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煙花》第26章 第26章

“……哦。”夏煙不以為意地點頭。

半晌,忽然主開口:“對了,加個微信吧,萬一有事聯系你。”

靠發短信,這人太沒譜,說看不到就看不到,想不回就不回。

司柏燃忽然又咳嗽了起來。

要這麼直接嗎?

不過他一臉淡然,“哦”了聲,一副不太愿但很大度的樣子,說:“加唄。”

夏煙亮出自己的二維碼,遞到他面前,湊近時,腳趾不小心在底下到他的

一陣電流竄過司柏燃的,他心跳得飛快,渾著。

看看,看看,這麼快就開始了。前一段時間他的手,現在他的,接下來還要干什麼?

司柏燃面上卻是一臉淡定,不地把移開,警告地看了一眼,然后掃了那個二維碼。

夏煙一心在加微信上,沒注意到自己剛剛了他,只覺得他的眼神莫名其妙。

爺的微信名做——一棵燃燒的柏樹。

夏煙差點兒笑出聲,燃燒的柏樹,那不都灰了嗎?

老家每年過年時,都會圍旺火,燒的木材之一就是柏樹枝,最后全部化作一堆灰燼。

司柏燃察覺到的笑意,心說,不就是把他的微信要到手了嗎,用得著笑得這麼開心嗎?

他備注好“夏煙”,抬起頭卻故意問:“對了,你的煙是哪個煙?嫣然一笑的嫣嗎?”

夏煙愣了下,沒料到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更沒料到他一猜就猜中了的本名。

不過轉念一想,“嫣”這個字這麼普通,經常出現在生的名字中,第一反應猜這個字也很正常。

搖了搖頭,說:“不是這個字,是煙花的煙。”

司柏燃裝模作樣地摁了摁手機,問:“怎麼想這個名字?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煙”這個字的確特別的。

夏煙音調平靜:“好聽唄,沒什麼含義。”

司柏燃聽出的敷衍,也沒追問,把手機往上抬了抬,抬到了不會看到的角度。

的微信頭像是個小雪人,照片非常模糊,他點開大圖看了看,依稀可見丑丑的小雪人脖子上還圍了條紅的lv小圍巾。

微信名也特別普通,就“xy”,司柏燃點進的朋友圈,沒想到里邊空空如也,一條都沒有。

他當時第一反應,是夏煙把他給屏蔽了,后來又刷了刷,確定應該沒有屏蔽,的朋友圈是真的空。

司柏燃微信好友里的,大多是他的家人,還有一小部分是他的同班同學。

這些人中,要不是像司楚婧一樣,用自己的自拍當頭像,朋友圈的更新頻率和一日三餐差不多勤快,要不就是用一些卡通人當頭像,偶爾出去玩或過節日發條朋友圈。

像夏煙年紀輕輕,就這麼清心寡的,還真是見。

與司柏燃不同,夏煙沒看他的朋友圈,在斟酌該怎麼向他開口,提陳凜的事

夏煙當然知道,找司柏燃來解決陳凜的事兒,其實是下策,但找不到第二個更合適的人選。

并且,因為某些原因,用起司柏燃來基本上沒有什麼道德層面的愧疚

水溫很高,夏煙的皮都都被蒸紅了,本來就是很潤的那種,在水汽的浸潤下,越來越紅,還漉漉的。

因為思考,無意識地微張。

司柏燃掃了一眼,不敢再看,迅速移開視線。

他全都發麻,還很熱,跟被人下了蠱似的。

驀地,夏煙看向他,司柏燃像是潛逃在外的罪犯忽然被人抓住,心虛至極,他的雙手在水面下一

誰知這人盯著自己,卻不說話。

“干嘛?”他忍不住問。

夏煙:“你為什麼想和我一起泡溫泉?”

司柏燃皺眉:“我什麼時候想和你泡溫泉了?”

夏煙好笑地看著他,沒說話。

司柏燃先撐不住,說:“不是你總給我發信息嗎?”

喂,講不講道理,怎麼就了我纏著你了?

