滴滴地一聲，兩只手搭在李塵肩頭:“好弟弟，姐姐的傷了，快幫我。”

“姐，別鬧了，你本沒事，快點開門我出去。”

“我的真的摔壞了嘛！”

“姐，我要生氣了。”

砰！

李塵聽到一聲響，趕轉過，看到了姜姝姌直地站在自己面前，表冷，眼神冷漠，下的小磕破一大塊，鮮直流。

李塵沒想到姐姐脾氣這麼大，竟然自殘來和自己賭氣。

趕扯過一條浴巾纏住的，一把將橫抱起來，走到門口:“開門。”

姜姝姌摟著李塵的脖子，賭氣別過頭去。

李塵看著小的傷口，沒有留手，傷口很深，皮外翻。

李塵心里很是著急:“姐我錯了，先開門，我給你包扎傷口。”

客廳里。

姜姝姌裹著浴巾，一條修長的長搭在李塵的大上，李塵專心致志地給的小涂了外傷藥，一點點地纏上紗布。

剛剛還很生氣的姜姝姌，此時眼里又滿是意。

“哎呦，我的小弟真的長大了，包扎的手法很練呢。喂，姐姐的好看麼？”

李塵點點頭，不說話。

“慢點弄，你可以多看一會兒。”

李塵趕弄好，將的放在沙發上，剛挪開，姜姝姌就倔強地把又放到李塵的大上。

李塵拿開，又放回來。

幾個回合，李塵不了，就看著。

“姐，你到底要怎麼樣？”

“你小時候說過要娶我，還算不算？”

李塵給氣樂了:“胡說什麼呢？你是我姐！”

“又不是親的！充其量也就是一群孤兒院的野孩子拜把子而已！怕什麼？”

“那只是小時候的荒唐游戲而已，過家家沒必要這麼認真吧？”

李塵見姜姝姌不說話，抬起頭，看到姜姝姌兩行熱淚流下。

“姐……我……”

“所以，這就是你的真實想法，是麼？”

姜姝姌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呼出:“我苦苦地等著你、守著你，你以為我是天生的下賤貨麼？”

“姐我沒有……”

“當年給我們選擇的黑人，有一句話，十五年了，一直在我腦子里，只要一靜下來，我就會想起那句話。”

李塵看著，不說話。

“他說，‘你們記住，將來無論你們的境有多艱難、多絕、多令人窒息，和李塵比起來……’。”

姜姝姌哽咽著道:“你們都活在天堂。”

姜姝姌的麗抖得厲害，哽咽著帶著哭腔:“所以，為了救我們，你這十五年……到底是……怎麼過的呀……嗚嗚嗚……”

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緒，崩潰大哭起來。

李塵只是平靜地看著，一言不發。

姜姝姌哭了一陣子，看著李塵:“這些年，我吃過樹皮，睡過水泥管，饅頭被主廚打，差點被混混侮辱……，每次當我到絕的時候，我的心都會恐懼到極點。如果現在的我在天堂，那麼你在哪里？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啊？”

姜姝姌痛苦地搖著頭:“我不敢想，我一秒鐘都不敢想！我害怕，我好害怕！”

李塵慢慢地拉過進自己的懷里，輕輕拍打的后背:“都過去了，其實也沒那麼難，咬咬牙就過來了。他的本事很大，我相信，其余的姐姐們現在一定也已經為了了不起的人，們一定生活的很好，你放心。”

姜姝姌抬起頭，著李塵的臉:“所以，十五年過去了，一切都變了對不對？當年的誼，對你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對不對？我們只是你曾經的兒時玩伴而已，注定和你的未來分道揚鑣，只能相互祝福，你就是這麼想的，對嗎？”

“姐，我沒……”

“你有！”姜姝姌道:“你假扮乞丐來找我，說明你已經對我沒信心了！你還騙我說自己就是個兵團炊事班的雜兵。那種人！那種可以把我扔進地獄去訓練的魔鬼，他怎麼可能讓你去兵團安安穩穩地當個廚子？”

“所以當你說一百億的時候，我不但沒害怕，我反而很高興！如果一百億真的可以讓你離那個惡魔，我現在就變賣家產，我可以什麼都不要，現在就把你從地獄里救出來！大不了我們從頭開始，一點點賺錢！”

“遇到你的時候，我激得已經完全失控，可是你只是流了幾滴眼淚而已。那個時候我就斷定，要麼就是你的眼淚已經流干了，已經哭不出來了。要麼就是，在你心里，我只是能讓你五分鐘的兒時玩伴而已！”

“小塵，告訴姐姐，你是哪一種？”

