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時節又逢君》8 沉冤昭雪
8沉冤昭雪
半夜,天空沒有月亮,池塘邊燃著五六支火把,火里,紅凝一青站在池塘邊,旁邊海公也換了素服,端坐在椅子上,陶知縣作陪,那兩名青袍護衛徒手立于兩旁,眾衙役捕快們已解去刀劍,二十來個和尚也摘除了念珠等,都站得遠遠的。
“什麼時辰?”
海公側臉問。
“將近子時。”
一名衙役回報。
海公聞言不由皺眉,看向紅凝,略帶詢問之,聽說今晚會有重要證人到來,他才特地率眾人在此等待。
紅凝明白他的意思:“海大人放心。”
錦繡絕不會騙自己。
此提出這麼希奇古怪的要求,海公原是有些擔心,后悔答應得太過輕率,半夜里興師眾,到時候若無收獲,來日未免落人笑柄,如今見一臉鎮定,把握十足,才又漸漸地安了心。
寺里出了古怪兇案,陶知縣不得躲得遠遠的,但知府派人來請,不能不著頭皮相陪,他本就滿肚子火氣,如今聽出又是紅凝的主意,更加不耐煩:“故弄玄虛!依下看,必是這些和尚搗的鬼,不如將他們收押,嚴加審問,不怕他們不招!”
住持大師慌得上前合十:“善哉,老衲敢擔保,敝寺僧眾絕不是兇手,大人明查。”
陶知縣道:“當夜寺里并無外人,除了你們和尚還能有誰!”
住持急:“這……”
海公有些不悅:“此事有待商酌,待真相查明,本府必會還令妹丈一個公道。”
陶知縣冷笑:“不知那個重要證人幾時才來?”
子時快到,卻毫不見靜,紅凝也有點著急,轉問眾人:“你們真的都去了武?
還有師父們,上有沒有帶別的法?”
眾人俱搖頭。
海公看著。
紅凝鎮定地笑:“想是誤了時辰,待民問問看。”
說完,上前幾步面向池塘,深深吸了口氣,從懷中出一張符,著半空中默默念咒,將雙手合掌一拍,再往上一拋,那符便飄飄悠悠飛上半空,自行燃燒起來。
符紙燃盡,空中現出兩個大字:即到。
二字大如斗,閃閃發亮,停了近十秒才如流螢般漸漸散去。
眾人看得清楚,嘩然,再不敢小瞧。
海公更有十分信了:“想不到姑娘竟是道門高人。”
事實上,紅凝施展的只是最初級的幻,實在是沒辦法,才急中生智用這小伎倆搪塞,以便拖延時間,聞言,躬道:“證人很快就到,還請兩位大人再稍等片刻。”
海公點頭,陶知縣也不好再說什麼。
紅凝表面不聲,心里卻急得不得了,雖說剛才用雕蟲小技暫且糊弄過去,但也只能擋得一時,若那蓮花再不現,可就真的難以解釋了……
正想著,池上忽有一陣風卷起。
風勢來得猛烈,無數塵沙飛揚,卻又并不寒冷,依稀帶著荷葉蓮花的清香,直鉆到人心里,周圍火無故變得暗了幾分。
眾人紛紛以袖掩面,都道:“好香!”
紅凝察覺到古怪,大喜:“既已來了,還不現!”
話音剛落,原本黑沉沉的池面竟已鋪滿了荷葉,一個子亭亭立于荷葉上,臉桃腮,十分清秀麗,恍若仙。
眾人驚駭。
陶知縣面如土,聲:“何……何方妖孽!”
海公也驚:“這是……”
紅凝忙安:“大人不必驚慌,便是民所說的證人。”
這子絕非尋常人,眾人心里都明白,不敢多言。
海公到底見多識廣,加上為多年懷正氣,很快就定下神:“姑娘是何人?