夏煙忽然靠近他。池子是圓的,他們原本面對面,各靠在一邊。這麼一湊近,夏煙相當于來到了中間。

司柏燃邊的水隨著作而流,沒有聲音,卻嘩啦啦,流過他的心。

他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我問你要你姐的簽名照,你直接給我都好了。”話說了一半。剩下的沒有說,卻不言而喻。

司柏燃瞧著語還休的眼神,心說,得了吧,我這次才不著你的道呢。

他從旁邊拿起礦泉水,打開喝了口,穩了穩心神,說:“你不樂意泡?”

夏煙猶豫地點了下頭,“不太樂意。”

誰想和你穿個泳泡這個呀?

氣氛太旖旎了,想說點什麼正經的話都說不出口。

原本夏煙心想,司柏燃在聽到的話后,會不會有點兒自覺,別泡溫泉了,誰知他直盯盯看著,莫名其妙地問:“那你想你泡什麼?”

“什麼泡什麼?”

你泡我唄。司柏燃心說。他沒再接著問,他算是看出來了,夏煙就不想主,還在玩擒故縱那一套。

司柏燃也有點泡不下去了,倒不是這水泡得不舒服,而是太舒服了,整個人的骨頭都了。夏煙在他旁邊,他忍不住浮想聯翩。

他站起,說:“別泡了。”

池面隨著他起作翻起水花,有水珠濺到夏煙的臉上,朦朧間看到司柏燃修長有力的,再往上,是一條黑平角……

他的肩膀寬闊,背部直,約可見前的,散發著迷人的力,一看就是經常鍛煉。

下一秒,他披上浴巾,好材被掩住。

他回頭看一眼,那眼神像是警告似的,讓不要再看他。

夏煙無語,正巧這時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是蘭思唯的電話,問什麼時候回家。

“還沒定呢,應該是下星期回吧。”

“你別拖太晚,這幾天就特別難買票了。”

“嗯,我看著呢。”

掛掉電話,司柏燃問:“你下個星期要回家嗎?”

夏煙點頭。

司柏燃知道是湖南人,之前卓凡說過,他問:“幾號?”

夏煙不知道他關心這個做什麼,說:“還沒定呢。”

紫崍山莊上除了泡溫泉,其他娛樂項目一應俱全,夏煙被司柏燃帶到電玩城門口的時候,都驚住了。

“這怎麼還有電玩城?”

司柏燃笑:“施泠白搞的,里邊的游戲機都是最新的。”

夏煙沒怎麼和施泠白正面接過,之前在長白山的時候,他邊總是圍著一群人,只記得這人得特別好。

現在看來,也是個很會玩的主兒。

出乎司柏燃的意料,夏煙游戲玩得很好。

兩人并排坐在一起開賽車,玩了幾局,一直贏,還刷新了比分,不人被吸引過來圍觀。

中場休息,司柏燃問:“你以前玩過?”

“嗯。”喝了口氣泡水,點頭。

因為泡溫泉,剛剛把頭發扎了起來,扎了一個丸子。打了幾局游戲,許多頭發掉了下來,渾然不覺,落下的碎發隨著仰頭喝水的作一擺一擺的,有點俏皮。

司柏燃盯著的發尾,像是無意地問:“和誰玩的呀?”

夏煙:“前男友。”

“卓凡?”他皺眉。

夏煙搖頭。

司柏燃沉默。

夏煙解釋:“高中時的對象。”

司柏燃意味深長地看一眼,不知為何,心里酸溜溜的,揶揄:“你還早呀?”

“怎麼了?你歧視呀?”夏煙無辜地著他。

司柏燃心中梗著一口氣,學說話:“怎麼了?你不許呀?”

夏煙白他一眼:“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又沒放火,也沒點燈。”

夏煙遞給他一個“誰信啊”的眼神,連話都懶得說。

卓凡之前和說司柏燃高中時喜歡玩弄孩子的當時雖然沒有完全相信,但也不覺得司柏燃會沒談過

怎麼可能?

回憶了一下,中學時,學校里但凡長得稍微好看的男生生,基本上都有對象,最起碼也有傳緋聞的曖昧對象。

司柏燃這種公子哥兒,肯定更不了。

更何況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想到這兒,夏煙在心中冷笑。

現在裝什麼純

司柏燃想解釋,又覺得別扭,解釋多了還跌份兒,于是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問:“那你那會兒因為什麼和他分手?”

