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俠記(定三迷系列之一)》天山
下降的速度自然很快。風在耳邊咆嘯著。的裳掀得飛了起來,卻地抱著慕容無風,一只手,還的按住裹在他上的毯子。
幾乎忘了死人的上本沒有溫度,自然,也不需要毯子。
一直睜著眼,一直努力將自己的臉龐向著太那一面。
有一種覺,仿佛在掉江中之前,自己和無風便會融化在初升的里。
冥冥之中,的子忽然被人擊了一掌,忽然向另一個方向飄去。
這一掌,便減弱了與慕容無風迅速下降時的巨大沖力。
然后,忽然,覺得自己子一輕,已有一柄利劍割斷了上纏繞著的帶。慕容無風已然從的懷中掉了出去!
大驚失,袖子一揮,白練飛出,要將他卷回來。
卻有一個黑影將慕容無風一抱,子一縱,在空中翻了兩下,緩緩地落在一只小船上。荷又急又氣,雙在巖石上輕輕一點,便追了過去。
終于,也緩緩地落在了那只船上。
“小姑娘,想也沒想就往下跳?你的小相公明明還沒有死嘛!”
荷定睛一看,船上赫然坐著那一黑一白兩位劍客。
“他……他真的沒有死?”荷傷心之余,又不由得大喜。搶過去將慕容無風的手腕輕輕一握。他的脈息果然微弱地跳著。
卻不知慕容無風的心臟原本已停止跳,抱著他一跳,那心臟猛然懸空,便仿佛了某種突如其來的刺激,又跳了起來。
看著看著,又哭了:“他這樣子……也不知道還能再多久,還不如我們一起死了,一了百了。”
白人淡淡道:“如果你放心讓他跟我走,我保證他一時還不會死,或許,還能好轉。”說話時,他的手一直按在慕容無風的腰上,仿佛正在給他輸某種真氣。
荷道:“你是說……你能救他?”
白人看著,過了一會兒,緩緩地點了點頭。
也不知是高興,還是終于有了希,荷竟激地渾抖了起來:“你要帶他去哪里?”
白人道:“天山。”
“天山?”怔了怔,卻生怕他會反悔似地馬上道:“好,你帶他去。不過,我也要跟著去。”
白人道:“你當然可以跟著去,不過你走得比我慢得多。”
荷當然見過這兩個人的武功和輕功。
黑人道:“你帶著那小子先走。我和小姑娘這就跟過去。”
白人點點頭,又看著荷,道:“你同不同意?”
荷咬了咬,道:“你……保證他不會……不會……麼?”
白人道:“我會盡力而為。”
荷道:“那你……去罷。”
的話音剛落,白人就帶著慕容無風從船頭一掠而出,在水中雙足輕點,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茫茫的江霧之中。
天山。
荷從小跟著街頭藝人走南闖北,長大獨自押鏢,若大一個中原,沒去過的地方還真不多。
但天山在的心目中,只不過是一個遙遠的神話而已。
那一片地方屬于于闐黑汗國的管轄,古稱西域。不漢人都是被朝廷流放的犯人。
近一百年來,江湖上關于那一帶的傳說,大約只限于天山冰王和昆侖二老而已。
若不是二十幾年前突然有一個天山冰王大敗了“嵩鐵劍”的傳人郭飛閣,或者是去年“昆侖雙劍”的突然崛起,江湖上的人只怕至今還不肯相信,在那麼遙遠的地方,那些傳說中的神劍客仍然存在。
這些劍客罕履中土,來一次便要制造一次轟。
這些“轟”刷新著被江湖漸漸忘的記憶,喚醒著他們對這片神之地的敬意。
自從二十年前飛鳶谷一役,天山便了天下劍客朝圣之地。
傳說中,每隔幾年便會有一些熱青年不遠千里地趕到天山,尋找冰王,僅僅只為見他一面,試試自己的劍技。
他們當然從沒有找到,也沒有見過冰王。
冰王當然只不過是他的外號而已。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一路上荷的心思,卻完全與江湖傳說無關。
