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當王爺》第 24 章

陸乘舲獃獃地看著手裏的東西,連哭都忘記了。

這……

這算哪門子的定

謝安瀾略略有些不好意思,他上也沒有別的東西了,唯有它是最有意義的一樣,但不可否認也是最廉價的。

「殿下……這是要我串起來系在脖子上,還是配戴在腰間?」陸乘舲沙啞著嗓子,拿著手裏的東西茫然不知所措。

「額……」

謝安瀾頭疼,「或許可以串一把小劍放在側辟邪?」

古人都有把定佩戴在上的習俗,所以大多數人送的都是發簪或者玉佩,最不濟也是香囊。

然而他看了看他送的東西。

這戴在哪兒都不好看吧。

陸乘舲直接被謝安瀾的話,給弄得忍俊不,又不是道士,哪有把定辟邪劍的。

「要不我還是重新送一樣吧,反正你的也沒給我,等你給我的時候,我們再換信,如何?」謝安瀾有心想要把剛才頭腦一熱送出去的東西要回來,卻被陸乘舲給拒絕了。

「不用,殿下既然給乘舲此,那它對殿下來說一定意義非凡,乘舲收下了。」陸乘舲地攥著手中的東西不撒手。

而後又抬起一雙淚眼朦朧的眸子,看著謝安瀾的頭頂,呢喃道,「乘舲的信早已與殿下,只是殿下從未放在心上過。」

「啊,你說這個玉簪啊。」謝安瀾抬手頭頂那溫潤舒適的簪子,立馬反應了過來。

陸乘舲點點頭,「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年賀禮。」

「這麼重要的東西我還是取下來收起來好。」謝安瀾錯愕,說著就要取下頭頂的簪子來。

「不必,做簪子就是要給人戴的,這些年來我一直將它帶來側也未曾綰過發,說起來算是可惜了,給了殿下也不算是埋沒了它。」陸乘舲搖了搖頭。

謝安瀾聽他這樣一說,霎時止住了手,只是以後肯定就不能再像從前那般隨意對待了,頓時覺得頭上重了十斤。

想到陸乘舲才與他認識,就把如此貴重的東西送與他,謝安瀾心中一時間慨萬分。

他穿越而來,就沒想過要喜歡上誰,覺得古人的觀念與自己的理念一定不相融合,與其找個人給自己添麻煩還不如一個人逍遙自在。

誰知誤打誤撞與陸乘舲了婚,到他那事無巨細的照顧,謝安瀾漸漸就有了好,一直沒讓他突破自己的心裏底線的就是,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直男。

