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渡》第86章 第八十五章

屋外開始有了悶雷聲。

周高朗沒有說話, 顧九思問出聲后,頓時被自己的大膽給驚了。無論范軒好或者不好,在這新朝初建的時候, 都必須是好的。

他趕忙離開位置,跪了下去,急道:“下胡言語,還大人恕罪。”

“這是做什麼?”周高朗苦笑了一下, 轉頭看向外面的天,神平淡,“起來吧。外面也要下雨了, 你先回去吧。”

顧九思連忙應聲,叩首行禮后,便從周高朗的房間里退了出來。

今日周高朗這一番話, 除卻范軒的之外,大多在他預料之中,他在長廊外站著定了定神,剛走出周高朗的宅院,就看見周燁負手站在長廊上, 見他走出來,周燁轉頭看他, 笑著道:“你嫂子留你吃飯, 我便在這里等著你出來。”

顧九思聽這話, 抬頭看了看天, 搖頭道:“不了, 今日出來時還同玉茹說過要回家的,便先告辭了。”

周燁聽得這話,倒也沒有為難,只是道:“剛到東都,你也沒幾個同僚,趁著這個機會多和玉茹吃吃飯,以后怕是沒這麼多時間了。”

顧九思聞言笑了笑,搖頭道:“我以往在外喝酒喝夠了,日后非必要,我還是要回家吃飯的。”

說著,顧九思似乎是想起柳玉茹來,有些不好意思道:“家總得有個家的樣子,我想同每日都一起吃晚飯。”

周燁點了點頭,送著顧九思出去,笑著道:“這我倒是要同你多學學。”

顧九思沒有多說什麼,他看了一眼周燁。

周燁打小是在外奔波的,周高朗兩袖清風,不善錢帛之事,又沒有什麼家底,全靠朝廷那點薪水。故而周燁十幾歲的年紀就出來經商,后來長大,在幽州也多是經手錢帛之事,例如周燁初次到揚州,就是為了采購軍需。

小小年紀就持著這些,待人接一事上,周燁的分寸都拿得極好,無論貧富貴賤,他都理得恰到好

要留顧九思吃飯,就會一直等候在外,顧九思要回去,也沒有半分慍。送著顧九思到了門口,周燁囑咐道:“不久怕是會有大雨,路上小心。”

顧九思笑了笑:“放心吧。”

說完,他想了想,又道:“周大哥,今日真是對不住,讓你白等我了。”

“不妨事,”周燁笑道,“婉之還沒讓人做飯,沒浪費。”

顧九思知道他是說笑,笑著同周燁行禮,便放下簾子,讓木南駕馬走了。走出沒有幾步,顧九思突然起簾子,詢問道:“夫人現在在哪兒?”

“就知道您會問。”

木南笑著道:“方才我差人去問了,夫人應當在九方街那一路喝茶。”

木南昨夜花了一晚上記了一下東都的地圖,顧九思也大概記了幾條主要的街道。九方街是東都最繁華的一條主道,這他是認識的。

“我們去接。”

顧九思高興開口,木南有些無奈,但還是應了聲。

顧九思興致往柳玉茹的方向去時,柳玉茹正帶著印紅在茶樓里喝茶,說書先生坐在大堂,講著揚州有的故事,大多是一些東都的時談。

柳玉茹今天跑了一天,將東都各區的房價和房租都問了一遍,也看了幾套房子。

東都的房價是揚州的兩倍,房租更是不菲,主要是因為東都人員往來集,來東都的人又都是各方當地的富豪,在這里隨便花點錢住些時日,也是沒有關系的。

逛了一圈后,柳玉茹便發現,其實他們目前住這個地方,除了裝修得不大好,其他都是不錯的,尤其是地段上,距離宮城極近,步行不過一刻鐘,顧九思日后就能在家里多睡一會兒。

他慣來是個懶散的人,每日起床便就是要了他的命,尤其是冬日的時候,更是難上加難。過往在都,他是縣衙里最大的,便宣布了每日晨時末開始辦公,如今到了東都來,每日卯時就要上朝,第一日還算剛東都,他還有些興,日后怕是就是折磨了。