拼命打著馬,心里只想著慕容無風的安危。
那黑人的話原本很多,他也原本喜歡打趣,看著六神無主,答非所問的樣子,便也不再找搭話。
是以兩個人幾乎只是趕路,趕路,趕路。他們日夜兼程,每三天才歇息一次。等到他們終于到了天山腳下,終于騎馬走了雪峰的一半,最后終于不得不施展輕功上山時,荷已累得連也抬不起來了。幾乎是被那黑人半拉半背上了山。
早已是冬季,漫天的大雪,刺骨的寒風。
山路冰凌四布,不可當,稍有疏失,便足以喪。兩人在冰雪之中小心翼翼地前行,走了好幾個時辰,才到達一座落在山峰側面背風的宅院。
宅子是巨石做,卻早已被冰雪包裹得嚴嚴實實。若不是門前石廊下立著兩個石柱,荷倒要以為自己是到了一所冰宮面前。
那房子仿佛已有百年的歷史。卻一眼可知很牢固,很結實。
但的心里還是直打鼓。
這塞北苦寒之地,原本就不是慕容無風能待得住的地方。更何況是在最寒冷的天山之顛。
他的風痹之癥,連同隨之而來的心疾,只怕會發作得更加頻繁。
當戰戰兢兢地走進石宅,進了正堂,卻發現屋生著火,很溫暖。所有的窗子都蒙著厚厚的皮。連地上也滿鋪著好幾層珍貴的皮褥。
屋陳設簡單,卻看得出,房子的主人品味并不低。
白人坐在一張鋪著狼皮的椅子上,早已聽到了他們的腳步,也早已料到是他們。
“他還活著。”他開門見山地道。
荷喜道:“他在哪里?”
白人并不答話,卻道:“他仍然病得很厲害,還不能說話。卻堅決不許我他。我只好每天點一次他的道,趁著他昏迷的時候給他換藥。可惜他的子不能承長時間點,所以醒后的這十天里,他竟連一次澡也沒有洗。”說罷,他忍不住道:“他究竟哪來的這些怪脾氣?”
荷一翻白眼,道:“他的脾氣一點也不怪。只不過是有潔癖而已。”
“有潔癖也要講時機,你說呢?”白人大約是被慕容無風的脾氣弄得大為惱火,不依不饒地道。
荷懶得與他爭下去,嘆了一口氣,道:“他吃得下東西麼?”
“幾乎不吃什麼。好在我趁他昏迷時,也給他喂了些雪蓮丸。”大約慕容無風吃東西也十分勉強,令白人大費腦筋,是以他說話的口氣仍舊是氣鼓鼓地,好像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難侍候的人。
荷聲道:“無論如何,我都要多謝你救了我的相公。我們夫婦欠你們兩條命。”
一會兒說“相公”,一會兒說“夫婦”。一想到自己還有和慕容無風一起生活下去的希,心里早已樂開了花。只恨不得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們已然婚的消息。
白人與黑人連忙說:“恭喜恭喜!”臉上的神卻一點也不吃驚。
荷道:“我和無風一直忘了請教兩位前輩的貴姓。”
黑人道:“不要我們前輩,我們大叔好了。我姓山,山木。他姓陸,陸漸風。”
這兩個名字,荷從來沒有聽說過。只好道:“我們有一位朋友山水,山大叔和山水可否相識?”
山木道:“他是我兒子,不過我們大約已有十幾年沒互相說過話了。”
荷于是并不奇怪自己為什麼老在云夢谷里看見這兩個人了。
既然是不愉快的家事,也不便多問,便調轉話題,道:“你們這兒,有麼?”
陸漸風將領到廚房,指著一個白的東西,道:“尋常的沒有,這是天山雪。”
荷道:“味道像什麼?”
白人道:“像。”
洗了手,卷起袖子,將料理了一番,燉了一大鍋湯。里面放一節人參。
然后把山木過來,道:“麻煩大叔替我看一會兒火。”
山木嘿嘿一笑,道:“看著火沒關系,看完之后我能不能也喝一碗?”
