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我》19、Chapter 19

薑瓷拌了西蘭花,又清炒了一盤胡蘿卜,看看時間,鹿行雪睡了一個多時了,不知道醒了沒有。

解下皮筋,對著鏡子整理頭發,然後才上樓去看

鹿行雪的房間裏,紗簾拉開了,整麵落地窗沒有了遮擋,一室,放眼出去,高雲闊,碧空如洗。

穿著白長睡的鹿行雪坐在深地板上,舉著風筒在吹頭發。微微側著頭,頸項略垂,修長的手指在發間穿行,偶有微芒閃爍,是戒麵上的鑽石。

迎著幾乎白到朦朧,海藻般的黑發縷縷飛揚。

這副畫麵得過頭,薑瓷站在門邊,猶豫再三,還是敲了敲門,出聲打破了這一方安謐:“你醒了?”

鹿行雪關了風筒,轉回應,帶著鼻音,沙沙啞啞:“出了很多汗,就起來洗澡了。”

薑瓷上前:“退燒了嗎?”

鹿行雪:“退了。”

離得近了才看清眼圈都是紅的,又憔悴。

薑瓷:“現在還暈不暈?”

鹿行雪:“暈的,沒什麽力氣。”

的頭發還沒吹幹,暈,沒什麽力氣。薑瓷手去拿風筒,想為代勞。

“我自己可以的。”鹿行雪察覺了的意圖。

薑瓷:“你病了,我們生活在一起,不是應該相互照顧嗎?”

類似的話鹿行雪也過,薑瓷搬出來,果然沒有再堅持,眼底浮現淡淡笑意:“過了年期,除了發型師,還沒有其他人給我吹過頭發。”

薑瓷跪坐在鹿行雪後,開了風筒,將鹿行雪的黑發抓在手心,涼。

——你多寵寵,薑琳的話不知怎麽的忽然闖進腦海。

薑瓷的心瞬間就微妙了。

風筒的風帶著熱意,吹走了發上的氣,洗發的香味逐漸在空氣中彌漫。

從上次的沐浴,到這次的洗發,都和鹿行雪用的香水是同一種香調,似近似遠地勾纏著嗅覺。

香味很特別,薑瓷不太確定是哪種香,正走著神,忽然想起自己房間裏那一大箱彩妝護

薑瓷直腰背:“鹿行雪,我房間裏那個紙箱……”

“是給你的,都是品牌方送的,不知道你習慣用哪些牌子,所以就挑了一點。”鹿行雪。

薑瓷:“……一點。”

稱那麽一大箱是“一點”。

鹿行雪聽出了的言外之意:“你可以自用,也可以送人啊。”

薑瓷:“謝謝。”

像鹿行雪每次都大大方方收下的禮一樣,薑瓷也沒有推拒,隻是慢騰騰梳理著手中的長發:“我昨晚放你鴿子,沒想到還有禮可以收。”

鹿行雪回頭,對視間,:“有的。”

又問薑瓷:“溫總還好嗎?”

薑瓷:“今下午出院了。”

不像是要闡述前因後果的樣子,鹿行雪也就沒有再問。

頭發吹好,薑瓷收起風筒,轉回來問鹿行雪:“有胃口嗎?要不要喝點粥?”

鹿行雪拿著一柄黑檀木梳在梳頭發,聞聲隻是笑。

薑瓷:“?”

綁在木梳尾端的同珠串晃著,鹿行雪偏過頭,羽睫一眨,笑著:“你真的很認真在照顧我。”

——“你多寵寵”,薑琳苦口婆心的語氣又在腦海中回

薑瓷語塞。

兩人前後下樓,薑瓷去廚房盛粥,想著鹿行雪一個人吃或許會無聊,於是給自己也盛了一碗。

鹿行雪已經在餐桌前坐下了,等薑瓷端著兩碗粥出來,:“莊阿姨來過了?”

薑瓷:“還沒,我讓晚上再過來。”

“那這些……?”鹿行雪指著桌上的涼拌西蘭花和清炒胡蘿卜

薑瓷:“我做的。”

“……”鹿行雪從沒見過薑瓷下廚,更別提吃做的菜了。

薑瓷落座時順手把頭發撥去耳後:“就是有些涼了,不過粥是熱的,沒關係吧?”

