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最高》第二十六章 眼中灰蒙蒙的人世間
返回玥谷的路上,池媵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青泥國那麼大的靜,那道門戶足足開了有一個時辰之久,可他沒能進去。年人心中想的,是但凡他能進去,多得到一些機緣,他就有可能早一些回去家鄉,治好妹妹的病。
如此心思,當然逃不過“覃召羽”的眼睛。
只不過他刻意沒有提這件事,反而是詢問道:“是不是沒見到那個背劍的年輕人,有些失落?”
池媵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覃召羽又笑著問:“那就是因為送了禮,結果連席都沒吃上而失落?”
年人繼續搖頭,只是埋頭趕路。
覃召羽順手扯下路邊一野草,放在里咀嚼片刻,終于說道:“那是氣我沒帶你進去那仙府嘍?”
沒等年人開口,他吐了里的野草,手按住池媵腦袋,淡然道:“小子,我教你一句話,人貴有自知之明。”
誰的年時都有過急功近利的心思,他黃三葉當年上山修行時,每天夜里睡覺前都會想著,一覺睡醒之后就是天下第一了該多好。
而此時此刻的青泥城中,那可比過年熱鬧多了。
羅杵與魏薇陷了一場夢境之中,多半是被極大的機緣砸在腦袋上了,接是肯定接的住,能接住多,那就看他們自造化了。
可有一個很不好的消息,蓌山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恐怕今夜就能到達青泥國。
青泥國這邊,加上百節,也只有兩位真境,只要蓌山派來一位煉虛修士,輕而易舉就能帶走羅杵與魏薇。
所以那位國師一直蹲在客棧門口,在兩人接完傳承前,寸步不離。即便蓌山有人來,也寸步不讓。
姬小換上了一藕荷襦,只微微描眉,手提一壺酒坐在客棧門前。
已經下定決心,從今往后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再也不已男子聲音開口說話。
不多久,有個一儒衫的老者抱著個酒壇子走來,瞧著極其費力。
姚小只是轉頭看了一眼,沒去搭手。
季焣吃力走來,緩緩放下酒壇子,雙手撐著腰,好半天才直起子。
這位老先生見眼前子都不搭手扶一把自個兒,便吹胡子瞪眼道:“你他娘的有沒有點兒良心?小時候打架是誰幫你的?哦,現在我老了,你他娘的見我這樣,手都不搭?”
很有人知道,姚小跟季焣其實是同齡人,季焣反而還要大上兩歲,而且兩家只隔了一堵墻。
姚小扯來酒壇子,砸開泥封,隨手在地上揀起一只破碗便舀著酒喝。
狂灌了一口,姚小開口道:“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再不問,我怕沒有機會了。”
季焣也拿起碗喝了一口酒,沉默片刻,輕聲道:“是你娘告訴我的,我記得那是個冬天,雪都沒到膝蓋了,我剛剛放課,回家的時候你娘在門口坐著。那天你娘告訴我,能不能把你當妹妹,不要當做弟弟。第二天,我放課回家,就聽見我爹說,你娘沒了。”
姚小又喝了一口酒,面如常,開口道:“離開青泥之前,我恨了這個地方。子是爹娘給的,我能如何?我就想做個孩兒而已,憑什麼就要被扯掉裳倒掛著打?我十四了!該有的地方都有了,就那樣把我倒掛在門口,讓別人嗤笑辱我。他覺得我是個男孩,我覺得我是個孩兒啊!”
季焣輕聲道:“你有沒有去你墳前瞧瞧?幾十年了,你那位弟弟逢年過節都要去你墳前拜拜,年年清明沒你一柱香。”
姚小擺了擺手,自嘲一笑,輕聲道:“不說這個了,你一把老骨頭來這兒干嘛?咱們的皇帝陛下可是下了一手好棋,那位景煬二殿下也是神通廣大,有人攔住了兩國邊軍,暫時是打不起來的。只不過蓌山那邊兒已經派人過來了,他們明面上不能沾手凡間事,可羅杵跟魏薇,一旦出這個客棧,就算不上凡人了。”
季焣咧一笑,開口道:“照你的脾氣,不應該是任由兩個年輕人被帶走嗎?”
