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地主》第15章 你我終有再見之日
從鄆城縣方向趕過來的差役們騎著快馬,速度飛決,過不多時,就到了附近。一道霹靂怒吼聲震得人耳作響:“呔,爾等手持兇,意何為?”
“朱…朱都頭,是我,快來搭救則個。”祝彪看到這群人猶如看到了救星,衝著領頭之人高聲呼救。
這家夥倒不是病急投醫,還真認識這位鄆城都頭。前段時間來城裡做買賣,昨天還在一起吃過酒。
朱都頭?莫不是?
晁蓋聞言看去,只見為首一匹高頭大馬上端坐一人。生得是肩寬背闊,魁梧高大,長約八尺四五。頜下須髯一尺五寸,面如重棗,目若朗星,似關雲長模樣。提著樸刀,宇軒昂,威風凜凜!
這就是朱仝,果真好容貌。酷似三國名將關羽,人稱“髯公”,鄆城富戶出,疏財仗義,武藝超群,如今在縣中擔任巡捕馬兵都頭,專管擒拿賊盜。
“嗯?晁保正,你也在這?”朱仝聽到有人喊自己投過目。看到被五花大綁的祝彪,正準備拍馬過來問話。可突然看見不遠端坐馬上向這邊看來的晁蓋。頓時臉喜,連忙拍馬就衝了過去。
馬兒從祝彪前走過停都沒停!
留下一個呼喊聲嘎然而止,目瞪口呆的祝家三郎。
祝彪隻覺得腳底板冒涼氣直衝天靈蓋,小眼神絕。如今府的人來了,都跟晁蓋那廝穿一條子。哪怕師傅有萬夫不擋之勇也架不住人多勢眾。
完嘍,完嘍,這下真完嘍!!
原本軌跡裡朱仝先在東溪村放跑晁蓋,後在宋家莊義釋宋江,最後又冒著自己背黑鍋的風險走雷橫。這是條把兄弟義看得比忠君報國更重的漢子。
除了這點外,此人忠肝義膽,從沒有乾過壞事。尤其是據記載,朱仝跟晁蓋格相近,頗深。而跟宋江就只是同城袍澤,頂多算是融洽。
而宋江,為了拉這位兄弟上山夥真是缺德帶冒煙。黑廝啊黑廝,好好的一個兄弟卻被你坑的好苦啊!
晁蓋看在眼裡慨在心頭,自然免不了一陣暗罵宋江。同時暗暗打定主意絕不能讓黑廝為禍人間!
。“來,朱仝兄弟,先為你引見兩位好漢。”
晁蓋笑著拍馬上前相迎。指著跟來的石秀,欒廷玉簡單介紹。雙方見禮,寒暄一陣後就步正題。
“保正,這究竟怎麼回事?”朱仝看著對峙的兩撥人問。
“朱都頭,說來並不複雜。”晁蓋自己沒有提及緣由。反而指著石秀,道:“苦主在這,一問便知。”
朱仝除了講義氣過頭外其他方面盡職盡責,當即就向石秀,石開詢問事始末,前往衙門報案的小販也來補充,不大一會,事前因後果被整理清。
就是祝彪低價強買牛羊不搶奪,引來苦主的報復!
“哎,徒兒,你怎生這般不曉得輕重?”欒廷玉就在旁邊聽著,臉變化不定,狠狠瞪了祝彪一眼。
朱仝黑著張臉來到祝彪邊,滿臉無奈:“祝公子,你帶人搶了牲畜又打傷人,這事做的有點過分了。”
何止是有點過分,天化日之下搶劫,簡直就是強盜!真要是追究,按照律法抓起來是要被斬首的。
“朱都頭,這事怨我怨我,多貪了幾杯才做出這等糊塗事。”祝彪不知道是有些急智,還是得到欒廷玉的暗示。立馬端正態度,滿臉悔恨的認錯。
“朱仝哥哥,勞煩幫忙則個。”
“哎,這事就私下裡解決,我等隨便抓幾個人差就行。”朱仝不想把事鬧大,想了想支了一個招:“你們就說強買強賣幾頭,
補上差價就領走人。”“行行行,都聽朱都頭的。”祝彪大喜,點頭如搗蒜。
保正,這事你看?”朱仝這邊說好又看向不遠的晁蓋。畢竟此事還需要苦主善罷甘休才算結案。
“晁莊主,三千兩銀子權當賠償損失,且饒恕他一回。”欒廷玉滿臉歉意地表明態度,一躬到底。
三千兩白銀?祝彪臉變了變,隨即低下頭不吭聲。自己最好別開口,否則事又出變故。
等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如何報復再從長計議尤未時晚。石秀,晁蓋,辱之仇不共戴天,你給我等著。祝彪雙拳握,牙關咬,雙目之中滿是怨毒。
晁蓋看著這個低頭不語的祝家三郎,眼睛深殺機閃爍。朱仝是自己好友,欒廷玉有好的必要。自然是要給他們這個面子,就暫且放這廝一馬。再說了,這回本就想多撈點好,正好借坡下驢。
“這個…好吧,錢到位,此事一筆勾
“那就多謝,不過銀子回到莊上後我親自送來。”欒廷玉想到上銀錢不夠有些尷尬,吞吞吐吐。
“沒關系,欒教師我信得過。”晁蓋大度地擺擺手。視金錢如糞土,這小小的舉讓欒廷玉心生好。
