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爸做好了午飯喊安然出去吃，安然看著吳漾躲到窗簾后面了才出門，把門輕輕帶上。

心復雜地跟爸爸吃完這頓午飯，吃完問爸下午的打算。

安爸：“沒什麼事啊，你有什麼事需要爸爸做嗎？”

安然：“要不你陪我去醫院拆石膏吧！”

安爸：“不是約的明天下午去嗎？不急在這一天半天了。”

安然還想找個什麼借口，安爸卻想到了什麼似的，“是想趕拆了石膏找那小子出去玩是吧？我看你魂都讓人勾走了，有點出息好不好？”

“……”如果爸爸知道勾魂的人現在就在家里，是不是要連一起趕出去了？

安然一時半會沒有更好的主意，先拿了兩個蘋果回房間給吳漾吃，打算和他一起想辦法。

這一下午，安然就躺著仔細聽安爸的靜，只等著他有個什麼事能出門。

吳漾倒是放松下來了，從書架上隨便拿了本書，坐在安然旁邊看。

安然問他：“你怎麼不著急了？”

吳漾：“既來之，則安之。”

安然震驚地看著他，心態這麼好嗎？

“反正最多就是被打一頓。”他右手托著的臉，拇指了的，居然還笑，“不虧。”

安然被他說得臉紅，背過去不理他了。

后來，大概是專注聽聲音太傷神，安然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屋里沒開燈，吳漾躺靠在飄窗上聽歌，看到坐起來的時候把耳機摘了，“醒了。”

“哦，幾點了？”安然問這話是因為肚子在。

“六點。”吳漾告訴，“你爸一直在家，沒出去。你媽媽也下班回來了，他們現在好像在做飯。”

安然想像那個畫里的土撥鼠一樣仰天長嘯。

“怎麼辦？”現在只會說這一句話了，“怎麼辦啊？”

吳漾安：“你們明天去醫院的時候我再走。”

安然：“我爸送我去，我媽可能在家啊。等等，你說什麼？那你今天晚上怎麼辦？”

吳漾看看，又看看床，最后拍拍下飄窗的墊子，“睡這里。”

安然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好像才睡醒，像迷瞪的小鹿一樣。

吳漾跳下飄窗，拍拍的腦袋：“沒關系，我家允許我夜不歸宿。”

安然搖頭，把他手甩下去，還要說什麼，外面安媽媽吃飯。

因為安媽媽習慣來屋里幫收拾房間，不敢讓吳漾躲窗簾后面了，推著他來到大柜前：“委屈一下，我很快吃完。”

吳漾確實很委屈，他了鞋鉆進柜子里，坐在的服上蜷著。

安然盯著柜門前的拖鞋，發現了一個很嚇人的事：“你的鞋是放在鞋柜里了嗎？”

“放在門外的鞋柜里。”

他這麼說，安然松了口氣，那應該還好，那是給客人用的，爸媽一般不會看外面的鞋柜。

把吳漾穿的拖鞋塞到床底下，拉上柜門，留了條給他氣。

晚飯吃的什麼安然本不知道，食不知味，一邊幻想如果吳漾餡被爸媽發現了會是什麼可怕的修羅場，一邊又琢磨著家里有什麼小零食可以拿回房間給吳漾吃。

安爸看出來了的心不在焉，敲敲桌子，“明天去醫院，要麼就讓吳漾送你去吧。”

“啊？”

安爸一副兒的樣子：“啊什麼啊，你不是想和他出去玩嗎，這也有十幾天沒見了，讓他來接你吧。”

安然差點以為爸發現什麼了。

松了口氣，撒，“不要，我要爸爸送我，還要媽媽陪著一起。”

安爸被“拒絕”了，但并沒有生氣，相反還用的，“你自己說的啊，可別又因為我們多管閑事跟我們甩臉。”