若知道本案的始末,不妨如實講來。”
那子彎腰作禮,聲音十分好聽:“回稟大人,小子乃是這蓮花池里的蓮花,名連華,今日特意為一件冤案而來。”
海公道:“鄭可是誰殺的?”
子道:“正是連華。”
陶知縣聞言,立即在椅子扶手上一拍,橫眉呵斥:“原來你就是兇手,來人哪!”
喊出口發現不對,忙喝紅凝:“還不快些助本縣捉拿兇手!”
紅凝冷冷看他一眼:“大人急什麼,既然敢主來認罪,還會跑了不?
就算是兇手,也要先聽完供詞吧。”
海公點頭,問連華:“你與鄭可有仇?”
連華搖頭。
海公皺眉,沉聲:“大膽妖孽,竟敢擅自害人命,若還不細細道出緣故,本府今日定不輕饒!”
“大人在上,連華豈敢瞞,”連華低聲,“連華殺鄭可,乃是為了替別人報仇。”
說到這里,竟流下淚來,轉向眾人:“不知諸位可曾聽說過,十年前,這天和寺里有一位師父,法號海明。”
海公看住持。
住持上前回道:“敝寺確實有過一位海明長老,外出云游未歸,只因老衲來得遲,與他素未謀面。”
連華拭淚:“連華在這池塘里已有百年,十二年前一場大旱,池水枯竭,幸虧海明師父每日擔水相救,連華此恩,本想修得人再行報答,誰知他卻被鄭可所害,死得不明不白,好在蒼天有眼,事隔十年,鄭可竟又住進來,還自己換掉了房間里所有帶‘佛’的東西。”
海公道:“于是你便殺了他。”
連華點頭。
陶知縣道:“胡說!胡說!那海明十年前就出門云游去了,至今未歸,不知死在了哪里,怎的怪到鄭可上!”
海公也道:“你如何知道他被鄭可所害?”
連華道:“連華不敢有半句謊言,海明師父其實并未出門云游,全是鄭可對外胡說的,十年前的六月十六夜里,鄭可就已將他害死,用鐵鏈捆了沉在池底。”
手往池塘中間一指:“就在那里,鄭可怕人發現,因此特地出資修建寺廟,不準外人池塘。”
想不到竟有這等,眾人面面相覷。
海公沉片刻:“你既是妖怪,當有法力,為何不搭救他?”
連華泣道:“他是連華的恩人,連華怎會不想救?
只因那時修行太淺,幾無法力,直到三年前才躲過天劫,勉強修人,卻又懼怕寺中佛法,不得出來行。”
紅凝道:“所以你故意讓這池里的蓮花都在六月十六那天凋謝。”
連華道:“尸骨沉在池底無人知曉,恩人必定難回,在地府苦,花期乃是花神制定,連華不敢有誤,只得私下讓它們提前凋謝,好教人發現池中古怪,或能讓恩人的尸骨重見天日,可惜始終無人領會。
如今總算迎來大人,連華待要鳴冤,誰知大人一正氣,邊護衛又佩帶刀劍,煞氣甚重,故遲遲不敢現,好在天賜良機,鄭可也來了,連華才得以為恩人報仇。”
陶知縣道:“鄭可與海明本是好友,豈會殺他!你有何證據,休要口噴人。”
連華冷冷看他:“證據便是知縣大人收藏的那只龍宮水晶瓶,那本是連華為報恩,特意在暗中指引恩人尋到的,不想竟惹得鄭可起了貪心,反為恩人招來禍事。”
陶知縣白了臉,抵賴:“哪里有什麼龍宮水晶瓶,胡說!”
紅凝淡淡道:“就在陶知縣家中寶庫里,怎會沒有,聽說那藏寶庫中奇珍異寶無數,何不拿出來請知府大人賞鑒賞鑒?”
海公厲聲:“來人,去搜!”
陶知縣倏地起:“下敬重大人,所以禮遇有加,大人不領便罷,反聽信殺人兇手的一面之辭,下雖職卑位低,卻也是殿前過來的進士,大人要擅自搜查下宅第,未免過分逾權了。”
海公冷笑:“你的意思,本府無權搜查?”
