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最高第二十五章 還不快來找我

快返回江畔小院兒時,太又到了東邊兒。

忙活了幾個時辰,其實就是在城中找了個豆腐坊,用那些工做了些豆腐,然后又在那位老伯的菜地里弄了些菜。

那小丫頭都瘦柴了,再不吃點兒好的,怕是這輩子都長不高了。

走進小院兒,小丫頭應該是還沒有起床,白猿像個門神似的守在門口,瞧著有些疲憊。

照理說給了丹藥了,做不到引氣就算了,那也不至于如此疲倦啊?

白猿見劉景濁走來,呲出獠牙,著爪子示意劉景濁過去。

劉景濁趕忙走去白猿旁,手并指按在它上,輕聲道:“我知道你通人,你有什麼想法,我聽得到。”

也虧的劉景濁曾經登上第十樓,即便修為被打了回來,相比同境界修士,神念還是要強大極多,這才能去讀這白猿心聲。

當然了,白猿這是個尋常山,沒法子像怪一般有一番流暢想法,可劉景濁明明白白覺到,這頭白猿像是在托孤。

大致意思是,它已經活了八十年了,怕是沒幾天活頭兒了,等他死了之后,劉景濁能不能照顧白小豆。

劉景濁沒著急答復,而是問道:“城里住了個老人家,白小豆的遭遇我大致了解了,但你為什麼要救?”

白猿以一種類似于念頭的方式告訴劉景濁,大概六十年前,北邊兒的那個國家大肆捕殺白猿,以白猿去做一種辟邪皮,那時候它差點兒就被捕殺,是個年人把他藏起來,治好了傷。半年前他到城中覓食,一眼就瞧見了白小豆,也立馬就看出來,這是當年救它的年人的脈,所以才冒險把救出來的。

劉景濁沉默了,以白猿浸泡制皮,做猩猩絨,千年前中土中原王朝也有,是被北邊兒的游獵部落占去之后,南部小國上貢給中原的東西。后世幾個王朝都延續了此事,不過景煬主中原之后就廢除這種東西了。

方才劉景濁已經查探了一番白猿,五臟六腑皆已衰竭,別說現在的劉景濁,怕是從前有著登樓修為的劉景濁,也是束手無策。

劉景濁拍了拍白猿,輕聲道:“放心吧,這小丫頭,我幫你照顧。”

白猿又呲牙一笑,猛然起拍了拍屁,隨后飛快往北邊跑去。

劉景濁知道這是要帶他去看什麼東西,于是祭出飛劍留在小院兒,自個兒則是風跟上白猿。

即便是年老衰,猿猴之屬也是遠遠靈活過人族的。那頭白猿在林間穿梭跳躍,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怕是跑出來將近五十里地了。

所到之地是一山澗,有飛瀑直落,碎石遍地,瀑布垂落之,潭水深不見底。

白猿不敢靠前,只是不斷比劃著,毫是讓劉景濁去潭底一探。

劉景濁問道:“讓我下去看看?”

白猿點頭不止,劉景濁便也點了點頭,輕聲道:“好,我下去看看。”

想了想,劉景濁又轉頭說道:“要是我很久沒上來,你就先返回,免得小丫頭睡醒之后家里沒人。”

幸好當年在歸墟特意學了避水之,劉景濁化作一道劍水潭。一進水潭,劉景濁當即被嚇了一跳。

即便這以劍之在水里要慢許多,可瞬息百丈還是可以的,就這一會兒,劉景濁怕是已然沒這潭底幾里地了。

山中潭水,怎會這麼深?莫非此潭水,通的海眼?

約莫下沉十里,劉景濁猛然墜地,猝不及防一下子,沒收住力氣,整個人狠狠跌在地上,巖石都被撞出來了一個坑。

劉景濁腦袋,冷不丁抬頭一看,當即傻了眼。

上方百丈,一層流水如同天幕,水中游魚無數,圍繞著一團銀游弋。

這……這是什麼地方?這所謂仙府址,究竟是誰的仙府?