“沒關係,正合適。”鹿行雪的目耳垂上點過,夾了一朵西蘭花,和著白粥,一起送口中。

“我不太會做菜,可能不好吃。”薑瓷邊邊留意鹿行雪的表

鹿行雪眉間舒展:“不會啊,很好吃。”

又嚐了嚐胡蘿卜:“如果不是這次生病,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麽會照顧人。”

薑瓷低下頭,角牽,然後了朵西蘭花塞進裏。

薑瓷:“?”

薑瓷:“……”

薑瓷抬眼:“……味道好像怪怪的,有沒有?”

鹿行雪:“有嗎?”

薑瓷又去試胡蘿卜,肯定道:“有。”

吃是能吃,但不上是鹹了還是甜了,明明按照教程步驟來的,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偏差,總之兩道菜都有種形容不出來的奇怪。

鹿行雪低笑:“……我鼻子塞著,沒有味覺。”

??

那你的“很好吃”是怎麽得出來的?

薑瓷:“……”

喝完粥,時間還早。左右無事,鹿行雪看上去神也還不錯,薑瓷提議不如把前晚沒看完的相冊繼續看完。

回到房間,開了投影,兩人並排坐在一塊兒,鹿行雪看著照片想起什麽了,就對薑瓷解幾句。

這些照片串聯著鹿行雪的過往,借著它們,薑瓷仿佛也親曆了長。

……

傍晚的餘暉灑在地板上,白紗簾在秋風裏鼓著。

安靜的房間,照片一張接一張播放。下的沙發舒適,薑瓷支著頭,看著看著,困倦來襲,的眼皮直往下沉,人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

“叩叩叩……”

“薑姐?在嗎?”

薑瓷是被莊阿姨的敲門聲驚醒的,猛然睜開眼,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麵的已經黑了,房間裏隻有投影的亮。

鹿行雪也睡著了。

枕著薑瓷的肩,香香的黑發纏了薑瓷一胳膊。

薑瓷:“……”

因為鼻塞,鹿行雪的呼吸有些沉,氣息噴在薑瓷胳膊上,隔著料,暖暖的,像打著瞌睡的

薑瓷聽了片刻,覺得好笑。

莊阿姨沒有再敲門,可能是下樓了,過不多久,薑瓷的手機在抱枕底下震立刻拉過手機,一隻手劃開屏幕,接起電話。

“薑姐,飯已經做好了,你不在家嗎?”莊阿姨問

薑瓷刻意低聲音:“在的,我們過會兒就下樓。”

“哦哦,好的。”莊阿姨憑直覺道:“你和鹿姐剛是在睡覺嗎?我是不是吵到你們了?”

呃……

們確實睡著了沒錯……但是薑瓷認為這和莊阿姨口中的“睡覺”會有些區別……

含糊應著:“沒事。”

鹿行雪蹭了蹭臉,在薑瓷的輕聲低語裏轉醒,昏昏沉沉地起

莊阿姨:“那我先走了薑姐。”

薑瓷肩頭一空,順勢看向鹿行雪,叮囑莊阿姨:“明中午也麻煩過來一趟。”

莊阿姨:“沒問題,你們有想吃的菜嗎?”

薑瓷問鹿行雪:“明想吃什麽?”

鹿行雪輕,隻是搖頭。

薑瓷對莊阿姨:“還是清淡點吧。”

通話結束,鹿行雪問薑瓷:“幾點了?”

薑瓷:“八點過。”

鹿行雪:“莊阿姨來做飯了?”

薑瓷:“已經做好了。”

這兩個問題後,鹿行雪靜默了有半分多鍾,然後才又問:“你的肩膀是不是被我枕麻了?”

“……”不提還好,提了薑瓷就想去,不過鹿行雪比快了一步。

鹿行雪的手落在了薑瓷肩頭,突如其來的令薑瓷一驚:“……沒事,我還好。”

鹿行雪的手指從薑瓷肩上一寸寸過,語調輕緩沙啞:“薑瓷。”

薑瓷:“嗯?”

鹿行雪頓了頓:“你有些瘦。”

薑瓷:“……”

薑瓷側目:“磕著你了?”

