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天》第十三章 所尋之

“死人怎麼能說話?”南風駭然瞠目。

瞎子擺了擺手,“往回走。”

南風咧了咧,撿起木杖遞給瞎子,左手拉著瞎子,右手拿著孝棒撥草前行。

“師父,這東西如果讓人見著,咱們會惹上麻煩的。”南風不無憂慮。

后的瞎子沒應聲。

南風又道,“師父,人都死了,還只剩下一個頭,怎麼說話?”

瞎子仍然沒接話。

回去比來時走的快,沒過多久二人就來到了南風先前掉進去的那水坑,“師父,前面是水坑,拐彎兒。”

瞎子不但沒拐,反而回木杖停了下來,“我要作法,你去前面等我。”

“沒事兒,我不害怕。”南風不走,折騰了半夜,又是串墳場又是找人頭,好不容易要開眼界了,他肯定不想走。

瞎子沉過后出言說道,“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不是我有心瞞你,而是你知道了對你沒有好。”

“哦。”南風點了點頭,往南走了一段距離。

“再走。”瞎子揮了揮手里的木杖。

南風無奈,只能又走了十來步。

瞎子將木杖貫地,右手虛空環轉,反掌下按,隨著他右手的作,水坑里的積水向外溢出不,瞎子將左手的人頭由右手,用右手將人頭放進了水坑。

瞎子先前貌似是將一個無形氣團進了水坑,人頭位于氣團之上很是平穩,并不搖晃。

南風所在的位置能夠看到瞎子的作,此時瞎子正踩著一種奇怪的步子圍著水坑轉圈兒,但他聽不到瞎子說了什麼,只能約聽到瞎子口中念念有詞,應該是在念經。

三圈過后,瞎子停了下來,最后一句聲音比較大,南風聽清了,瞎子說的是“急急如律令!”

南風很好奇,急于知道那人頭有沒有像瞎子所說的那樣活過來,就往北挪了兩步,就在此時,水坑傳來了男人凄厲的慘,“啊……”

由于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南風被這聲慘嚇的汗直豎,急忙蹦了回去。

“莫要驚慌。”瞎子右手前探。

瞎子說完,人頭停止慘急促的說了幾句什麼,這幾句聲音還是很大,南風聽了個大概,好像是在問瞎子是什麼人,還有就是自己現在在哪里。

瞎子回答的聲音很小,南風完全聽不到,那人頭的聲音稍微大一點,南風偶爾能聽到幾句,好像一直在喊冤。

這個人頭,確切的說是這個人生前好像并不認識瞎子,還有就是他是被人冤枉的,并沒有殺人害命犯王法。

瞎子問了什麼聽不到,不過據人頭的回話可以聽出些許端倪,此人生前應該是一個客棧的店主,后來店里來了位神的客人,這個客人當天晚上就離奇的死在了客棧,府就認定是他們行兇,一家四口,一個沒剩,都被砍了。

這店主也倒霉,別人犯法都是先關進大牢,等秋后問斬,有錢的話在等死的期間就能花錢疏通疏通,但他犯事兒的時間不好,今天出事兒明天被抓,后天就秋后了,死的倒是利索。

在問話的同時,瞎子不時會做出之前那種環臂下作,好像是在補充水中的氣團,這是南風自己的猜測,不過他覺自己猜的很對,因為說話得氣兒,這倒霉的店主只剩下一個頭,想讓他說話就得給他打氣兒。

瞎子應該是問了住店人的樣貌,死的時間,死的形等問題,據人頭回答,住店的是個老頭兒,當天夜里死的,什麼時辰死的不知道,他還是第二天兵上門他才知道老頭兒死了,老頭兒住店時帶了個包袱,但事發之后那個包袱不見了。

令店主覺冤枉的原因是那老頭兒上沒有任何外傷,房間里也沒有搏斗的痕跡,而且房間的門窗還被老頭兒自里面上了,別說那老頭兒不像有錢人,就算那老頭兒很有錢,而他也想要殺人謀財,也沒辦法進到房間。

府并不聽他解釋,連堂都不過,審都不審,第二天就跟自己的妻兒還有其他幾個死囚一起被砍了。

瞎子隨后應該是問了那老頭兒的尸在哪兒,那店主說是被府帶走了。

瞎子可能又問了店主一些老頭兒住店的細節,店主最終想起事發當晚因為房間風,老頭兒曾經換過房間。

整個談過程大約持續了半柱香,等店主聲音消失之后,瞎子又開始念經,念的不長,也就幾句,念完之后自水坑洗了洗手,這才抓著木杖向南風走了過來。

等到瞎子走到近前,南風

發現瞎子的表很平靜,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緒。

“走吧。”瞎子將木杖遞給了南風。

南風拉著瞎子往南走,雖然滿心疑卻不能發問,瞎子明顯不想讓他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瞎子好像急著回去,催著南風走的很急,到了大路之后南風扔掉了孝棒,這玩意兒拿著不吉利。

