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戒靈》第一卷蒹葭山第五章修仙難
徐麟將事代完畢,就告辭了。現在府之只剩下張毅一人,空曠曠的。
這個山門很小,被一塊青石板掩蓋著,只需要輕輕一推就能進去。里面有一張石床,一床被褥,石床旁邊,則是一張圓形石桌和三把石椅。
張毅把包袱和儲褡褳解下來扔到床上,蹬掉鞋爬了上去。或許是得了張寶林的傳,他也養了每天必須看書的習慣。現在他手里就有一本書,一本修仙法訣。
翻開嶄新的書頁,他頓時發現這本書與其他的書籍的不同。里面沒有“之乎者也”之類的文章,全都是用最簡潔的語言寫的文字,不過,這些文字不但不好懂,反而約中著一玄奧。
這樣一本厚書,一共卻只有三篇文章:凝氣初篇、凝氣再篇和凝氣三篇。在每一篇的結尾都附著一張人形圖,麻麻的標記著人的位,尤其是在凝氣三篇后面,一張人圖竟然用了十八張書頁作注釋,其復雜程度可見一斑。
張毅并沒有馬上坐下來修煉,而是耐下心來,將這本書一字不落地通讀了一遍。很多人都明白“磨刀不誤砍柴工”的道理,可真正能耐著心思磨刀的,又有幾人張毅偏偏就是為數不多的人之一,這也是他多年來讀書養的習慣。
這一遍讀下來,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凝氣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因為在每一篇文章的開頭都著重強調了這句話,令他印象深刻。
這時候,石門突然響了起來,接著一個駝背的老頭走進來,左手拄著一竹杖,右手端著一張海碗,碗里盛著加菜的米飯。
老頭道:“小娃娃,該吃飯了。”他的聲音有點沙啞,眼神灰暗,似乎隨時都可能倒進棺材。
張毅猛然驚醒,赤著腳跳下床,接過老頭手中的碗歉意地道:“老伯伯,您都這麼大年紀了還給我送飯,實在不好意思。廚房在哪里下次開飯的時候我自己去取。”
老頭眉一挑,怒道:“你看不起老頭子以為老頭子就要死了是不是”
張毅被老頭一吼,嚇了一跳,連忙解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是說”他本來有一肚子的話可以說,可是被老頭一瞪,平常那些張口就來的話一下子煙消云散,再也找不到一句。
“你是說你年紀還輕,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活,而我老頭子則只能坐在安樂椅上等死麼除了這句,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老頭子越說越惱,到了最后,竟然揚起竹杖,狠狠的在張毅拿碗的手腕上。
“啊”張毅慘一聲。那只海碗滴溜溜飛了出去,打翻在石床上,米飯濺得到都是。
“你這老頭,我好心替你分擔,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張毅臉上寫滿了委屈,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轉,似乎隨時都可能傾瀉而下。他的手腕已經紅腫,就像一座小山丘。
老頭子雙手扶杖,只是冷笑:“怎麼,這點委屈就不了了接下來還有更讓你不了的呢”
“你還想怎樣”張毅忍不住問道。
“明天你的飯也沒了,這是得罪老頭子我的后果。”老頭面鐵青,臉上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那今晚的呢”張毅還抱著最后一希。
“嘿嘿,這就是今天的晚飯,你難道沒看到嗎”他指著翻倒在被褥上的海碗,氣憤地道,“誰讓你午時看書看得那麼迷,我做的飯菜不好吃麼竟然連筷子都沒一下。你當這里還是你家,你還是家里的小爺啊”
原來老頭發惱的原因在這里,張毅這才算是聽明白了。再看天,太西斜,馬上就要匿在山后面不見了。
在家里張毅看書也時常誤了時辰,那是那時候有張氏,他的母親。現在他才發現,原來母親不在邊的生活竟是這般滋味。他覺一陣心酸,只想痛痛快快的趴在床上哭一場,可是旁邊還有一個老頭在冷冷的看著他,他告訴自己,不能哭,要忍著。如果現在哭出來,就會更加讓老頭瞧不起自己。
張毅強忍著眼淚,著頭皮問道:“你說只是扣我明天一天的飯,是不是”
老頭眼中閃過一驚異之,古怪的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男孩,生地答道:“不錯,你明天鐵定沒有飯吃。我老頭子說過的話還沒有食言過。”一個十歲的孩子,在了這麼大委屈之后還能保持著如此鎮定的,他是第一次見到。