說得是上次把人到家里來坐坐的事。

這如果被他們知道安然每天都把人來家里坐坐，甩臉的可能就不到了。

安然討好地給爸夾了塊，自己低頭把飯幾口拉完，又去廚房拿了兩包一包蘇打餅干，揣在家居服的子口袋里，拄著拐回房間。

安媽看見子鼓鼓囊囊的，提醒：“睡前別吃太多，容易積食。”

“哦我睡得晚，當夜宵。”安然快到門口了，又跟爸媽叮囑，“我今晚要跟同學開課題討論會，要開攝像頭，你們不要隨便進來打斷我哦。”

然后名正言順地把門鎖上了。

把東西一腦地扔到床上，拐也放到一邊，單腳撐著拉開柜門。

吳漾正抱著蹲坐著，頭埋在胳膊上，好像是睡了一會兒。

突然涌的亮讓他瞇了下眼，安然手拉他：“出來吧，不？給你拿了點餅干。”

的手沒能拉吳漾，反而被他用力一扯，沒站穩，撲到他上去了。

柜總共就沒多大點地方，除去服，又這麼塞進來兩個人，空氣都被擁得稀了。

安然掙扎：“干嘛干嘛。”

吳漾按著的腰，仰頭咬，“了。”

或許是安然說的借口太冠冕堂皇，安爸安媽居然真的沒有過來打擾。

可能也懷疑這話的真實，只是覺得兒有自己的小需要私人空間，哪里能猜得到會膽大到藏了個男人在屋里。

夜漫漫，兩個人這麼關在屋里實在沒什麼事可干，想找部電影看，只看了個開頭安然就看不下去了，有些煩躁。

已經十點鐘了，吳漾把大燈關了，躺在飄窗上裹好小毯子：“睡吧。”

安然答應了，但是睡不著。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最后朝著飄窗上的吳漾說：“那里風，你也來床上睡吧。”

空氣沉靜了十幾秒。

然后是吳漾起的聲音，沒一會兒，安然覺床一沉，他的聲音在旁邊，“來了。”

他是帶著飄窗上的小毯子過來的，兩個人兩個被窩，井水不犯河水，但安然還是覺非常奇妙。

往吳漾邊靠了靠，小聲說：“我睡不著，我們聊聊天吧。”

今夜沒拉窗簾，窗外有對面樓的燈映照進來，眼睛適應了黑暗以后可以在這亮中略微看見對方的眼睛。

吳漾也轉向，枕著自己的一只胳膊，“好，你想聊什麼？”

安然想了想，問他：“你小時候，最開心的事是什麼？”

這個“小時候”沒標范圍，吳漾往近了想，“大一的時候，我每天最開心的就是跟你一起裝飾聊天室，就像裝修自己的新家一樣。”

“哎呀，小時候。”安然不滿意。

吳漾又想了一會兒，他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開心的事，很難想到象的事，他問安然，“那你最開心的是什麼？”

安然倒是說了很多，說去鄉下外婆家和村里的小孩上樹抓蟬、下河撈魚；說外公騎自行車帶著翻過兩個山頭去趕集，集市里有好多好吃的，外公都會買給。

吳漾終于在的啟發下也想起來一件事：“上小學的時候，有一天我發燒了，后來出水痘，沒法去上學，我媽在家陪了我三天。平時很忙，但是那三天都沒去工作，一直陪在我邊。”

安然不知道為什麼，聽他說這麼平常的事當作最開心的事，有點難過。小時候有個頭疼腦熱的，爸媽都會請假陪著的。

他的臉：“乖哦，以后你生病我也陪著你。”

吳漾彎起角，側頭親的掌心。

最近他們經常親親，可都是青天白日的。這樣曖昧的夜里湊在一起，直人荷爾蒙發酵。

吳漾順著的掌心，親到的臉，的。

安然閉著眼，一不敢。

他不再只是的，舌尖挑開的牙關，頂進去，勾著和自己廝纏。

半晌，他氣吁吁地抬頭，狼狽地抱著小毯子下床，“我還是睡飄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