劉景舟沒忍住摘下酒葫蘆狂灌一口酒,驚。

娘的!白猿怎麼發現這地方的?這他娘的就是傳說中的水晶宮吧?

此地制神念,劉景濁幾乎沒法子探視周遭況,可即便是以目力查探,起碼也占地千丈有余。

深吸了一口氣,劉景濁邁步往前,來都來了,自然要看一看。進這仙府址,不就是想著找尋機緣嗎?

往前數百丈,再往前就是一片無盡深淵,劉景濁猛然落地,背后山水橋也忽然震不止。

這番靜,比先前遇到那頭執夷時還要大,而且,劉景濁分明覺到山水橋有一種此前從未有過的……懼怕?

在歸墟時,山水橋可是與合道境界的大妖過手,當時的山水橋,也只是有著滿滿戰意而已。

劉景濁手按住山水橋,上前探頭,只見這懸崖斷口十分整齊,好似是給人一劍劈出來的。

下方深淵本無從探視,目力所及怕也得有千丈了,再往下就是濃霧,也不知道底下究竟有什麼。

只怕這又是一人間絕地。

下是萬萬不敢去了,機緣遠沒有命重要的。但凡劉景濁是個真境,他眼都不眨就跳下去了。可現在就是個小小凝神,萬一下邊兒有個惹不起的,跑都跑不掉。

那就白來了一趟?

正郁悶呢,劉景濁猛的背心發涼,一倒豎。

獨木舟當即出鞘,劉景舟手握獨木舟,轉頭一看,骨悚然,差點把魂兒嚇飛。

一道青衫影不知何時出現,青衫之下,卻是一白骨。

青衫白骨手提一把銹跡斑斑的長劍,骷髏頭上的空眸子幽幽著劉景濁。

劉景濁心驚不已,卻瞧見那骷髏開合,居然有沙啞人聲傳來。

“后生,人間,勝了嗎?”

劉景濁趕忙收回山水橋,抱拳道:“前輩是?”

白骨幽幽開口:“聽你口音,是中土神洲人氏吧?我是南贍部洲人,伐天一戰,我們南贍部洲修士主攻雷部。”

劉景濁忽然想起先前龍丘棠溪給自己看的輿圖,九洲之外的那四座龐大陸地,其中之一,就是南贍部洲。

劉景濁苦笑一聲,無奈道:“前輩,我的確是中土人氏,可不是中土神洲,如今的天下,九洲并無南贍部洲。我倒是看過一幅輿圖,九洲之外,另有四大部洲。”

白骨忽然氣勢一變,數道劍氣如同星辰墜地一般,劉景濁兒來不及抵擋,只輕微一個撞便已然重傷。

青衫白骨聲音有些冰冷:“再要胡說,莫怪我這守墓人劍下不留。”

劉景濁狂吐鮮,眼前這白骨,修為定要超人間,決計是開了天門的煉氣士。

果然,這位白骨前輩開口道:“后世煉氣士都如此孱弱嗎?瞧你骨,都已經三百歲有余了,怎的才是個第四境?”

劉景濁苦笑不止,心說我他娘的才二十四,哪兒就三百多歲了?可這會兒他哪兒敢反駁一句?要是這位前輩一不小心沒收住氣力,失手打死自個兒,找誰說理去?

趕忙吃下幾粒藥丸子,可他還是起不來,只好以獨木舟拄地,艱難開口:“不敢欺瞞前輩,自八千年前起,人世間有了一座玉京天,玉京天上有一道天門,據我猜測,那四大部洲應該是在天門之外,可我從未聽說過有人過天門。之后人族與妖族大戰,剩下的七天柱被打斷了六,原始大陸支離破碎,或許也就是前輩所說的中土神洲,便一分為九了。”

話音剛落,劉景濁心中又是一驚,那道白骨已然到了眼前。

霜白五指叩住劉景濁腦袋,劉景濁只覺得有人正在翻閱自己魂魄深的記憶,神魂連帶著軀都要被撕碎一般,劇痛無比。此時此刻,劉景濁汗如雨下,臉脹的紫紅,可他愣是沒有哼出來一聲。

片刻之后,白骨手掌松開劉景濁,兩人同是青衫,可有的年輕人,此刻渾劇烈抖。

青衫白骨沉默片刻,言語有些疑:“不錯,骨與心境都屬上佳,神念異常強,你如今是不是跌境了?”

