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件夾：“這是創業板的大概率分析報告，給諮詢部的沈組長送過去，看他有沒有用。”

“好的。”安妮接過，立刻去了諮詢部。

午休時間部門的人寥寥無幾，沈多意沒有趴在桌上睡覺，正據上午開會的容做階段重點大綱。敲門聲響起，抬頭看見安妮站在門外。

“沈組長，中午也不休息嗎？”安妮進來，把文件夾輕輕遞到桌上，“這是創業板的大概率分析報告，戚先生讓我給您送過來，看是否有用。”

沈多意接過：“謝謝，還勞煩你跑一趟，順便幫我謝謝戚先生。”

安妮準備回去：“您休息一會兒吧，別太累了。”

數據資料是永遠不嫌多的，更何況是分析報告這種現品。沈多意幾乎是立刻打開了文件夾，卻沒想到夾子上別著一支鋼筆。

筆通黑，但出一縷縷細如發的白大理石花紋，沈多意把鋼筆取下來，不知戚時安是不小心落下的，還是故意的。

筆帽沒有扣，拔下後發現鋼筆的金尖著點黑，說明不久前剛使用過，他準備重新蓋好的時候瞧見筆帽裏塞著張疊好的小紙條。

沈多意把紙條輕輕出展開，小小的便簽紙上寫著：“希你會喜歡。”

他打開本子，握著筆踟躕了一會兒，然後寫下了自已的名字。筆尖很順，一點都不刮紙，他蓋上筆帽把整支鋼筆攥在手心掂了掂，覺得很有分量。

晚上章以明無人陪，又帶著酒菜去擾戚時安。“你那些男朋友和朋友呢，都看清你的真麵目了？”戚時安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完沒穿睡，換了極休閑的服。

章以明問：“還要出門？”

“後半夜回公司。”外匯行夜間波大，尤其是後半夜，戚時安回家休息幾個鍾頭還要繼續工作。他半躺在偏廳的沙發上看記事簿，煩道：“明天約了遊哲，我都差點忘了。”

約的是上午，意味著他忙完後半夜仍然無法休息，要連軸轉到明天下班。戚時安把枕頭砸向章以明，直接下了逐客令：“吃完趕走，別打擾我睡覺。”

天已經快要黑，章以明獨自在客廳看球吃飯，戚時安已經回了臥室休息，而沈多意的黑大眾剛剛駛進溫湖公寓。

開門聲響起，沈老第一時間發了牢：“怎麽今天這麽晚啊，還以為你加班。”

沈多意換了鞋子進來：“繞路買了點東西，結果堵車了。”

他趕去廚房做飯，袋子和包都扔在沙發上，沈老幫他拿進臥室，上念叨著：“袋子不大，倒是沉。”

簡單吃過晚飯，沈多意今晚不準備工作，他回房把包裏的鋼筆拿出來，然後掏出了袋子裏的七八瓶墨水。臨下筆卻不知道寫什麽了，最後憋了半天，默寫了一首《沁園春雪》。

折騰了一晚上，詩詞就寫了好幾篇，沈多意把筆帽輕輕蓋好，想到還沒對戚時安說句“謝謝”。在桌前撒了會兒癔癥，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起去了書房。

書房很小，各種書堆在桌上，書櫃和書架也都滿滿當當。沈多意拉開櫃門，在一格算師考核教材中翻找，很快找到了一個沒拆封的筆記本。

他仔細地把包裝紙撕掉，出了本子嶄新的封皮，規格選紙和他正在用的那本一樣。

沈多意也想夾張紙條，寫上“希你會喜歡”，可轉念一想，他又沒書替他跑，左右都要自己上三十層送一趟，那幹脆直接說好了，不必多此一舉。

一夜過去，外匯投資部的盤手全都累得夠嗆，有的窩在座位上，有的去了休息室，無一例外都在補覺。戚時安仍堅守在盤室，犯困的時候就翻出他媽和其他阿姨的聊天記錄看看，能樂神了。

“戚先生，您也去休息會兒吧，我們盯著。”

“沒事兒，你們吃早飯去吧，我等會兒直接回三十層。”戚時安坐在原位沒，幾個鍾頭了，外匯市場的行東變西改，頻頻波。

快到上班時間，等其他同事吃完早餐回來後，戚時安才走。他穿著襯衫牛仔，和整棟大樓有些格格不，但熬多半夜還要西裝領帶的話，他絕對馬上告別金融界。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戚時安剛打完哈欠，抬眼看到了裏麵的沈多意。

沈多意有一瞬的驚訝，沒想到戚時安會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樓層，還穿得這麽隨便。等他回過神，戚時安已經進電梯站在了他旁邊。

不止站他旁邊，還問：“找我？”

沈多意反問：“你怎麽知道？”

戚時安無語地笑：“你按的三十層。”

說話的工夫已經到了，沈多意跟著戚時安進了辦公室，他看對方神疲倦，於是想速戰速決。走到桌前從包裏拿出那個本子，直截了當地說：“希你會喜歡。”

戚時安愣了一瞬，沒想到沈多意要禮尚往來。

可沈多意已經把本子遞到了他的麵前，繼續道：“這是我去年在日本出差的時候買的，我一直用著另一個磨砂的，這個封皮稍微亮一點，比較奢華，紙也很好寫。”

戚時安被對方這副推銷的認真樣兒逗笑了，接過本子說：“謝謝，我很喜歡。送你的鋼筆呢，用著還習慣嗎？”

“嗯，好用的。”沈多意把手進包裏索，“我帶了，準備以後簽名用。”

戚時安停頓片刻後翻開本子的封皮，盯著扉頁說：“你幫我寫上名字吧。”

