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適合聊天的下午》第14章 第14章

“上學時討厭學習,工作后討厭工作……”向悠略略塌下腰,雙手松垮地環握著咖啡杯,“人生總是如此嗎,永遠要做不喜歡的事。”

“alwayslikethis”

孟鷗念起英文時,咬字和中文有點兒區別。

說不上什麼標準的英音音,和常見的中式口音也不太一樣,大抵是獨屬于他自己的。

有點兒鼻音,音調還低了一度,生生念出了法語的味道。

向悠怔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在學《這個殺手不太冷》里的經典臺詞。

想來工作以后,別說書了,電影也不怎麼看了。

只是偶爾有空會去電影院坐坐,多選的是不腦子的電影。

比起看電影,在電影院坐著的覺。

空調的溫度剛剛好,影廳空闊而黑暗,連投影的“沙沙”聲,都是那麼的迷人。

當初看黑丨幫片都能睡著的,毋論這些無聊的合家歡電影了。

花幾十塊買上一兩小時的舒適睡眠,其實也不能說虧,不是嗎?

《這個殺手不太冷》初中時就看過,大學時又和孟鷗重看了一遍。

只是現在的,肯定沒有心思看這種電影了。

想來剛剛婉拒的那場音樂劇,也確實沒有去的必要了。

才不要在自己喜歡了很多年的音樂劇上睡著。

好丟臉,好討厭,好不能接

寧愿永遠不要去,永遠保留心底那塊自認為年輕的地方。

那次突發奇想看《這個殺手不太冷》,是因為孟鷗說打扮得像是瑪爾達。

不是經典的抱花盆那段穿搭,而是剛好剪了個短發,又穿了件條紋t恤。

那段時間流行一種一刀切的短發,從韓國傳來的,學校里雨后春筍一般冒出了好多短發姑娘。

向悠的室友天攛掇去剪,說的臉肯定合適。

向悠撥了撥自己留了二十年的長發,覺得趁著年輕,是得多試試新風格。

結果這一試,還不如不試呢!

心找去的理發店只是廣告打得好,技水平一塌糊涂。

說好的齊著下,一刀下去齊了,劉海也沒蓋住眉,整個人從韓國跑到了日本。

,不滿意又不好意思和人吵架,委屈地付了半個月生活費。

一回宿舍,果不其然被舍友們笑了一頓。

大家都沒惡意,但向悠的不開心是實打實的,一晚上都沒睡好。

剛好隔天就是周末,和孟鷗上周分開時,就定了這周的見面。

本來還想給他個驚喜,現在大抵只剩驚嚇了。

一早,向悠便在糾結要不要找個理由,干脆不去了。

但想想頭發又不是一兩周就能長長的,難不一直不見面。

想到最后,橫下心來。

丑就丑吧。可以丑,但孟鷗如果笑,那他死定了!

走在路上,給自己做了無數的心理建設。

只要孟鷗敢笑一句,敢有一個眼神不對勁,那就分手!分手!堅決分手!

雖然,要是昨天對著理發師有這子狠勁就好了。

一路上,每個路人的目和笑意,向悠都覺得是沖而來。

從來沒有如此“自”過,以至于全程低頭步伐匆匆,咬著才沒有掉出眼淚。

偏偏那天,孟鷗打扮得還好看。

頭發被風吹得有些出大片潔的額頭。防風外套下穿著條工裝略一數可能有八百八十八個口袋,大包地綁了對皮帶,腳堆在馬丁靴上。

當然,萬年的一黑。

向悠在百米之外見到他,深吸了一口氣,在心里默念了三聲“分手”,才鼓足勇氣朝他走去。

一邊走,一邊想著孟鷗等會兒要怎麼笑

是說像西瓜太郎,還是“跟風拍年對比照試圖還原兒園發型的不出名網紅”,隨便啦!

五十米、十米、五米——

到了可以對話的距離了。

看見孟鷗一抬手,笑得特別:“喲,瑪爾達怎麼跑中國來了。”

“嗯?”向悠怔了一下。

爾達那麼漂亮……應該不算是嘲諷吧?