柳玉茹考慮了一天,便打算手將這宅子買下來,雖然這筆數目不算小,但這半年來花容的收益加上去收糧那一趟的酬勞,買下東都一個宅子,還能剩下一半的余錢。

定下來這事兒,柳玉茹也有些疲憊,便隨意進了一家茶樓,打算休息一二,便回家去。

周邊人都在聊天,說得無非就是是新朝的事,如今新朝改國號為華,年號永福,大家私下議論著范軒和朝臣,說了說去,倒也沒有太大不滿。

范軒稱帝后第一件事,就是宣布降低賦稅,百姓倒是極為高興的。但柳玉茹想了想,范軒降低賦稅,那朝廷里的錢哪里來?必然是要從其他地方來的。

柳玉茹坐了一會兒,便見天有些暗了,轉頭看了一眼外面,吩咐印紅道:“要快下雨了吧?”

印紅給倒著茶,抬頭看了一眼外面,應聲道:“快了,要不咱們回去吧?”

柳玉茹點了點頭,吩咐印紅去馬車,他們馬車停在了隔壁三條街開外,印紅去也得有一段時間。

柳玉茹慢慢喝了口茶,站起來,招呼人結了賬,便往樓下走去。

外面悶雷轟響,豆大的雨點開始往下落下,等柳玉茹下樓站在門口時,外面已經下起大雨來,雨順著屋檐落下,讓天地都變得朦朧起來,柳玉茹站在門口,心里盤算著,這個時間印紅應該到不了馬車的位置,怕也是被雨攔在路上,在哪個屋檐下避雨了。

柳玉茹倒也不著急,就站在門口,瞧著外面的雨簾。

靜靜立在門口,而茶樓對面的酒樓之中,有個著華貴的青年男子正靠在椅子上,靜靜看著街上四奔跑著躲雨的路人。

他生得極為俊眼薄,面上線條干凈利落,便顯出了幾分刻薄。可這也擋不住生來好看的五,瞧著便是帶了幾分邪氣的漂亮。

他坐在酒樓窗前,轉著手指上的翠綠扳指,慢慢道:“沒想到,東都也會有這樣的大雨。”

跟在他后的侍從沒有說話,房間里格外沉默,子商端起旁邊的酒杯,抿了口酒,目過雨簾,便落到對面茶樓門口的上。

著輕紗大氅,白衫,梳著婦人的發髻,站在茶樓門口,似如揚州三月垂柳,麗。

子商靜靜端了片刻,突然開口道:“顧九思是不是來東都了?”

站在他后的侍從終于開了口,極為簡短道:“應當是。”

子商抬了頭,自言自語道:“年前發的信,如今三月多了,應當來了。”

說著,他笑了笑,忽然道:“羽南,去給我拿把傘來。”

做羽南的侍從沒說話,徑直走了出去。子商站起來,撣了撣袖,左右看了一眼,見佩飾端正,服上沒什麼褶皺,便走下樓去。

羽南已經結了賬,拿了把傘立在門口。子商從羽南手中拿過傘,吩咐道:“你在這兒等著吧。”

說完,子商便撐開傘,步了雨簾之中。

此刻顧九思在馬車里,正靠著車壁有些困頓。

早上起太早,一大早張著,便沒什麼覺,此刻放松下來,困的覺立刻就涌了上來,他靠著車壁打著盹,仍由外面雨聲鋪天蓋地,他也沒有察覺。

走了不知多久,馬車突然停了,他依稀聽見外面傳來了談之聲,他迷迷糊糊睜眼,便見車簾一掀,卻是印紅卷簾走了進來。

上有些潤,但也還好,顧九思突然就清醒了,忙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夫人呢?”

“夫人奴婢去喚馬車,在茶樓等著,但突然下了大雨,奴婢被攔在了路上,剛好遇見姑爺。”

印紅趕忙開口解釋,顧九思卷簾看了看外面,見大雨滂沱,背對著印紅道:“一個人在等你?”

“是。”印紅也有些著急,“今日只有我和夫人出來。”

顧九思皺了皺眉頭,本來還想著,這樣的大雨還讓木南在外駕馬車太過分了些,但念著柳玉茹一個人,他又有些不放心,便道:“你同木南說了茶樓位置沒?”