陶知縣拱拱手,神態已不再那麼恭敬,:“不敢,只是難人信服。”
“陶大人既是殿前過來的進士,本府自然不敢過問,”海公起,“來人,請尚方寶劍。”
聽到“尚方寶劍”四字,陶知縣立時呆若木。
其實海公在寺里住了幾天,對這知縣的所作所為也有些耳聞,有心要懲治他,區區一個知縣,卻私設藏寶庫,藏有這麼多貴重的寶貝,正是個難得的機會。
連華急道:“大人,且待連華說完再請也不遲。”
賜寶劍是最好的避邪之,海公這才想到害怕,于是止住兩青袍護衛,轉命眾人拿下陶知縣,又回向眾衙役下人喝道:“閉了寺門!但有私自通風報信出去的,就地斬!”
衙役們早已嚇得不敢,聲答應,眾和尚卻松了口氣。
海公重又往椅子上坐下,看連華:“僅憑你一面之詞,怕也難人信服,安知那瓶不是海明自己送鄭可的?”
連華正要說話,卻見一陣風卷來。
不同于先前連華來時那陣風,這陣風格外寒,帶著許多森森的鬼氣,吹得人心里發,幾支火把幾乎熄滅,映得一張張臉慘碧慘碧的,在場眾人都忍不住哆嗦起來。
風住,一個灰僧合十站在池畔。
海公驚:“你是誰?”
灰僧未及回答,就聽得連華驚喜的聲音:“是海明師父!師父,你可還記得我?”
灰僧抬臉,但見他三十來歲模樣,高額直鼻,眉宇間帶著許多英氣,笑容溫和中著爽朗:“你是蓮花?”
連華飄飄掠下荷葉,拉著他流淚:“是我,你看,你看我修人了!”
聽出此人份,發現他下并無影子,眾人紛紛后退。
海公喝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灰僧低頭,合十作禮:“貧僧正是海明,十年前被鄭可所害,尸骨至今沉在池底不見天日,貧僧也在地府盡苦楚,今日閻王見貧僧罪業已消,本要送去投胎,幸有一位神尊送信說,因此答應讓貧僧前來對質,以免冤枉無辜之人。”
海公道:“如此,你果真是被鄭可害了,因為那龍宮水晶瓶?”
海明頷首:“此事原有由,貧僧年時友不慎,了草寇之流,殺人無數,因逃避府追捕才落發為僧,后來雖有心改邪歸正,卻終究是罪孽深重,故教死于鄭可手上,在地府贖罪十年,如今罪業已消,還求大人作主,撈出池底尸骨,讓貧僧得回。”
海公慨:“可見天理昭昭,誰也不能逃過因果報應。”
紅凝淡淡道:“不必什麼都歸功于天,天也是借人的手辦事,它只是因為掌握了一切,所以才能定下什麼天道讓別人都去遵守,未必就真的公平,有些人作惡多端,還能活得好好的。”
海明搖頭:“今世不報,來世也會報。”
紅凝道:“對我們來說,重要的是今世,來世如何誰又記得,上天有什麼了不起,它只是借連華的手替你昭雪,然而連華私自殺人,也會加重將來的天劫,若度不得天劫,便要被打回原形,這也要歸于天意,可見上天是個無的東西,而我們有,也就變得弱小。”
海明愣,看連華。
連華低聲:“連華心甘愿。”
海公嘆道:“為異類,這等義卻不輸于人,委實難得。”
海明合掌念了聲佛號,天:“此事既因貧僧而起,與他人無關,將來若有劫難,貧僧愿一力承擔,但求上天不要連累于。”
連華搖頭:“縱使連華不手,師父的冤也自會得以昭雪,只是……”停住。
海公何等聰明之人,早已看出端倪,正道:“你擅自害人命,原是大罪,本府念你一點恩之心,且為異類,不知人間王法,如今肯主投案,鄭可又行兇在先,便饒了你這次,今后萬不可再害人。”
連華作禮:“謝大人。”
海公笑看海明:“因果報應,也是你合當有此劫難,如今你二人一個有一個有義,雖非同類,彼此卻恩不淺,不若本府作主讓你還俗,方不辜負一番心意,如何?”