劉景濁抖著開口:“被灌頂得來的境界,沒了正好,靠自己重新修煉底氣足一些。”

白骨骷髏哈哈一笑,可笑著笑著,笑聲中就有些傷了。

“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后生,那你們的九洲,如今可有天上神靈隨意屠戮人間?都還活的好嗎?”

劉景濁搖搖頭,“如今的神靈,多半只是山水神靈,制于人間王朝的。天下家族,隨意一國人口都有數萬萬,我所在的王朝,至都是有幾十倍于萬萬的人口,但是,人嘛,總是有過得好的,又不好的。只是東海歸墟,有妖族與人族互相征伐,也已經幾千年了。”

白骨略帶哭腔,可一雙空眸子,哪兒來的眼淚?

一張白骨手掌緩緩放在劉景濁肩頭,無數道細小有如牛的劍氣鉆劉景濁,開始幫著劉景濁修補傷勢。

青衫白骨聲道:“那還好,那還好,人間薪火保住了,不枉我們死了這麼多人。”

片刻之后,白骨收回手臂,開口道:“小子,你是不是去過什麼流速差別極大的地方?你的骨齡只堪堪二十來年,可你的道齡已然三百余年了。還有,你的記憶我沒辦法查探,有人在你上布下手段,若是我強行搜魂,你會死,我也會被反噬。”

劉景濁搖了搖頭,其實他自己也很納悶兒,這地方是自己第一次到過的天福地啊!

白骨手臂又一次搭上肩頭,劉景濁當即將心神沉黃庭宮。黃庭宮外,數道劍氣從四面八方竄來,頃刻間便將一座滿目蒼夷的黃庭宮修繕如初,且那數道劍氣中夾雜劍意之重,幾乎都要把這黃庭宮變作一座劍閣。

收回心神,劉景濁抱拳深深一拜,沉聲道:“多謝前輩,否則我這補黃庭宮,怕是都要幾個年頭兒。”

青衫白骨笑道:“一座黃庭宮八面風,實在是看不過去而已。”

劉景濁見這位前輩言語和善起來,趁熱打鐵,詢問道:“前輩,這地方,其實不在九洲,而是類似于一座天福地的地方,外界說這是一座仙府址,口在一個青泥城的地方。我也是機緣巧合進來的。之所以能到前輩這兒,是因為一頭白猿指路。前輩可知道,此地究竟是什麼地方?不瞞前輩,這座天福地如今也已然一鍋粥了,北境長夜,南境長晝,百姓流離失所,都說是天老爺發威,要懲罰人族。”

其實有一半是劉景濁從那位老者那兒聽來的。

青衫白骨聞言便沉默了起來,劉景濁也不敢打擾,只得默默等候。

約莫過去了一刻鐘,這位白骨前輩忽然大袖一揮將劉景濁卷起,兩人往那深淵而去。

下降途中,那位前輩嘆息道:“還記得我說,南贍部洲修士是主攻天庭雷部嗎?這深淵之下,便是鎮著雷部正神。”

劉景濁皺起眉頭,沉聲道:“可是道門所謂的九天雷聲天尊?”