“說了,”印紅回到,“近得很,很快就到了。”

顧九思遇到印紅的時候,柳玉茹等得有些無聊。

賬已經結了,再回去也覺得麻煩,便靠在門邊等著人,后面的說書先生不講時政了,講起了白娘子的故事來。斷橋大雨,許仙撐傘而來,那是八十四骨紫竹柄的油紙傘,上面繪了正盛開的玉蘭,雨珠順傘而下,迎風浥,銜珠垂首。

柳玉茹閑來無事,手去接飄過來的細雨,而后便見這空的大街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期初是看得不大清楚的,也沒在意,但對方行到路正中時,突然就看清了對方的面貌。

柳玉茹收回手,不由自主繃子,面平靜坦然。

而對方見作,便輕輕一笑,他從容而來,持傘站在柳玉茹前,含笑道:“柳老板。”

柳玉茹笑起來,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一般,恭敬回道:“公子。”

兩人沒有說話,其實雙方心里都對所有事一清二楚,然而卻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子商沒有提顧九思,只是道:“柳老板也來了東都?”

“我來東都正常,”柳玉茹平和道,“卻不想,公子在揚州日理萬機,也來了東都?”

“東都繁華之地,天下人都向往,某自然也不例外。”

子商看了一眼周邊,接著道:“柳老板打算去哪里,某送你一程?”

“不必了,”柳玉茹轉頭看向雨幕:“我在這里等一會兒,家人很快就來。公子若是有事,妾就不打擾了。”

“倒也沒什麼事。”

子商走到柳玉茹邊上,收起傘來,聲音平和道:“初來東都就遇故人,在下心中喜不自勝,便陪著柳老板等著家人,聊上兩句吧。”

“我與公子,似乎沒什麼好聊。”

柳玉茹收起笑容,靜靜看著雨幕:“公子不如進屋去喝兩杯茶,看看這東都大雨,也比干站在這兒,陪著我一個婦道人家得好。”

“怎麼會沒什麼好聊呢?”

子商輕笑,他聲線極低,帶了種難以言說的低沉:“咱們聊聊柳老板在揚州是如何避開我的令哄抬糧價的,這樣也好啊。”

聽得這話,柳玉茹沒有做聲,扭頭看向子商,平靜注視著他,子商笑意盈盈,笑容里不見半分惱怒,繼續道:“在下誠心請教,絕無問責之意。”

公子既然問出這話,想必一切都是清楚的,”柳玉茹神平靜,“我走之后,把留下的人抓來拷問一下,不就清楚了嗎?還問我做什麼。”

“畢竟不是本人,有諸多細節,怕那些人也不大清楚。”

子商低頭看了手中的雨傘,傘上蘭花還帶著水珠,他抬手從袖里拿了絹帕,輕輕過蘭花,開口接道:“不過柳老板不愿意說,那也就罷了。那不若聊些其他吧,聽聞柳老板在找柳家人?”

“沒有。”聽到子商提及家人,柳玉茹頓時冷了聲,子商低笑出聲來,“不必張,我也就是隨口一問,若是柳老板需要,我說不定也能幫一幫忙呢?”

“不必了。”

柳玉茹冷聲道:“我與家人不合,沒什麼好找的,勞煩公子心了。”

“那就罷了。”子商聲音里似是憾。

話音剛落,遠顧九思的馬車噠噠而來,柳玉茹老遠見了馬車,見得馬車上的花紋,便認出是顧家的馬車,面上頓時帶了喜子商不著痕跡看了一眼,慢道:“說來與柳老板緣分也不算淺了,見了這麼幾次,卻還不知柳老板名字,敢問柳老板芳名?”

“我與公子不算識,閨中名字,公子不必知曉。”

說話間,馬車停在了門口,顧九思從馬車里拿了傘,起簾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疾步來到柳玉茹前,將傘撐在柳玉茹面前,高興道:“玉茹,今天好大的雨,還好我來接你,不然可不知道你怎麼辦。走,我帶你回家。”

柳玉茹笑瞇瞇聽著他給自己邀功,也不說話。顧九思見柳玉茹眼里全是了然,也不大好意思,輕咳了一聲,便給柳玉茹撐著傘,抬手攏在柳玉茹肩上,用袖子為柳玉茹遮著雨,護著往馬車走去。

顧九思沒注意到子商,柳玉茹也刻意沒同子商告別,子商看著他們的背影,瞇了瞇眼,等兩人走到馬車前時,子商突然出聲:“柳玉茹!”

