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煙花》第24章 第24章

夏煙把回長沙的車票給退了。蘭思唯問為什麼,夏煙咬著牛吸管,眉頭蹙,有直覺,卓凡那個人,不會輕易放過陳凜。

從那天晚上打完架,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天,一直心神不寧,原本是明天的火車,現在看來,必須把事理好再回去。

想了想,想到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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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柏燃這幾天待在姥姥家,要不是和付與玩弱智游戲,要不就是陪老頭老太太出去逛公園。

姥姥和姥爺都是大學教授,兩人甚篤。司柏燃陪著他倆出去,他倆還嫌棄他礙事兒。

司柏燃小時候在爺爺家長大,老爺子子嚴,要求高,家里氣氛很悶,而他每周最快樂的時,就是周末在姥姥姥爺家的時候。

姥姥姥爺很開明,從來不拘著他們,還經常和孩子們打作一團。

那會兒,兩位老人家原本還想把他接過來養,可一方面因為司柏燃的爺爺不同意,另一方面,他們自己教學和科研的工作也很忙,把司柏燃接過來后肯定顧不上,于是作罷。

付與和司柏燃一樣,從小到大都覺得老太太這里是天堂。

他家雖然不像司柏燃爺爺家那樣,但以前他爸媽常吵架,他聽得煩,于是一到假期,他就也待他姥姥這兒。

老頭和老太太住在鬧市區,后海邊上的兒胡同里,他們住的四合院在這條胡同里算不上大,但比起一般的院子也要寬敞很多。

院子里種了幾棵石榴樹,從司柏燃房間的窗戶往外去,正好看到其中一棵。

他最近晚上總是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凌晨四五點鐘窗外飛來一只麻雀,嘰嘰喳喳兩聲他就能醒來。

施泠白說他這是虧心事做多了,所以失眠多夢。

早上老太太出去遛彎的時候,他也無聊地跟著去。

老太太心態好,力旺盛,在公園看到牽手的小時,還一臉八卦地問司柏燃:“燃哥兒,你有沒有對象呀?”

司柏燃面無表地說:“沒。”

老太太不滿起來:“這麼大個人了,怎麼能連個對象都沒?是不是你天冷冰冰的,人家姑娘都瞧不上你?”

司柏燃腦海中莫名奇妙浮現出夏煙的臉。

他對冷冰冰的嗎?

老太太又端詳了會兒他,還像對待小孩子一般他的臉。

“明明長得這麼標致,怎麼連個朋友都搞不上?”老太太恨鐵不鋼,那語氣,活像司柏燃要打一輩子兒。

司柏燃皺著眉別開臉。

“跟姥姥說,是不是你媽標準太高?”

司柏燃無奈地笑:“哪兒跟哪兒?又不是談婚論嫁,不管的。”

老太太一肚子的怨言:“你媽就是心氣兒太高,你大姨也是腦子不清醒的,看看們兩人現在過得什麼日子?”

司柏燃沒言語。楊昕雯現在過得什麼日子?

等回到家,付與今天破天荒地已經起床了,擱平時,他十點前能起來就算不錯的了。

他看到司柏燃,湊上前問:“表哥,您這是提早進老年人狀態呀,又跟咱姥姥出去逛公園了?”

司柏燃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誰像你呢,天天睡到12點,跟頭豬似的。”

付與也不惱,賤兮兮地問:“就我爸收購的那個法國公司,他們還研制安眠的藥,也是小熊糖形狀的,我媽說很好吃,要不給你整兩盒?”

他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笑。

“小熊糖”這個梗他能記一輩子,只要一想起前兩天他哥那吃癟的樣兒,他就樂得不行。

付與不傻,相反,他在人世故上頗有一套自己的見解,從小在老師、同學還有長輩中混得如魚得水。

他琢磨出,他哥車上的那罐防禿養生品,多半是夏煙送的。

夏煙不是好惹的主兒,最起碼沒有看起來那麼好說話。這是付與剛開學沒多久便覺出來的。

他哥在夏煙那兒會釘子,他不意外。

令他不解的是,這倆人之間到底是什麼個況?

有關他哥為了夏煙和卓凡打了一架的傳聞,他也聽到了,但他兒不信。他知道司柏燃為什麼打卓凡。

但最近,看他哥的反應,他又有點猶豫。

他哥不會玩著玩著,把自己給玩進去了吧?

這個念頭讓付與心頭一驚,他抬頭看司柏燃,問:“哥,你到底是不是gay?”

司柏燃冷冷地抬起眼:“你閑的?”

付與冒著生命危險說:“你以前不是和唐山那個小姑娘說你和卓凡是一對兒嗎,他們現在都說,卓凡搞了對象,你不開心,所以你撬了他的墻角。”

這個邏輯滿分呀!

司柏燃氣笑了,問:“誰說的?”