鹿行雪:“是有一點。”

薑瓷笑了一聲,去拂鹿行雪的手,想讓了,但是手掌下的溫度仿佛比自己的要高些許。

“……是不是又燒起來了?你現在什麽覺?”薑瓷試了自己額溫,又去試鹿行雪的。

昏暗的房間裏,前傾,手背整個在鹿行雪額頭。

鹿行雪慢著聲氣:“一會兒熱一會兒冷。”

薑瓷立即下地,開了燈,找來耳溫計給鹿行雪量溫。

87。

“鹿行雪,你得吃藥。”薑瓷對著耳溫計表嚴肅,著就朝外走,“我去接水,你等一下啊。”

等薑瓷回來,鹿行雪已經端坐在床沿,還給自己了一張退熱,垂著眼簾在拆醫生留下的藥。

薑瓷把水杯給就著溫水,把藥吞了進去。

薑瓷:“吃晚餐嗎?我給你送上來?”

鹿行雪仰臉:“不了,吃不下。”

薑瓷點點頭:“那你好好休息,我在家,你有事就找我。”

鹿行雪:“嗯。”

當著薑瓷的麵,鹿行雪掀被躺下,薑瓷沒有立即走,挨在的床頭:“……你別和我客氣,起不來就打我電話。”

鹿行雪輕聲輕氣,目蘊笑:“好~,鹿太太。”

薑瓷:“……”

偌大的餐廳,薑瓷獨自吃晚餐,草草吃了幾口,索然無味地放下了筷子。

打電話取消了明的工作預約,把髒的碗碟塞進洗碗機,回到自己房間,仰麵倒在床上。

閉著眼靜靜躺了會,薑瓷轉頭,看見了枕邊的母嬰書。書簽夾在“胎”那一頁,把書收進了櫃子裏。

印著fres的紙箱還擺在桌上,薑瓷把裏麵的東西一樣樣取出來,從護到彩妝,分門別類逐個擺開,然後給霍蓁蓁彈視頻。

霍蓁蓁難得沒有夜間活,接到薑瓷的視頻時,正敷著麵在平板上畫紋設計稿,視頻一接通,就撅起和薑瓷隔空打了個啵兒。

薑瓷切換鏡頭,給看桌上的東西。

霍蓁蓁頓時屏住了呼吸。

薑瓷:“喜歡什麽就挑走吧。”

霍蓁蓁:“啊——!”

幸福來得太突然,尖過後,霍蓁蓁的麵都快要從臉上掉下來了:“寶貝兒!咱們用得著買這麽多嗎!?”

薑瓷:“……鹿行雪給的。”

“臥槽!”霍蓁蓁擼下麵,反應熱烈:“鹿總也太會了吧!這種禮哪個人會不喜歡!!——我現在終於到了那種,那種一人得道,犬升的覺!”

薑瓷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麽謙虛,非把自己形容犬的人。

霍蓁蓁和確定:“我真的能擁有嗎?”

薑瓷:“你再囉嗦一句我就不能保證了。”

霍蓁蓁立馬毫不客氣地挑了兩套華,心裏滋滋:“省了我好幾萬,有老婆就是好啊,不知道我家的長輩什麽時候也給我包辦婚姻,誰不想要一個鹿行雪呢?”

薑瓷:“當年特別反對的人不是你?”

霍蓁蓁強詞奪理:“我反對包辦婚姻,但我不反對鹿總嘛~”

薑瓷被逗笑:“你還沒拿到東西呢,就被給收買了?”

霍蓁蓁反駁道:“姐妹,我是被的魅力征服了好嘛?”

兩人邊看邊聊,有霍蓁蓁想要的,薑瓷就給單獨拿出來放在一邊。鏡頭從一個黑包裝盒上閃過時,霍蓁蓁隨口問:“這個是什麽?沒見過這牌子。”

薑瓷分辨包裝盒上的外文:“香水。”

霍蓁蓁:“剛好,我手上那幾支都用膩了,你替我聞聞,好聞我就收了。”

薑瓷把手機擱在支架上,拆了包裝盒,水晶瓶的香水一拿出來,霍蓁蓁就直呼:“值一百分!”

明的像流沙似的,薑瓷開了鎏金的瓶蓋,往半空裏噴了一泵。

和的燈下,被霧化的香水折芒,緩緩降落。

霍蓁蓁興致:“怎麽樣?什麽味兒的?”

薑瓷一怔。

香氛擴散……是鹿行雪用的那款香水?