白骨轉過頭,開合,“什麼?聽都沒聽說過。我說的這雷部正神,乃是居住在上古雷澤,真是一頭巨龍,乃是混沌初開之時,與天同生真正神靈。”

劉景濁還沒來得及詫異,便聽見這位前輩又說道:“真正神靈,其實是殺不死的,也可以說他活著跟死了并無區別,我們所說的殺了他,其實是剝離湮滅了他的意志。可真,無論如何是沒法兒銷毀的。你雖說的青泥,在我那個時代,是有一座牢獄,就是用來鎮神靈真的。我估計你所說的天福地也好,仙府址也罷,就是我們用來鎮神靈的牢獄。至于外界的晝夜不分,恐怕是這些年來守墓人的凋零,神靈真氣息外泄所導致的。畢竟這只是一小天地,他們很容易就能影響到一地天時。最麻煩的是,一旦外界死傷過多,源源不斷的魂魄被那些個神靈真自行汲取,年深日久之下,這些個神尸,很可能會變尸神。雖然并無毀天滅地的神通,可,就夠的了。”

說著,這位白骨前輩猛然轉頭,一雙空眸子死死盯著劉景濁。

“煉神尸一事,我那個時代就有人干過,是用百萬千萬計的人族去豢養的。你不會也是為此而來吧?”

雖然只是骷髏頭,雖然應該安放眼珠的位置漆黑空,可劉景濁依舊察覺到了旁白骨的殺意。

劉景濁只得強裝鎮定,開口道:“不瞞前輩,我之所以進這個址,最開始就是為了讓兩個小國避免戰的。”

殺意頃刻間就消散殆盡,白骨哈哈大笑,“逗你玩兒呢!”

劉景濁只得陪笑,可心中卻想著,我信你個鬼!

又過去幾個呼吸,兩人已然穿過濃霧,白骨前輩大袖一揮,一道巨大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龍形軀,赫然出現在眼前。兩人是在數十里之外看的,這才窺得全貌,若是在那巨龍邊上,兩個人就好比是一頭牛上的兩

劉景濁震驚到無以復加,就連道心都有些不穩。

旁白骨輕輕拍了拍劉景濁,一道溫和靈氣讓劉景濁愈加冰冷的軀又暖和了起來。

劉景濁咽了一口唾沫,聲道:“這……你們是如何與其手的?”

試想一下,即便是十幾萬牛,就能搬倒一頭牛嗎?

青衫白骨笑了笑,有些嘆道:“還能如何?唯有蚍蜉撼樹。好在人間生了幾位足夠與這些個神靈掰手腕兒的強者,若不然……”

劉景濁沉聲道:“這牢獄鎮了幾尊神尸?若是真有人想要煉神尸,有什麼辦法能阻攔?既然知道了,我就不能不管。”

若真是尸神出世,一頭強大至極且完全沒有自主的行尸,足夠毀掉這一方天地了。毀了這一方天地,外界難會遠嗎?

青衫白骨詢問道:“那你們是如何打開這座牢獄的?”

劉景濁便將先前的事說了一遍。

青衫白骨想了想,輕聲道:“若是按你這麼說,你所說的蓌山,多半就是奔著這個來的。此地鎮著的都是雷部神靈,還有一地方,鎮風雨二神,不過,那兩位神尸有主的。他們是后天神靈,大戰時倒戈人族,后來出神魂轉世為人,真則自囚此,不過他們已然與過去斬斷了聯系,除非轉世在此,否則也做不了什麼的。我是個守墓人,剝離了人,半死不活的,沒法子出去的,要想阻止煉神尸,只有弄死出手之人,再無旁的辦法。”

劉景濁忽然想起什麼,猛地轉頭,詢問道:“會不會?”

青衫白骨點點頭,“會。”

劉景濁又問道:“那得到真之后,會如何?重新為神靈?”

