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很危險》第十九章 霜雪天下
“哼,這次看你還有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看著葉青的背影,陳征臉上出一抹笑。
是的,他是故意的,他當然知道區區四個人,本無法守住大門,更無法抵擋人皮詭怪的沖擊。
他這麼做,只是為了讓葉青去送死。
剛才葉青在城樓上的表現,他一直看在眼里,雖然對方的境界,仍然對他構不威脅,但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所以還是早點弄死安心。
至于馬士元、張遠等人,只是順帶的,馬士元、張遠雖然和他沒有深仇大恨,但兩人卻是林虎的心腹,還曾頂撞過他,那麼摟草打兔子,一并收拾了算了。
當然了,若他們不服從命令,更簡單,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手殺了他們。
一下子死了三個自己討厭的人,怎麼想都覺得舒心,陳征不由咧一笑,滿臉森然。
馬士元和張遠自然不清楚陳征的打算,但葉青卻猜了個七七八八,當然他也不在乎,陳征想坑他,卻是打錯算盤了!
因為,他不是淬小,而是凝氣中期。
馬士元、張遠四人下到門口,看著布滿裂紋、搖搖墜的大門,愁眉苦臉道:“現在該怎麼辦?”
一旦大門被毀,他們首當其沖會到人皮詭怪的攻擊,屆時絕無幸免的可能!
“怎麼辦,涼拌唄!”張遠是個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吐了口唾沫,大咧咧道:“能擋多長時間就擋多長時間,擋不住了,大不了一死唄!”
聞言,馬士元苦笑一聲,接著沉默下來,似乎默認了張遠的話。
“咚咚”的撞擊聲中,大門上的裂痕越來越多,最后轟然倒塌,黑的人皮水,向四人涌來。
“殺”
張遠大吼一聲,向前撲去,馬士元亦隨其后,另一名同伴則守著左翼,三人組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陣型,與人皮水撞在一起。
眨眼間,三人就被人皮詭怪湮沒,就像一滴水掉進了海中,一浪花都沒翻起。
“到我了嗎?”葉青雙眼微瞇,手握長刀,在人皮詭怪沖向他的一瞬,一聲巨大的蟾鳴聲響徹,氣浪翻滾,十幾個人皮詭怪被氣浪波及,轟然破碎。
接著,葉青一刀斬出,刀分化,縷縷銀芒傾瀉,虎嘯聲陣陣,大片的人皮詭怪無聲消失。
但下一刻,無數人皮詭怪再度沖了上來,葉青則不慌不忙,單手持刀,《五虎斷門刀》的刀法一一施展而出,或劈,或砍,或掃,或,或挑,每一刀看似極簡,卻又極快,極重,每一刀都似行至一半,便又有一刀落下,刀連綿不絕,偏偏刀閃爍間,便有數個人皮詭怪四分五裂。
這并不是因為葉青的刀未砍到人皮詭怪,而是因為他的刀太快了,快到超出了他人的視覺反應時間,所以只能看到落刀的作,而無法看到長刀砍中詭怪的作和收刀的作。
剛開始時,葉青的刀法似乎還有《五虎斷門刀》的章法和影子,但慢慢的,他的刀法似乎離了《五虎斷門刀》的樊籠窠臼,完全悖離了狠辣、兇戾的意境,只剩下快,純粹的快。
快如疾風,快似奔雷!
刀連綿不絕,初如涓涓細流,漸如狂風驟雨,最后變了一條刀長河,長河席卷之,人皮詭怪無不四分五裂。
一人守一門,滾滾狂不得而!
一分鐘,三分鐘,半刻鐘,一刻鐘……
葉青仿佛不知疲倦一樣,刀依舊如先前那般快,那般穩,那般準,阻擋著滾滾人皮詭怪。
“當啷”
突然,一聲脆響,葉青手中的長刀,直接斷為兩截。
“遭了!”葉青眉心一蹙,顯然是長時間作戰之下,長刀無法承他的力量,直接斷裂了。
他的刀法看似快,但并不輕,每一刀中都蘊含著釣蟾勁力,手中的長刀只是凡鐵所鑄,斷裂很正常。
只是這樣一來,他想要阻擋蜂擁而來的人皮詭怪,則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該走了!”
葉青心中哀嘆一聲,他雖然還能再堅持幾分鐘,但堅持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夏婆婆和林虎到現在都沒消息,而詭怪亦未退去,顯然擒賊先擒王的計劃已經失敗,兩人是死是活都尤未可知?
他再留在這里,也只有一死!
堅守已無意義,那麼他也只有為自己作打算了!