所有人停下來,顧九思這才注意到子商的存在,他回過頭去,有些疑看向子商。

子商的目放在柳玉茹上,柳玉茹皺眉看著他,子商笑了笑,他撐傘走到兩人面前,而后收起傘來,他整個人淋在雨里,卻全然沒有半分在意,只是將傘遞給柳玉茹,笑著道:“送傘之恩,沒齒難忘。”

柳玉茹沒有說話,子商見不接,便從容抬手,將傘放在馬車上,而后躬行禮,仿佛第一次見面般,恭敬道:“柳小姐,在下子商。”

顧九思神驟凜,子商轉過去,便朝著酒樓走了進去。

“公子……”木南有些擔心出聲。

顧九思沒說話,他轉過,給柳玉茹撐著傘,平和道:“別站在雨里,進馬車去。”

柳玉茹知道顧九思是不高興了,也不敢多說,只能是點頭應聲,順著顧九思的話上了馬車。

顧九思撐著傘讓進了馬車,自己跟著站上去。

他站到馬車上時,便覺得腳踩到了什麼,他低下頭去,便看見腳下放著的雨傘,上面蘭花繪得栩栩如生,在雨中開得正好。

顧九思沉默了片刻,他突然彎下腰,撿起了雨傘,然后在所有人猝不及防間,將傘往子商的方向猛地一扔!

這傘被他扔得猝不及防,“哐”的一下就砸在了子商頭上,子商被砸得腳步晃了晃,隨后冷著臉回頭,就看顧九思站在馬車上,撐著雨傘,含著笑道:“公子,下次見了面,麻煩顧夫人。”

子商沒說話,神冷然,顧九思沉下臉,驟然低喝:“下次再給我夫人送什麼七八糟的東西,我見一次打一次!”

說完,顧九思收了傘,低頭掀簾子進了馬車。

印紅和柳玉茹都坐在里面,方才的靜柳玉茹他們都聽到了,兩人抿著著笑。

顧九思坐進來,滿臉氣呼呼的模樣,扭過頭去沒有說話。

馬車了起來,顧九思似乎是覺得砸那一下不太夠,想了想,他把自己的雨傘抓起來,又掀了簾子想扔。

柳玉茹趕忙抬手握住顧九思的手,勸道:“好了好了,砸一下得了,再砸就不占理了。你剛當上,可別今天當,明天就收別人說你當街打人的折子。”

說著,柳玉茹將傘從顧九思手里拿走,遞給了印紅,繼續道:“何況,砸他的傘也就罷了,這傘咱們自家的,是好傘,買得可貴了。”

“你瞧瞧他那小白臉的樣子!”顧九思越想越氣,“我還在呢,他就敢做這些,他當我是柿子啊?你不知道他子商?還需要他這麼介紹自個兒啊?我看他就是心存不軌,不懷好意,當著我的面占你便宜!”

柳玉茹被顧九思逗笑,從旁邊拿了帕子,給顧九思著手上的水,勸著道:“我和他就見過兩面,算上今天第三面,我還嫁了人的,他能看上什麼?”r />

柳玉茹低著頭,溫和道:“他這是沖著你來的,你以為他不認識你?就算不認識你,他也肯定知道我相公是你,你一出現,他便當知道了。他這是故意氣你呢。”

“管他是因為什麼,”顧九思立刻道,“下次他再找你麻煩,這我不當了,明個兒就劃了他的臉給他打包送回揚州!我看他還拿什麼在這里浪!”

旁邊印紅再忍不住,著聲音笑出聲來,柳玉茹有些埋怨看了印紅一眼,印紅趕低頭倒茶,顧九思抬頭瞪:“笑什麼笑?很好笑嗎?!你把你家夫人一個人留在那里,遇到這種登徒浪子,你還好意思笑?”

“姑爺對不起,我錯了。”

印紅趕認錯,柳玉茹見顧九思要把火發在印紅上,趕忙道:“今日朝上如何?陛下對你怎樣?”