夏煙想了想,誠實地回答:“他總是管我,有點煩。”

這是真心話。

夏煙高中有一段時間是電玩城的常客,這也是為什麼現在游戲打得這麼好。

其實一直叛逆的,早、逃課的事都干過。

不是那種傻兮兮只顧著玩不學習的叛逆,也不是談個就天天傷春悲秋的叛逆。

學習績一直保持得不錯。

最初來電玩城,就是因為那個男生喜歡玩游戲,經常帶著一起來。

夏煙那會兒正于很迷茫的時期,靠課余時間給幾家青春文學雜志當書模來維持生計,錢不多,經常不夠花。

也不知道未來的方向在哪里,狀態非常繃。

而那男生是隔壁外國語中學的,家里安排以后出國不用參加高考,所以學習力不怎麼大,人風趣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當時還喜歡和那個男生待一起,因為他周的氛圍很輕松,讓有一瞬間的息。

那時很羨慕他沒有力的生活。

可后來,那男生也不知道什麼風,開始管,越管越嚴,每次去拍雜志,他都要跟著,到后來還想方設法讓別拍了。

夏煙對他的好殆盡,二話沒說,就提了分手。

司柏燃聽著這句“他總是管我,有點煩”,心里很不是個滋味兒。

用得著這麼坦誠嗎,連掩飾都不帶掩飾。

渣得明明白白。

他覺得夏煙前有一片汪洋大池塘,塘里養了無數條魚。

他就是其中的一條。

司柏燃垂下眼,心里糟糟的,腳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了眼手機,然后起離開夏煙,去那邊投籃。

司柏燃投籃的技很厲害,玩電玩城里的這個,幾乎是百發百中,不一會兒,就贏了一堆的幣。

夏煙去跳舞毯上跳舞,跳舞毯就在投籃的旁邊,所以夏煙只要一轉頭,就看到了司柏燃。

他冷著一張臉,又恢復剛認識時的那模樣,拽得不行。

投球的作特別用力,“砰、砰、砰”籃球從筐里落下,砸在底板上,發出巨大的聲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扔炸彈。

夏煙在跳舞毯上也幾乎局局滿分,這些作對來講太過小兒科。

他們兩人從一進來就打眼的,長得好看,游戲還玩得這麼好。不過大家都默認他們兩人是,也沒人上前要聯系方式。

在電玩城里耗了一下午,后來兩人都是各玩各的,夏煙察覺出司柏燃在鬧脾氣,但也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了他。

可真是晴不定。

直到日落西山。

想回去,誰知在電玩城里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司柏燃。

給他打電話,電話每次剛撥通就被人掛斷,顯然對面人是故意的。

夏煙忽然也有點來氣,把手機扔進包里,準備一個人回去。

沒想到剛走出去,就看到司柏燃站在門口,他半靠著后的墻,形懶散,被兩三個小孩圍住,其中一個小男孩還在哭。

他笑得吊兒郎當地沖那小男孩說:“輸了就哭?”

另一個小孩揪住他的袖子,甜甜地喊:“哥哥,我能加你微信嗎?”

孩兒看起來才在上兒園,夏煙沒忍住,笑出了聲。

司柏燃聽到笑聲,轉頭看向,盯著看了兩秒,又回過頭去。

他問那小孩兒:“你幾歲了?”

“哥哥我五歲了,已經上大班了呢。”小孩兒很驕傲地說。

“那不行哦。”他聲音懶洋洋的,像是在哄人。

“為什麼?”小孩兒很崇拜他,他剛剛幫教訓了欺負的表哥。

“我朋友會吃醋的。”司柏燃說著,沖夏煙那邊抬了抬下,“看,來了。”

孩轉頭,順著司柏燃的目去,看到站在一旁的夏煙,意識到這是個漂亮的大姐姐,小孩兒明顯委屈起來,癟了癟,卻大著膽子上前,對夏煙說:“小姐姐,你能不能不當他的朋友?”