姚小微笑道:“我也想賭一把,他們都相信那位掃雪先生,我也試著去相信一下。活了這麼久,我這是第二次真正相信別人。”
第一次是十五歲的時候,那塊裹布掉了被人撿到,姚小求別告訴別人,答應了,姚小相信了。
可第二天,滿城人都知道了姚家的小兒子,兒不算是兒子。
與此同時,櫻江來了個披頭散發的青年,一打扮跟花子似的。
徐瑤走出船艙,一臉嫌棄,沒好氣道:“你是想繼承我爹那個老花的名號兒嗎?”
好歹也是一宗之主了,怎的半點兒不顧及形象呢?
姚放牛是從斗寒洲一路海至此,為了抄近路不惜上了一趟玉京天,挨了一頓打,這才提前趕到。
這位破爛山宗主氣不止,哪兒還有力管自個兒像不像花子?他著大氣,詢問道:“師姐,那小子呢?”
徐瑤見他這麼著急,便沒計較他說話語氣,輕聲答道:“已經進那仙府址,兩天了。”
姚放牛直拍大,罵罵咧咧道:“姓劉的你虎啊!娘的,說進就進,也不管里邊兒是啥啊?”
話音剛落,徐瑤見那家伙招呼都不打就要轉,氣的破口大罵:“放牛娃!媳婦兒丟這兒都不管,干啥去?”
姚放牛氣道:“有人坑我兄弟,我揍人去!”
徐瑤一愣,“算我一個!”
嫂子可不是白的。
……
見那小子渾赤,青衫白骨實在是看不過去,大袖一揮幫其穿上了一件裳。
劉景濁此刻正盤膝而坐,周環繞著數條紫雷霆,其中幾條已經有了些轉向尋常天雷的跡象。
這位白骨前輩得虧沒得舌頭,否則此刻定要咋舌不止。也就是他沒聽過一句后浪拍前浪,否則也不至于久久無言。
按他的設想,劉景濁只要能得來百之其二三就已經算是大機緣了,哪承想這小子也是個愣貨,八輩子沒吃過好的似的,一腦將那神尸殘余的雷霆真意扯來了一半兒,弄的神尸都要詐尸了。
可扯來的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啊!
世間事,有得就有失,得來越多,所牽扯的因果更重,何況這還是與上古神靈牽扯的因果。
白骨骷髏長嘆一聲,開口道:“你別分神,聽著就行了。你所得到的雷霆真意,切勿貪多,先煉化雷霆收黃庭宮,只挑選其中一條去衍化為天雷,在你躋神游境界之前將其盡數煉化為天雷即可。”
話音剛落,劉景濁氣勢一變,圍繞其旁的紫雷霆居然沒有方才那般狂躁,變得溫順至極。又過了沒多久,數道雷霆盡數被劉景濁收回,不過其周外溢的毀滅氣息還是難以消除。
青衫白骨罵罵咧咧道:“又他娘的不是我徒弟,待會別忘了給我磕頭。”
頓了頓,這位白骨前輩輕聲道:“雷霆之力,可不是毀天滅地,而應該是毀滅與生機并存。二十四節氣中,只要時至驚蟄,則氣上升、氣溫回暖、春雷乍、雨水增多,萬生機盎然。所以說,不能……”
話剛說了一半兒,那子毀滅氣息瞬間消散,反而有一種既讓人敬畏,又讓人期盼的覺。
白骨心說這年頭兒,悟得真意就這麼簡單嗎?
一雙空眸子猛地散發金,青衫白骨沒忍住又把劉景濁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該你小子的。
以雷霆真意結丹,接下來就是水到渠的事兒,所結金丹也必定是純粹以雷丹。
青衫白骨又打算灌一口酒,還沒倒進里,立馬轉頭罵街:“小子!你他娘的別貪得無厭啊!”
