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青春期，我可能竇初開——”

戚時安打斷：“你的竇對他開的？高幾？”

“高二。”

“那不就是我遇見你那年麽？！”

“是那年啊,你別激。”

“怪不得不理我呢，合著是因為有對象！”

沈多意急忙解釋：“沒有！他什麽都不知道，我兒就沒說過！”

戚時安滿臉的震驚加無語,他看敗家孩子一樣看著沈多意,難以置信道：“沈多意，你不會以為暗也算是的一種吧？”

沈多意訥訥地反問：“不算麽？”

“不算！是兩個人的事兒，你剃頭挑子一頭熱算什麽！”戚時安又開始吼，憤怒中帶著一慶幸，“狗屁初,那檔子本就不算，趕給我忘了！”

沈多意手肘搭在車窗上，支著頭陷了沉思，他活了二十多年，竟然連場初都沒有。“那我還繼續說嗎？”他覺思路已經斷了。

發小和別人不一樣，是會經常見麵的，萬一又單方麵舊複燃怎麽辦，戚時安說：“繼續，你對他的怎麽變化的？”

“他家住在秋葉胡同，那時候我和爺爺也住在他家，平時他老照顧我，我在學校遇到事兒他也會幫我。”

戚時安握拳用關節了眉心：“你們住在一起，還一個學校？”

“嗯，後來他為了我把同學打傷了，就轉學了。”

……還英雄救！

戚時安擰開瓶水灌了幾口，讓自己盡量冷靜：“他現在有朋友麽？”

“啊？”沈多意沒反應過來，頓了幾秒才解釋道，“他轉學後認識了一個男生，然後兩個人就在一起了，這些年一直都特別好。”

戚時安的青筋又開始突突直跳，他恨鐵不鋼地看著沈多意：“也就是說他喜歡男的？他既然也喜歡男的你居然還能悶在那兒暗！”

戚時安快氣死了，沈多意拒絕他的時候張牙舞爪，怎麽追個人那麽慫包？

沈多意納悶兒道：“你在生什麽氣啊？”

“我生什麽氣？我能生什麽氣？”戚時安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嘭”的一聲響徹不算寬敞的車廂。

他轉瞪著沈多意，字句鏗鏘地說：“你孤零零的，既要照顧你爺爺，還要照顧你自己，白天上學晚上打工，遇上我這樣的渾蛋糾纏，對自己喜歡的人還不敢挑明言語，我有什麽好生氣的？我他媽心疼你！”

沈多意呆住，勾著鑰匙的手猛然攥。

明明低吼的人是戚時安，可他的膛也不停起伏著。心髒像被熱油烹過，不住地震，他轉臉對上戚時安的目，幹脆利落地說道：“我那時候自己都不確定那份到底算不算喜歡，就算是喜歡，也摻和了一定比例的依賴，因為我當時真的很缺乏安全。我曾經藏過一張他的照片，後來又把照片還給了他的對象，我很高興，沒有半分憾。”

就算真的是喜歡，也早看開放下了。

“而且，我也沒覺得你渾蛋。”

沈多意終於說完，他想緩解凝重的氣氛，於是佯裝心痛：“早知道暗不算初，我就不說了。”

戚時安神鬆，但仍裝著冷酷：“假扮你小男友的那個呢？怎麽沒發展一下？”

“不了吧。”沈多意自覺好笑，“他就是費原轉學後認識的對象。”

“……”戚時安又了一波衝擊，但已經沒力氣訓人了，隻靠著椅背不住地歎氣。沈多意看了看手表，發覺已經過去了很久：“都說完了，那我回家了？”

戚時安忽然問：“他有我帥麽？”

沈多意難住了：“差不多。”

“有我高麽？”

“也差不多。”

“格跟我像麽？”

“不像。”

“你別誤會，你們倆不像。”沈多意怕戚時安誤會，急忙解釋道，“你們倆完全不是一個類型，你別多想，我早就沒想法了，我更不喜歡替那套。”

戚時安心花怒放，繃著臉說：“我沒誤會。”

隻不過是有點不平衡，想聽兩句好聽的，其實第一句回答“你更帥”的話，就沒後麵的問題了。沈多意終於明白過來，臨下車憋了一句：“明天下班東京酒吧，我請客。”

戚時安揚長而去，已經開始想明天係哪條領帶。

上周在係統掛出的新公告被撤下了，轉而換上了更為詳細的一則大綱，大綱中分階段列了推行計劃，沈多意看完多瞄了眼更新時間，發現是十五分鍾前剛剛發布的。

他隻是睡前開電腦備份數據，順便登了下公司的係統，外部網絡隻能查看部分板塊，其餘板塊要明安的部網絡登錄才能看到，所以可能還有看不到新安排發布。

而這些都說明戚時安還在工作，在晚上十一點半。

沈多意覺得自己已經屬於工作努力的了，但戚時安著實令他欽佩，通宵盯盤，連軸轉開會，趕進度加班，以及現在見針式的利用時間。

“多意，怎麽還不睡啊？”沈老忽然敲門進來，整個人懨懨的，一看就是犯著困起夜。沈多意合上電腦，回答：“這就睡了，明早你別磨豆漿吵我。”

沈老說：“那我外賣。”

“那麽早哪有外賣啊。”沈多意靠著床頭樂，老頭了一次覺得新鮮，還有些上癮。沈老微微佝僂著打了個哈欠，納悶兒道：“出去的時候耷拉著臉，回來以後看著倒高興。”

沈多意愣了兩秒：“我去朋友家了，他家人特有意思，我就心好唄。”