夏煙想笑,裝作沉思的模樣。

司柏燃走過來,在小丫頭的頭上彈了一下:“你這小丫頭片子,不地道噢,哥哥幫了你,你卻搶哥哥的朋友。”

小孩兒一雙大眼睛,瞬間變得水汪汪的,像是下一秒眼淚就要掉下來。

滿臉委屈,瞪了司柏燃一眼,轉去找有緣關系的親哥。

孩兒一走,夏煙終于忍不住輕笑出聲。

意味深長地看了司柏燃一眼,沒看出來呀,他還有和小孩兒玩的耐心。

司柏燃了下脖子,說:“你不介意吧,我就是和小孩兒開玩笑的。”

夏煙搖搖頭:“不介意。”

司柏燃:“……”

果然,果然在養魚。

被人誤會朋友都這麼淡定。

大理石地板上倒映著兩人的影子,司柏燃低頭踩了下夏煙的影子,很輕的一下。

剛他和聊完后,一下午都郁悶的,覺得以自己的段數,本招架不住夏煙。

在他旁邊跳舞,他總是忍不住看向。后來他索出來了,想讓自己冷靜冷靜。

在外邊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他覺得自己可以坦然面對夏煙了。

不就是那麼回事兒嗎?

他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嗎?

片看過那麼多,男之間之間的曖昧推拉,他也不是全然無知。

司柏燃決定穩住一顆心,不再被夏煙輕易牽

可沒想到,只是看一眼,他便心旌搖。說不出來的難

司柏燃移開視線,悶聲問:“回去嗎?”

“走吧。”夏煙想搭順風車,或許可以在車上提一下陳凜的事

還不知道司柏燃知道不知道卓凡挨打的事

車子開進市里,司柏燃忽然說:“去吃個飯吧。”

“行。”

司柏燃忽然覺得,夏煙今天好像有點……百依百順。

“你想吃什麼?”

夏煙:“我都可以。”不吃晚飯,但飯桌上應該是最適合聊事的地方,不能錯過這個好機會。

司柏燃:“披薩行嗎?”

“行。”

司柏燃有點想吃垃圾食品,最近在姥姥家吃得太健康。

他把車子開到一家披薩店,這是他在北京找到的最好吃的披薩,卷邊夾了雙倍的芝士,還可以選擇用紅薯薯泥或者咸蛋黃卷邊。

他把這幾個選擇告訴夏煙,就看到這人一臉為難的表

司柏燃:“怎麼了?”

夏煙:“你這熱量也太高了吧。”

司柏燃“嘖”了聲,“你還明星的自覺。”

“那是。”

于是司柏燃給夏煙選了一份相對而言熱量最低的果蔬蝦仁披薩,他隨意地問:“你為什麼想當明星?”

沒想到夏煙的回答這麼坦誠,“當明星賺錢呀。”

司柏燃皺了皺眉,有點不理解。

夏煙不指這種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大爺能理解,但沒想到司柏燃會問,“你賺那麼多錢做什麼?”

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兒:“爺,除了你們這類人以外,錢對其他人都是很重要的。”

司柏燃只是覺得,雖然大多數人在上大學選專業時,會考慮就業前景等現實問題,但應該不會把金錢完全放在第一位置的。

夏煙沒和他解釋。

其實可以一直學舞蹈,考舞蹈學院,這也是最初的夢想。可后來缺錢,真的缺錢,比起跳舞,演戲要更賺錢得多。

每年都有大把舞蹈學院的學生,轉行去混演藝圈。當時想,那自己還不如直接點兒,直面

后來在大熒幕上看到司松芮,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服務生端上來兩個披薩,夏煙沒想到是這麼大尺寸的,驚訝:“你為什麼點這麼大的?”

司柏燃:“他們家都是這麼大的,或者更大,沒有小的。”

夏煙:“那你還點兩個?”

司柏燃說得理直氣壯:“我不想吃果蔬的。”

夏煙:“……”

夏煙咬了一口披薩,對司柏燃這種奢侈浪費的做法很是不恥。

司柏燃剛要拿起一塊吃,忽然手機響了一聲,white:“告訴你個好消息”

一棵燃燒的柏樹:“?”

white:“你知道卓凡被人打了嗎?”

一棵燃燒的柏樹:“被誰?”

white:“據說是夏煙的新男友”

一棵燃燒的柏樹:“?”