又仔細嗅了嗅,確定這是鹿行雪上一貫的香氣。

霍蓁蓁還等著薑瓷反饋,薑瓷把香水蓋兒蓋好,瓶子重新塞進包裝盒裏。

眼看把香水收進了屜,霍蓁蓁不解道:“收起來幹嘛?”

薑瓷:“不適合你。”

霍蓁蓁:“什麽不適合我?”

薑瓷略作思索:“反正就是不適合你。”

霍蓁蓁:“……”

霍蓁蓁不死心:“香不適合我沒關係啊,我喜歡那個瓶子,當擺設也好。”

薑瓷對著鏡頭,不話了。

霍蓁蓁眨幾下眼:“我也覺得那香水可能不是很適合我吧。”

兩人意見達一致,繼續往下看彩妝,霍蓁蓁對香水雖然不再堅持,但還是充滿好奇:“究竟是什麽味兒,會這麽不適合我?”

薑瓷沉著:“不上來。”

霍蓁蓁:“等等等,我要那塊餅……好聞麽?”

薑瓷把餅拿出列:“好聞。”

霍蓁蓁:“?”

空氣裏都是悉的香氣,好像鹿行雪就在很近的地方看著。雖然能肯定鹿行雪不在這裏,但薑瓷還是忍不住扭頭確定了一下。

確定完,薑瓷著嗓子:“嗯。”

“嘖。”霍蓁蓁又挑了塊高,忽然瞥見桌沿上那盒口紅:“阿瓷看看那個,那是新出的?”

這次薑瓷盒子都沒拆,直接把那盒口紅收了起來。

霍蓁蓁:“……”

霍蓁蓁:“我猜,這一整盒號都不適合我?”

薑瓷笑道:“是我要收藏啦。”

霍蓁蓁無奈道:“行的吧。”

挑完東西,兩人約定了見麵時間,霍蓁蓁又拉著薑瓷看剛埋頭畫的那張紋設計稿。

平板上畫著一頭鹿,鹿角昂揚,鹿眸清澈,然而脖子往下逐漸枯骨化,乍一眼,有種紅白骨的味道。

“客人的要求就一個字:酷”,霍蓁蓁問薑瓷,“酷不酷?”

薑瓷:“酷。”

霍蓁蓁眼:“你要是喜歡,我可以給你也設計一個,就看你是中意優雅的鹿,還是霸道的鹿,還是——”

“不,我不喜歡。”薑瓷打斷,“我為什麽要紋鹿?”

霍蓁蓁:“你很適合紋鹿啊,把老婆的姓氏紋在上,臥槽這也太寵了吧!如果我是鹿總,我得哭!”

薑瓷想象著那個畫麵:“鹿行雪隻會認為我瘋了。”

霍蓁蓁哈哈大笑。

結束視頻,薑瓷把要留的,要送的分開裝好。

時針指向10,拉開房門,去看鹿行雪。

鹿行雪的房間裏黑乎乎的,沒有留燈。借著走廊上的燈與窗外稀薄的月,薑瓷踮著腳走到床邊。

手上有些涼,抬手住脖子,等溫捂熱了掌心,才心翼翼去鹿行雪的額角。

高熱已經退了,鹿行雪側著臉,睡得還算安穩。

和霍蓁蓁剛才的那通視頻,話裏話外幾乎都圍著鹿行雪打轉,當時隻覺得是玩笑話,現在近距離麵對著鹿行雪,薑瓷才有了些微妙的尷尬

手把到腰際的被毯往上拉了拉,蓋住鹿行雪的肩膀。

隔,醫生上門,了解完昨的況,又給鹿行雪紮了針。

鹿行雪氣好了許多,不再那麽病怏怏的,甚至有力氣理公事了,醫生給紮針時,還在和姚助理通話。

薑瓷請醫生去客廳喝茶等待,鹿行雪在後方:“薑瓷。”

薑瓷回頭。

鹿行雪看著:“現在不早了,你今不用去工作嗎?”