這小子結天底下第一等的金丹還不滿足,居然要在雷霆之中夾雜劍意,要結一顆雷霆劍丹。
只瞬息時間,劉景濁周劍氣外,就如同有人在其斬出數千劍一般。
劍氣過后,年輕人已然七竅流。
白骨沉聲道:“小子,再這樣就真的死了。”
劉景濁撐著張開,沙啞道:“我一位長輩到現在還被釘在人間最高那天門,雷丹固然強悍,可不是劍修,就很難救下我那位長輩的。我……即便今日不丹,也不會只結一顆雷丹。”
方才劍氣外泄,劉景濁已然重傷,若是再制不住雷霆,這小子真就死這兒了。
青衫白骨嘆了一口氣,無奈道:“罷了罷了,你他娘的怕不是來討債的。”
說著,白骨手臂抬起指向上方水中那團銀華。
手臂落下之時,那團銀華分出一道銀,銀離團之后便化作了無數柄長劍,迅速飛往劉景濁。
華沒劉景濁,一只白骨大手輕輕按在劉景濁頭上。
“小子,得我劍意劍,日后若是遇見我姜氏后人,定要傾囊相授。”
劉景濁黃庭宮殿之,雷霆炸響不止,在數道紫雷霆之中,有三道雷霆化作天雷,正在緩緩凝結為一顆雷霆珠子。
忽的無數道銀劍鉆進黃庭宮,劍氣迅速將那雷團圍繞,待雷霆將要丹之時,數道劍及時選其中。
劍沒雷霆之中時,黃庭宮中憑空出現四道門戶,一道皎潔如月的劍影由打其上刻“眾妙”兩字的門戶鉆出,隨后靜靜懸停黃庭宮中,就在散發銀卻又雷霆躥的金丹下方。
劉景濁猛然睜開眼,金丹已。
青衫白骨拎著空的酒葫蘆,撇道:“這才是真正屬于你的本命劍吧?而且,此后有雷霆淬煉魄,你的武道進境會快一些。”
劉景濁轉過來,重重抱拳,“多謝姜前輩,日后若是見姜氏后人,劉景濁今日所得,必將傾囊相授。”
白骨骷髏并無皮,可劉景濁明明覺到,這位前輩微微咧一笑
青衫白骨笑了笑,輕聲道:“漫長歲月,等來個資質不錯的小子,要是不帶走些東西,恐怕這世上都無人知曉我姜黃曾在這人世間活過了。”
頓了頓,白骨青衫忽然嚴肅道:“你今日所得雷霆真意,不全是好事兒。好在于,你出去之后,若是風雨二神的神尸尚未煉,你懷半數雷霆真意,對其有天然勝之功,能重新鎮神尸,到妖族鬼也是一樣。壞就是,我說過,真正的神靈并不會真正死亡,只要人世間尚有雷霆他就還算活著。所以,你日后道路,會有很大的一份不一定。”
劉景濁點點頭,輕聲道:“有得必有失,既然種下了因,那果我便要著。”
白骨點點頭,笑道:“那就行了,你趁熱打鐵,穩固境界的同時,將本命劍神通開辟出來。”
可劉景濁卻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焦急道:“前輩,我來此大概多長時間了?”
姜黃輕聲道:“得有四個時辰了吧。”
劉景濁冷不丁雙膝下跪,重重三個響頭。
“今日之恩,劉景濁銘記,日后我定會重回此地來找前輩,可我現在必須得走了。”
姜黃氣極:“有什麼事兒比穩固境界還重要的?”