付與心虛:“就一些人嚼舌。”

司柏燃在手里玩著那只鉑金打火機,火苗冒出、熄滅,再冒出,他開口:“我喜歡誰,都不會眼差到喜歡卓凡。”

“那夏煙呢?”付與跟著問。

司柏燃盯著他,沒說話,看得付與心中直打鼓。

半晌,他問:“你喜歡?”

語氣很淡。盡管很淡,但付與看著他表哥的那眼神,覺得他要是敢說一個“嗯”字,他表哥絕對不讓他好過。

他連忙擺手:“不喜歡。”

夏煙好看雖好看,但不是他喜歡的款。他喜歡溫文靜的。

司柏燃合上打火機,站起,留給他一句:“不喜歡就別閑心。”

晚上。

司柏燃剛洗完澡,正在頭發,就看到夏煙發來一條短信。

看到這個名字時,他頭發的作瞬間頓住,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人會主給他發短信?

可真是太打西邊出來。

他打開短信,夏煙:“你什麼時候給我送姐姐的簽名照呀?”

呵。

司柏燃把手機扔到床上。

現在惦記起這回事兒了?

都多天了?他還以為玩完他,已經走了。

司柏燃去衛生間吹頭發。

吹了不夠兩分鐘,他忽然煩躁地放下吹風機,想著收信箱里是不是還有別人發的短信。

他回到臥室,從床上拿起手機,然而兒沒看別的短信,直接重新點開夏煙的那條短信。

——你什麼時候給我送姐姐的簽名照?

“姐姐”。

說得好像他姐姐也是的似的。

套什麼近乎?

司柏燃輕哼。

“簽名照呀”,還要在末尾加一個“呀”字,裝可

他才不吃這套。

爺把十五個字的短信翻來覆去讀了快要一百五十遍。

什麼事兒不能白天說?

十點鐘了,非要深夜十點,才給他發短信。

——說沒點意思,誰信?

司柏燃越想心中越燥,這人真是的,那天忽然牽他的手,拉他在大街上跑。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除他姐和他妹以外的生牽手。

毀了他清白,轉頭就去找別的男人了,笑得還那麼開心。

司柏燃深呼吸,把的短信刪掉,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然后關掉手機,頭發也懶得再吹,便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誰知一閉上眼,浮現在他腦海中的就是夏煙那張臉。

穿著綠子的夏煙,對他答不理。

司柏燃口憋悶,覺得臥室風,呼吸不暢。

——北京太干了。

他走出臥室,想問問家里阿姨有沒有多余的加

可姥姥和阿姨已經睡了,他不能再把人醒。

付與還在自己那屋打游戲,他那屋有加,司柏燃非常不地道地進了付與的屋,把他的加搬走。

付與納悶:“哥,你不是不喜歡這玩意兒嗎?”

司柏燃沒理他,他現在誰也不想和誰說話,一言不發地把金魚缸形狀的加搬進自己的臥室,然后又把窗戶打開。

屋外冷風呼嘯,在外邊的皮著涼意,他卻渾然不覺冷,只覺整個人都是燥的,四周空氣也是燥的。

人生第一次這麼難

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翻來覆去,司柏燃又爬起來上網搜了一段助眠曲,卻毫無用

最后也不知道到了凌晨幾點,他才睡著。

翌日清晨,窗外那只麻雀又開始時,司柏燃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他不可置信地掀開被子,看了一眼下邊。又聯想起昨晚做的夢,整個人都有些崩潰。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夢到了……夏煙。

坐在秋千上,被郁金香圍簇著的,赤`的夏煙,像是司楚婧小時候玩的游戲里的,花仙子。

司柏燃迅速起床,趁著其他人還沒醒,把床單洗干凈,順帶洗了個澡。

走出浴室,看見床上的其他東西,他又覺得洗床單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于是把枕巾、被單等東西扔進了洗機里。

做完這一系列作,司柏燃呆坐在板凳上,心中糟糟的,不時蹦出夏煙的那張臉。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抓抓頭發,拿起手機,想看夏煙有沒有給他發新的消息。

結果沒有。

這一天,司柏燃時不時拿起手機來看,連姥爺都看出來了,問:“燃哥兒,你有事兒?”

司柏燃放下手機,“沒。”

不應該呀。

夏煙既然想他,那不應該只發這麼一條。

晚上,司柏燃找了部電影看。他看的電影五花八門,從小閱片量不。今晚看的,是一部印度的片,中文譯名和國那部很有名的青春片相同,都《怦然心》。

印度片有個特點,就是大段的音樂和舞蹈。

司柏燃一邊看著,一邊還總忍不住低頭看手機,片子講了什麼,他只看了個大概,好像是兩個的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后來又兩個男人喜歡上同一個的。

直到三個多小時的電影快要結尾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司柏燃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他打開一看,果然是夏煙的短信:“絕了,哥,你是想賴賬嗎?”

他又看了眼時間,今晚比昨天還要遲,已經十點四十三分了。

司柏燃輕哼。

誰哥呢?又套近乎?

他心中又忍不住得意起來——看,就是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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