荷笑了笑,道:“他最多能喝半碗,剩下的你們喝好了。”
山木道:“你這丫頭倒大方。”
陸漸風將領到另一間房,其時天已漸漸暗了下來。
“他似乎有些怕。所以我沒在他的房里點燈。不過里面有一個火爐,想必趁著火,你還看得見東西。”
那房子并不大,卻更加溫暖。地上茵褥重疊,鋪著絨絨的皮,竟有數尺之厚。荷除去靴子,行至榻邊,跪了下來,將手慕容無風的被子里。
他安靜地躺著,似乎在昏睡之中。
他的傷口一向愈合極慢,腫得似乎也很厲害。子竟異乎尋常地消瘦了下去。一之下,竟瘦骨嶙峋。
的手在他的上游移著,半晌,他卻忽然驚醒,忽然惱怒地抓住了的手。
荷當然知道慕容無風平日不喜與外人接,自己只怕是唯一的一個與他有切接的人。
所以沒有放開自己的手。
他的手在的手上了片刻,似乎在猜測什麼,末了,卻輕輕地將的中指往相反地方向一折。
那中指便地彎了下去。
他的手便松開了。
任由這只的手在他的全繼續逗留著。
巨創之后慕容無風之所以能夠得過來,便全靠每三日服食一枚天山獨有的“豹膽”。
豹膽取自天山雪豹。雪豹敏捷兇猛,雖是群居,捕捉卻極為不易。
在這樣漫天大雪的時候,要找到一只就已難如登天,莫說是找到之后最好一劍之便要結果了它,還要飛跑地將它送回來。
雪豹上的任何一樣東西在山下都十分值錢。而它的膽卻只能是死后的一個時辰之服食才有療效。兩個時辰之后,它便變得一錢不值,只不過一團綠的苦水而已。
荷幫慕容無風洗完澡、喂完藥、自己也累得快要倒下了。略略洗漱了一番,便輕手輕腳地睡到慕容無風的旁。
經這麼一陣折騰,慕容無風驀地醒了過來。
在黑暗中,將手了過去,了他的臉:“你醒了?”
聽到的聲音,他心中大喜,終于有了一說話的氣力:“……你累了,睡吧。”
“睡不著。”在黑暗中睜大眼睛:“我簡直不敢相信你還活著。”
“我已覺得好多了。”他輕聲道。
“莫忘了我們已拜了天地。”荷喜滋滋地提醒了他一句。
“什麼時候?”他慢吞吞地道。
從床尚翻起
來,提高嗓門:“你要反悔麼?你要反悔麼?”
他嘆道:“你為什麼這麼傻?一定要嫁給我?”
“我一點也不傻。不嫁給你才傻呢。”把頭埋進他的懷里,甜地道。
他苦笑,想著自己天生殘疾,弱多病,原本打算終生不娶,以免累他人。如今慘遭重創,自料此生不久,樣子愈發半人半鬼,雖荷談笑間不以為忤,反而愈加呵護,自己心中卻不大為傷。
荷見他說話之間,神失落,便聲道:“你會慢慢好起來的,我……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他支起子,見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自己,一幅心滿意足的樣子,想到無論如何,兩人終于逃過此劫,不俯下去,深地吻著。
“荷,告訴我,那天……那天在山頂上,你是不是真跳下去了?”
“跳了。”
“跳了?”他急著道,“你糊涂了麼?要死的人是我,不是你,以后……以后不許你這麼傻!”
“啊,你那時已昏過去了,沒有神志。不然,我一定會醒你,往下跳的覺真的很好。”怕他著急,又加了一句:“尤其是跳到一半的時候,又被人救了起來。”
“是那個白劍客?”
荷點點頭。
“現在,我們這是在哪里?”他舉目四顧,覺得房子陌生得很。
“天山。你已在這里躺了二十幾天了。”
“天山?”他還要問下去,躺在他懷里的人已然甜甜地睡著了。
次日清晨,慕容無風還在沉睡之中,荷便跟著陸漸風來到了茫茫深山。不愿再麻煩他,一定要自己親自捕殺雪豹。
一路上,為了讓跑得更快,陸漸風竟教了幾招輕功步法和換氣吐納的功夫。
然后他停下來,站在雪中,靜靜地看著前方。
漫天大雪,前方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你看見了什麼?”他問道。
“雪。”荷道。
“仔細看。”
“還是雪。”荷一面說,一面很為自己的眼力難為。
陸漸風道:“你還認不認得回去的路?”
荷點點頭。
陸漸風道:“在你的左邊,大約十幾丈開外,有兩團移的白。你可能看見?”
荷道:“嗯。”
“上下移著的是雪,左右移著的是雪豹。現在,看見了?”