劉景濁斬釘截鐵道:“有!今個兒過年了,外面有個世凄慘的孩子,我答應了白猿要照顧,我得趕回去給做年夜飯。”
姜黃愣了半天,忽的哈哈大笑,將酒葫蘆與其他件兒一并甩給劉景濁,笑罵道:“滾蛋。”
年輕人起抱拳,轉頭劍就走。
姜黃嘆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嘆,一道劍折返回來。
劉景濁把乾坤玉中的酒水、吃食,盡數放下,輕聲道:“我離開之前要是來得及,會再來送一次酒。”
說罷便再次劍離開,這次是真的走了。
此地便只剩下一青衫白骨。
白骨嘆了一口氣,揮手收掉地上酒水吃食,形憑空消失。
劉景濁全力劍,幾十里里,也就幾個呼吸。
在離著河畔小院兒約莫一里地時,劉景濁落下形,將上污驅散,然后以武夫手段,踩著風狂奔。
在穩固境界與給白小豆包餃子之間,當然是前者要。
可劉景濁覺得,讓一個流離失所許久的小丫頭,開開心心吃上一頓年夜飯,比穩固境界或是開辟神通要更重要,重要的多得多。
劉景濁一個跳躍,翻緩緩落在小院兒。
白小豆與那頭白猿正端端正正坐在正屋前的石階。
白小豆被嚇了一跳,等瞧見是劉景濁后又一臉驚喜道:“你會輕功?能不能教我?”
劉景濁幾步上前,手按住白小豆腦袋,歉意道:“本來想給你做好吃的,被一點兒事兒耽擱了,抱歉啊!”
白小豆愣了好半天,回過神兒后一臉嫌棄的推開劉景濁手臂,撇道:“你道哪門子歉啊?非親非故的,我差你一頓飯怎麼著?又不是了一天兩天了,再說了,咱倆才認識兩天唉!”
劉景濁愕然,隨即咧一笑,蹲在小丫頭面前,輕聲道:“想學輕功?”
白小豆點頭不止。
劉景濁緩緩起,輕輕一躍便上了屋頂。
“想學啊?那就跟我走江湖去,飯我管了。”
小丫頭一臉崇拜,站在院子里蹦蹦跳跳不止,高聲道:“好啊好啊!能學武功又不挨,不去是傻子唉!不過,得帶上老白。”
白猿坐在石階上,齜牙咧的,又難看又嚇人。
可劉景濁知道,那頭老猿,是在笑,由衷的笑。
其實是劉景濁忽略了一件事,他同小丫頭的遭遇,想要讓過得好一些。可他忘記了,一個被娘親割自己的養活的孩子,能不堅強嗎?
可能在白小豆看來,這個太不落山的人世間,總是有著一層灰蒙蒙。而剛剛相識的劉景濁,只是這灰蒙蒙的人世間,偶爾劃過的一道絢爛華,只是曇花一現而已。
劉景濁輕飄飄落地,輕聲道:“咱們去把城里的老伯接來,一起吃個年夜飯唄?”
白猿卻是指了指河面,劉景濁一轉頭,有一位老者駕著小舟,緩緩劃來。
老人站起來喊道:“能不能加我一雙筷子?”
白小豆跑出去看了半天,忽然轉頭,指著河面說道:“劉景濁,這個老爺爺是個好人,他給過我一張餅呢!”
劉景濁故意板著臉,“要學武功,不師傅?”
小丫頭撓撓頭,咧一笑,輕聲道:“師傅,咱們跟老爺爺一起吃飯好不好?”
這句師傅出了口,劉景濁便不再是一朵曇花了。
可能不管過去多年,白小豆還是始終不敢吃,眼中的世界也始終沒辦法將那層灰紗扯個干凈。可劉景濁想要試試,試試讓一個沒有年的小丫頭,到這個人間的絢爛多彩。
劉景濁走去院外,了白小豆的小腦袋,輕聲道:“當然好了。”
這個年夜飯,其實也是劉景濁離鄉之后吃過的第一頓年夜飯,而且有些奇特,守夜卻沒見半點兒夜,一顆火紅日頭愣是不愿落山。
韭菜豆腐餡兒的餃子,白小豆吃了得有十幾個。還有一道菜,是劉景濁以豆腐雕的一條鯉魚。
年年有余嘛!
