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我講的這些，你還記得嗎”蘇窮定定地看著林復，表略期待。

林復臉上的笑意層層漾了開，帶著幾分恍然大悟的神氣“我對這件事有印象，只是那個人的臉很模糊，記不清了原來那人就是你，看來當年的定信還真有用。”

蘇窮先是幸福地笑，隨即臉沉了沉，道“你那時才五歲，怎麼就那麼會會你該不是在大街上見個人就上去要和人家結婚吧”

林復失笑“那怎麼可能。”

蘇窮神稍緩。

林復又賤道“只有見長得好看的，我才會去求婚，都是從電視里學的。”

蘇窮角耷拉下來了“哦。”

林復又補充道“但是這麼多年來，我就只見過一個長得好看的。”

窮神想了想，仍然不高興“那你還連我的樣子都不記得了。”

“我是很想一直記得的，但孩子忘事快，”林復握著蘇窮單薄的肩膀撒似的輕輕晃了晃，聲道，“別生我氣好不好，哥哥”

這聲哥哥得又低又磁，和二十二年前又甜又脆的音完全不同了，但卻像那時一樣，讓蘇窮的心瞬間化了一灘水。

蘇窮慌地按了按心口，制止道“別這麼我了”

“為什麼不能你哥哥”林復惡趣味十足，著蘇窮的耳朵，提高了嗓門得變加厲，“哥哥，哥哥，我好喜歡你，別跑啊哥哥。”

蘇窮害地捂著耳朵，跑到屋子另外一個角落去了，和林復正好呈對角線的最遠距離。

床剛剛組裝完，張目不斜視地看著那張床，一副心如止水什麼也沒留意的樣子，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沉穩。

呦呦呦哎呦呦呦呦呦

“林總，床弄好了。”單狗張冷靜地轉向林復。

快讓我離開這個狗的地方。

“好。”林復一秒變正經，“你回去吧。”

被到槽空空的張“林總再見。”

屋子里只剩下林復和蘇窮兩個人了，林復從餅干盒里拿起那顆自己高中校服上的扣子，走到蘇窮面前“好了，不鬧了這個扣子我有印象，高中畢業典禮那天，我把外套掛在球門上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就發現第二顆扣子不見了，我還以為是哪個生拿走了，原來是你。”

林復念高中時學校里有一段時間風靡著一個傳校服的第二顆扣子是最接近心臟的，校服的主人把這顆扣子給誰就意味著那個人在他的心上，所以畢業時學校里那幾個人歡迎的學生的第二顆校服扣都被自己的傾慕者們要走了。

至于這個從日來的傳為什麼在林復的學校會傳得如此火熱，大概是因為那所私立高中分發的校服都是帶紐扣的制服的緣故，如果是面口袋一樣的運服，這種梗自然就玩不起來了。

“嗯，這個扣子是我趁你不注意走的。”蘇窮著，不好意思地用手捂住了臉，“一定有好多人問你要，我不想讓你讓你把那個給別人。”

“所以，你從那時開始就暗我了”林復角一挑，指尖挲著那枚扣子問道。

35

那是一個蟬鳴慵懶的午后。

剛剛結束了高考的學生們閑散地等待著下午在禮堂舉行的畢業典禮。

天氣很熱，林復把典禮規定要穿的制服外套下來搭在肩上，一手拿著冰鎮礦泉水，邊走向場后面的樹蔭邊大口喝著。

十八歲的男生，個頭已經竄得很高了，還殘存著年特有的清瘦。短袖襯衫下延出的臂雖細但卻有著流暢的線條，眉眼俊秀又不失英氣，正是可以稱得上年的時候。仲夏的熱風裹挾著許塵土拂面而來，林復微微瞇起眼睛，恍惚間看見學校后墻的欄桿外，著一個人。

為了不被林復記住樣貌，蘇窮戴了個大口罩，棒球帽的帽檐也得低低的，只出一雙眼睛，憧憬又喜悅地著林復穿過場，一路朝自己走過來。

強行逆轉了林復十歲開始跌落的命運，蘇窮此時已經被神力反噬了八年。一件洗得發白的藍t恤掛在他瘦得一陣風就能吹倒的子上，手里拎著一個集空水瓶用的麻袋。學校附近的空瓶好撿，麻袋已經是半滿了，過磨損得幾近明的袋角能看見里面的瓶子。

林復走到距離蘇窮幾步的樹蔭下，淡淡掃了蘇窮和他手里的麻袋一眼。

蘇窮窘迫極了，口罩下的面頰頓時變得滾燙，轉就想走。

“等等。”然而這時林復卻突然了他一聲，抬頭，咕咚咕咚咕咚，把原還剩下半瓶的水大口大口喝了，然后又撿起墻一個不知道誰扔的可樂瓶，通過圍欄的空隙把兩個空瓶一起朝蘇窮遞過去，神很和氣，“給你。”

“謝謝。”蘇窮聲道了謝，接過兩個瓶子，像被燙了似的匆匆扔進麻袋里。

林復勾起一邊角，有點壞地笑了一下，沒話，轉在樹下找了個干凈地方坐下了，吹著風，低頭玩著手機，等典禮開始。

來想走的蘇窮走不了，在原地呆呆地看著林復清俊的側影。

心臟忽然不控制地跳起來。

八年前就下不去手，現在更下不去了，蘇窮心想。

他喜歡看林復這麼帥氣、自信，又和善的樣子，他走過的地方都好像殘存著的軌跡。

于是，這天下午，林復校服的第二顆扣子失竊了。

人家給我瓶子，我卻人家的服扣，我太壞了神生中第一次東西的窮神攥著那枚紐扣躲在場上的一棵大樹后，單薄膛劇烈起伏著。

做賊心虛，他有點不敢看那枚扣子，遲疑了一會兒，從兜里珍惜地出一棒棒糖，撕了包裝含在里驚。

直到場上的人都散盡了，所有人都去禮堂參加畢業典禮了，蘇窮才心翼翼地攤開手心，把被捂得熱乎乎的那枚贓亮出來，在自己口心臟的位置，比劃了一下。給力 ”songshu566” 微信公眾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