薑瓷:“今沒有工作。”

鹿行雪彎了彎,對笑笑,然後繼續聽姚助理匯報。

上午的時間過得很快,吊針堪堪結束,莊阿姨就拎著菜來做飯了。

薑瓷送走醫生,去廚房轉悠了幾圈,還是上樓。

房間裏通往臺的落地窗開了,一張搖椅豎在窗邊,鹿行雪躺在搖椅上,在玩魔方。

的膝蓋上隨意搭了張蓋毯,腳空的,出纖細的腳踝,赤足沐浴在裏,白皙的腳背上印出青管。

秋風徐來,搖椅前後輕擺。

鹿行雪的姿態慵懶又放鬆。

塊混的魔方在手中很快就排列整齊,鹿行雪瞇眼,對著線打量,下一秒又把它打

薑瓷走去臺,經過鹿行雪時,兩人無聲地換了一個目

鹿行雪改躺為坐。

薑瓷倚著臺上的欄桿,看鹿行雪玩魔方。

鹿行雪手指靈活地撥魔方,指間那一點閃爍的鑽芒,漸漸奪去了薑瓷的注意。

鹿行雪的無名指上戴著戒指,薑瓷昨沒有細看,現在才發現戒麵好像是貓爪,上麵鑲著幾顆細粒的紅寶石,造型秀氣,還日常。

鹿行雪停下作,可能十分鍾都沒有,魔方再次拚完了。

薑瓷:“……為什麽你這麽輕鬆就能完?”

之前從下午拚到晚上,拚的暈頭轉向,然而毫無結果,還越拚越

鹿行雪:“有公式的,不難。”

薑瓷:“……”

不難:)

“我教你?”鹿行雪的黑眸裏蘊含笑意。

薑瓷婉拒道:“我可能記不住公式,還是別吧。”

“我看你不是記不住,是懶,不願意花時間去記才是真的。”

薑瓷和鹿行雪同時往聲源看去,隻見薑琳挎著包,笑地站在房間中央。

“……媽媽,你怎麽來了?”薑瓷連忙向走去。

薑琳嗔怪道:“怎麽,媽媽不能來?白病了,我來看看。”

這時鹿行雪也從搖椅上站起來:“讓您費心了,我現在好多了。”

薑琳上前幾步,端詳著鹿行雪:“啊呀,臉都一圈兒了!”

鹿行雪:“那我吃多點,很快就會養回來的。”

薑琳:“我帶來一罐湯,裏麵加了點藥材,待會兒你趁熱喝一碗,去去病氣。”

鹿行雪:“我肯定多喝幾碗。”

薑琳笑了,鹿行雪又道:“快到餐點了,您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午飯吧。”

薑琳:“今不巧,我約了皓皓的老師,他最近在學校裏太會鬧騰了。……要不這樣,過兩你也好了,得了空就和阿瓷一起回家,我們一家人聚一聚,怎麽樣?”

薑瓷正心不在焉地聽著們你來我往,冷不丁被點名,看向鹿行雪。

鹿行雪也看了看,對薑琳:“好,那到時再約。”

薑琳高興道:“就這麽定了。”

薑琳逗留了半刻鍾,眼看到和老師約定的時間了,薑瓷送下去,房門一合上,薑琳和的表就消失了。

往後瞥了眼鹿行雪閉的房門,拉著薑瓷快步往前,下了一層樓,挑了最近的那個房間進去,鎖上門,盯著薑瓷問道:“你和鹿行雪是怎麽回事?”

這個問題沒頭沒尾,薑瓷被問得莫名其妙:“啊?”

薑琳:“要不是我來這一趟,我還不知道,你們兩個竟然是分房睡的?”

“……”薑瓷無論如何料不到薑琳竟然會把房間都了一遍。

薑琳痛心疾首:“難道你們結婚這些年,一直分房?”

薑瓷:“……不是。”

“不是?”薑琳心急地追問:“那為什麽你們現在要分房?”

薑瓷轉著眼珠:“鹿行雪工作力大,最近總是失眠,醫生有些神經衰弱,單獨睡能改善的睡眠質量。”

薑琳:“這樣?”

薑瓷得自己都信了:“不然呢?”

薑琳拍著心口:“我可被你嚇著了,還以為你們之間出了大問題!……所以你今是特地在家照顧?”