青衫白骨搖搖頭,“轉世神靈攏共也就幾個,重新拿回真的,我也沒見過,會怎麼樣我是真不知道。”

劉景濁正思量時,邊白骨冷不丁扯下他上酒葫蘆與木劍,連同隨攜帶的玉佩與手心的乾坤玉一并取走。隨后照著他屁狠狠一腳,他整個人直直飛往那不知多大的神尸。

白骨開口道:“小子,算你得了便宜了,天下雷法皆自這位雷神而來,你能扯來幾分雷道真意,就看你的造化了,趁此機會,一并結丹吧。”

劉景濁尚未近神尸,無數道雷霆化作雷龍將他阻攔在半空中。堪堪幾個呼吸而已,劉景濁一便化為灰燼。

青衫骷髏打開葫蘆蓋子,懸空灌了一口酒。

他自言自語道:“這日子,我也算不過來了,反正最有八千年沒喝酒了吧。”

結果空眸子瞅見不著寸縷的劉景濁,這位不知活了多久的前輩,差點兒沒把一口酒噴出來。

也就是他年紀太大,沒聽過也不會說一句非禮勿視。

他忽然咦了一聲,也不管辣眼睛與否,轉頭盯著劉景濁看了半天。

原來是雷霆之中,年輕人撐著沒昏過去,可他周卻泛起一子并不屬于他的古樸劍意。

這位白骨前輩自言自語道:“怪不得連我都沒辦法看到那一部分記憶。”

說是沒辦法看到劉景濁記憶,那也只是說說而已,看不到的,只是一小部分。

年輕人如何被灌頂到如何跌境,青衫白骨已經看了個遍。有一記憶被抹除,除非他劉景濁自個兒破境登樓才能找回,還有一不屬于他劉景濁的記憶,應該是有人留給他的某些訊息,這位白骨前輩是的的確確看不到。

一壺酒都快喝了,至得過去了幾個時辰,青衫白骨忽然一驚,因為遠巨龍,居然睜開了眼睛。

得虧是骷髏,若不然還不知道是什麼驚訝表呢。

他舉起手中銹跡斑斑的長劍一記橫掃,潑天劍意如同大江之水洶涌而去,纏住劉景濁的雷龍被盡數切斷。

白骨影化作劍過去拉起劉景濁,幾個呼吸而已便回到上方。

青衫白骨看了看劉景濁,又轉頭看了看無盡深淵,罵罵咧咧道:“他娘的,一個死鬼,睜眼睛嚇人。一個都沒長全的臭小子,更嚇人,你他娘的沒個飽兒啊!”

……

這仙府址共有三國,南境兩國,北境一國。

可北境的烴海國,已然國將不國。

已經接連一年沒見過太,四散發著腐朽味道,漫山遍野都是妖鬼怪,老百姓流離失所,死傷不知凡幾,好在有多一半已經逃去了南境。

烴海國如今只剩下七座大城尚且能避難,這七座城池,了上千萬人。

最南部的風海府,是如今烴海國最安全的地方,皇族世家大多在此。

可今日,一頭展翅開來足足有十余丈,大翅一扇便能召來狂風的巨鷹來到風海府,這頭巨鷹飛到城池上空,幻化人形,狂笑不止。

“爾等若是獻給我各三百,我便讓你們多活幾個月。”

下方貴族也好,百姓也罷,一個個都被嚇得渾抖。

唯獨一位滿臉胡須,披盔甲的中年人手持大槊站立城頭,指著那鷹妖大罵:“畜牲而已,朕何懼你!”

鷹妖恢復本,冷笑道:“那就從你開始。”

說罷便要煽翅膀,那位烴海國皇帝大手一揮,城中數千弓箭手已然列陣。

正要放箭,忽的兩道銀從天而降,兩道華各自斬去巨鷹雙翅與頭顱,那碩大尸就這麼直落在城外。

眾人只瞧見半空中一位恍若天仙的綠劍而來落在城頭,隨后不斷揮舞手中長劍,下方妖鬼竟是被斬了個干干凈凈。

龍丘棠溪手中獨木舟轟鳴不止,趕忙攤開右手,手心那道紅線撲閃不止,不過只一瞬間便恢復如初。

年輕子沒來由角咧起,自言自語道:“大傻子運氣真好,還不快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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