荷點點頭。
“你的劍只能從它的眼睛刺進去,從后腦刺出來。因為雪豹的皮很珍貴。我可不想你刺得它滿是窟窿。最好是在它發現你以前就進攻,然后迅速將它刺死。不然,它的膽就會變味。”
“我明白。”
陸漸風看著,道:“你現在為什麼還不手?”
荷道:“你走了我就手。”
一回頭,他已經不見了。
一連十日,慕容無風便幾乎日日都有新鮮的豹膽配藥。他的子雖然還很虛弱,卻顯然是終于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
這一日,慕容無風醒過來的時候大約還是早晨,他自己無法知道確切的時間。屋燈昏暗,四周的窗子都已被厚厚的皮簾遮住。
荷已不在邊。也有早起的習慣,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荷幾乎每次都比他起得早。習慣在臨晨時分練劍,練完劍回屋時,慕容無風多數時候還沒有醒。
現在他著傷,躺在床尚一也不能。就算他想出去看一看荷究竟在哪里,也是休想。
幸好這時他聽見了敲門聲。
既然敲門,門外的人當然不會是荷,荷不用敲門就可以進來。
“請進。”
門開了,進來的是山木和陸漸風。
既然走進來的人是兩位武林前輩,慕容無風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該再躺在床尚。他是個很有修養的人,病的時候絕不見客。更不會躺在床尚和客人講話。
但他現在這樣子,他實在也不知道該怎樣起。
好在床的上端不知什麼時候懸著一個木環,木環不偏不倚,正吊在他的前的上方。他便出右手拉住那個木環,左手用力撐著床沿,總算是將自己破碎的子從被子里拉了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坐起來,下的傷口立時便如刀割一般地疼痛開來。冷汗不由得涔涔而下。
山木看著他吃力的樣子,忍不住道:“你其實不必坐起來。”
他將子靠著床頭,以一種僵的姿勢坐定,淡淡地道:“兩位來了正好,請坐。我正有些事要問兩位。”
山木道:“你問。”
慕容無風道:“那天,在云夢谷,是兩位將我從湖里救了起來?”
山木道:“我們原本就沒有走遠。實際上你們說話時,我們倆正坐在那亭子的頂上。”
慕容無風冷冷道:“兩位一向喜歡多事,自然喜歡坐在人家頭頂上,以聽他人私事為樂。”
陸漸風道:“老木,你聽見了?人家并不領咱們的。”
山木道:“這小子一向脾氣臭,咱們不和他一般見識。”
慕容無風道:“我為甚麼要領你們的?我求你們救我了麼?那時我若死了,荷便會很快忘掉我,也就不會再有此劫,也不會……也不會為我而求死。這一切,全是因為你們多事!”一想到荷抱著他跳下萬丈深崖的景,他便不寒而慄。
陸漸風道:“你若還想死,只管去死。這一回,我們絕不攔你。”
慕容無風冷笑:“我現在還能隨便死麼?就算是……就算是半人半鬼,我還得活下去。你們以為你們是什麼?英雄麼?”說罷,緒激憤,竟猛烈地咳嗽起來。
山木道:“我們救你,當然不是為了當英雄。”
陸漸風道:“我們救你,是因為我們有事要求你幫忙。”
慕容無風挖苦道:“兩位前輩武功蓋世,還有什麼事會求我這個半點武功也不會的人?”
山木遲疑著,半晌方道:“我們常年住在這里,只因為幾十年前我們無意中得到了一套武林籍。我們按書練習,目前已練到第九層。還有最后一層便大功告。可是……可是……”
陸漸風道:“這套書一共有十冊,前面九冊都好懂,偏偏這最后一冊文義古奧,雜有大量醫家語,我們逐字逐句地參悟了三年,也到請教過方家,都不知所云。”
山木道:“這一套高深的武功,練到最后,越來越險,稍有閃失便會走火魔。我們自然要十分謹慎。”
慕容無風道:“哼。”
山木道:“如若你肯幫我們弄明白這冊書講的究竟是什麼,我們兩個人就欠你一份大大的人。”
慕容無風將眉一展,道:“書在哪里?”
山木從懷里掏出一本并不厚的冊子,遞給他。
他一手據床,一手拿書,借著桌上的燈,翻了片刻,道:“這書上明明講得很明白,為什麼你們全看不懂?”