說到這個,顧九思的氣終于緩下來,他喝了口茶,帶了些止不住的小驕傲道:“陛下對我好的,他邊大太監王弘還特意來恭喜我,我也算個天子寵臣了。”

柳玉茹看顧九思的樣子,抬手他的腦袋:“別太驕傲了,不過是小小績,日后路還長著呢。”

“這哪里是小小績?”顧九思不滿了,“你見過我這麼年輕的侍郎嗎?我這績,”顧九思努力張開手,比劃著道:“是大大大大的績了!”

柳玉茹有些無奈,看了一眼低著頭瘋狂制著笑的印紅,一時又不好當著人訓顧九思,外面雨聲小了,印紅趕道:“姑爺,夫人,我先出去,你們聊。”

說著,印紅便出了車廂,等馬車里就剩下柳玉茹和顧九思,柳玉茹才道:“莫太張狂了,這天下厲害的人可多著呢。”

“我知道我知道,”顧九思嘆氣,“我不就是和你嘚瑟一下,希你夸我嗎?”

柳玉茹聞言,頓了頓,反思了一下,覺得顧九思說得也對,他在外向來也是有分寸的。于是笑了笑道:“那是我的不是了,我本只是怕你太過驕傲自滿,你若是心中有數,那我當夸你的,如你這樣本事的人,也的確是人中龍了。”

“真的?”顧九思挑眉,似乎是不信,柳玉茹喝了口茶,笑著道:“我說你不是,你不高興。我夸你,你又不信,你要如何?”

“我就是想知道,如今這樣好,”顧九思探過頭來,湊在柳玉茹面前,“你可還覺得嫁給我是憾?”

柳玉茹聽得這話,抬眼看他,他離很近,年輕的面容上看似是玩笑,但眼神中卻滿是認真。

柳玉茹靜靜注視著他,片刻后,柳玉茹慢慢笑起來:“哪怕你沒有如今這樣好,我也不覺得是憾。”

“這段婚事,”柳玉茹握著杯子,認真想了想,“似乎打從嫁給你后沒多久,我便覺得不是什麼憾了。”

“原來你喜歡我喜歡得這麼早!”

顧九思恍然大悟,柳玉茹哭笑不得:“你又給自己臉上金了。”

顧九思瞧著笑,見的模樣,猝不及防往前湊過去親了一口,柳玉茹已經習慣這種襲,有些無可奈何看了他一眼,顧九思這才收回子去,坐著道:“得了你這話,我就放心許多了。”

“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柳玉茹有些奇怪于他的不安,于心里,了親,哪里還有其他多余的?

且不說別人不會看上,就算看上了,又怎麼可能回應?

顧九思見柳玉茹一片懵懂,嘆了口氣道:“其實這話我不當同你說,我當多同你說說你不好,那你就肯定不會離開我了,可是我想想吧,我還是得同你說實話的。”

顧九思這話說得正經,倒讓柳玉茹有些張了,顧九思手拉過的手,看著,認認真真道:“會很有很多人喜歡你的。”

柳玉茹愣了愣,看著顧九思,顧九思的眼里沒有半點吹捧,他靜靜注視著:“你這麼好的姑娘,長得漂亮,格又好,會賺錢,有自己的想法,誰見著了,都會忍不住側目,不管過去有沒有人喜歡你,或者是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但我知道,以后一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你。”

柳玉茹聽著顧九思的話,心里有點難過,又有些歡喜。

從小到大,頭一次有人這麼認真夸,這麼坦率同好,說喜歡,這讓忍不住有些鼻酸。

“我哪兒有你說這麼好?”

柳玉茹低頭笑起來:“也就是你人眼里出西施了。”

顧九思笑笑,他握著的手,低頭親了親的手背,聲道:“你現在還不懂,以后你就明白了。”

“說得好像你比我大多一樣。”

柳玉茹嗔了他一眼,顧九思笑著坐到邊去,將攬到懷里,抱著戲弄道:“大兩歲也是大,來,九思哥哥。”

柳玉茹漲紅了臉不搭理他,顧九思去抬。柳玉茹便手去推攮他,顧九思干脆就抓了的手,攬了的腰,將在車壁上,低頭吻了上去。

他輕輕舐著,啞著聲:“乖一點,哥哥,嗯?”,,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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