“撤,撤……”
這時,城樓上亦傳來陳征的怒吼聲,顯然城樓上的人也堅持不住了。接著,只見人影一閃,陳征竟然率先朝村沖去。
那里有一條村人挖掘的通道,直接通到村外一座小山丘旁,算是君山村預留的后手!
“呵,跑的真快!”葉青嗤笑一聲,但亦毫不猶豫,跟著陳征向村的通道跑去。
而此時,隨著巡邏隊員撤退,人皮詭怪如水般涌村,見人就殺,一時間慘聲、哭喊聲此起彼伏,恍若世界末日一樣。
或者,這對于他們而言,就是末日!
“唉……”目睹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在他眼前,而他卻無能為力,葉青頹然嘆了口氣,心中難不已。
怪只怪,他太弱了!
“來晚了嗎?”忽然,一聲不羈的聲音在空中響起,接著一個人影出現在城樓上,手中貌似還提著兩個人。
看見有人,城樓上的詭怪自然蜂擁沖向那人,但那人卻不慌不忙,將手中兩人扔在地上,從腰畔解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水,屈指一彈,一滴水向當前撲來的一個詭怪。
下一刻,那個詭怪靜止在原地,一層冰霜順著水滴蔓延而出,眨眼就了一尊冰雕。
然而,冰霜并未停止,而是繼續向前蔓延而出,所有到冰霜的詭怪,盡皆了一尊冰雕,只是短短數息,整個城樓上,便仿佛了一個冰霜世界,一片銀白,所有人皮詭怪皆被凍了冰雕。
接著,那人高高躍起,凌空一掌按下,周圍的空氣一瞬間變得冰寒無比,數十個人皮詭怪直接破碎,每個破碎的人皮詭怪上都布滿了冰霜。
隨后,那人凌空踏步而行,每走幾步便拍下一掌,瀟灑寫意,但每一掌落下,都有無數人皮詭怪破碎,冰霜蔓延,亦有無數人皮詭怪被凍結。
不一會兒功夫,君山村的人皮詭怪便被擊殺一空;而那人猶不滿足,喝了一口酒,徐徐向村外走去,擊殺著村子外的人皮詭怪。
只見黑的水中,一抹銀白如月,綻放著無量,無量寒,所過之,黑退卻,只剩下耀眼的冰霜和明,震撼人心。
月滿人間,天下無暗!
黑,越來越小;
人皮詭怪,越來越。
但就在此時,所有的人皮詭怪仿佛收到了什麼命令一樣,齊齊向后退去,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中。
而那人亦未阻攔,當所有的人皮詭怪都消失后,才緩緩轉,一步步向君山村走來,風霜環繞,天人如玉,仿佛一個神袛。
那人的速度看似不快,但眨眼間就出現在村,葉青這才看清了來人的長相。
那是一名男子,年約二十來歲,星眉劍目,面如冠玉,只是臉上掛著不羈的笑容和神,只是其頭發糟糟的,服也松松垮垮,上面沾滿了泥土和樹葉,和剛才恍若天人的模樣格格不,卻不但不惹人討厭,反而莫名有一種灑不羈、卓爾不群的氣質。
“唉,來晚了,不好意思,害得這麼多人丟了命,我的錯,我的錯!”青年男子來到村中,看著滿地的尸,臉上出一抹傷,嘆了口氣,摘下腰畔的葫蘆,灌了兩口酒。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這時,兩個人從城樓上走了下來,正是夏婆婆和林虎。
只是,現在兩人頗為凄慘,林虎腔塌陷,臉上滿是污,一條胳膊松松垮垮的垂著,顯然已經斷了;夏婆婆則氣息紊,子愈發佝僂和單薄,臉上皺紋布,漾著一暮氣。
“沒事,沒事,倒是我來得太晚了,才讓君山村遭此大禍!”青年男子擺擺手,不好意思道,隨即還低聲嘀咕了兩句:“唉,果然是貪杯誤事啊!”
夏婆婆咳嗽了兩聲,巍巍道:“大人那里的話,若不是大人,老婆子和君山村一萬多條命,今兒個可都要代在這里了。”
夏婆婆說的是真的,要不是眼前這個青年男子,他和林虎早就被人皮詭怪五馬分尸了,君山村也早就完了。
可以說,青年男子就是他們君山村所有人的救命恩人。
救命之恩,大如天!
“敢問大人尊姓大名?”夏婆婆問道。
“我楚念酒,靖安司捕風使。”青年男子懶懶道,從懷中了半天,取出一塊臟兮兮的令牌,遞給夏婆婆:“喏,我的令牌。”
夏婆婆接過,仔細看了一眼,然后恭謹地遞給楚念酒:“見過捕風使大人!”
“見過捕風使大人!”林虎亦趕行禮。
楚念酒不在意道:“沒事,沒事,你們都有傷在,就不用這麼客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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