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煙花》第16章 第16章

這家酒店和雪場的主人,就是施泠白。

冬天是長白山的旅游季,酒店不愁人住,不過雪場卻只是他自己和朋友們玩樂的場所。

維護這麼一家私人雪場的費用,自然不是小數目,不過這些錢對施家來說,連九牛一都算不上。施家像這樣的固定資產,多到連他們自己都數不清。

施泠白給自己倒了杯酒,問司柏燃要不要。

司柏燃點了下頭,施泠白倒是驚訝起來:“怎麼今晚想喝了?”

司柏燃手里玩著那只打火機,這只打火機他隨攜帶,殼子是鉑金制的,很致,上邊還雕著致的玫瑰花紋。

施泠白第一次在他手中見到這只打火機時,就問他是哪個人落在他這兒的。

這的確像是用的東西。

司柏燃當時沒答,后來經常帶著這只打火機。不過,施泠白從沒見過他煙。

煙卻隨裝打火機,倒是怪癖。

“嘗嘗你這兒的寶貝。”司柏燃道。

施泠白笑了:“現在可不行,等人都走了再讓你嘗。”

司柏燃勾起角:“你什麼時候小氣起來了?”

施泠白幫他倒了半杯,說:“不是小氣,是這里有些人不配喝我的酒。”

他聲音不高不低,周圍有人聽到,也自覺地當沒聽見一般。

屋子里充斥著酒和香煙的氣味,在雪場玩了一下午的男男,此刻依舊力充沛,有人在打桌球,有人在玩麻將,還有人在唱歌。

司柏燃,看向房間中央升降臺子上唱歌的人,正是鄭文濱。

唱得這麼難聽,也好意思一直霸著話筒。

施泠白打趣:“要不你上去唱一首?”

司柏燃閑閑瞥他一眼。

夏煙今晚沒有提前回房間,被蘭思唯們拉著一起玩。卻全程心不在焉,玩骰子時,開出了三個六,都沒什麼覺。

到了后來,有人,生和生坐一起,男的和男的坐一起,玩個大的。

提出這個意見的是鄭文濱,說話時臉上依舊帶著那猥瑣的笑,令人看一眼便生厭。

“什麼大的?”

“你們敢玩嗎?”他故意問。

這群人什麼不敢玩,起哄:“誰不敢玩誰是狗。”

司柏燃和施泠白坐在其中,懶得搭理,但也沒開口反對。

鄭文濱找來一副新牌,不知在牌上做了什麼手腳,過了會兒,只用了其中一沓,然后分發給在場的男人。

他們手中的牌各不相同。

隨后鄭文濱又拿來一沓,讓生隨機選。

夏煙心中厭煩,不知他在搞什麼把戲。

“現在出你們的牌。”他說。

夏翻過來一看,是一張紅桃五。

“這兩沓牌是配對的,中相同數字的,今晚就睡一間房——”

他的話宛若平地一聲雷。

男人們后知后覺地哄笑起來,向對面尋找自己的“有緣人”。

不過因為男多,自然會有人落空,施泠白便落空了。

司柏燃原本不準備參與,但聽到這話,忽然抬起頭,下意識地看向對面的夏煙。

他們手中的牌——

都是五。

卓凡跑來看夏煙的牌,“五?誰是五?”他問,他手中拿的是黑桃七。

這時,夏煙已經看到了司柏燃手里的牌,蹙了蹙眉,沒說話。

夏煙沒想到會這麼巧。

不自覺地把自己的牌掩住,看到那邊茶幾上剩下的牌,想去拿一張,把這弱智游戲糊弄過去。

誰知司柏燃早已發覺的打算,站起,慢悠悠地走到和卓凡邊,一只手隨意地搭在后的沙發上。

距離的肩頭,僅半寸的距離。

卓凡錯愕地盯著他,顯然已經看清了他手中拿的是什麼。

“你……”卓凡說不出話來,怎麼會這麼巧?

“我怎麼了?”司柏燃笑著,那神卻又似笑非笑,興味盎然地看著他。

隨后,司柏燃不再多言,他把另一只手指間夾著的東西,塞到了夏煙前的口袋里。

——是一張房卡。

-

司柏燃說完就走了,留在原地的卓凡臉很不好看,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鐵青。

他盯著夏煙看,像是要給出什麼回應。

夏煙卻只當沒看到,現在看著卓凡,腦海中總會想起傍晚在雪場里司柏燃的那個擁抱。

倒沒有心虛,心底坦。只是,司柏燃畢竟是卓凡的發小,更何況,約覺得,司柏燃的態度的確不對勁。

道德不時從心底浮出。

卓凡扯起角,看了眼手中的牌,向屋子里的人問道:“我是七,誰也是七?”