沈老要去洗手間了：“你高興就，我就盼著你天天高興。”

最後半句被臥室門隔絕了，但約還能聽見，沈多意出溜進被子裏關了燈，然後心懷激地閉上了眼。

將近淩晨時家家戶戶差不多都睡了，明安大樓的辦公室也終於熄了燈。戚時安和章以明鼓搗完了新一季度的工作安排，並肩朝電梯走去。

“我回幹休所，用送你一趟麽？”

“回幹休所幹嗎，明天上班那麽繞遠。”章以明嚼著粒薄荷糖吊神，“你看著吧，遊哲說是往外匯上拉，保不齊也得跑到期貨上去。”

電梯到了，戚時安走進去按了一層：“他們公司外匯本來就占比不多，而且現在這行不是爭做領頭羊的時候，都想讓別人先探路。”

章以明說：“你大膽探吧，兄弟在後麵兜著。”

“我已經單開了個人賬戶，從頭來一次做樣本。”從明安出來立刻融進了夜之中，戚時安的車就停在門口，他看了眼時間無說道，“你還是自己走吧，我趕著回家睡覺。”

從公司到幹休所真的很繞路，而且家裏的服也沒幾件新的，戚時安純粹是為了拿那本《地方誌集》。

“中長線客戶引流計劃”的時間範圍落在整個季度上，類似於一種資源遷徙，難度和風險並存，而且還都不低。

沈多意到辦公室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登錄係統看詳細公告，他沒想到引流計劃中期貨和外匯的比例份額相當。不過無論占比如何，諮詢部都將迎來忙碌期，沈多意朝主管辦公室了一眼，果然大清早就去開會了。

首先是層級會議往下開，一層一層滲，使每個部門下至普通員工都了解這個計劃，然後技部門整理係統的投資方案，還要出詳細並且準確的數據報告，再下一步就是對諮詢部進行培訓。

等諮詢部整部門接完畢，這個計劃的準備工作才算完。

開了整整一天會的戚時安差不多要兩眼一黑，眨眼之間全是麻麻的數據，他的嗓子已經趨於沙啞，急需酒滋潤滋潤。㊣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戚先生，您還要待一會兒嗎？”

筆尖毫無停頓，仍在紙上做著總結，會議室隻剩他自己和顯示在屏幕上的統計圖，安妮收拾設備前忍不住詢問。他想看一眼時間，才想起午休洗臉時把手表摘了。

安妮很有眼：“已經下班一刻鍾了。”

戚時安馬上就要寫完：“把我的包和桌上的手表拿來，我就不回辦公室了。”

安妮作很快，估計沒什麽高跟鞋能放慢的腳步，戚時安寫完總結蓋上筆帽，一手接過包，一手拿上表就走了。

他按下諮詢部所在的樓層，正好在開門後看見站在外麵的沈多意。剛想歎時間剛好，沈多意就把默契打碎了：“等了好幾趟，還以為你要加班呢。”

“接下來有的是機會加班，不著急。”戚時安認命般笑了笑，然後出手去，跟小孩兒求助似的，“幫我戴一下，單手不好弄。”

沈多意低頭給對方戴上了手表，一對比自己的防水表，覺有點沒麵子，說：“你這個表好看的，有黑表帶的嗎？”

戚時安回答：“有吧，我這個是限量，黑的還稍微便宜點。”

“多啊？”

“一百七。”

沈多意驚訝道：“一百七？”

“……單位萬。”戚時安說完移開了目，總覺得沈多意在用眼刀削他。

從明安走到東京酒吧，沈多意一直沒緩過來，他一年工資都沒那麽多，結果哐嘰被戚時安戴手上了。轉而又想到了賠掉的十幾萬，和對方撈走的四千萬，他居然還要請客。

“想什麽呢，挨著吧臺坐吧。”戚時安抬手打了個響指，等沈多意回神後問，“我隨便點了啊？”

沈多意說：“就點黃油啤酒吧，那麽大一罐，管飽。”

戚時安不幹：“有你這麽請客的麽，他這兒馬提尼好喝，先來兩杯。再要百利甜，這周出夏日尾酒了，你看看。”

戚時安遞過酒單，人也湊近了，像同學之間湊在一起討論問題。沈多意看著上麵的名稱，沒一個簡單易懂的，看到最後：“怎麽還有酒吉娃娃？吉娃娃不是狗嗎？”

“那就點這個吧，看看會不會給你端上一隻狗。”戚時安笑得止不住，明明牽扯得嚨又辣又疼，卻分外高興。

音樂忽然變了，比前一首更加舒緩，客人逐漸多起來，駐唱的樂隊也踩著點兒上班了。沈多意側依靠著吧臺，半天憋不住問：“你經常來這兒嗎？”

“嗯。”戚時安答，“盯夜盤前我習慣過來消遣一會兒，開會久了也會來喝兩杯放鬆，一般喝完就走，質就像去加油站補充能量。”

他們閑聊著，期間有年輕男搭訕然後拚桌，也有人上臺霸占主唱位置淺唱了一首，還有打電話聊業務，最後隻剩滿臉倦容的單桌客人。

戚時安從包裏拿出那本書：“給你，看完給我講講。”

沈多意立刻無心再看酒吧形形的客人，捧著書就讀了起來，半天喝一口馬提尼，酒味中能咂出一微甜。戚時安間燒灼，也懶得再講話，索都安安靜靜地喝酒。

歌曲幾番更改，節奏時快時慢，沈多意看累了便停下聽樂隊演唱。

戚時安問：“可以點歌，你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