直男應該是喜歡孩子的才對。

直到他現在才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喜歡其實是不分男的。

「你把它送給我的時候就不曾後悔?」謝安瀾嘆了口氣,畢竟那時候他實在是談不上對陸乘舲有多好,且上的名聲也不好聽,真不知道陸乘舲是怎麼心甘願的。

「不後悔。」陸乘舲目堅定道。

他記得在他來王府之後,太醫為他解毒時,他想吐,正窘迫間,是謝安瀾用細心觀察到,及時撿起地上的喜帕為他解了難。

他也記得在他了一天,肚子響了好幾聲時,是謝安瀾不的捲起被褥上的各類乾果,招呼他吃,見他喜紅棗,他就把所有的紅棗都留給他。

他還記得兩人同床共枕時,謝安瀾為了怕到他的頭髮,一個人蜷在牆角睡了一夜。

他更是記得當他手傷了,謝安瀾明明自己窮得飯都吃不上了,卻願意花十貫錢為他買上一瓶最好的傷葯。

或許這些微不足道的事,在謝安瀾看來不足掛齒,卻在他的心裏激起一層一層的漣漪。

他怎麼會後悔呢。

一對比,謝安瀾的臉就燒得慌,因為他送給陸乘舲的東西,連人家簪子的一點碎渣子都值不上。

充其量只能算他在這個世界掙下的第一件戰利品。

也可以說是唯一剩下的戰利品。

謝安瀾陪著陸乘舲說了好一會話,總算是把他開導了出來。

看著靠在他肩膀上睡過去的陸乘舲,謝安瀾小心翼翼地替他清理好黏在臉頰上的青,一把把人給橫抱起來。

這屋房門都被他給踹了,自然是不能住人了,謝安瀾直接把人給抱回了自己的房間。

爺……」

陸初一一直侯在門外,見王爺抱著自己爺出來,瞳孔都震驚了。

「噤聲。」

謝安瀾小聲呵斥。

陸初一隻好閉著,看著王爺將自家爺抱回王爺的偏殿,十分好奇王爺是怎麼在如此短的時間把他們家爺給哄好的。

聞訊趕過來的福伯看見這一幕,欣喜得不得了,他們家王爺終於開竅了!

而那些來京城送賀禮的漢子,在看到王爺為了他們家爺急沖沖踹門的形,一個個都將心給放進了肚子裏。

忠叔最後的心愿就是希看到爺幸福滿,他們上帝都來送賀禮就是為了探探這王爺的底子。

他們遠在西北對這宸王一點都不悉,一路上帝都一路打聽,都是一些不中聽的言論,弄得他們那顆心七上八下。

現在看到王爺對他們爺如此上心,他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至於外面那些不好的言論,一定是謠傳!

陸乘舲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的,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早晨。

睜開眼看到不是自己所悉的房間,還有點懵,「這是哪兒?」

爺,你醒了!」陸初一一直守在陸乘舲的榻前,見他醒了,欣喜不已。

陸乘舲緩慢地撐起自己的,待看清屋陳設后才知曉,他現在在何

「我怎麼到了殿下的住。」腦袋昏昏沉沉的,他不曾記得昨日他有來過殿下的房間啊。

「自然是王爺把爺抱來的咯。」陸初一眨了眨眼睛,打趣道。

經過陸初一一提醒,陸乘舲想起來了,昨天他蹲在房間里自責,是謝安瀾把他給勸解出來的。

一想到昨天那個吻,陸乘舲自己的,耳子微微發燙。

突然,陸乘舲不知想到了什麼,張開自己的五指,見兩手空空,慌張道,「我手裏的東西呢?」

「什麼東西?」陸初一好奇。

陸乘舲不再管他,起在床上各翻找起來。

他明明記得昨天他攥得死死的,怎麼會丟。

爺,你找什麼,初一幫你一起找。」陸初一見他們家爺都快急哭了,趕問道。

「銅錢,十五枚銅錢。」陸乘舲紅著眼眶,沙啞著嗓子道。

早知道睡著了會丟,他就該放好了再睡的。

這要是丟了,怎麼與殿下代。

爺是丟了錢嗎?初一給你補上。」陸初一沒怎麼聽明白,見陸乘舲不停地在找錢,解下自己的錢袋子掏出一兩銀子來。

「不是這個錢,是銅錢,也不是你袋子裏的銅錢,是殿下給我的十五枚銅錢。」陸乘舲搖了搖頭,對陸初一錢袋子裏的錢不屑一顧。

陸初一都快被他們家爺給繞暈了,那究竟是什麼錢啊。

明天就要出征遠行了,昨天因為陸乘舲的事,耽誤了點時間,今早一早起來,謝安瀾就忙著請點各類行李,查缺補

待到都過了朝食,還不見陸乘舲起來,便去廚房拿了兩顆蛋,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一進屋就看見把房間翻找得七八糟的主僕二人。

「怎麼,找本王的私房錢呢。」謝安瀾見陸乘舲好端端地站在面前,心下一放鬆打趣到。

「找銅錢,爺說他的銅錢丟了。」陸初一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初一!」陸乘舲急了,他私心裏是不希這件事殿下知道的。