白小豆吃飽喝足后,又拿著山水橋在院中蹦跶了好半天,被劉景濁拉著洗了臉后便上下眼皮打架了。
算時辰,已經丑末,可太還是懟著大地曬。
白猿趴在白小豆床前,靜靜看著小丫頭。
都上了年紀,何伯自然明白老猿怕是時日不多了。
何伯與劉景濁要了一碗酒,輕聲道:“丫頭很粘白猿啊,可你要是真帶著它往北邊兒去,它老邁子可能不了哇。”
劉景濁點點頭,說道:“我可以用些手段,至多也就是讓它多活半年,可正如何伯說的,不能舟車勞頓,只能靜養。”
放在今天之前,劉景濁半點兒法子都沒有。也是如今懷雷霆真意,倒是可以布下一道陣法,以雷霆之中的生機,去減緩白猿衰竭速度。
可白猿或許并不想如此。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白猿拖著疲憊子走來,一把將劉景濁的手拉去按在自己上。
白猿明明白白以心念說道:“我不能讓看著我死,你得帶走,照顧好。”
放下劉景濁手臂,白猿躍下臺階,轉之后跪伏在地上,似乎在表達謝意。
何伯嘆氣道:“跟我走吧,咱們兩個老東西,結伴走完這最后時日吧。”
劉景濁沉默不止,白猿抬起頭,一雙渾濁老眼靜靜盯著劉景濁。
劉景濁只得點頭。
一艘小舟過河,兩個老邁影往東。
劉景濁坐在臺階上,輕輕抿了一口酒。
從白猿離開屋子時,小丫頭就已經醒了。白猿前腳離開小院兒,屋被窩里便嗚咽不止。
劉景濁輕聲道:“丫頭,人這一生中會見許多個離別,越長大只會越多。有些離別會有重逢之日,有些離別,只此一面,就再也見不著了。白猿老了,他不想死在你邊,你要是舍不得,我帶你去與他好好道別。”
屋嗚咽聲漸漸消失,白小豆著腳丫子走出了,坐在劉景濁旁,小小的胳膊環繞住小小的。
“師傅,我要是追過去,他會不會更放心不下?”
劉景濁想了想,手按住白小豆的腦袋,輕聲道:“不會,白猿看到一個愿意勇敢直面這個人世間的小丫頭,會比看到一個不敢道別的小丫頭更高興。”
劉景濁轉過頭,溫道:“要去嗎?”
白小豆了眼淚,使勁兒點頭。
一只大手拉起小丫頭的小手,一大一小兩人乘風而起,過這條不大的河流,追向兩道老邁影。
白小豆大喊道:“白猿爺爺!”
白猿明顯一愣,趕忙轉,一個著腳丫子的小姑娘已經飛奔過來撲進了白猿懷里。
一雙渾濁眼睛淚水不止,白猿以手臂絨了小丫頭的眼淚,也了自己的眼淚,然后拽著小丫頭,指向劉景濁,示意小丫頭跟著劉景濁走。
白小豆哇的一聲,重新撲進白猿懷里。
小丫頭哽咽著說道:“你放心,我會活的很好的,我要學最厲害的武功,我要吃最好吃東西,我要看最好看的風景,我要把你的那份兒也一起吃了看了。”
白猿呲開獠牙,流著眼淚朝著小丫頭豎起大拇指。
他最后幫著白小豆整理了衫,然后輕輕推開白小豆,轉往城里走去。
可每走幾步,就是一回頭。
人間自有真在,不分飛禽走的。
劉景濁走上去拉起白小豆手,朝著白猿使勁兒揮舞。
每一次離別,我們都應該高舉手臂使勁兒揮舞,即使有些離別,注定沒有重逢之日。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往后的某個漫長夜晚不那麼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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