薑瓷:“啊,是。”

薑琳也覺得“結婚三年一直分房”這種事不太可能發生在兩個年輕人上,於是沒再糾結,隻是止不住嘀咕:“我怎麽突然就發起高燒了呢,底子不行啊……”

薑瓷:“……”

薑瓷和鹿行雪一起吃午餐,鹿行雪的胃口還未恢複,依然吃得不多。答應薑琳的湯,倒確實喝了兩碗。

在喝第二碗的時候,忍不住歎:“媽媽煲的湯好喝。”

薑琳煲的湯鮮香不膩,不然溫念也不至於記了那麽多年。薑瓷對這個結論沒有意見,但是鹿行雪口而出、自然無比的“媽媽”兩個字,讓意外。

看了鹿行雪一眼:“這一罐都是你的,慢慢喝。”

鹿行雪放下湯勺,抿著往前:“……薑瓷,能不能幫我個忙?”

薑瓷:“嗯?”

鹿行雪:“幫我拍個照。”

薑瓷沒反應過來:“拍照?”

鹿行雪:“把我和湯拍在一起,我要發給媽媽看。”

薑瓷:“……”

鹿行雪沒帶手機,薑瓷拿起自己的,打開拍照模式,對準了鹿行雪。

鹿行雪的素家居服外披著件墨綠披肩,黑發大半裹在披肩裏,鬆散垂落的幾縷發著臉龐,看上去著些大病初愈的,慵懶又嫵

“我這樣可以嗎?”鹿行雪對著鏡頭問。

“嗯。”薑瓷拍了一張,調轉屏幕給看。

鹿行雪笑著:“記得發給我。”

薑瓷當下就把這張照片發給了

鹿行雪:“待會兒吃完飯,我們出去走走吧。”

外麵秋高氣爽,正好,很適宜散步氣,薑瓷重新拿起筷子,點頭:“好。”

吃完飯,們換上外出服,一起出門了。

鹿行雪還在病中,乏力,因此步履放得很慢。薑瓷配合著,兩人在區裏緩緩踱步。

沒走多遠就遇見了騎腳踏車的彤彤和媽媽。

彤彤騎車騎得滿頭大汗,媽媽看鹿行雪氣不好,停下來問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又上次幫的忙,不然就買不到那款限定的包包了。

大人們站在一起聊,彤彤卻閑不住,已經蹬著腳踏往前騎了一大段。薑瓷看騎得歪歪扭扭,怕摔跤,就跟了上去。

彤彤騎著騎著“咦”了聲,抓著剎車雙腳落地,彎腰去撿路邊月季花叢下的落花。

那是一朵半開的月季,不知道被誰給折了。彤彤把它放在手心看了看,突發奇想,把短短的花柄進辮子裏,晃著腦袋問薑瓷:“阿姨,我好不好看?”

姑娘,笑起來比花還甜,薑瓷:“好看呀。”

得到漂亮阿姨的誇讚,彤彤有些害了,捂笑個不停。

看著紅撲撲的臉蛋,薑瓷轉頭,鹿行雪還在和彤彤的媽媽聊。

薑瓷勾住彤彤的手:“彤彤,阿姨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

彤彤:“好哇。”

薑瓷:“上次鹿阿姨教你的,讓酸酸的蘋果變甜的方法,是什麽啊?”

“噢那個!那個方法超有用的!”彤彤想起這件事,渾都激,聲音也拔高了,引得鹿行雪和媽媽都看了過來。

薑瓷:“……”

薑瓷衝彤彤眨眼:“和阿姨悄悄地分怎麽樣?”

彤彤起肩膀:“那我輕輕告訴你。”

湊到薑瓷耳邊:“鹿阿姨,怕酸的話,就找自己最喜歡的人來喂呀。我媽媽給我切了蘋果丁,還喂我,我好幸福噢,酸蘋果也不酸了,甜得冒泡泡哩!”

薑瓷:“……”

傻彤彤,那是因為蘋果本就是甜的,虧得鹿行雪能想出這麽稀奇古怪的方法唬騙孩子。

但轉念一想,告訴彤彤這個方法的前一,鹿行雪才在邢教授家給喂過蘋果。

薑瓷:“…………”

這也太巧了:)

鹿行雪和彤彤媽媽走了過來,彤彤媽媽向彤彤招手:“該回去午睡嘍,和阿姨們再見。”

彤彤衝薑瓷嘻嘻一笑,了“再見”,然後蹬著腳踏一溜煙往前衝。

薑瓷直起腰,和鹿行雪往區外繼續散步。

還想著喂蘋果的事,用餘悄悄打量鹿行雪。

下,鹿行雪微微瞇著眼,原先蒼白的臉,因為行走,染了一薄紅,格外生

薑瓷收回視線,表自然地朝前看,心底卻滋生一種的愉悅

不因為別的,隻是覺得鹿行雪這個人很有趣。這麽有趣的人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裏,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然後看見了那隻趴在水果店外曬太的布偶貓。

布偶貓懶洋洋地甩著尾,時不時一口爪,薑瓷從看見了就一直盯著它瞧,經過水果店,正猶豫要不要停下來逗會兒貓,鹿行雪忽然問:“有些,你喝果嗎?”