但還是晚了一步。

被謝安瀾戲謔地打趣著,他微微抿,低下頭,不敢與謝安瀾直視。

昨天才換的信,今早就讓他給丟了,還不知殿下會怎麼看待他。

「是這個嗎?」謝安瀾好笑地從懷裏掏出十五枚用紅繩串好的銅錢,重新鄭重地放在陸乘舲手中,「昨天你睡著之後,撒得滿床都是,我只好先給你收起來。」

這幾枚銅錢還是當初他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在賭坊里贏得,原本打算給陸乘舲買葯的,後來他自己買了,就一直沒派上用場,結果兜兜轉轉又回到他手上,還為他們之間的定,不得不說,緣,妙不可言。

早知道陸乘舲會因為這幾枚銅錢而急這樣,他就不該收起來,而是放在他的床頭。

不過那樣的話,可能就看不到他如此鮮活的一面了。

失而復得,陸乘舲蒼白的臉終於恢復正常了,認真而又莊重地收好。

免得又丟了。

陸初一是不明白,不就是幾枚銅錢,怎麼把爺急那個樣子?

不會昨天王爺就靠著這幾枚銅錢而把他們家爺給哄好的吧。

那他們家爺為未免太好哄了吧!

「殿下,你的房間被我翻了,我重新幫你整理一下吧。」收好銅錢,陸乘舲看著這糟糟的屋子,臉頰都有些發燙。

他方才方寸大之下,丟了禮儀,在殿下面前丟人了。

再一想到昨天殿下與他互通心意時,他還在……哭!

陸乘舲整個人如遭雷劈般愣在原地。

謝安瀾沒有在意這些小事,拿出剛才從廚房順的蛋,細心剝了殼與陸乘舲,「房子先不急著收拾,先滾一下眼睛,不然待會你可就沒辦法見人了。」

謝安瀾趁陸乘舲滾眼睛的時候,自己主把房間收拾了一遍,其實也沒什麼就被子有點,重新整理一下即可。

陸乘舲閉著眼睛到熱蛋滾在眼眶上的舒適,再聽著謝安瀾沒有一句怨言地在收拾房間,覺得心間都是滾燙的。

他就知道,殿下其實不差的。

「殿下,我想與你商議一點事。」陸乘舲蛋滾到一半,覺得眼睛沒有那麼難后,悠然慎重道。

「你說。」謝安瀾重新鋪好床,讓陸乘舲躺下來,他接過陸乘舲手中的蛋,緩慢而又節奏地替他滾起來。

「我想同殿下一同去西北,不為別的,我就想去給忠叔敬杯酒。」陸乘舲知道他這個要求有些強人所難,明明謝安瀾都已經拒絕過了他,他現在又舊事重提,顯得很無禮。

可是一想到忠叔那是從小把他帶大的人啊。

不是親人甚是親人,這最後一程,他若不去送送,他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好,一起走吧。」

謝安瀾知道現在這種況把陸乘舲強留在京城,他也不會開心。

甚至有可能想要自己去西北,那還不如跟著他一塊走,跟著軍隊,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也能放心些。

陸乘舲,「……」

他原本想了好多好多的說辭,沒想到殿下這麼輕而易舉的就答應了。

「謝謝。」陸乘舲張了張,千言萬語最後只匯聚出這兩個字。

「謝什麼,說不準這一路還需要你來照顧我。」謝安瀾搖了搖頭,他也正好想趁此機會拉陸乘舲出去散散心。

陸乘舲與他一樣也是個男人啊。

他從來就沒想過要把他困在帝都的這方寸之間,就算他心悅與他,也也希陸乘舲是那翱翔天空的鳥兒,而不是一隻關在籠子裏的金雀。

兩顆的蛋皮都讓謝安瀾給破后,陸乘舲的眼睛總算是看上去沒有那麼紅腫了。

不過眼眶還是紅彤彤的,看人的時候老帶著一

本來人就長得好看,這下更是不得了。

謝安瀾不自然地挪移開目,「咳,我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東西沒有收拾的,你也早些收拾些東西出來,免得明天走的時候太過於匆忙。」