???

white:“據說是因為卓凡在餐廳看到人家倆人一起吃飯,就上去找事兒,結果那人是練家子”

一棵燃燒的柏樹:“……”

這他媽算哪門子的好消息?

white:“不過咱們卓同志還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眼,聽說已經找好人對付那男的了”

一棵燃燒的柏樹:“那男的干什麼的?”

white:“不清楚,一律師,普通人吧”

司柏燃放下手機,抬頭看向眼前的孩兒。

漂亮。

司柏燃不得不承認,盡管他對貌有很強的抵抗力,但夏煙的依舊能讓他心

可單純因為嗎?

不是的。

夏煙不知這人為什麼臉越來越差,看著的目愈發深沉。

醞釀了一番,決定不能再錯過這個機會,于是開口:“司柏燃,你最近見卓凡沒?”

司柏燃勾了勾,似笑非笑道:“我今兒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夏煙放下叉子,語氣誠懇,繼續道:“我就是想請你幫個忙。”

司柏燃冷冷地打量著,心中覺得好笑,哪個地方又很難,他聽到自己說:“和卓凡有關的都不要找我,和其他人有關的也不要找我。”

他已經在憤怒邊緣。

夏煙聽出來了,蹙眉,沒想到他拒絕得這麼干脆,反應也這麼大。

司柏燃看著臉上的表,心中愈發煩躁,忽然,他猛地用力踢了一腳底下的垃圾桶。

那聲音很響。

夏煙當做沒看見,沒聽見,任憑他發脾氣。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雪。

用紙巾手。完,抬眼看向司柏燃,平靜地說:“我想回學校。”

司柏燃也沒再吃東西的心:“那走吧。”

他迅速站起穿上服就去結賬,作一氣呵,像是一刻都不想留

夏煙走出餐廳去等他。

雪花洋洋灑灑飄落,這條街蠻熱鬧的,有一家大型商場,是年輕人的聚集地,對面小酒館張燈結彩,隔壁咖啡廳還飄來舒緩的音樂聲。

司柏燃走出來,正看到夏煙著手,在接雪花。

傻樣兒。他在心中罵道。

走過去,他給懷里扔了一個東西,聲音冷冰冰的:“吃飯送的。”

夏煙拿起來一看,是副手套,這家披薩店和櫻桃小丸子的聯名款。

沒戴,但把手套往起揚了揚,沖他笑著說:“謝謝。”

那笑容格外純。司柏燃移開視線,依舊沒好氣地說:“上車吧。”

夏煙忽然住他:“等一下。”

“嗯?”

夏煙來到他后,說:“你羽絨服的帽子太了。”

的氣息撲在他的脖頸,那上特有的香氣,鉆司柏燃的鼻息之間,長長的指甲不時劃過他的脖子,司柏燃整個人一都不敢

這麼坦,卻將氣氛渲染到最曖昧。

冬夜呼呼的風聲、簌簌的落雪聲、咖啡廳傳來的歌聲,都擋不住司柏燃撲通撲通飛快的心跳聲。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終于說:“好了,走吧。”

仿佛就是幫他整理一下帽子,其余想法都是他自作多

司柏燃忽然拽住的胳膊,不讓走。轉瞬,又像是到什麼燙手山芋似的扔開。

“再等一下,”他看著結上下滾了滾,“其實你找我,是為了讓我幫那個打卓凡的男人?”

原來他真的知道。

“嗯。”夏煙點點頭,剛剛在外邊吹冷風,冷靜下來,猜出司柏燃估計是知道了這件事。

清楚,這個時候,最不能惹怒他,夏煙只說:“他人真的很好的,以前幫了我很多,這次也很無辜,完全是卓凡惹事。”

說到底,你才是罪魁禍首。夏煙心想。

司柏燃沒做聲,只盯著

服沒有口袋,手指就在外邊,指尖被凍得通紅。

司柏燃看到,忽然冷哼了一聲,從手中走那副手套,撕掉外包裝。

包裝紙在空中沙沙作響。

然后,他抬起的手腕,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幫戴上手套,作卻很小心,盡力避免著和的接

夏煙不解,怔愣著看他。

戴好后,他抬起頭看著,語氣比方才好了很多,問:“假如我幫了他,算不算也幫了你很多?”

“當然了。”

不知為何,司柏燃已經不生氣了,他只是很失落,很難過,心間像是簌簌飄落著雪花,有點冷,有點茫然。

這是從未有過的

他開口,悶聲說:“把他的信息發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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