晁蓋投之以桃,欒廷玉也報之以李。
當祝彪和手下莊客們獲得自由後,太平車上的藥材,馬匹,甚至部分武都被留下。只有幾輛裝著食的太平車,一群人狼狽地走了,背影蕭瑟。
“祝家三郎,放心,我們終會有再見之日。”晁蓋在看到祝彪面對勒索時的平靜,生出斬草除的打算。不過現在為良民,痛下殺手又有點不合時宜。
況且,區區一個祝家莊,翻不起多大風浪!人生何不相逢,那一個三郎,可知否,你我終會遇見。
祝家莊的隊伍狼狽不堪,茫茫如喪家之犬,急急如網之魚。逃也似的飛奔,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石秀,晁蓋,今日之辱來日百倍還之。”
離開落霞嶺很遠,祝彪才從嚨裡憋住一句狠話來。走在前面的欒廷玉渾一震,臉上閃過無奈。
自然而然地想到臨別前晁蓋對自己說的話:“祝家三子,志大才疏,野心。尤其是祝家三郎,心狹隘,難堪大任。離險境就想著如何報復。招災惹禍,教師如若深陷其中,恐將悔恨不已。”
欒廷玉再次想到這番話就到心悸,可想那老莊主祝朝奉在自己落魄時接納,又怎麼能夠背信棄義呢?此乃小人行徑,傳揚開去,必被天下人恥笑。
“哎,三公子,上馬吧!有甚麼事歸莊再提也不遲。”一聲歎息,欒廷玉把韁繩塞到祝彪手裡提醒:“此事先報予家主知曉,報仇之事從長計議。”
“師傅,好吧!”祝彪心不甘不願的點頭。
“別忘了還有十多個莊兵,趁早搭救。”
“師傅,三千兩銀子,您這不是示弱嗎?”
“你糊塗啊!此事因你而起,能用錢解決就不是問題。”
“哼,可是我還是不甘心。”
……
祝家莊人人如喪考妣,個個默然不語,猶如鬥敗的公。唯獨騎著馬的祝家三公子裡囂連連。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跟之前的俘虜簡直判若兩人。
欒廷玉跟隨眾人步行,抬頭仰這個徒弟,目中滿是複雜。不自覺又想起晁蓋的禮遇,信任更覺悲涼。或許有的事不用多說就會在心裡生發芽。
常言道,有人憂愁就有人歡喜!
朱仝帶來的百多個差役就很開心,從祝家莊那裡獲得了銀錢,帶過來的十多個祝家莊兵沒有捆綁。
石秀,石開等人也是高興的不得了,牲畜追回又有賠償。千裡迢迢前往北地販賣牛羊總算喜獲果實。
尤其是石秀,接連兩場陣前鬥將仿佛找到了以後正確的方向。販賣牛羊哪裡有如今這般來得暢快自在。
眾人趕著大群牛羊返程,鞭敲金蹬響,高奏凱歌還。
隊伍走了小半個時辰,來到一岔路口。
“保正,就在這分別吧!”朱仝在馬上衝晁蓋一抱拳。
“兄弟,來回奔波,不如去我莊上喝一杯?”晁蓋笑了笑,熱邀請:“弟兄們也乏了,到莊上歇歇腳吧!”
白吃白喝誰不喜歡?酒那一個香!
差役中有不人滿臉意,可朱仝不是貪小便宜的雷橫。自家兄弟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當即大聲拒絕:“不用了,公務在,下次有機會再去!”
“好吧,兄弟,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不強留了。”晁蓋自然了解朱仝的秉,不想這群兵油子白吃白喝。隨即一笑:“你也知道我收購了一批好馬。”
他朝後揮揮手,立馬有護衛牽過來兩匹高頭大馬。一匹純黑,一匹棗紅,強健異常,頗為神駿。
“這兩匹北地好馬,送給你和雷橫兄弟。”
“哎,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保正萬萬不可如此。”朱仝是習武之人,自然認得好馬,這兩匹馬比他下普通軍馬好得多,卻是連忙擺手拒絕。
“哎,你我兄弟,就別跟我推辭。”晁蓋在馬上拉住朱仝的的胳膊,臉上閃過慍怒之:“愚兄可不是賄賂,而是私下裡贈送。寶馬配英雄,你有了好的坐騎,就能更好的緝捕賊盜,造福一城百姓。”
“既如此,那多謝兄長,小弟就愧領了。”
朱仝看著這個多年故,突然有一種陌生的覺。卻是讓人打心裡佩服,猛地一抱拳改變了稱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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