「嗯。」陸乘舲點了點頭。

謝安瀾這才退出房間,走了兩步,復又繞回來道,「也別忘了吃朝食啊。」

「知曉了。」陸乘舲乖乖應下,看著謝安瀾遠去的背影,指尖無意識地拂過剛才謝安瀾過的眼眶,角泛起一抹明的笑意。

*

就在謝安瀾他們收拾行李的時候。

一連兩天沒有去上朝的王尚書,此時正蹲在自家的梅園裏修剪著梅花的枝椏。

原本滿園皆梅的梅園,現在中間禿禿地了一塊,看起來十分突兀。

「爹,那宸王未免也太囂張跋扈了吧,咱家的梅花說讓他挖了就挖了?」王尚書的兒子王寅一肚子怨氣地跟在他爹後抱怨。

到了這冬日,整個帝都都沒有一好景了,到都是枯枝敗葉,白雪皚皚,唯獨他家的梅園還繁花似錦,芬香馥郁。

每每到這個時候,家裏文人客絡繹不絕,留下詩詞無數,歌賦百篇,為帝都一景。

致使他的一眾好友們,早就想來見識見識他家的梅園盛景,原本他們約定好了這幾日就開宴。

結果被那不懂事的宸王把梅園中最漂亮的一顆梅樹挖了,這下好了,不僅賞梅宴辦不了,還連帶著他們家為大街小巷的飯後茶餘的談資。

甚至還有不好友到他這裏來問,他們家究竟與宸王結了什麼仇。

結了什麼仇?

他還想問問,他們家好端端的怎麼就招惹了那個混不吝的宸王!

害得他爹在朝堂上被陛下當眾打趣,鬨笑整個朝堂,不得不告病躲在家裏。

已經過去兩三天了,坊間傳聞越來越離譜,連帶著好友看他的眼都不對了,他心中是越想越氣越想越氣。

這不就跑到自家老爹面前說訴起苦來。

王尚書是個瘦的小老頭,高不足七尺,每次上朝夾在一群玉樹臨風的僚中連個頭都不出來。

好在他位尚可,每次站在前面兩位同僚的隙中,也得以面見天,就是不太引人注目。

王尚書王勐站在木梯上拿著一把剪刀這裏修修哪裏修修,再聽著兒子叨叨絮絮的抱怨,一點都沒有生氣的跡象,反而看上去還有幾分怡然自得。

王寅抱怨了半天,見他爹連個眼神都未給他,心下有些不樂意了,「爹,你怎麼都不說話,難道你就一點都不生氣?」

王勐聞言抬了抬眼皮,「有什麼好生氣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都是皇家的,王爺挖一顆梅樹又算得了什麼。」

「可……可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啊,你看看外面都把我們王府傳什麼樣了。」王寅年輕氣盛,並不認同父親的話。

王勐笑著捋了捋鬍鬚,「坊間傳聞不可信也,你為我兒連如此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

「總之孩兒就是氣不過,若不是那宸王,爹爹也不會被人恥笑,咱們家也不至於被人奚落。」王寅壑難平。

王勐見兒子一臉氣憤的模樣,無奈搖了搖頭,還是太年輕,做事只看錶象。

「寅兒啊,你還是需要磨礪啊,你只看到你爹我被同僚嘲笑,卻沒有發現陛下最近對你爹我的關注開始漸漸多了起來。」王勐捋著鬍鬚,顯得心很好。

從前因為他的高原因,明明是個三品,卻屢屢不得陛下重用,是所有尚書中最不歡迎那個。

但是,自從宸王挖了他家梅樹之後,最近陛下竟然有意無意的在朝堂上提及他,就連他無故請了病假在家,陛下也多有問候。

一株雪梅,能換來陛下的青睞,這買賣不虧。

「有嗎?」王寅頓了頓,他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印象。

王勐扯了扯鬍鬚,看著自家的憨兒子,角,「你呀,往後還是多把心思用在讀書上吧,那些不相干的關注,我已經讓你娘關了大門,你最近幾個月,就靜心在府里讀書,什麼時候能夠心平氣和下來了,什麼時候就可以出府了。」