山木大喜,忙道:“你說說看,怎樣講得很明白?為什麼我們一點也不明白?”
慕容無風道:“書上說,最后一關,只需在最寒冷的一天,將丹田之氣沿全經絡循著子午流注道自然開闔的路徑運轉五個周天,便可大功告。”
兩人同時道:“不錯!不過,全上百個道,這‘自然開闔的路徑’究竟是哪一條?”
慕容無風道:“所謂自然開闔,當然指的是不能強力打開原本是關閉著的道。息須得按照道在一天中自然開啟的時間進,在自然關閉之前離開。”
陸漸風道:“這些道開闔的細節,武林之人從不計較。就是醫書里,也無人提及。”
山木接著道:“你莫要吃驚。這些年來,為了弄清這個問題,醫家的著作,我們說也查了一百本,全無半點線索。”
慕容無風道:“只查了一百本,當然全無線索。在我所讀的書里,至有兩本提到過道在子午流注中自然開闔的細節。實際上,人的每一個道就像花朵一樣,在一天某個時刻定時開合。你們只需將所有開闔的時刻都記下來,按著它們的位置和先后的次序,計算出幾條路徑出來即可。”
陸漸風道:“第一,我們不知道每一個道的開闔時刻。第二,就算知道,要從中計算出一條安全的路徑,也是很難的一件事。這幾百個道開闔不定,原本就極難算準,——幾乎不可能算出來。”
山木連忙也道:“可不是?首先這一天就有十二個時辰,無論我們選定哪一個時刻作為開始,在這個時刻之下的道開闔況,和別的時刻便會完全不同。如若在這一時刻找不到一條路徑能將真氣自然運行一個周天,我們就得從頭來找另一個時刻。這個且不說,就算是時刻選定,接下來還有千上萬種可能。”
慕容無風道:“閣下是說,連計算這種枯燥的事,也要勞駕我來做?”
兩人連忙道:“拜托!拜托!”
慕容無風道:“我有些口。”
山木忙不迭地道:“我去給你泡茶。”不一會兒,給他端來一杯熱騰騰的鐵觀音。
他居然知道慕容無風的習慣,給他裝茶的竟是荷常用來給他盛藥的茶碗。然后他遞慕容無風一疊紙,一只筆。作為他計算之用。
慕容無風騰出一只手,接過茶碗,道:“道開闔的細節,說出來也枯燥得很,你們不記也罷。路徑我已經替兩位算出來了,一共只有八條。”
兩人驚道:“你已經算出來了?怎麼算出來的?用什麼來算的?”
慕容無風呷了一口茶,道:“心算。”
山木瞪大眼睛,忍不住道:“這麼復雜的東西,你這麼快就能算出來?”
慕容無風不理他,繼續道:“這第一條路徑,從辰時二刻開始,走章門、期門、中府、人迎。在天突停一刻,再走璇幾、膻中、中脘。在中脘停三刻,走鳩尾、梁門停一刻、水分停半刻、神闕停一刻,氣海回丹田。”
山木忙道:“你等等,說慢些,我記不住,是不是章門、期門、人迎?”
陸漸風道:“我拿筆記下來。”
慕容無風便不耐煩地將書往地上一扔,道:“剛剛說過的話也記不得,這麼笨的人,還練什麼絕世武功?”
陸漸風的臉一時氣得通紅,正待發作,忽聽門上一響,荷道:“我回來啦!”
山木連忙圓場:“事關命,自然會十分小心,那八條路徑,會不會有錯?你知道,哪怕是一個小小的錯誤,我們兩個人都會立時走火魔。”
慕容無風嘆了一聲,亦覺失言,索過筆墨,將八條路徑寫了下來:“有兩本醫書談到過位開闔的細節,一本是《葉氏脈讀》,一本是《杏林雜筆》。兩位想必不難借到。核對了這兩本書上開列的所有子午流注道開闔的時刻,你們可以列出一個清單。仔細核對之后,會發現,我所說的八條路徑,絕對無誤。各種可能我已窮盡,一條不會多,一條不會。我慕容無風從來不拿別人的命當作兒戲。”
他說話的時候很平靜,很自信。
陸漸風抬起頭,用一種奇異的眼看著他,似乎想說點什麼,過了片刻,卻只是道:“有勞了,你先休息,明天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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