薑瓷:“好啊!”

鹿行雪:“橙可以麽?”

薑瓷:“好的。”

鹿行雪進店裏買鮮橙榨,薑瓷借機留在店外,蹲下,輕輕耙了耙布偶的腦瓜。

鹿行雪耐心地挑選了十幾個橙子,站在收銀臺前,轉頭看出去。

布偶貓站了起來,整隻貓都在蹭薑瓷。薑瓷臉上帶笑,蹲在原地一任它蹭。

薑瓷穿著白開衫,料蓬鬆輕,和腳邊那隻雪球相比,也像是一團絨絨的雪球。

鹿行雪收回視線,見店裏還有零食賣,就選了些一起結賬。

薑瓷從布偶的腦袋一路到尾尖,布偶發出舒服的呼嚕聲,捧起了布偶的前肢,和它臉對臉。

一人一貓對視著,薑瓷:“喵~”

布偶湊上來聞:“喵~~~”

薑瓷側頭躲,笑著:“喵喵~”

一雙筆直的出現在布偶後,裝滿橙的杯子在薑瓷眼前晃了晃。

“……謝謝。”薑瓷放下布偶,站起,從鹿行雪手裏接過果

鹿行雪還拎著個袋子,敞開的口子裏能看見各種零食包裝,薑瓷到不可思議:“你喜歡吃這些?”

鹿行雪:“給你買的。”

薑瓷愣道:“給我的?我又不是孩子……”

鹿行雪笑著:“不是嗎?我看你和彤彤湊在一起悄悄話的樣子,跟孩兒沒差啊。”

薑瓷:“…………”

鹿行雪:“你喜歡什麽樣的孩兒?”

問“喜歡什麽樣的”,而不是“喜不喜歡”,薑瓷咬著吸管吸了幾口橙,慢吞吞:“乖的、可的。”

鹿行雪徐徐頷首,隨後道:“回家吧,有些累。”

兩人原路走了回去,上樓後各自回房,薑瓷正要架上耳機聽會兒曲子,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溫念的電話,就接了。

溫念:“阿瓷,吃午飯了沒?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工作?”

溫念的狀態聽上去還行,不像前兩那麽有氣無力的,薑瓷:“吃過了,我今——”

敲門聲響起,鹿行雪的聲音隨其後:“薑瓷,要不要一起看電影?”

薑瓷沒有關房門,鹿行雪敲完門直接問了這麽一句,打斷了薑瓷和溫念的通話。

薑瓷轉,鹿行雪這才看見在聽電話。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鹿行雪解釋著。

薑瓷示意沒關係,移開手機,問:“不是累嗎,不休息?”

鹿行雪站在門邊:“雖然沒什麽力氣,但是也不困。”

薑瓷:“那你挑片子吧,我先接個電話。”

鹿行雪:“你想看什麽類型?”

薑瓷:“都可以。”

鹿行雪走後,薑瓷對電話那端的溫念補完了後半句:“我今沒去工作。”

溫念笑道:“我都聽見了。不過鹿總這個大忙人怎麽有空這會兒約你看電影?”

薑瓷:“不太舒服,這兩都在家休息。”

“喔~”溫念拖長音調:“所以你沒去工作,是在陪?”

不鹿行雪淋雨生病這件事有自己的原因在裏麵,溫念和霍蓁蓁不同,薑瓷被溫念調侃這個覺得非常別扭。岔開話題:“你回去之後,林嘯有沒有為難你?”