「什麼!」王寅簡直不敢相信,平日裏最疼自己的爹爹,竟然會將自己足。

而且他這次並沒有犯錯,反而是來幫爹爹鳴不平的,結果好話沒撈著一句,還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王勐看著面前上躥下跳滿是不服氣的兒子,十分無奈。

看來以前還是太過寵溺這孩子,才把他寵這副頑劣質。

好在為時不晚,那宸王都能浪子回頭,相信他從現在抓起一定也能把自己兒子調|教一個可用之才。

謝安瀾還不知他現在已經從反面教材,變了正面教材,讓不家中有紈絝子弟的家庭看到了希,從而引發了一場場家庭教育。

他一大早就去了城外,從謝蒼溟的手中接過軍隊。

總共一萬兵,其中三千是火|葯營的,剩下七千全是謝安瀾的護衛。

也就說安排保護謝安瀾的人,比去打仗的人還要多上一倍。

看得出來,謝蒼溟還是用了心的。

「七弟,皇兄預祝你們凱旋。」謝蒼溟親手為謝安瀾斟上一杯凱旋酒。

「借皇兄吉言。」謝安瀾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肚,離別再即,謝蒼溟也不起來,「七弟,一路保重,皇兄在帝都等著給你擺接風宴。」

「皇兄,也保重!」

謝安瀾騎上陳桂牽來的千里馬,對著謝蒼溟拱了拱手,一夾馬肚,揚起陣陣塵土,開始啟程。

隨著他的離開,他後的七千兵也立馬調轉方向,整齊劃一的向他離開的方向緩慢駛離。

謝蒼溟站在城牆上,一直目送到再也看不見他們為止,才擺架回宮。

謝安瀾騎著馬,一直駛出了兩三公裏外,確保謝蒼溟看不見了,這才兩地下了馬。

這沒有馬鞍的馬騎起來真是折磨人。

陳桂也騎著一匹馬,跟在後面保護謝安瀾,見謝安瀾下了馬,他也跟著下馬。

剛想開口詢問王爺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就見大道旁駛出了兩三輛馬車。

「殿下。」陸乘舲從一輛車上跳了下來,看見陳桂,點頭打了個招呼,「陳公公。」

「王妃?」陳桂傻了眼,不會是王爺去打仗還要帶上王妃吧。

謝安瀾才不管陳桂的想法,把千里馬的韁繩扔給了他,自己兩三步就上了陸乘舲跳下來的那匹馬車。

一進到用各種織品鋪好的馬車,謝安瀾就舒舒服服地坐下了。

起寬厚的,只見大側都蹭紅了一片,相信再騎一段路,準會磨壞皮。

「王妃可是要跟隨王爺一起上戰場。」陳桂從最初的震驚中回味過來后現在已經轉為淡定了。

陸乘舲暗暗嘆陛下邊的人心思之靈敏,遂點了點頭,「從帝都到西北,路途遙遠,王爺份尊貴,不容有失,有我照料,王爺也多一分妥帖不是。」

陳桂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眼陸乘舲,也沒有拒絕,「王妃此言有理,是老奴沒有考慮周全。」