中途路過胖子等人宿的地方,南風本來還打算趁機再跟胖子說幾句話,卻發現胖子等人早已經睡了。

回到城外,瞎子如法炮制的帶著南風躍過了城墻,這次南風有了心理準備,發現只要不害怕,騰云駕霧的覺還是很不錯的。

“知不知道福運客棧的所在?”瞎子問道。

“不知道,”南風搖了搖頭,“師父,咱的東西還在原來那家客棧呢。”

瞎子抬了抬手,“我給你指路,往東城去。”

這時候三更都快過了,南風又困又乏,但瞎子要去,他又不能不去。

瞎子好像之前去過那客棧,南風是在他的指點之下找到那家位于長安城東北角落的小客棧的,客棧大門朝西,外面是個兩層木樓,里面是個套院,客棧大門的門板上府的封條。

瞎子沒走大門,而是繞到了東面,帶著南風自后墻一躍而過。

事發至今可能沒幾天,窩里的還活著,拴在院子西北角的黑狗也沒死,見二人侵,有氣無力的了幾聲。

“帶我去東廂第一間廂房。”瞎子說道。

南風拉著瞎子來到瞎子所說的那房間,瞎子推門而,“在外面等我。”

南風點了點頭,留在了外面。

這個院子不久之前死過人,換做平常時候他如果待在這里肯定很害怕,但是跟城西墳場的森和人頭說話的詭異相比,死過人的房子也算不得什麼了。

南風自房外的臺階上坐了下來,那條黑狗湊了過來,見它的有氣無力,南風了惻之心,解開了拴著它的繩索,拉開后門的門栓把它給放了。

放了狗,他又想喂喂那些快死的,剛拿出火捻子想去柴房找谷子,就聽見瞎子在房間里他進去。

南風轉走向東廂,只見瞎子正蹲在火炕的灶口前,“你辛苦一下,爬進去看看里面有沒有藏著什麼東西。”

“啊?”南風不樂意,跟著瞎子不是串墳地就是翻死尸,現在還得鉆炕筒子。

“若是我能親為,必不讓你這污穢。”瞎子也很無奈。

眼見瞎子說的客氣,南風也不好意思拒絕,便了袍子往炕里面鉆,燒炕的灶口比做飯的鍋臺灶口要大一點,但他往里鉆的也并不輕松,是進去的。

“師父,您說的東西是什麼樣兒的啊?”南風問道,炕下都是草灰,很嗆人。

瞎子尚未答話,南風便自蓬松的草灰里到了一樣東西,是個扁圓形的東西,不是很重。

“師父,我找到個圓東西,好像是個瓷片兒。”南風說道。

“出來。”瞎子手將南風拉了出來,轉而索著自他手中接過那件事,略作之后放進了懷里,“走吧,盡快離開這里。”

南風蹭了一鍋底灰,提著袍子跑到院子里掬了水缸里的水沖洗,瞎子索著走了出來,反手帶上了房門。

“狗呢?”瞎子察覺到狗不見了。

“放了。”南風隨口說道。

瞎子一聽陡然皺眉,沉過后沖南風說道 ,“把舍打開。”

南風本來就想那麼干,就拎著袍子過去把籠子拉開。

瞎子沒有再帶南風跳墻,二人自后門走了出來,南風想把門帶上,瞎子沒讓。

“師父,剛才那是個什麼呀?”南風拉著瞎子走的很快,瞎子讓他鉆炕筒無疑是為了讓房間保持原樣,目的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來過,但他不明所以,此前把狗給放了,這就破壞了瞎子的計劃,瞎子讓他把也放了,還不讓他關后門,目的就是制造招賊的假象,瞎子為什麼這麼做他并不關心,他好奇的是剛才找到的東西是什麼。

瞎子眉頭微皺,沒有立刻答話。

南風也沒有再問,剛才那東西有掌大,不重,不像金銀,那東西可能對瞎子有用,但對他來說沒什麼用,眼下最重要的是問問瞎子肯教他什麼功夫,這個對他有用。

就在南風猶豫是現在開口還是等回到客棧再問時,瞎子開口了,“那是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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