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把車泊好。

下車後,方琤向他走了過來,很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

顧淵渾僵了一下，反應像是一瞬間炸開刺的刺蝟：“你，做什麽？”

方琤角微勾：“不是你說的嗎？要避免打草驚蛇,當然假裝去比較好啦。”

理直氣壯地說著,又湊近了一點，打量他，眼底盛著笑意：“不然顧隊長要當我的助理嗎？看樣子不像呀。”

顧淵眸深了深：“……哪裏不像了？”

上是這麽說的，他卻沒有推開。

紅樹林心理醫院一共五層，小安安接治療的科室在三樓，那裏是兒科室。

方琤和顧淵乘坐電梯前往三樓。

出了電梯，首先映眼簾的,是兩麵大的宣傳欄，上麵是各科室醫師的照片、名字和簡介。

旁邊還有一塊小的白板，是科室的值班安排表。

方琤隨意地掃了一眼，卻看到上麵一欄寫著——

周六兒心理科室值班醫師：陳涵晗。

再看一眼旁邊的醫師照片,立刻確認這個名字對應的人，就是認識的那一位陳涵晗。

這麽不巧合？

正想著，一位穿著白大褂、紮著短馬尾，長相妍麗的醫生從轉彎角出現。

不是別人，正是白板上寫著的那位值班醫師陳涵晗。

看到有人，陳涵晗的腳步明顯噸了下。

等看清來人，的眼中浮現出一抹驚喜：“顧神？你是來——”

快步迎上前，很快發現跟在顧淵旁的方琤。

“方琤？”陳涵晗的笑容在一瞬間凝固，“你果然回來了。”

“你來這裏做什麽？”停下腳步，不客氣地問。

方琤微笑：“我是小安安的法援律師，想來見一見。”

又看了旁的顧淵一眼，“顧淵今天有空，陪我一起來的。”

“……”

顧淵仍然是冷冷淡淡的模樣，沒有說話。

方琤從包裏取出相關文件和證明，遞給陳涵晗。

陳涵晗看了眼出示的相關文件，冷著一張臉：“我知道了，跟我來吧。”

把兩人帶到診療室。

陳涵晗沒有跟著進去，抱著手臂，挨著門框，衝著的背影問：“方大律師回來了，怎麽也不跟我們這些老同學聯係啊？”

方琤沒接的茬，而是問：“小安安來這裏做心理輔導有多久了？”

“也有差不多半個月了。”

陳涵晗回答得含糊，不過方琤也沒有在意。說的時間往前推測，和病例報告上顯示的時間相差不多，都是從命案發生後開始的。

小安安乖巧地坐在沙發上，轉著滴溜溜的黑眼睛，怯怯地看著麵前的兩個陌生人。

哦，上次見過一麵的陌生人。

方琤半蹲下`子，微笑著跟打招呼：“安安，你好。”

小安安沒說話，隻是用水靈靈的眼睛看著。

方琤朝出手，再把語氣放輕：“還記得我嗎？我們上次見過麵，可以跟我打個招呼嗎？”

小安安仍然沒有回答，但眼中的防備減輕了不。

方琤把顧淵拉了過來：“讓這個哥哥跟你玩？好嗎？”

提起哥哥這個詞時，安安的眼中像是有了亮。看看方琤，又看向顧淵，張了張：“哥，哥。”

開口，說話有些吃力。

“哥哥”這個詞，對小安安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那一瞬間，方琤像是捕捉到什麽，但是沒有想。

回頭，對顧淵說：“給你了。”

顧淵點點頭。

兩人完接，方琤回頭對陳涵晗說：“可以出去說說話嗎？”

說著，走出診療室。

陳涵晗跟了出來。走出一段距離，把手`在白大褂的口袋，忍不住出聲嘲諷：“方琤，你居然還有勇氣回來。”

方琤停下腳步，回頭看：“我為什麽不能回來？”

陳涵晗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平複下來，語氣冰冷地說了一句：“我很快就要結婚了。”

方琤有些意外，過了幾秒，掀微笑：“那恭喜你呀。”

陳涵晗深吸一口氣：“我早就對顧淵死心了，在三年前。我是要告訴你，不是所有人都會在原地等待。”意有所指地說，“我隻是想為他抱不平，顧淵不是你玩弄的對象，你本就不值得他這樣對待。倘若你再不珍惜，早晚會有人搶走他的。那個人，即使不是我，也會是其他人。”

方琤平靜地回：“謝謝你的忠告，不過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你——”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無力又蒼白。

陳涵晗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不去又下不來。

方琤岔開話題：“安安的治療時間，是一整天嗎？”

陳涵晗緩過一口氣，冷冰冰地回答：“我們的上班時間是上午八點半到十一點半，下午一點半到五點半，家長中午會來把接回去的。”

方琤喃喃：“中午會有人來接？”

那一刻，再次捕捉到剛才一閃而逝的靈。

安安生父的職業是IT工程師，目前在S市一家非常有名的互聯網公司工作。不過這家公司在郊區，路程裏這裏有點遠，短短一個小時的午休時間，本來不及來回接送小安安。

陳涵晗皺了皺眉：“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方琤回思緒，又問：“來接小安安的，除了的生父，還會有其他的人嗎？”