謝安瀾在馬車裏都聽到了那七千人即將匯攏的聲音,起車簾對外面說話的兩人道,「啟程了,你們兩個談好了沒。」

「好了。」陸乘舲對陳桂報以歉意的笑笑,隨後進了馬車。

陳桂牽著馬匹來到謝安瀾的馬車外,好言好語地勸道,「王爺,出來騎馬吧,雖然馬車坐著一時輕鬆,但道路崎嶇,車都顛簸,還不如騎馬舒服。」

謝安瀾剛才騎了一小段馬,就知道了其中滋味,打死都不願意再騎,「不了,你自己吧,我陪著王妃兩人坐馬車好的。」

末了,謝安瀾想了想,又道,「陳桂啊,要是你騎馬騎累了,本王不介意讓你一個蹭個坐啊。」

陳桂笑笑,白皙的臉上出幾細長的魚尾紋,在心中直道,王爺終究是沒有吃過苦的,以為坐馬車舒服,其實不然。

在帝都城那全是由青石板鋪的道路上坐馬車當然舒服。

一旦出了城,崎嶇泥濘的道路,顛都能把人顛死,除非行駛緩慢。

但他們是去打仗的,每日行程都是有定數的,想要緩慢舒服地行駛,註定是不可能了。

現在王爺還沒有驗到那種痛苦,他說什麼都不會相信。

等王爺親驗到了,到那時不用他說,王爺自己都會從馬車裏爬出來騎馬的。

陳桂心裏這般想著,便也不再勸解,翻上了馬車,跟在謝安瀾馬車的不遠一路保駕護航。

「殿下,把起來吧。」車,陸乘舲早以注意到謝安瀾不自在的坐姿,沒有多說就從馬車的壁找出一個瓷白的小藥瓶來。

「咳,我自己來就好。」謝安瀾臉微微不自然,他剛才已經自己檢查過,被馬腹刮蹭過的位置尷尬的,就不用麻煩陸乘舲了。

陸乘舲靜靜垂下眼睫,沒有說話,靠在謝安瀾的邊,纖長的手指一節一節的捲起他的,直至最頂端。

然後目不斜視地從小白瓷瓶里用小拇指的指甲挖出指甲蓋的藥膏來均勻地塗抹在謝安瀾的大側。

別說冰冰涼涼的藥膏抹在蹭傷舒服的,極大的緩解了皮的灼熱

「殿下,趕路最忌諱的就是帶傷,一路舟車勞頓,傷口不能及時得到理的話,很容易染,那時再想醫治可就難了。」

謝安瀾抿了抿,別以為他沒有看到陸乘舲眼中閃過的那一抹狡黠,想要窺視他的|,直說。

*

隊伍一直行駛到夕西下,這才找了個有水源的地方紮營。

謝安瀾這時才堪堪轉醒。

馬車上裝了防震裝置,陸乘舲又在馬車裏鋪上了厚厚的兩層被褥,大大降低了馬車的顛簸,路途無聊,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昏昏沉沉地就睡了過去。

這會正是所有人都無打采時,唯獨謝安瀾顯得神奕奕。

無所事事地在營地里閑逛著,好奇地看著他們安營紮寨,埋鍋造飯。

其實古代的紮營很簡單,就是按照分層來的,級別越高的扎的營就在最裏面,一層一層包圍到最外面。

謝安瀾他的馬車就被士兵們團團圍在最中心。

做飯就更簡單了,幾個伙夫圍著一口大鍋,往裏面倒米、栗、豆等雜七雜八的穀,加水,放一點點油,撒一把鹽,了就給各個負責的軍營送去。

為了滿足好奇心,謝安瀾還拿了兩塊乾與一位看起來比較乾淨的士兵換取了一點點他們的口糧嘗了嘗。

那滋味……真的無法形容。

說它不好吃吧,它又有味,說它好吃的話,它又沒味。

總之一言難盡。

儘管這樣那些士兵們還是吃得狼吞虎咽的,好似什麼人間味一樣。

「殿下,他們中多數人在沒參軍之前,可能一個月裏頭都吃不上一次鹽,一年裏吃不上兩頓飽飯,在軍營里能每天吃上一頓飽飯還帶鹽,對他們來說就滿足了。」陸乘舲見謝安瀾逛了一圈回來,心有些低落,主開解道。