沈多意接過：“好，寫中間還是靠下一些？”

他把本子平放在桌上，一手按著，一手下筆，俯彎腰時額前的頭發輕輕垂著，筆尖劃過，他仔細又快速地寫下了三個字。

戚時安側一看，微微發怔：“你幹嗎寫你的名兒？”

第14章

剛剛當作回禮送出的記事本，扉頁上赫然寫著“沈多意”三個字。沈多意本人仍彎著腰，愣乎乎地抬頭看向戚時安：“這怎麽辦，我一順手就寫錯了……”

戚時安憋著笑，把本子從對方手底下出來，他看著那幾筆字說：“書寫很漂亮，名字很好聽，寫的人我也喜歡。”

沈多意臉上一紅，雖然戚時安不在意，可他真的覺有些窘促，此時又增添了幾分不好意思。戚時安不再逗他，把本子一合安放在書桌中央，最後安道：“打開的時候就會想起你了，要不把我的名字也寫你本兒上？”

戚時安自以為這是安，可說完後沈多意臉上的紅毫未退，他著頭皮回道：“我用鋼筆的時候也會想起你的。”

“那你一定要每天都用。”戚時安很困，很想睡覺，眼中的疲倦漸漸濃鬱，但始終蓋不過笑意。沈多意要回部門做事了，拿起包詢問道：“你要回家休息嗎？”

戚時安搖搖頭，裝可憐似的訴苦：“還要和遊哲開會，累死我了。”

“介紹我來的遊先生？”

沈多意轉移話題，他總覺得戚時安想讓他開口哄兩句，或者再廢話一會兒，便當真又加了一句：“我有兩篇論文還在遊先生那兒呢。”

戚時安說：“那我幫你討回來，下班前找我要。”

上班時間已經到了，沈多意離開三十層回諮詢部，戚時安在去見遊哲之前想要補個覺。他躺在沙發上，閉眼就見了周公。┇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辦公室裏間擱著幾備用換洗的西裝，安妮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提前幫戚時安挑選好。即便作一再放輕，但高跟鞋的聲音仍無法消除，提心吊膽地了眼躺在沙發上的人，慶幸對方睡得足夠沉。

不算舒服的姿勢，不算寬裕的時間，在這等惡劣條件下戚時安補充了點能量。他甚至沒定鬧鍾，到了時間自然而然地睜開了眼，洗漱完換上西裝，然後利索地離開了三十層。

哲思金融離明安很近，都在中央街上，司機駕駛的速度不快，說：“戚先生，把您送過到哲思金融後，我就去保養車，您有什麽需要車行改的嗎？”

戚時安想了想：“沒有，跟他們說我要訂輛邁凱倫，把飾材料拿回來，我有空了選選。”

哲思金融的員工差不多都認識戚時安，因為他經常來和遊哲開會談事。遊哲的書已經在一樓大廳等他了，一路上把今天會議要談的容概括了一遍。

他們倆開會異常放鬆，就在遊哲的辦公室。茶幾上咖啡和水果都準備好了，兩個人各自占據沙發一角，圖表資料直接投影到牆上，聊到哪算哪。

“你這景氣指數什麽時候的，我早上看不是這個數。”戚時安微微蹙眉，有些嫌棄，“不過也差不多，都在五十以下。”

遊哲說：“你們公司中長線客戶多麽，現在於空倉等待期，跟淡季似的。”

“多著呢，但我們不淡季。”戚時安不知道在得意什麽，“票淡季就攛掇大家玩期貨唄，回去說一下，我們沈組長估計明天就能出份應接方案。”

“沈組長？沈多意麽？”遊哲說，“我都忘了，他工作能力不錯，但當時職位隻有一個，降一級的話他肯定不樂意，所以我幹脆介紹給你們了。”

遊哲說完又回到原本的話題上：“期貨可以，不過我更傾向於往外匯上麵拉，未來幾年外匯有大發展，你覺得呢？”

戚時安點點頭：“廢話，我後半夜都奉獻給外匯市場了。不過有大發展是很人，但複雜度和作難度也很趕人，不太好做。”

這場聊天式的會議一直持續到了中午，吃過飯稍作休息後繼續研究，進行到最後時，遊哲看著手表說：“上回我通宵，沒一起喝酒，晚上去東京酒吧喝兩杯？”

“下次吧，我昨晚沒怎麽睡。”戚時安還惦記著沈多意的論文，“對了，沈多意麵試的時候有兩篇論文在你這兒，我拿回去看看。”

遊哲去辦公桌屜裏翻找，先翻出了一份，戚時安拿起一看：“這是遊思的，你給做槍手了？”

“想哪去了，讓我點評。”遊哲終於找到了沈多意的論文。戚時安接過放進包裏，沒再多待，走之前說：“我下個月去悉尼出差，你讓準備好請我吃飯。”

戚時安溜達著回了明安，再有兩個鍾頭就要下班了，本想直接回家睡覺，但他承諾了幫沈多意拿論文，於是乖乖上了三十層等著。

諮詢部裏齊組長在給高級顧問做培訓，沈多意旁聽，他是新來的，這種活應該他攬下，所以悉這一回，以後就是他負責了。

培訓結束正好下班，他打去三十層，問：“安妮，戚先生走了嗎？”

“還沒有，章先生也在。”

沈多意估計章以明找戚時安有事，便不急著收拾東西了。等部門裏其他同事走得差不多後，他才不不慢地上了樓。

沒想到章以明還在，辦公室開著門，沈多意在門口就能聽見裏麵的說話聲。戚時安瞥見了門口的影，招手道：“沈組長，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