連華發呆。
海明沉默片刻,稱謝:“大人肯開恩饒過,貧僧已是激不盡,然人妖殊途,草木之族不六道回,貧僧怎好平白毀了修行,容先告退。”
海公意外:“你……”
海明轉臉看了連華半晌,輕輕推開,轉,隨風去。
連華呆立半日,忽然掩面奔池中,隨那些蓮葉一起不見。
照著連華指的位置,眾人很快就從池塘里撈出了尸骨,收斂棺,海公親自帶人去陶知縣家搜查。
鄭可惡名人人盡知,如今死了本無可惜,查清真相為的是不冤枉寺里和尚,今夜之事雖玄,卻有這麼多人作證,至于陶知縣,他的惡事數不出千件也有百件,那寶庫就已足夠定罪了。
風婉娩,夜闌珊,紅凝心復雜,默默走過假山石,卻見先前那只兔又躺在地上。
一見,兔就豎起耳朵:“你又要抓我?”
接著他開始絮絮叨叨數說自己修行不易。
紅凝好笑,打斷它:“你別出來嚇人,我就不抓你。”
兔放了心。
紅凝道:“你也要修仙?”
兔道:“不想,我只是機緣巧合得了粒壽星老兒吃剩的仙果,才了現在這樣。”
紅凝輕嘆:“是啊,修仙很無聊。”
兔贊同:“說的是。”
“做兔子就很好?”
耳畔響起溫和的聲音,“你會被狼豺吃,或許還會被人抓去烹炸下酒。”
二人同時愣住,不知何時錦繡已站在了旁邊。
錦繡看那兔;“難得你有此仙緣,修仙雖無趣,但你又如何知道神仙的日子不好?
那時你可以像現在一樣睡覺乘涼,且無生死的煩惱,來去自如,豈不更好?”
兔呆了呆,跳起來:“說得對,我去修煉了。”
化作玉兔跑開。
眼見它消失在對岸,紅凝好氣又好笑,瞟著錦繡:“有這樣點化的?
你這算不算是在別人?”
錦繡微笑:“威也好,我只是說了實話,仙道永恒,它能想通,你為何不能?”
紅凝往石頭上坐下,挑眉:“你總想讓我修仙,打算拿什麼我?”
錦繡毫不猶豫:“,仙道永恒,命長存,自有永恒的,凡間卻沒有,每一世便會忘記前世之,正如你,可還記得你的前世?
到來世,你更會忘記現在的師父、師兄,想要它永恒,惟有修仙。”
紅凝沉默許久,道:“連華喜歡海明師父。”
錦繡道:“仙凡有別,人妖異類,強行結合必遭天譴,對他們沒有好。”
紅凝惆悵。
錦繡道:“來世海明若肯潛心修行,他日若真有緣,二人自能同登仙道,不比在凡間更好?”
紅凝著他:“你也是修仙的?”
錦繡道:“算是。”
紅凝道:“你為什麼要保護我?”
錦繡看了片刻:“我欠你的。”
話說得自然,在紅凝聽來卻憑空多了幾分曖昧,很不自在:“我不記得你欠過我什麼。”
錦繡道:“不記得也好。”
被他看得心慌,紅凝別過臉:“這次的事……謝謝你,我明天就回去。”
“不要再出來跑,我最近沒多時間來看你,”錦繡嘆了口氣,輕聲,“不論發生什麼,都是劫數,你定要明白這個道理。”
不知為何,聽到這話,紅凝心底竟生起一不安,含糊地“恩”了聲,忽然起:“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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