溫念:“沒有。”

薑瓷:“……嗯。”

林嘯就是不為難溫念,兩人相也不可能愉快……薑瓷意識到自己這個問話有點多餘。

溫念:“我剛吃午飯呢,就想起你來了,沒其他什麽事兒。嗯……掛吧,去和鹿總看電影,別讓等久了。”

薑瓷擔心一個人悶著會胡思想:“我和你聊會兒。”

溫念:“你要是想陪我聊,等過陣子,我也約你看電影,一直忙,現在想想,我都好久沒去影院看過電影了。”

薑瓷滿口答應:“可以啊。”

結束通話,薑瓷放下手機,很快又重新拿回手上,打開相冊。

鹿行雪的那張照片安靜地躺在的相冊裏。

薑瓷點了刪除圖標。

頁麵彈出選項:“刪除照片”r“取消”。

薑瓷拍照時捕捉到的那個瞬間,線很好,鹿行雪皮瓷白,眸,簡直漂亮得過分。

薑瓷拎著那袋零食去了鹿行雪房間。

鹿行雪選了部剛在國際電影節上獲獎的片子。

影片裏的故事發生在落葉紛飛的深秋,還應景的。薑瓷進去的時候,電影剛過片頭,音響裏傳出自行車的車鈴聲,幕布上穿著駝,騎著自行車靈活的在城市裏穿街走巷。

“電話接好了?”鹿行雪問薑瓷。

“是溫念,沒幾句。”薑瓷在鹿行雪邊坐下,隨手從袋子裏撈出一包薯片。

“砰!——”電影裏傳來一陣沉悶的撞擊聲。

兩個人沒有再談,不約而同地看著幕布。

在這樣一個靜謐的午後,觀賞一部文藝電影,人也變得懶散懈怠。

薑瓷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薯片,電影原聲中夾雜著咬碎薯片時的輕微“哢”聲,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薑瓷發現鹿行雪時不時會投來目

又一次捕捉到鹿行雪的注視,薑瓷直接轉過臉,用眼神詢問。

鹿行雪撐著額角,悠聲道:“看你吃,就覺得這個薯片特別香。”

薑瓷拉著包裝袋,看上麵印的品牌和口味:“我還是第一次吃這種,是蠻好吃的。”

鹿行雪:“好吃啊?”

薑瓷:“嗯。”

鹿行雪興趣地湊上來:“那我也吃一點。”

薑瓷:“……你冒沒好,吃了會咳嗽吧?”

鹿行雪:“一片。”

薑瓷想了想:“行吧。”

薯片袋口朝向鹿行雪,鹿行雪手到一半,薑瓷毫無預兆地了回去。

鹿行雪看著:“……”

薑瓷一本正經問:“被人喂的話,真的會覺更好吃嗎?”

鹿行雪雙眸微瞪:“你要喂我?”

“……”薑瓷沒料到會是這個反應,張口結舌道:“我沒,我……”

鹿行雪忍俊不:“逗你的。不過我知道你和彤彤聊什麽了。”

話題回歸了正軌,薑瓷認真點頭:“是的,我和讓酸蘋果變甜的方法來著。”

鹿行雪:“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問我?”

薑瓷再一次:“……”

明明是們待在一起的時間更多,為什麽不直接問鹿行雪,反而要問難得遇見的彤彤,還要悄悄問?

——薑瓷臉上平靜的表有些掛不住:“我之前忘了,看見彤彤才想起來。”

鹿行雪揚著下,輕輕一點頭,慢條斯理的:“啊~,這樣。”

鹿行雪的態度完全可以理解為“也許不是這樣”,薑瓷從耳到臉頰,熱度飛速蔓延,幹脆把袋口一攏,藏去後:“你沒薯片了。”

這番舉實在出乎意料的稚,誰知鹿行雪的反應更令人匪夷所思——

薑瓷藏著薯片的那隻手支撐著往後仰,鹿行雪欺上來抓住了的這隻手腕,不輕不重地拉了一下。

鹿行雪是衝著薯片來的,薑瓷知道,但是的這個拉扯作瞬間就讓薑瓷失去了平衡。

更離譜的是,為了補救,鹿行雪出另一隻手去護薑瓷的後腦,然後因為慣,跟著薑瓷一起倒向了沙發。

“……”薑瓷腦海裏一片空白,被鹿行雪托著後腦、抓著手腕的,在了沙發上。

的黑發著薑瓷眼角掠過,伴隨著撲鼻而來的馨香,薑瓷閉了閉眼,又睜開。

瞥見幕布,影片裏的主角五放大,正驚愕地盯著鏡頭。

“……”薑瓷想自己現在的表和這個應該不相上下。

作者有話要:  倒了。

後麵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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