姜姝姌眼含熱淚地盯著李塵的眼睛，期待著，甚至是祈求著一個答案。

李塵苦笑一下，抹去姜姝姌的眼淚:“在我生活的地方，眼淚，屁用都沒有。”

姜姝姌崩潰大哭。

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期待這個答案，還是憎恨這個答案。

如果不是這個答案，會很傷心，但是也會很欣，忘記自己也好，變淡也好，至弟弟不會吃這麼多苦。

是這個答案就說明，李塵在地獄活了十五年！

整整十五年！

抱著李塵崩潰大哭，哭得停不下來。

里已經說胡話了。

李塵抱著，安，平靜而輕地道:“姐，在我生活的地方，有一種花，很漂亮，思念幽蘭。”

姜姝姌被李塵溫而平靜的聲線吸引，停止了哭泣，靜靜地聆聽。

“傳說，只要想著自己思念的親人的名字，將它摘下來，種在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它就會自然生長，給思念的親人帶去祝福。”

李塵慢慢地分開姜姝姌，看著的眼睛:“在那里，有一個地方，只有我知道的地方，那個地方有一大片思念幽蘭，每一株，上面都有你的名字。”

姜姝姌得腦子嗡嗡地想:我的天啊！這個臭小子太會了！不行了，姐扛不住了！真想立刻把他按倒！

李塵握著姜姝姌的手:“這十五年里，我沒有一天忘記你們，只是我不確定，你們是否已經忘記了當年那個笨拙又哭的弟弟。”

姜姝姌著李塵的臉:“傻小子，你永遠都是我的弟弟。”

姐弟之間微妙的阻礙瞬間然無存。

姜姝姌激地抱著李塵:“現在好了，咱不怕了，咱們有錢了，姐姐給你一百億，讓你離軍籍。以后姐賺錢養你，保證讓你活得比誰都開心快樂……”

“姐。”

“嗯？”

“你解我腰帶，我就不太快樂。”

李塵分開了姜姝姌，笑了一下:“傷口不能水，今晚別沖澡了。我去給你拿點喝的。”

李塵轉走開，姜姝姌撅著:“臭小子，還以為你了呢。”

——

姜姝姌執意堅持，李塵不忍傷的心，只好和在一張床上躺下。

兩個人挨著躺著，訴說離別這十五年的思念之，和各自的經歷。

當然，李塵說的都是清湯寡水，他絕對不能把極寒絕壁的事告訴姜姝姌，或者任何人。

兩個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直到凌晨，姜姝姌才昏昏睡著。

天快亮了，窗口已經微微地折出一抹淡淡的白暈。

李塵慢慢地坐了起來，板著臉道:“什麼事？”

一個人影像是突然出現一樣，在窗口站著。

材高瘦，戴著斗笠，帽檐得很低，只能看到高的鼻梁和纖薄的。

“天一古韻琴和海洋之心不算什麼，幽熒軍從來拿錢不當錢。但是你私自和一個凡俗子訂婚，王上很生氣。”

李塵看了一眼姜姝姌，一手封住了幾個位。

姜姝姌皺皺眉，了下，睡得更香了。

將被子給姜姝姌蓋好一些:“他答應過我，如果我能斬殺傲戰，就讓我擁有自由。”

“傲戰還活著。”

李塵瞪大了眼睛，口而出:“不可能！我親自擊穿了他的心臟！”

男人道:“傲戰不重要，幽熒人，終戴甲。”

是的，這也是極寒絕壁上的諺語，每個人都知道。

一朝幽熒人，終戴甲士。

一旦為極寒絕壁的戰士，永遠無法籍，永遠要侍奉那個荒涼恐怖的地方。

直到死亡。

李塵捂著臉:“我會干掉他的。”

“青龍公主聽說你傷了，很難過，很擔心。”

李塵抬起頭，瞪著他。

他似乎對李塵的不善目沒有任何反應，繼續道:“青龍王愿意拿出青龍靈石，助你恢復實力。”他笑著道:“他很欣賞你。”

“哼。”李塵冷笑:“他欣賞的是正玄氣。”

“都一樣。娶了青龍公主，佳人在側，青龍軍歸你調度指揮，躋龍夏國最強豪門。你就可以離開極寒絕壁，你會擁有未來。”

“我的未來，我自己去闖。”

男人笑了，笑容里帶著嘲諷，好像李塵說了十分稚的話。

他慢慢地出一把刀，明晃晃的刀映著月，顯得格外冰寒冷酷。

刀慢慢地放在了姜姝姌的脖子上。

李塵皺眉頭:“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