陳涵晗語氣生：“這個得問我的同事，這個小孩，其實是我同事負責的，隻是今天剛好到我值班，是怎麽回事，我也不太清楚。”

方琤真誠地表示謝意：“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陳涵晗：“嗬。”

談話結束，顧淵也從診療室裏麵出來了。

方琤走上去，抱住他的胳膊，回頭對陳涵晗揮了揮手：“那我們先走了。”

“等等。”

陳涵晗喊住他們，等兩人轉過頭來時，又端上近乎完的笑容：“顧神，上次聚會你沒有來，大家都覺得可惜的，下次聚會，你一定要來啊。”

顧淵淡淡地回：“有機會的話。”

陳涵晗笑了笑：“那說好了啊。”

又掃了方琤一眼，轉走開了。

***

走出心理醫院的大門，方琤鬆開了手，顧淵的作明顯地僵了一下。

兩人在路上走著，怪異的氣氛在他們之間蔓延。

過了好一會兒，方琤開口：“你……這幾年，和陳涵晗有聯係嗎？”

顧淵抬眸看向：“沒有。”停頓了好幾秒，又生地補了句，“我和不是很。”

“噢。”若無其事地應了一聲。

方琤移開目，轉移話題：“接下來，還要去哪裏？需要去找安安的生父嗎？”

顧淵說：“我先把這邊況告訴一下宋隊長，和他通一下。”

說著，他拿出手機，給宋隊長打了個電話。

但電話接通後，宋隊長的語氣卻有些遲疑。

“顧隊，你們不用去找安安的生父了。那個……”他言又止。

顧淵怔了下：“宋隊長，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宋隊長的聲音分外凝重：“我們早上去安安生父的公司，沒有找到人，正奇怪呢，就接到局裏同事的電話，說是他在電視臺的記者的陪同下到警局自首了，還一口咬定人是他殺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隨機掉落紅包，48小時有效

第18章第十八道方程式

自首了？→思→兔→網→

顧淵的腳步慢了下來。他疑：“宋隊長,案子能破了,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不，問題很大。”

宋隊長語氣嚴肅：“我們查過仔細檢查過錄像，發現那天的錄像並沒有問題。可這時候,他就上門自首了。而且那姓趙的一口咬定,這案子就是他幹的。”

“他很大可能知道些什麽,而且沒跟我們說實話。更麻煩的是,他還找來了記者。”那頭宋隊長似乎喝了口水,又繼續說,“細節，電話這頭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等你回到局裏，我再詳細告訴你,接下來可能還要請你協助審問。”

“我明白了。”

“方律師那邊,替我跟說一聲抱歉，辛苦跑一趟了。要是可以的話，你先送回去吧。”

“好。”

顧淵掛了電話，神也變得凝重。

安安生父，到底在瞞什麽？

方琤看出顧淵臉的不對勁。

等通話結束，才開口：“怎麽了？”

顧淵神複雜，沉默數秒,才說：“安安的生父自首了。”

“什麽？自首了？”方琤也很驚訝，“他就是兇手嗎？”

顧淵輕輕搖了搖頭：“案件還在偵破階段，細節不方便告訴你。但是……”

他沒有說下去，但是方琤已經從他臉上得到答案。

“走吧,先回車上。”

兩人沉默地前往車庫取車，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重。

上車後，顧淵並沒有立刻發引擎。

等方琤關上車門，他淡淡開口。

“宋隊長讓我跟你說一聲謝謝，接下來，這件事，你不用再理會了。”

他仿佛又恢複回最初冷淡的態度，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你安心理小安安的法援案件就好。”

方琤抬眼看向他，微微揚眉：“顧隊長這是要跟我劃清界線的意思嗎？”

顧淵避開的目，神淡漠：“跟你無關的事，就不要摻和了。”

方琤微微一笑，語氣平靜：“既然這事跟我沒關係了，那平時沒事的話，我們還是不要聯係了。”

顧淵作一頓，轉眸看向。

“方琤。”他念出的名字，似笑非笑，“既然不想跟我聯係，為什麽要給我朋友圈點讚？”

方琤手去拉安全帶，麵不改：“那是手。”

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顧淵輕笑了聲。

“哦？手還會發‘晚安’？還是說，是手機它自己發的。”

方琤迎上他的目：“讓我說到做到，不是你說的嗎？”

顧淵嗤笑出聲：“用完就扔掉，果然是你的風格。”

方琤十分無辜：“我什麽時候用完就扔了？”

他看著，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

“我是指，今天假裝你的男朋友這件事。”

“這不是為了完你們的任務嗎？”

“完任務有很多種方式，你采用的這種方式，毀掉了我的清白，使得我的名聲損，就這麽算了？”顧淵嘲諷地笑了一聲，“方律師，侵害他人名譽權的後果，你應該知道吧？”

當然知道。

《民法通則》第一百二十條規定，公民的名譽權到侵害的，有權要求停止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