「每天只有一頓飯?」謝安瀾想了想貌似從早上出發到現在,也就只吃了一頓飯。

「這已經是陛下仁慈了,嘉禾年間,士兵們打仗都自帶乾糧的,沒有的就干著。」

陸乘舲話音一落,尷尬至極,他這話就相當於指著謝安瀾的鼻子說,你爹是個昏庸無能的皇帝,連將士們打仗的糧食都不肯出。

但讓他道歉,他也做不到。

畢竟,他心中對嘉禾皇帝還是抱有怨氣的。

只得靜靜地靠在馬車旁,看著那火堆里跳躍的火焰,征愣出神。

謝安瀾,「……」

陸乘舲要不提醒,謝安瀾都快把他這位奇葩的便宜老爹給搞忘了。

這便宜老爹有多奇葩呢?

他即位三十年,從未表現出過任何才能,卻異常熱衷於選妃,可謂真正做到了後宮三千佳麗的第一人。

在謝安瀾很模糊久遠的記憶里,後宮那地方異常的熱鬧,各都有嬪妃在一起閑話。

就連冷宮都住滿了人,可想而知人有多

而且他那奇葩老爹還葷素不忌,後宮里除了妃,還有男妃,當真是熱鬧至極。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後宮子眾多,而妃嬪位置就那麼幾個,可謂是狼多,鬥爭一下就起來了。

所以儘管他那奇葩老爹的媳婦娶的多,留下子嗣卻並不多,除他在一共七位。

當然生下這七位皇嗣的娘娘們都是宮斗中的高手,包括他的母親臻妃,聽說是個和皇帝打架后還能安然無恙的狠人,後宮中無人敢惹的狠角,可惜在他老爹死後沒兩年也生病去了,不然謝安瀾哪能落到今天這等田地。