正拿著話筒唱歌的司楚婧聞言停下聲音,看向他,笑道:“呦,真不巧,我也是七誒。”

說這話時,沒有移開話筒,聲音便順著話筒傳到在場每個人耳中,轉瞬便有人笑起來。

鄭文濱拍拍手道:“凡哥,緣分吶,燃哥和你朋友湊對,你和他妹妹湊對,好像也不虧。”

司楚婧站在臺上,俯視著卓凡,挑釁地沖他揚了揚眉。其實拿到七的是趙希希而不是

待看清卓凡的牌后,便主去找趙希希換了,驚訝得趙希希以為是喜歡卓凡。

卓凡自然不知道中間還有這麼一出,他只覺心中一陣窩火,不虧個屁。

他轉過頭去看夏煙,沒想到竟和周圍人一樣,臉上同是看戲的表

察覺到卓凡看,夏煙視線從司楚婧上移開,沖他眨了眨眼。

“干嘛?”卓凡悶聲問道。

“大誒。”湊近卓凡的耳邊,說道。

卓凡撇撇角,司楚婧什麼德,他一清二楚。

本就不是人。

抑著心中的窩火,臉上淡笑著,夏煙的臉,問:“和司柏燃住一起,你很開心?”

夏煙別開臉不答,只是笑著反問他:“怎麼,你不信任你好兄弟?”

其實好奇的,卓凡心中對司柏燃的真實態度。

雖說男人之間的友誼看起來比人之間的更簡單更純粹,但夏煙深信,這其實只是人們的錯覺,他們心里的彎彎繞繞,不比人之間的

只是自古以來男人占據發言權,是歷史的書寫者,把人描繪沒有見識、斤斤計較、善妒的形象。

卓凡愣了片刻,隨即說道:“信,我不信他還能不信你嗎?”

但他臉上的神明顯有些遲疑。

最終,卓凡還是不甘心,他拉著夏煙的手,說:“我出去和你講。”

酒店頂層有家餐廳,晚上變酒吧,窗邊的位置最好,顧客可以一邊喝酒一邊欣賞外邊的夜景。

卓凡帶來到這里,點了兩杯低度數的起泡酒,坐在窗邊。

寂寥,燈火闌珊,他的眉頭一直皺著,像是不知從何開口。

夏煙也不著急,唱了一口酒,這酒酒味兒很淡,反倒是充斥著新鮮的草莓氣息,停留在舌尖的那一刻,才品出一點酒的刺激。

但出奇地好喝。

忍不住喝完一杯。

卓凡才終于開口:“我的確把司柏燃當我最好的朋友,他這人在很多方面都很優秀,但是這不代表他這人沒缺點。”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看到夏煙沒什麼反應,才接著說:“我和你說這些,是怕你什麼都不知道被他迷住。”

夏煙蹙了蹙眉。

卓凡道:“因為之前有很多孩兒喜歡他,最后下場都很慘。”

聽到這兒,夏煙有點懷疑卓凡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或者察覺到了什麼,才這樣說。

其實,卓凡本不覺得司柏燃會喜歡夏煙,因為從小到大,他就沒見過司柏燃喜歡過哪個生,況且夏煙雖,但司家最不缺的就是人。

卓凡怕的——是夏煙喜歡上司柏燃。

據他以往的經驗,很生不被司柏燃迷住。

盡管在他看來,司柏燃不過是空有一副好皮相。

卓凡在心中冷哼了一聲,接著說:“高三那會兒,有個生為了他自殺。”

他這話一出,明顯看到夏煙臉上的表變了變,于是繼續道:“那生是當時我們班的班花,但其實可憐的,家庭條件不好,家里又重男輕和阿司做了一段時間同桌,就喜歡上了他。”

“后來呢?”

卓凡輕聲嘆了口氣,像是覺得惋惜,說:“我其實當時勸過他,不要玩弄別人的,但他……可能對阿司來講,那些生不過是青春期的調劑品。”

夏煙又喝了一口酒,聞言蹙了蹙眉。

卓凡的這番話,半信半疑,畢竟這只是卓凡的一面之詞。

但心中肯定的一點,就是這倆兄弟別看表面上關系都好到房子也要買在一起,但實則心中也有齟齬。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

人和人長久相,難免生出罅隙。

夏煙沒再往下想,“哦”了聲,說:“你不用擔心我。”

即使以后和卓凡分手,也不會再和司柏燃搞在一起。

夏煙不喜歡和同一圈子的人談

忽然,驚了驚,因為竟然看到了司柏燃的影。

夏煙以為自己眼花了,仔細一看,真的是司柏燃。

而他——就坐在他們旁邊的那張桌前,靜靜地注視著他們。

此刻,司柏燃正笑。夏煙心跳加快,莫名心虛,看了眼沒有留神此的卓凡,心中暗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他剛剛的話,被司柏燃聽去了多

夏煙心雖然著,但還是快速地移開了視線。再回過頭,只見窗外飄起了雪。

“下雪了!”驚訝地喊道。

長白山下雪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天氣預報上并沒有說今晚有雪。

卓凡“嗯”了聲,也看著外邊的雪。

不知為何,他覺得此刻浪漫的。

在異鄉,在新年夜,他和喜歡的姑娘一起看雪

世界只有他們兩人。

雪很大,被風卷著,快速旋落。

司柏燃著著窗邊喝酒邊看雪的姑娘,端起杯子也喝了口酒。

作者有話說:

司柏燃:不好意思,你后邊還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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