“那麼,今晚的飯我還可以吃”張毅說完這話,爬到床上,拿起海碗。碗是空著的,飯菜都在床上。
張毅把床上的飯菜一點一點的夾進碗里,放的非常仔細,似乎連一粒米都不愿意掉。唯一值得安的是,那本記載著凝氣三篇的書沒有被米飯弄臟,這可是他的寶貝,比他上的服還要重要,絕不能有失。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毅終于把海碗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當著老頭的面,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現在,就算這碗飯是一蠟燭,他也要一點不剩的吃干凈,因為他不愿、也不能在老頭面前示弱。
老頭一直在旁邊靜靜的看著,臉上的表變化不定,是震驚是迷還是贊賞幾乎每一個剛太谷門的白袍弟子都曾被他這麼整治過,他們有的憤怒的用碗砸他,有的眼中噴火,恨不能立刻將他撕碎,有的則躲在被窩里哭哭啼啼,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張毅這樣,那麼平靜,那麼從容,從他上看不出一點火氣。
雖然沒有火氣,但老頭子相信,現在張毅心中一定是怒火熊熊,心中的恨絕不比其他孩子的。但張毅忍住了,一個十歲的孩子居然能忍住這麼大的怒火,這得有多大的毅力仙路杳杳,多資質絕佳的年就是因為了這份忍勁,最終半途而廢,為塵世間的一粒塵埃。
“只可惜,他的靈”老頭灰暗的眼睛陡然亮起一道電芒,轉瞬即逝,就連離他只有咫尺之遙的張毅,都沒有發覺老頭子的異狀。就連王松想要查看張毅靈的況,都必須把住他的脈門,以靈氣為引才能查探清楚,可是這個老頭,只是看了一眼就能知道靈的狀況,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老頭眼閃爍不定,不知在打著什麼主意。這時候,一只海碗出現在他眼前,拿著碗的,是一只小手,張毅的手。碗中干干凈凈,當然很干凈,因為張毅已經了三遍。不能不說,老頭的手藝確實不錯,每一粒米都蒸的恰到好,咬一口都能出一米香。
“米很香,我很喜歡。”張毅仰起頭,著老頭說道。有的時候,稱贊對手不僅不代表著示弱,反而更能襯托出自己的自信。
老頭臉上的一熱,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卻不能不說今天他敗了,敗在了一個十歲的小孩手中。并不是對方的仙有多高明、心機有多深沉,而是對方所表現出來的襟氣度,讓他也自嘆不如。
“哈哈哈哈,好一個娃兒”老頭突然長笑一聲,拿起空碗揚長而去。在這一刻,張毅突然眼睛一亮,因為他發現這個老頭兒的腰直了起來,就像一桿標槍。
張毅回到石床,將黏糊糊的被褥放到一邊。今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以至于他的小腦袋都快思考不過來了。
從陳良口中得知,堂姐林曉音似乎與“鼎爐”有關,但是陳良話中吞吞吐吐,沒有解釋清楚,似乎也不愿解釋,只能將這個謎底留給張毅自己去猜。雖然張毅目前還沒搞清楚狀況,但他約明白,王松看上林曉音的,未必是的容貌。
在林家的時候,林曉音曾經替自己求,他才得以進太谷門。有這份人在,事關林曉音的生死,張毅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可是這件事卻不能太急,他必須查清楚后才能通知林曉音,同時也不能引起王松的懷疑。
還有藥園的,想必明天就可以查清楚。不過剛才來到的那個古怪老頭,想一想就令他心頭冒火,那一竹杠敲得他的手腕到現在還火辣辣的疼痛呢
他摒棄心中的雜念,開始按照凝氣初篇上面的記載修煉起來。
據凝氣初篇上面所述,人的吐納乃是靈氣進的最好途徑,每吐納三百六十五次算作一個小周天,三十六個小周天算一個大周天。
張毅盤膝凝神,按書上要求吐納起來。據說,當吐納到一百余次的時候,就能覺到上經脈有種蟻蟲爬的覺,這是靈氣的征兆。
可是當張毅一直吐納了二百五十次,這種覺都沒有降臨。他苦嘆一聲:“難道真的是我資質太差。”這種吐納不僅非常耗費力,連力都耗費了不,現在他上的服幾乎被汗水浸,黏黏的在背上,極不舒服。
可是他不是輕言放棄的人,他要用自己的恒心和毅力,叩開修仙者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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