如果能回現代的話,拍個嘉禾皇帝的後宮,拉八百集劇都不帶水的。

自然,能支持奇葩老爹如此揮霍的,那就是邕朝二百多年的底蘊了。

要知道邕朝除了他爹,往上一直到開國皇帝個個都是盛世明君,現在的草原部,在當年可是連給邕朝提鞋都不配的小角

可惜風水流轉,短短三十年的時間,人家就崛起為了邕朝的勁敵。

不得不說,他老爹功不可沒啊。

偏偏都這樣了,人家還沒亡國之君,就連敵人都打到了皇城腳下都能絕地反擊的人,

真是又奇葩,又歐。

說到絕地反擊,就得說到陸老將軍,陸乘舲的爺爺,如果不是他,現在很有可能已經沒有邕朝了。

不過當初,陸子明投敵確實在朝堂吵得很兇,皇帝不僅沒有維護陸老將軍,反而下令斥責了一番。

說他教子無方等等。

陸老將軍一面覺得對不起死去的十萬將士,一面又對這個國家失去了信心,最後才存了那番死志之心。

所以陸乘舲對他那奇葩老爹有怨氣是正常的。

謝安瀾鼻子,順著陸乘舲地話向下說,「那可真是辛苦我二哥了。」

可不嘛,他爹留下的爛攤子,全讓謝蒼溟給接了,謝蒼溟能撐到現在背後不知下了多苦功夫。

陸乘舲回頭,見謝安瀾沒有生氣,舒了舒眉。

「殿下,要不要喝些湯?」恰在此時,鍋里咕嘟咕嘟冒起一個又一個的氣泡來,陸乘舲從車上拿了一副碗筷出來問道。

「來一碗,暖暖子。」趕了一天的路,吃的都是乾與糕點,胃裏不,卻總覺得全沒有熱乎氣。

謝安瀾這裏喝著湯,外圍的那些將士們連口熱水都喝不上。

吃完了飯就各司其職,守夜的守夜,睡覺的睡覺。

謝安瀾躺在馬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這個世界遠比他想像的要殘酷。

如果不是他恰好穿一位王爺,想必現在的生活還要困難得多。

謝安瀾在想,老天爺給他一個系統,是不是另有深意。

好在謝安瀾是個想得開的人,一夜過去,他就把煩惱給拋之腦後,當下還是先把仗給打完再說。

第二天趕路的時候,謝安瀾發現陳桂總是騎著馬圍著他馬車邊轉,轉得他暈頭轉向的。

「陳桂,你今天怎麼不去找霍森了。」謝安瀾手肘撐在車窗下的墊上,問向窗外騎馬的人。

他可是記得,這陳桂昨天圍著霍森轉了一圈,想要搞懂火|葯的原理,可那霍將軍是個紀律嚴明的,陳桂纏了他一天也沒要來一點火|藥渣子。

謝安瀾當即就笑了,這不是捨近求遠嘛。

「王爺,這馬車可是坐得舒服?」陳桂假意沒聽出謝安瀾的調侃,轉而對馬車興趣起來。

本以為昨天一天的顛簸,今天謝安瀾怎麼都會要求換回騎馬才是,沒想到一夜過去,謝安瀾反而沒到影響,還力充沛得很。

陳桂這才將目轉向這輛不起眼的馬車上,不著痕跡地打量起來。

舒服的,你要不要上來試試?」謝安瀾看了看陳桂的子,才跑了一天就磨損不,恐怕也遭了不的罪。

陳桂有幾分猶豫,在他從前的認知里馬車就沒有不顛簸的,但看謝安瀾坐得還舒服,或許這輛馬車另有其他特殊之

想了想,下了馬,對謝安瀾拱手道,「那老奴今日又斗膽逾越一回。」

謝安瀾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陳桂將馬匹與後面步行的士兵,這才健步如飛地追上謝安瀾的馬車,小心翼翼地坐在前室上。

忐忑地坐了一會,眼睜睜地看著馬車碾過了幾個不大不小的坑,都沒怎麼覺得有太大的顛簸。

一雙說不出怪誕味道的眼睛裏迸出濃濃的好奇,同時又在為他昨天小看這輛馬車而懊惱。

昨天他騎了一天的馬,現在整個大側都被磨破了不說,從腰到大那一截更是快要散架了。

畢竟他已經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人了,即使學了些拳腳工夫,也架不住的各項機能開始走下坡路。

所以昨天他為什麼要拒絕王爺的好意?

還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天罪

陳桂自己替自己按著腰上位,心裏那個懊悔啊。

要是昨天自己不那麼固執己見,或許就不會有今日之罪。

「怎樣,本王這馬車要比你騎馬舒服多了吧。」謝安瀾起前室車簾,看了眼快要散架的陳桂笑道。

「是老奴愚鈍,差點害了王爺。」陳桂苦笑著拱了拱手,「不知王爺可否為老奴解,這馬車與尋常馬車可有其他不同之。」

雖然自討苦吃了一天,但他還是很想知道這馬車它怎麼就突然不顛了呢。

謝安瀾,「你看看車軸有什麼不一樣。」

陳桂聞言即可向車軸的部位看去,乍看之下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又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最後才發現這車軸的前端是彎曲的,就能很好的起到減震效果。

就這……

就這……

就這麼簡單?

陳桂看傻了眼,這未免也太簡單了吧,他以為要靠多妙的手藝或者多繁雜的技

結果靠得僅僅只是讓人看一眼就能明白的車軸。

陳桂,「……」

「竟然如此簡單,怎麼以前就沒人想到呢?」陳桂覺得那些造馬車的匠人都太愚蠢了。

謝安瀾笑笑,「那是因為難就難在想不到啊。」

有時候就是這樣,沒人破想破天際都想不出,一旦破又覺得不過如此。

陳桂一想還真是這樣,心中對謝安瀾更是佩服。

這又是火|葯又是馬車軸的,王爺這是長了一顆七竅玲瓏的心,從前沒用對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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