夸獎來得有點突然,向悠暫時沒反應過來。

垂下眼,就看見各帶著四百四十四個口袋的兩條錯向走來,略略開站在面前。

孟鷗彎下腰,很用力地抱住了

向悠一路上都沒哭。

偏偏被人夸了一句,就在對方的懷抱里不可自抑地大哭起來。

這次,路人的目是真的在看了。

孟鷗沒問一句為什麼,很溫的背。

向悠一邊哭,一邊好奇地解開了他上的那對皮帶。

瞬間了一圈,連在子上的皮帶松垮地綴著。

孟鷗有點無奈地低下頭,晃晃,皮帶“叮當”作響。

“還有一個,到沒人的地方再解。”他將頭埋到肩上,低嗓音道。

不過,還有一個不是皮帶,而是松帶。

比皮帶要好解得多,一就松開。

有什麼東西如水般褪下,又有什麼如水般涌來。

環抱著他堅實有力的背,指甲扣出一道道紅丨痕。

但從的角度,看不到那些紅丨痕。

直到他抱著進浴室,的目在鏡子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孟鷗回過頭去,意識到了在看什麼。

他很輕松地坐上了盥洗臺,寬幅的鏡子里,一覽無地照著他的背。

而后他躬下腰,一用力將起。

一聲驚呼,本能地雙手環住他的脖頸。

膝蓋抵在冰冷的大理石臺面上有些疼,但心臟的狂跳,已經讓忘卻了這些微不足道的知。

著他,唯恐自己會摔下去,又或者是怕退開后,會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第一次在這種時候面對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表有多不面。

一雙手臂牢靠地環著的腰,但也僅僅是環著,沒有更多引導的發力。

孟鷗靠在口說話,啞得讓有點兒發麻:“慢慢看,如果跪著太累,可以坐下來。”

坐下來,坐哪兒呢。

選擇權全部由給了卻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有幾縷發被汗在臉頰,晃晃腦袋,想把它甩下來。

鼓起勇氣看著鏡中的自己,那剪毀了的短發帶上了“瑪爾達”的名字,好像變得好看了不

一狠心,用力鎖他的脖頸,向下坐去。

彼此同頻地長喟了一聲。

大部分時候,他們在這方面其實都很傳統,地點姿勢都是最老套的那種。

雖然孟鷗看起來就很不正經的樣子。

但向悠是個喜歡循規蹈矩,害怕打破常規的人。

所以孟鷗也一直順著,這種應該彼此開心的事,不該有一方強迫另一方。

那次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盡管在一些人眼里,可能本平平無奇。

后來向悠慌張得要死,一邊覺得快樂,一邊又覺得這種快樂太過了,不想要這樣。

于是把這個想法加了十八層,告訴了孟鷗。

孟鷗瞬間理解了,他說好,你喜歡什麼樣我們就什麼樣。

“那你喜歡什麼樣?”向悠鼓起勇氣問道。

那時候孟鷗已經穿上了他那有八百八十八個口袋的子,這次,向悠幫他把皮帶扣了回去,實的大被微微勒起。

“我?”孟鷗難得老實地坐著,一也不敢,方便向悠扣皮帶。

“嗯。”向悠埋著頭,一邊扣一邊應。

“我喜歡你開心。”孟鷗說。

向悠順利扣好第二個,著皮帶,雙指一路到盡頭,沒肯松開。

就盯著那皮帶看,也可能是想給自己的目找個歇息

孟鷗半天沒等到回答,很溫地“嗯?”了一聲提醒

向悠終于有作了,拽著皮帶往自己那拉去。

拽的是,可上半也一塊兒俯下來,孟鷗很上道地抱住了

和孟鷗的直白不同,好多話說不出口。

只知道用行來表達。

比如現在抱著他的意思,就是孟鷗,得不得了。

-

過了大半年,等到向悠的頭發齊肩了,孟鷗才敢和說實話。

其實那天,他第一眼看到的時候,是很想調侃上一句。

但見眼眶都紅了,最后還是沒忍心。

每次他逗,從來不是為了讓哭。

如果知道真的會惹哭,他是絕不會開口的。

過了這麼久,向悠的心已經很平靜了。

攏攏自己長長的頭發,問道:“那你那天,本來是想說什麼?”

“為推廣自家廚,非常敬業地頂著口挖了個方塊的黑鍋的營銷大使。”孟鷗的還是一如既往的毒。

要是當時說出口,向悠一定義無反顧地和他分手。

指不定分手前,還要給他的八百八十八個口袋都扎個

但時隔這麼久了——

居然聽來還是很氣!

“去死吧!”向悠氣鼓鼓地踹向他。

孟鷗一邊壞笑,一邊裝模做樣地躲了躲,挨了結結實實的一腳。

他撒了個謊。

其實那天,他想起了向悠曾給他看過的年照。

照片上的小姑娘穿著紗,留著大差不離的發型,對著鏡頭笑得一臉純真。

不是什麼“營銷大使”,是“如果當年在兒園看到一定會心到想要早”,是“無數次慨要是在那時候就遇到你該多好”。

是“好在現在實現了夢想也足夠幸運”。

    人正在閲讀<一個適合聊天的下午>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